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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快接受手术，国内暂且还不能保证手术成功率，但是我正在联系国外有名的威尔斯·怀特医生了，他是脑科和心脏手术的专家....”沈司不想听这些话，立刻打断了他“如果其他感官继续失灵的话，我最多还有多久必须进行手术？”柳川那头沉默了一会“失灵的感官超过两种，一个月内尽量手术。”沈司挂了电话，看着桌上放着的芥末酱，拿起，挤了一点在手上，然后放进嘴里。

　　柳温若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沈司挤了好多芥末在手指上然后含进了嘴里，而沈司却是面无表情的。看到柳温若，沈司将芥末酱扔进垃圾桶，用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将检查报告放进抽屉里上锁，最后才拿过边上的水喝了一口。“来了。找我有事？”什么叫找她有事？柳温若坐在她对面的办公椅上“听说伯父病危住院了，你怎么还在公司忙，不去陪伯父...”最后一程，那四个字没说出口。

　　“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倒不如好好守住沈氏，爸去世之后，沈氏会有很大的动荡。”柳温若难以置信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却没将人拉起，沈司和她对视着，柳温若放下她的手“跟我去医院。伯父和沈氏对你来说沈氏更重要吗？”沈司看着她，站起身，然后扬起笑容“对，沈氏现在更重要。”柳温若抬手给她一巴掌，沈司没有躲。

　　“你有没有良心！你...那是你爸！那是你最亲的人！”沈司冷冷地看着她，“所以呢？”柳温若看着她的眼神，让沈司觉得很难受，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你到底有没有感情？”沈司重新坐下，看着公司的文件，“柳温若，全世界只有你不能说我没有感情。”柳温若正要开口Susan就进来了，Susan看着两个人“我一会再进来。”说完之后又退了出去。

　　柳温若问她“凭什么？”沈司回答她“因为你是柳温若，我是沈司。因为你清楚，从我回国后我对你和以前不一样。”柳温若的眼里没有震惊，是的，她心里清楚，可是却不愿意戳破，不愿意沈司不再是那个她可以不用负责不用将心掏出来的人，不愿意沈司和她终有一天可能会变成陌路人，终有一天会彼此伤害。“沈司，那是你爸，不管你用什么话来堵我，你都不该这样冷血，你开始变得让我不认识了，沈司，你开始变得让我有点讨厌你了，去看看伯父吧，我走了。”

　　“设计展的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沈司没有抬头，但是她知道柳温若听到了。Susan看到柳温若出来，正要进去，就被柳温若拦住了“我不知道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希望你也可以劝她去看看她父亲。”说完之后就离开了。Susan皱了皱眉头，走进了办公室，“你在你父亲病危的时候找我来，要谈什么？”沈司看着她许久问她“你来，到底是为什么？我知道和老师有关。”

　　Susan倒是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老师也说过要是你问起来，告诉你也无妨。本来我也没什么收获，打算找你帮忙的。师姐。老师的恋人索菲亚·怀特，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在Z国有个孩子，当然只是年轻时候私生活糜烂的结果，后来遇到了老师也就专一了，不过怀特家族这一辈的年轻人都很不争气，就想把这个孩子找回来好好培养，最后的希望吧，不过要尽快了，怀特家族的遗传病史，脑瘤，运气好是良性的还有摘除可能性，运气不好....”

　　“是恶性肿瘤，就算摘除也有复发的可能吧。”沈司把话接了下去，深吸了口气，“你有dna样本吗？索菲亚的dna样本。我会帮你，不过你要帮我邀请威尔斯·怀特立刻到S市来做主治医生。”Susan拿出一个密封的塑料小袋子，里面有一撮头发。放在了办公桌上，“你父亲的吗？没有问题，索菲亚本来也很欣赏你，应该会答应帮忙的。”沈司将样本收好“如果找到了人，却不肯跟你们走呢？”Susan挑了挑眉“你知道老师的，如果这是为了和索菲亚在一起，那么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会把那个人带回去的。更何况索菲亚好像也很愧疚当初将孩子抛弃的事，其实她暗中也找了很久，最近才知道收养那个孩子的人从Z市搬到了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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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　　沈司沉默着从酒柜倒了一杯酒，“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Susan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听说你父亲病危了，你还是去看看吧，威尔斯·怀特那边你不用担心。”沈司将酒喝完，又倒了一杯，将沈董事长的病情资料给了她，“那不是我父亲。”Susan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让她自己都觉得太过巧合，接过资料正要开口就听到沈司说“你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Susan离开之后，沈司将自己的头发剪下来一撮放进了另一个塑料小袋子里，然后将两份样本放进了信封封口，叫来秘书吩咐道“下班之前，把这封信交给柳川，告诉他做一次亲子鉴定，越快越好，还有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就可以收拾包袱离开了。”秘书点头离开。

