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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酒味汗味逼得柳长安快晕过去了,打算回营帐沐浴换衣再寻石索不迟,正好可以将地契与银两也带与君怜。
烛光透出营帐,柳长安面色变得低沉,疾步过去猛掀开帐帘,却见到了端坐在她床榻上的君怜,惊讶地霎时瞪圆了眼。
“君……君姑娘?!”
“柳公……柳将军。”
“不是……你怎么……石索把你带来这的?”
“嗯。”君怜点点头,端过一旁的烛台,起身向柳长安走去。
“将军,您回来了,悦儿替您准备好了清洗的热水。”
帐外响起一道声音,君怜停下了向前迈的步子。
“呃……”相望无言,看着面无表情的君怜,柳长安心上忽然冒出一种心虚的感觉,僵硬地转过身,抬手只得又掀开了帐帘。
“将军,方便悦儿送进去吗?”就住在临边的营帐中,石索大阵仗地将君姑娘接进军营里头并送到柳将军的营帐内,悦儿听得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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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赶紧伸手接过悦儿手里的木盆,“你你回去吧。”
“是,将军,君姑娘的那份悦儿稍后送过来。”
悦儿说完走了,倒是柳长安,又呆愣在了原地。
“君姑娘……可否告知在下……石索他…都说了……什么……”
过了好长一会,久到柳长安以为君怜不愿意说,君怜才慢慢开了口。
“将军……夫人…回营,哥…几个…快让道。”
眼前一阵黑,就差没连人带盆一起栽在地上,柳长安想像的到,整个军营怕是已经传遍了这消息……
她是脑袋抽了才会把君怜交给石索安置,君怜的清誉直接就毁在她柳长安手里了!
“君姑娘,对不起,在下马上去澄清,绝不能玷污了姑娘的清誉!”
端着木盆跑出营帐,然后又跑回营帐,柳长安满是尴尬地将木盆放下,磕巴地开口,“我…这就去…”
“柳长安!”
夹带着啜泣的哽咽喊声镇住了柳长安,让她不敢再动一下。
“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早就肮脏不堪的……下贱□□……这么好……为什么……”
清誉……从被官绅强抢到进流云阁,早就不复存在了。
将自己从流云阁赎出来的柳长安,再清楚不过自己的低贱身份,现在自己被误认为是他的夫人,这人担心的竟不是他的声誉,而是她的清誉……
为什么……
肩头一沉,君怜咬着下唇抬起了头,眼中泪光氤氲,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比平常更加柔弱。
怕自己稍用点力,身前的人儿就会坏了一般,柳长安虚虚抬起刚刚才轻握住君怜肩膀的双手。
“人生无常,谁也不能够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会发生什么变故,是大富大贵青云直上?还是恶病缠身一贫如洗,亦或是供人驱使……”
“日子过去了便过去了,世间走那么一遭,迫不得已之事会碰上许多,避无可避。”
目光点点涣散,柳长安不免想起了自身,女扮男装,上阵杀敌,在死人堆中来去,何尝不是迫不得已……
停顿了一会,柳长安眼神里的光彩很快又凝回聚实。
“但从君姑娘踏出流云阁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君姑娘与那些黑暗的日子彻底断绝,权当噩梦一场。”
“于我眼中,君姑娘仍是君府深闺中不谙世事的二小姐,会扯着衣角踩着碎步跟在哥哥身后,会央求哥哥下学后带些小零嘴回府,会抱着娘亲的大腿撒娇,会乖巧地求爹爹让自己进书房,会焚香抚琴弹奏乐曲,会磨墨提笔勾画花草虫鱼山水人家……”
“君姑娘只需要记得,君怜永远是君府的二小姐。”
有关君怜的一切,全是爱妹如命的君栖硬塞进柳长安脑子里的,只要得空,君栖就会讲自家妹妹的事,接连不断地听了一年多,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身前猛然贴上一具柔软的身子,腰间也紧紧缠绕着两条藕臂,听着肩头处传来闷闷的呜咽声,柳长安从一瞬的僵硬中缓过来,轻抚君怜的乌发,无声地安慰着她。
“将军,方便悦儿进帐吗?”
肩头的衣裳料子已经沾黏在了肌肤上,柳长安没动,只稍大声地回了句,“放帐门外就行。”
“是,将军。”
悦儿放下冒着热气的木盆回了自己的营帐,而后,帐外又重新回归安静。
腰上的束缚慢慢松了,君怜往后一步,从长安身前退开。
“眼哭肿了……”仍旧有些担忧地看向君怜,见到了她哭到红肿的双眼,长安赶紧将热水端进来,拧干布巾,按敷在君怜眼上。
“等会洗漱后,君姑娘好生歇息,在下告退。”
整个军营,几百人,几十个营帐,要解释澄清完她与君怜的关系,得花多少时辰,柳长安只觉身心疲惫。
“柳将军……”君怜轻启朱唇,轻声唤着。
“嗯?君姑娘怎么……”
“靖萱,柳将军如此唤我便可。”
“靖萱……好。”柳长安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不问缘由,只记下了这俩字。
掀开帐帘的一霎那,柳长安才后知后觉地朝君怜喊道,“靖萱今后也只需唤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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