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朋友。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我阴冷地看着他,“你现在可以走了,不想走的话,我也不介意跟你切磋一下。”
“你叫我走?哼,请你搞清楚状况,我是他丈夫,就算你是她朋友,也没资格叫我走。我们之间的事是家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划脚。”李森把手里的衣服抖开,边穿边说。
我承认,尽管在这种非常时刻,他的一句“家事”仍然把我堵得无话可说,我这个人就是太敏感于这些字眼。
安静的片刻,凌涵没有再哭,反而略微离开我的怀抱坐正一些,冷冷地对李森说:“这是我住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凌涵,你……”正在扣衣服扣子的李森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凌涵一眼,低头继续完成穿衣工作。
“李森,我想你应该听到了,这里不欢迎你!”装聋作哑么?男人脸皮都这么厚。
“凌涵,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知廉耻、懂分寸的女人,希望你想清楚,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李森穿好衣服瞥了我一眼,对着凌涵说。
“衣冠禽兽长什么样,我算是见识了。不好意思,你似乎来错了地方,如果要说什么鸟话请换个地方。”我反唇相讥,什么叫“一直认为知廉耻、懂分寸”?
王八蛋,我怎么可以允许你如此侮辱凌涵。
“禽兽?呵呵,我再说一遍,我是她丈夫!”李森轻蔑地跟我强调他和凌涵的关系,两手整理着衬衣的领子。
“斯文败类!”饶是我强迫自己沉住气,内里已是怒火攻心,厌他厌得咬牙切齿。
“呵,你这丫头有趣!”李森饶有兴趣地一笑,看着我,“长得不赖,应该还在上学吧?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更讨男人喜欢。你这样意气用事、凶神恶煞的,当心把男人都吓跑了,不妨多跟凌涵学学,怎样做一个温柔的女人。”
如果我是男人,想必此刻已经青筋暴起。
小阮,是我们都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还是这男人深藏不露,太会伪装?
凌涵,我当初选择离开是不是错了?把一只道貌岸然披着羊皮的狼留在你身边,在我看不到的生活背后,你定然吃苦了。
我松开凌涵,只想揍他。
打不过就打不过,我也不是想立什么生死状,与之一决高低,就想揍人泄愤。
“够了李森,请你离开!”凌涵一手重新护在胸前,一手拉住了我,眼睛却是看向李森,不怒自威。
“好,我走。凌涵,我们之间的事你最好想清楚给我个交待。我不是胸襟狭隘之人,如果你有诚意,我可以不计前嫌。”李森盯着凌涵,静立了一分钟。
“滚!”我的忍耐,我的修养,统统滚蛋!
李森别有意味地审视了我一眼,气定神闲地走了。我站在床边,凌涵坐在床上,听完李森的话。
看着他转身走出去,然后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拉着我的手放开了,看着那抱膝低泣的人,我的心疼得无以复加。坐下,环住那更加削弱的身体。
“蓝,真的是你吗?”小女人转而双手捧着我的脸,一双泪眼满含深情。
“是我。”
“每次听到你说这两个字,都让我感到心安。”
“只要你有需要,我一直都在。”我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
“你答应过不会让我找不到你,可你却消失了这么多天。小阮说你去了四川,还说电话里听到……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小女人哭诉着。
“是我不好,又害你担心了,我现在好好的回来了,你别难过。”
我扶着她的肩看到领口大敞,衬衣的好几个扣子被扯掉了,手腕也被勒得通红,李森这个王八蛋竟然对凌涵用强。
要是我晚来或者没有在今日此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是夫妻,凌涵为什么会在这所租来的公寓,李森又为什么会粗暴地对待凌涵?
有太多疑问,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凌涵受了欺负;我只知道,我不能忍受心爱的女人被欺负;我只知道,我比以前更爱你了!
李森,你不是一个好男人,你没有让凌涵幸福快乐。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再不会放开握着的手。
“凌涵,以后的日子让我来陪你走下去,好吗?”我握住她的手,亲吻那发红的手腕。
凌涵双手环上我的脖子,头靠在我肩上:“蓝,我爱你,我爱你......”
整个世界一片安宁,只有那一句句“我爱你”萦绕回旋。喜极而泣的我,抱着我心爱的女人,感受人生最大的幸福。
各种意外拆散了很多爱侣,毁坏了很多爱巢,数不清的妻离子散和家破人亡。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患难见真情,也成全了我的爱情。
“我在烟雨蒙蒙的渡口盼你涉水而来,又或是我,摇一橹瘦桨迎风而去。幸而我风雨无阻的守望,终于盼到了你的到来。”抱了一会儿,我抬起凌涵的头,与之额头相抵。
“你这个傻瓜……”
“我愿意当傻瓜,你一个人的傻瓜。”我看着她的眼,深情对望,“那,你可愿意跟这个傻瓜携手白头?”