　　秘书离开之后，沈司一杯接一杯地喝，拿出老管家给的资料里沈司的父亲写的信，信中不长却让沈司觉得寒心：放弃温若吧，要守住沈氏，不能让你的那些叔叔伯伯的孩子以后坐上沈氏总裁的位置，就当爸求你，为了二十四年的养育之恩，嫁给我的私生子，放弃温若。私生子，对沈家她只是工具吗？

　　又一次看完，沈司靠着酒柜坐在了地上，信就摊在一边，苏池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去的，公司的人已经都下班了，而她是回来拿忘了的秦梦设计展的策划案的，看到总裁办公室的灯亮着，进门之后，却看到，沈司拿着酒瓶哭得跟个孩子似的，那是第一次苏池看到那么无助，那么难过的沈司，“沈司？”推了一下，沈司看向她，笑得凄凉，已经开始听不见了吗？

　　“沈司....”苏池又叫了一声，沈司听到了，有些踉跄地站起身，苏池立刻扶住了她，沈司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我知道伯父的事让你很伤心，你也要注意身体。”沈司走到办公桌边，将那份资料扔在地上“我只不过是个养子！你们眼里的亲情是有代价的你知道苏池，他为了沈氏，为了沈氏以后有一个更好地继承人，为了把沈氏留在他子孙的手里，让我嫁给他收养我之后，在外面的私生子给他们沈家生孩子！”

　　沈司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按着自己的头，苏池匆忙拿起地上的资料看了许久，沈夫人不能生育，沈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收养了沈司，可是当时正值盛年的沈董事长还是不想养别人的孩子，打好了算盘在外头养了个私生子，就是为了让沈司嫁给他？而且明知道沈司对温若....用自己的死和养育之恩换沈司表面找个入赘女婿，实际是嫁进沈家的报恩。就连她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寒心，不要说沈司到底会多难受了。“沈司你...你最近怎么经常流鼻血....”

　　“呵，脑瘤。”肿瘤？沈司说完之后就坐在了办公椅上，指了指抽屉，苏池拿出里面的档案袋，拿出了里面的资料，看到最后，资料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沈司....”沈司已经睡着了，苏池给她擦鼻血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不会的，既然是良性的应该可以摘除，只要做手术，沈司不会有事的。苏池将沈司抱起来的时候，顿了一下，沈司有那么轻吗？将人放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盖好被子。苏池将办公室里的资料收拾好，放进了保险箱里，沈司所有的密码都是柳温若的生日吧，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

　　沈司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不行，走出休息室，就着酒吞下了几倍的药量，一转身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睡着的苏池。“苏池。”她叫了一声，苏池立刻就醒了，看到她起来，紧张地站了起来“跟我去医院。”沈司甩开了她的手“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自然会去医院的。”苏池继续拉扯“你疯了！有什么事比你的命重要！”

　　“苏池，肿瘤的手术成功率不明，如果我死了...”苏池立刻打断了她“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沈司甩开她的手，按着她的肩膀“为什么要逃避这个问题呢？苏池？我们都知道脑瘤手术有风险，如果我死了，替我照顾好温若和沈氏，秦梦那边我有把握她会帮我照顾温若的。苏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对这件事保密，拜托。”沈司的鞠躬，沈司的请求，苏池没办法拒绝。

