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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嫂处于低谷时,义姐不会心生嫌弃,阿嫂一朝荣光,义姐也不会因此离了她。
荣辱与共,朝夕相伴。那是她所期望的。温温暖暖的爱情,细水长流的相守,于嬉笑怒骂中,浸入人心。
鸢山有一条鸢河,河水清澈,游鱼穿梭来去,萱柔用丝帛绑好裤腿,免得长裙被水打湿,阳光下,露出一截白嫩细瘦的小腿。就这么明目张胆不避讳地在晏术眼前晃呀晃,晃得她后槽牙咬得发酸。
得亏这里没外人,侍从们走得远远的,只她一人能得见这般景象。
按理说新婚夜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晏术揉揉鼻子,眼睛不错眼地盯着。
她素来喜欢美人,估计没哪个纨绔是不喜欢看美人的,阿玙浪子回头勤修苦读,学了不少经世之道,但她晓得,阿玙就是学了满肚子忽悠世人的大道理。
道貌岸然的,有本事是真有本事,骨子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人。
她和阿玙是哪种关系?那是能互相分享春.宫图的交情,只不过如今两人风评几乎反了过来。
从前苏玙敢说是盛京第一纨绔,估计没人有那底气跳出来说自个比她还会玩。如今阿玙从良做了护国帝师,顶着超一品官衔,国事都能掺和一脚。
至于晏学道呢?晏学道没有苏子璧顶在前头兴风作浪,一跃成为盛京最潇洒的风流人物。娶了五公主,做了皇亲国戚,更没人敢招惹,妥妥的人生赢家。
可这位世人眼里的人生赢家,竟是个新婚夜都不敢任意妄为的小憋屈。
晏术感觉自个都快憋出毛病了。
看到公主白皙的小腿,都禁不住浮想联翩。
这算怎么一回事嘛。
她郁闷地揪了草茎叼在嘴里,挺混不吝的,眼眸亮着,有着武将的懒散不羁。
不怪先皇舍得将女儿嫁过来,别的不说,晏术模样生得好。尤其多年女扮男装,气质里更多了女儿家极少有的俊朗疏阔。
萱柔这会有些心不在焉。
不用回头,她也晓得驸马在盯着她看。
看什么呢?
她垂下眸,眸光落在裸.露在外的小腿,心底生出难言的羞涩。真是的,这人怎么能……
“萱柔。”
“嗯?”她回过头。
明媚春光下,晏术咧唇冲她笑,“你倒是捉鱼啊。”
萱柔脸发红,“我有…有在捉鱼啊。”她握紧手上简易制作的捕鱼叉,“你休要小瞧我!”
看着她那张略略绯红的小脸,晏术心想,去他的皇廷规矩罢!这是她的媳妇,妻妻一体,她是有病么,好好的驸马不当,去当没有骨头的奴才?
她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媳妇,忍一两天还好,天天忍着,她得疯。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相处,多好。清醒过来的晏术深觉前几日的自己脑子被驴踢了。
萱柔握着捕鱼叉聚精会神盯着周围大胆游过的鱼儿,竭力忽视身后那道扰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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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驸马,她很多时候是看不懂的。不知她在想什么。就好比新婚夜当她以为要敞.露自己完完全全要与她亲密相融时,驸马倒头睡下,仅留给她一个克制冷漠的背影。
她看不懂,猜不透,讨厌她毕恭毕敬没有人情味的礼节。
怀着一腔说不明的郁气,捕鱼叉快准狠地落下去,捕获一条傻乎乎呆头呆脑命数不济的草鱼。
她顿时心喜,扭头呼喊:“驸马,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晏术刚要夸赞她,脸色忽而一变,清风掠过,人已经迈进河水,揽了公主后腰。
“小心。”
惊魂未定,被她稳稳揽住,咫尺之距,萱柔看清她眼底浮动的担忧。
忽而灿笑。
“阿术,你不要拿我当公主看待,好吗?”
“这……”晏术问她:“不拿你当公主看待,那当什么?”
“枕边人啊。”
“……”
她未多言,带着捕获的战利品走上岸,忙着清理鱼的内脏,动作利落,哪是晏术想象中十指不沾阳春水柔柔弱弱的皇家最受宠的公主殿下?
枕边人啊。她默念一声。忽然觉出亏欠。
短短几日相处她自是感觉得到,公主不仅拿她当做驸马,更拿她当做相伴一生的伴侣,而她呢?因为被猪油蒙了心,始终待她敬畏有加。
女人家最重要的日子,她给她的,除了痛似乎也没留下什么。
那晚,她应是哭了罢?
晏术那时没敢多看,是以只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便不敢进行下去,及时收手,未敢触犯皇家威严。
想想还真是可笑。阿玙若知,定要狠狠揍她一顿罢。
靴子外袍沾了水,晏术干脆着了长袜踩在草地,待到公主收拾好鱼身,她已经点燃篝火,火光映照着她的脸,看起来比往日透着微红。
烤鱼的间隙,晏术一声不吭替公主解下被绑的裤腿,突然的靠近,萱柔忍着没有避开,虽说驸马初次与她亲近并未给她留下值得回味的体验,甚至可以说很糟糕,但她还是愿意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
晏家乃不折不扣的保皇党,晏家父女皆忠臣,驸马是父皇为她挑选的驸马,除了爱玩,其实也算不得正经的纨绔,再者阿术是义姐好友,萱柔打心眼里佩服苏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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