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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态度这才好一些，回答：“来过这里一次，据说是来结账的，大概不会再来这里唱歌了，估计是生活没压力，也就不想那么拼了！”

 

    来过一次？刘悦然心下一喜，连忙问：“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低头想了片刻，回答：“大约是星期二。”

 

    “她有没有说现在住在哪里？”

 

    “没，不在原来那里住了么？”

 

    “哦，谢谢。”

 

    “不客气。”

 

    知道戴羽最近出现过，刘悦然也就没那么担心了，所以问题来了，戴羽她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回去路上刘悦然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以至于回家都没带上姨妈巾，所幸刘妈也没问，只是要刘悦然陪她一起看电视，刘悦然状态不大好，默默坐在沙发上盯着节目，刘妈忽然开口：“悦然啊，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吧！那个，女孩？”

 

    刘悦然惊诧，转头看老妈，后者正静静看她。

 

    刘妈这时候真的像一个平心静气态度温和的倾听者，刘悦然一下子卸下所有防备，该说的不该说的，倒了个差不多。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男生的，大概是大一的时候，隔壁寝室一女生，因为男朋友把她甩了，而选择割脉自杀这件事吧，虽然人没自杀成，但这件事在我的心里留下很大阴影，后来恰好又遇见几件事，大都是渣男背信弃义的桥段，它们影响下，让我对男生渐渐没了好感。”

 

    “不过后来很长时间也只是对男生没兴趣而已，并没有对什么女生动心，直到大三那年，喜欢上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就是魏薇，刘悦然并不想回忆和她的那些过往，便几句略过，偷偷看刘妈，刘妈此时表现很平常，稳稳坐在那里，刘悦然放下心来，继续讲：

 

    “按理说被她甩掉后我应该对女生和女生之间的感情很失望，但很奇怪，我没有那么想过，甚至认为以后生命里的另一半也会是个女生，只是不知她是谁，她在哪里罢了……”

 

    刘妈深吸一口气，问：“那么上次跑我们家的那个女孩，她是谁呢？”

 

    “她叫魏薇，就是甩掉我的那个，只是最近我才知道，原来她提出分手，是想追系里的一个男生……只能说女儿太蠢。”

 

    刘妈点头，刘悦然：“……”

 

    刘妈：“那么后来呢？你后来喜欢了谁？一直喜欢到现在？”

 

    “后来很长时间都没再动过心，直到去年年底，十二月二十一号那天。”

 

    刘妈愣，那天……女儿做什么去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天一定拦着她不让出门。

 

    然后刘悦然极尽回忆和想象，费很大口舌，才讲述了自己和戴羽的相遇相识和相知，不过晋网上写文这一部分被她刻意忽略了，对于刘悦然在网上写文这件事，刘妈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百合什么的一概不知。

 

    刘妈没有立即发火，只是很关心的问：“你想过以后怎么生活么？”

 

    刘悦然怔了怔，疑惑：“生活？”

 

    刘妈点头，“是的，比如你们怎么养活自己，怎么养老，将来老了又怎么照顾自己。”

 

    “……”刘悦然愣，这些，真的没认真想过，不过两个人在一起，只要肯努力，这些都不是问题不是么？

 

    刘妈：“说真的，老妈不在乎你跟了什么人，ta是男是女，不在乎你爱上一个同性后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你爸和我，将来我和你爸老到不能动了甚至都不必你来照顾，老妈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希望你过得幸福，让我们真正安心，悦然你明白？”

 

    刘悦然点头，眼眶有些湿，这时刘妈一只手抓住女儿的胳膊，郑重其事说：“所以那个人没有能力给你幸福的话，老妈就算拼了这身老骨头，也不准许你们在一起。”

 

    “嗯。”刘悦然重重点头。

 

 第20章

 

    “那你对她了解多少？”刘妈问，电视音量不减，却不影响二人谈话。

 

    “小说写得……”

 

    “不是说那些，”刘妈出言打断，“我是指家庭方面，她父母做什么的，家在哪里，家里是不是还有兄弟姐妹，排行第几，哪所学校毕业，小说对她来说，就是终生事业了么……等等这些，悦然你知道多少？”

 

    “……”刘悦然哑口无言，这些东西，她还没来得及问。

 

    刘妈叹了口气，“恐怕你连对方真实姓名是什么都不确定吧？”

 

    “不，不是这样的，她叫戴羽，不会有假……”刘悦然辩解得匆忙，却没什么底气，仔细想想，对方还真没对自己说过她叫戴羽，还是索可菲亚酒吧贾克斯告知的，不过，这不会错吧？

