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给她和千九递了瓶冰水,乖乖站着当背景板。
哈博看了回放,决定叫迟亦再来一遍。
对待演戏迟亦颇为配合,“哪里?”
哈博指了指后面那部分, “把眼神从风筝上挪开那里, 过三秒喊一下燕惊雪试试。”
“喊全名?不太符合沈清河的性格。”
“谁让你喊全名了?”哈博睨了她一眼, 话风一转, “要将喊不喊, 喊出一个姓又猛然后悔的场面, 毕竟这段感情, 沈清河比燕惊雪先明白。”
迟亦喝了口冰水,没再反驳。
又拍了一镜。
——
沈清河“燕”字刚刚出口,及时咽了回去。
燕惊雪好似没听见, 直到沈清河走出竹园大门, 她身侧微微发颤的手才蓦然放松下来。
她听见了,但她不敢再多说话。
已经过了,说用膳后教沈清河放风筝的话, 她说出来就后悔了,不能跟沈清河交往太亲密,她是谁,她自己心里清楚,绝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可爱。
……
迟亦去换衣服,千九还有一场戏。
楚国皇帝的圣旨,像一道天雷,炸醒了燕惊雪的美梦。
她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杀掉容不屈。
都怪沈清河,让她不知不觉把这个事儿忘到了姥姥家。
这么多天,莫说容不屈本人,她连容不屈这三个字都没听见人说起。
太要命了,燕惊雪借口要睡回笼觉,把人支了出去。
沉着脸一边换衣服一边心惊胆战——沈清河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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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差点就松口,许诺沈清河回头再教她玩。
她一个杀手,吃饱了撑的?
容不屈那天进宫以后,再也没传出音讯。
这很不正常。
察觉到什么了?
燕惊雪褪下红裙,换上利落的骑装,攀在沈清河马车底下,偷偷摸摸溜进了宫。
……
第一遍,情绪到位,哈博心里好不容易升起来一点点骄傲,没有迟亦带着,千九也还能入戏,还算可以。
偏偏,脱衣服的时候,扣子怎么也解不开。
折腾半天,场务帮忙解开了扣子。
第二遍,千九明显有点出戏。
第三遍……
第四遍……
迟亦换朝服,头发也得重新做,自然不知道这边的状况。
哈博给她说了好几遍,气得差点升天。
最后忍不住把千九从场上拉下来骂,“是不是不能夸?一夸你就垮,演戏还要人带着演吗?就那几个情绪循序渐进,面部表情不要太大,不要太刻意,燕惊雪在人前表现得活泼,在人后就是半个面瘫,面瘫都不会演?”
千九其实是有面瘫的本质的,哈博话说得这么重,她也没有生气。
迟亦走得越久,她就越觉得难熬,满心满意都是迟亦。
想她,想她,想她。
一想迟亦,情绪就全崩了。
哈博说的也没错,她好像,确实需要迟亦来带她入戏。
弯腰道歉,千九态度恭谨,“抱歉,哈导,我再试试。”
“试什么?再试也是这样,你坐下,仔细给我说说燕惊雪这段你是怎么理解的。”
哈博导戏,喜欢让演员自己思考。
再陈述一遍,他两相结合,找出可取和不可取的地方,才通俗易懂的说给演员听。
千九颇有体会,所以每天都很怕他抽作业似的抽中自己。
但主演,哪有不被抽中的道理。
“她…在害怕,她怀疑是容不屈知道了她的来历,串通沈清河困住她,毕竟杀手,不可能是孤零零一个人,她怕容不屈在调查她。”千九停了一下,浅浅舒了口气,“另外,还有个最恐怖的事,她对沈清河莫名其妙的善意,这种善意,对一个杀手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弱点。”
哈博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千九自己说了一遍,紧张感从心脏那里又缓缓蔓延上来,眼前恍惚间闪过容不屈和沈清河的脸,千九屈起手指放在嘴边,咬下去,疼痛刺激着她,她小口小口吸着气,接着说:“她先是懊恼,然后越想越不对劲,巨大的阴谋论笼罩下来,促使她进宫探一探究竟。”
哈博接过话头,“懊恼,惊,但不慌,有一丝丝不安,但没有恐惧,她整个人是强制自己冷漠的,所以她害怕跟沈清河多接触,但又情不自禁被沈清河吸引。”
这一遍,顺利过了。
演完这段,千九站在片场发呆,迟亦换好衣服出来,她还在发呆。
燕惊雪要杀容不屈,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她要杀的容不屈,是沈清河的丈夫。沈清河……是那样的让人想要呵护。
千九又想起她问迟亦的问题。
——燕惊雪喜欢沈清河吗?
迟亦说不知道。
迟亦也会不知道吗?
千九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
胸腔里像塞了团棉花,怎么都难受。
因为迟亦站在沈清河的角度,所以不知道吗?
迟亦出来,就看见眉头紧皱的千九,她还没走过去,底下的助理就给她说了一遍哈博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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