　　“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沈司站起身“味觉已经失灵了，偶尔也会听不见了。苏池把这个给秦梦，告诉她Seth，也就是设计师S，帮她改了一下，这场设计展，对外会宣称是秦梦和Seth合作设计的作品的展出。最近辛苦你了。”接过沈司从办公桌上拿过来的设计稿，苏池叹了口气“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决心要做的事，从来都不会因为别人改变，但愿秦梦真的会帮你照顾温若。”

　　沈司没有说话，只是走进了休息室，苏池也离开了办公室，沈司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接到了柳川的电话“我找人通宵帮你做了亲子鉴定，你给我的两个样本，是亲子关系。”这么快？沈司出口询问“这么快，你确定么？”柳川的答案是肯定的，“确定，还有Dr.威尔斯已经到医院了，听说是你找来给伯父做主治医生的？”

　　“恩，资料我已经给过他了，什么时候手术？”柳川倒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着急给沈董事长做手术“威尔斯说今天就可以，伯父的状况也可以接受手术。”沈司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来车往说“那就手术吧，我马上到。”柳川听着那头挂断的声音走进了病房，病房外都是沈家的人，这几天来来往往就没断过，今天就连柳夫人和柳温若都来了，进了病房，他对老管家说“进行手术吧，拖久了成功率反而低。”老管家看向了沈董事长，他微微点了点头。“沈...司...”柳川吩咐了护士准备手术之后，一边将人推向病房，一边说“她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了。”

　　沈董事长进手术室之前，沈司到了，步伐平静，走向了手术床，在沈董事长耳边，她轻声说“您放心，我知道您的意思。”说完之后站起了身“送进去吧。”柳川点了点头，将人送进了手术室。沈司靠着手术室的墙站着，老管家就站在一边，“老爷准备了两份遗嘱。”沈司依旧平静，只是笑了笑说“我知道。”如果她愿意嫁，她依旧是沈家的继承人，如果她不愿意，那沈家就曝光她是养女的身份，她得不到任何遗产，而且会被赶出沈家。从头到尾，除了早就过世的沈夫人，沈家没有一个人当她是沈家人，只当她是一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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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　　自从沈司出现在医院里，柳温若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她，柳温若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沈司了，现在这样看着她，看着靠着墙的沈司，看着似乎消瘦了好多的沈司，心脏微微有些疼。可是为什么会疼呢？昨天离开沈氏集团之后沈司的话一直在她的脑袋里，心里，耳朵边萦绕着不肯离开。沈司要的答案是什么，她明明应该是不清楚的，可是现在她的双脚却想要过去抱一抱这个疲惫的人。

　　“柳温若。”苏池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叫住了她，看了一眼沈司的方向，对着柳温若说“跟我过来，有些事，我想告诉你。”柳温若挣开苏池抓住她的手，说“等会...”她想，不，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让现在看上去毫无依靠只能靠着墙的沈司，有个可以依靠的人。沈司要的答案，也许，也许就是自己心里呼之欲出，隐隐约约的那句话。

　　苏池不管她的等会，拉着她就往医院外面走，“你不想知道沈司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么？！”沈司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柳温若愣了一下，看向苏池，这才发现苏池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在医院外站定，要伸手去拿，苏池却没有给她“里面写的内容我都可以告诉你，在那之前，温若，告诉我，你喜欢的人到底是秦梦还是沈司。”

　　是这句话了，沈司的问题，她要给的答案，沈司回国后对她是特别的，她隐约可以感觉得到，但是却因为沈司出国前的那些同样特殊的对待而忽视着，忽视着这不一样的特殊与特别。“我....好像是喜欢沈司的。但是却总觉得...沈司喜欢的好像不是我。”苏池难以置信地笑了“全世界都是知道沈司喜欢的是你，你怎么能问！你怎么可以！”

　　“如果她喜欢的是我，那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她喜欢的人，我...我并没有...”柳温若说到这里，苏池把档案袋扔在了她身上，柳温若抱着档案袋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些生气，但是这点点的怒意却因为苏池接下来的话慢慢变成了愧疚和心疼。“你并没有什么！并没有拿走她的第一次？！你知道秦梦为什么离开你！你知道秦梦离开你柳夫人付给秦梦的五百万里，有多少是沈司出的！你知道秦梦离开你以后喝得烂醉的你，是谁带你去的酒店！你知道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