 

    这场谈话到此接近尾声，刘妈最后说：“女儿啊，等你真正了解对方是什么人，在知道她一切情况后依然乐意接受，还能担当得起爱这个字，再说你喜欢对方吧！”

 

    刘悦然点头，心里不免有些沮丧，是的，自己对戴羽了解过少，以至于对方不见了，都没有办法去找，爱在这个层面，是不是太浅薄？

 

    第二天周六，刘悦然过得浑浑噩噩，码字都没什么兴致，心里想的都是戴羽。

 

    下午五点多赵婉倩打来电话，听刘悦然说话有气无力，立即黑脸：“悦然你是不是忘了？”

 

    “忘什么？”

 

    “范泽明！”还好刘悦然不在赵婉倩身边，不然她肯定挥爪子抓了。

 

    “范泽明什么呀？哦……他不是我们同学？有事儿？”刘悦然不明所以。

 

    赵婉倩一下就火了：“事儿大了姐告诉你！刘悦然你是不是忘了今晚的同学会！是不是是不是？敢否认老娘一棍子闷了你！”

 

    刘悦然：“……”是的，她确实忘一干二净。

 

    粗略收拾，和老妈打过招呼，便出了门，同学会在景云路的阿郎酒店举办，距离挺远的，刘悦然先是跑铃花路和赵婉倩会合，然后一起往酒店赶。

 

    的士后座上赵婉倩扯刘悦然胳膊：“悦然你害惨姐了！”

 

    刘悦然兴致不高：“是的，我害惨你了。”

 

    赵婉倩麻花着脸：“今天齐瑞会来，我们等下肯定是要迟到，这要丢掉多少印象分！”

 

    刘悦然转过头面瘫脸对着赵婉倩：“你还没对齐瑞死心……也算贞节烈女一枚了。”

 

    赵婉倩不可思议的手指刘悦然：“悦然你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悦然么？什么时候学会埋汰人啦！”

 

    刘悦然翻白眼：“我不仅埋汰你，还想埋了你呢！齐瑞有什么好，花心大萝卜，还那么高傲，喜欢他你简直……”瞎了眼。

 

    赵婉倩撅嘴反驳：“哪有很花心，花心怎么不冲着姐来，姐那时候几乎就是在倒追，他丫纹丝不动的！你说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刘悦然摇头，“李依晨、梁雪芹、祁晓惠，她们哪个没跟齐瑞有一腿？又哪个是男人？哦，还有王二妞和宋小丫。”

 

    “天啦噜！悦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赵婉倩瞪大眼。

 

    刘悦然笑而不语。

 

    赵婉倩看她神色恍然大悟：“悦然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这么伤害姐？”

 

    刘悦然摇头，“我哪有！”

 

    赵婉倩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该不会情感遇到挫折，男神不要你了吧？”

 

    赵婉倩以为刘悦然会继续否认，谁知她一点头，低声说：“最近都没联系，找不到人了。”

 

    赵婉倩扶额：“这年头男神都靠不住了么！悦然，真不行你就放弃吧！虽然是姐男神，但姐还是站在你这边！”

 

    刘悦然再摇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等结果出来再说。”她真不相信，戴羽会一直失联下去，毕竟，有那份情谊在。

 

    赵婉倩：“你呀，也真够倔的！”

 

    同学会对于刘悦然而言其实没什么好参加的，她在大学里一直默默无闻，唯一一次轰轰烈烈就是和魏薇谈了一场感情，但现在两人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没什么好见的，所以她这次前往，也不过是个陪客。

 

    赶到阿郎酒店，找到范泽明订的那个包厢，走进去赵婉倩就傻眼了，正对门坐着，左拥右抱笑得合不拢嘴的那个，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齐瑞么？

 

    你麻痹！三个字在赵婉倩心里闪呀闪呀闪，刘悦然却是对着包厢的另一边发怔，果然，魏薇也到场了，此时正抬头，对着刘悦然看，两人目光相接，未过三秒便各自移开。

 

    范泽明朝赵婉倩二人走来，给她们安排座位，赵婉倩位置就挨着范泽明，可见其目的，而刘悦然旁边，正是魏薇。

 

    魏薇低声对刘悦然说：“好久不见。”

 

    刘悦然尴尬一笑：“也不是很久。”前些天还掐过架呢。

 

    两人相敬如宾，那种疏离旁人都能看懂。

 

    赵婉倩来这里本是要装淑女的，现在见齐瑞脸都不要了，她哪还会勉强自己？转身面向范泽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们玩石头剪子布？谁输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