“抱我去浴室。”小女人含泪微笑抚摸着我的脸。又突然抓紧了敞开的衣服,把额头抵在我肩头。
“好。”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这样抱起她,也不用记得了,以后会有更多次。
“乖,你先出去,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走进浴室放下凌涵,揽着她的腰舍不得撒手,凌涵拍拍我的脸叫我去取睡衣。
取来睡衣,推开虚掩着的浴室门,只见凌涵站在镜子前发呆。完好的几颗扣子也已解开,右手捂着左边锁骨靠下的地方。
走近,看见在凌涵食指与中指之下有一处粉红。
我一惊,把她转过来抱在怀里,是我疏忽了。李森啊李森,你当真是阴魂不散。
“涵,不要哭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消除你心里的芥蒂,才能让你相信我对你无怨无悔的爱恋。
你有婚姻在身,所以束缚着自己对我的感情,逼迫自己对婚姻的忠诚。你有过一个男人,所以对我这个女子的身份无法毫无顾忌,也无法完全交出自己。
不管李森在你的心里埋下了怎样的感情阴影,我都愿意陪着你走出来。不管你是否能敞开心扉接纳我,我都愿意陪着你不离不弃。
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也不是朝秦暮楚的女人。
叹只叹相遇的时机不对。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叹息。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你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这一声叹息我也不想听到。
凌涵,可不可以请你勇敢一点?
没有你的坚持和支撑,就算我是妙笔生花,终不能以一己之力将错误的篇章改写出唯美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
☆、做我的女人
拿开凌涵的手,俯身吻在那抹淡粉上轻轻用力一吮,小女人轻颤一下。
更深的粉色晕染开来,似一朵娇艳的红花绽放着妖娆的姿态。指尖抚上:“允许我霸道一回,给你印上记号,做我的女人。”
“蓝,你还爱我吗?”凌涵拉住我的手,按在红花上。
“让我陪着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始终如一。”
“你的一辈子还有很长,而我……”
“人生有太多意外是生命所经受不起的,譬如车祸,如果我也那么不幸……”我打断她的话。
“没有如果,我不允许你发生任何意外。”凌涵捂住我的嘴,急切地说。
“那就把我留在身边看管。”我把脸贴在她的额头,“相信我,只要我活着,我的一辈子就是你的一辈子。”
凌涵沉默不语,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我放好睡衣退出浴室。
涵,请你不要怀疑,请你给我们的爱一个机会。
凌涵洗完澡已经快五点了。整理好房间,换上干净的被单,调好空调让她躺下休息。这几天一定没睡好,又被李森惊扰。
“晚上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不想吃什么。”凌涵摇摇头。
“那晚点儿再说。睡吧,我在这儿陪你。”小女人果然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拿着刚才整理房间时在地上捡到的手机关上了房门。
我知道凌涵的闪躲是因为什么,以前我逼过她,但现在和以后再也不会逼她了。我确信她说的“我爱你”不是南柯一梦,所以,有的事我必须去了解。
用钥匙轻轻关上大门,用凌涵的手机找到小阮的电话拨过去。
“喂,凌姐。”
“小阮,是我,蓝天。”我平静地说。
“蓝天?”小阮的声音很激动,“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太好了!”
“恩,我没事,但有事要问你,能出来一下吗?”我能找的也只有小阮了,但愿能获知我想要的信息。
“现在吗?”电话那头似乎犹豫了一下,“好,我马上出来。”
“所有的事,等见面再说。”我不知道这一年多来,街道上是不是日新月异,只好说在学校那边的车站等她。
一刻钟的样子,我等到了小阮,不是从公交车上下来,而是开着车来的。
小阮下车来给了我一个熊抱,忽地又朝我肩膀给了一拳:“你这家伙,你总算露面了,担心死我们了!”
“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确实出了点意外,但好在一切算是平安。”现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
“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啊,就算不待见我,再怎么也该联系一下某人不是!”小阮瞪了我一眼。
“姐……”我幽怨地看着她,心里是百味交缠。
“你这一声姐,铁石心肠都能软了。”小阮招呼我上车,打量,“要不是看过你的照片,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现在还觉得我小吗?”下个月,我就又大一岁。
“这个不好说,是不是表里如一暂时还不能判断。”小阮开着车,目不斜视。
小阮说她要回家陪老公吃晚饭,所以我们去了余姐的咖啡厅。我没有太多时间,能顺便看看小琪她们也好。
这次没这么好运,余姐不在店里。
五个侍应生,和我相识的只有一个男生。招呼我们坐下后,我问余姐怎么不在。他说小琪病了,余姐在家照顾她,问我要不要通知余姐一声。
我说不用了,我会跟她联系,麻烦他把余姐的电话号码和住址写给我。
点了两杯咖啡,开始了我的咨询之旅。
小阮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给你发第一条短信?
是因为那晚凌姐喝醉了跑来我家,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小阮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在给你写邮件前就知道你在北京生病?
是因为凌姐忧心忡忡,一直询问我有关南北气候差异造成的水土不服要怎么克服。
小阮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喊你发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