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这便要回去了。”温舒辰此时正和候在门口的张厨娘聊着。稚离则顺势把身上检查了遍,身上并没有血迹,可也不像是打伤那贼人留下的,毕竟用得的是内功,又不是拿了锐器。难道是扶起温舒辰时?
思考着,稚离偏头朝并肩站着的温舒辰身后望去。可一偏头,还在和张妈聊天的温舒辰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侧身挪了半步,避开了稚离探来的视线,让张妈和自己都只能看到正面。
掩饰的太好了,若不是此刻手上的血迹,自己和那老妇人都不会发现温舒辰背后的伤口。稚离皱眉,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温舒辰倒地时苍白的脸色,痛苦的闷哼,起身时托着的左臂,答案这么显而易见,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发现?稚离有些生气,可并不是生温舒辰的气,只是气自己笨手笨脚几次三番连累着面前的女子,还没个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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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温舒辰已侧身调整好站姿,望着稚离轻声提醒,引着她亦步亦趋,而张厨娘不知何时已退了下去。
稚离握着拳头,脸色越来越难看。人们总是有不愿示弱的一面,可自己也绝不是不可依靠的人。
两人并肩走了一小段路,拐到一处小径时,稚离停了下来。温舒辰不解的看了看稚离,但是看着稚离此刻脸色极差,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对视。
“受了伤就要说出来。”稚离摊开掌心,那里分明的卧着一片血渍,“不是瞒着不说就能代表平安无事。”
温舒辰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照旧是挺直着脊背,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此刻所说之事和她并无半点干系一般。
“倒要我欠姑娘多少人情才肯?”看着温舒辰,让稚离多少有些愧疚。面前的女子,时而淡漠,时而温润,初见时,她目含霜雪,面若寒冰;再见时,她与她比肩同行,护她安危。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忍不住叹息一声,稚离握着温舒辰的小臂,牵引着她背过身来。只见那白色的外衫被血渍晕了一片,此刻还湿溻溻的挂在肩头,稚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你这伤口明显就没长住!”稚离托了温舒辰的手臂,快步向小屋的方向走回去,生怕这逞强的女子再有差错。
“这点小伤,不甚打紧。你都饿了多时,总是吃饭更重要些。”温舒辰的话语柔柔,听不出丝毫波澜,就好像那伤与她无半点关系一般。
不多时,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小屋。“去榻上休息,我去烧些水来。”稚离把温舒辰引到榻前,便自顾自的端了盆子出去。这才猛然想起,此处又不是自己家中,如何寻那烧水之处,如此只得找那张厨娘去,待烧了热水重新回到屋子里,却看见温舒辰已然换好了干净的衣衫,此刻正抱着沾了血迹的旧衣,不知要去何处。
“不是说让你上榻歇着?”稚离有些恼火,眼前这个女子一刻也不停歇,总是做些出乎预料的事来,说着,已经将温舒辰怀里的衣衫丢在案几上,脸色铁青。
“让我看下你的伤口。”稚离转身将拭帕打湿,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
“哪里寻的药?”
“自是和你那张妈讨来的,不过,我可没说你受伤的事儿。”说着稚离去扯药瓶瓶口的封子,许是怕撒了,那封子打的结结实实,绳线的死扣又紧又密,稚离连扯了几次都拉不开。
有些许的不耐烦,稚离皱眉揉了揉头发,“姑娘可见到我那匕首没有?”
温舒辰一愣,却敛眉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是在衡量些什么。这一幕倒是给稚离望了个真切。
“还请姑娘还我。”稚离放下药瓶,站起身走到温舒辰面前,表情严肃了起来。
“姑娘怕是误会了…”温舒辰垂着眸,低头抚了抚襟口的云罗杉纹,有些话不知要如何开口,才更为稳妥,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即是误会,还请姑娘还与我。”那匕首取过人命,饮过人血,煞气之重,她不想温舒辰触碰。
“你的事…我差人打听了些,你要做的事,我也猜得一二。”温舒辰的声音低低柔柔,犹豫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道。“姑娘可曾想过在这府上留些时日?身上的伤总要养一养才好。”
心脏被扯了一瞬,稚离忙别开目光,生硬的望着窗台旁那只孤零零的花瓶,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大小姐…
稚离的手紧紧的攥着湿帕僵在背后,试图掩藏她凌乱不堪的心绪,不知该如何反应。“你既知道了我是什么人,就该明白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留下我,只怕这后果姑娘你承担不起。”她永远都记得,满门抄斩那一日,她敲过一扇扇门,祈求过的每一个人都避她不及,唯恐被牵连了性命。
如今她更是要了护国公鲁万家一条血脉,怕是那奸佞老儿恨不得要将自己碎尸万段才能解恨。而温舒辰却要在这风口浪尖上留她在府里,稚离的心中虽是泛着丝丝暖意,却也说不出的难受。
“你不会以为你主家能与鲁万抗衡一二吧?”鲁万是何人,大庆天子的国丈,他的女儿是皇帝最宠幸的妃子,他的两个儿子,文臣武将,稚离杀了一子,乃是掌管奏折的通政使,还有一子,手握兵权,鲁家,正可谓风光出尽,掌握着全庆最中心的权利。而现在,面前这女子竟然想留她,稚离冷笑,她这辈子除了一条烂命,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想再牵连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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