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共我饮长风(GL) 作者: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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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对面的孱弱青年一阵咳嗽,好容易才停下来,断断续续地对叶冥砂说:“我是叶冥破,算是你的哥哥。”
叶冥砂心下愕然,但并没有失了分寸,起身行了个礼,“见过兄长。”
话音刚落,坐在叶冥破旁边的神秘人开口说话了,“在下雁烨。”
雁烨说得很快,叶冥砂没来得及分辨这人究竟是男是女以及内功修为,他的话音就断了。
没等叶冥砂说话,女道士接着说,“在下焰尘。”
叶冥砂礼数周全的一一见过了这些人,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等叶相国发话。
“焰尘,待会儿你把月出楼的状况仔细跟她说说。”叶相国说。
“是。”焰尘答。
这时,叶冥破忽然说:“还是我和她说吧,有一些特别的事要交代她。”
“也好。”焰尘说。
叶相国点点头应允了,随后说起了找大家来一起商讨的事。
叶冥砂默不作声的听着,心中却震惊不已,她一直以为叶相国是夜曦残部,没想到叶相国竟然是夜曦皇族,虽不是嫡系血统,但身上也流淌着皇族血脉。而且,如今夜曦仅余一脉,光复夜曦后他就是皇帝,难怪那样的野心勃勃。
叶相国对众人交代一番后望着叶冥砂,“知道为什么你一来就能坐到这个位置?”
“我不知道。”叶冥砂诚实地回答。
“三个月后岐阳将与盛莲大国、白境国有一场校场比武,原本我向女王请命亲自上阵对敌,毕竟输赢是一座城池,哪知女王说要派青年才俊去,一来锻炼年轻人,二来也免得劳累我。”叶相国说。
叶冥砂听叶相国说着,有着她自己的猜测,但并不敢打断叶相国,只安静的继续听着。
“除了冥破,我还有一个孽子,叫做叶冥硕,他自行请命要去参加比试。原本我准备派冥破去,冥破胜算很大,也是我准备以后安插在女王身边的人选。可惜现在女王已经允了叶冥硕的请求,再没有更改的余地。所以。”叶相国说到这里,看向叶冥砂,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要你代替叶冥硕前去校场比武。”
叶冥砂点头,“是。”她回答得恳切,半点迟疑都没有,因为这是来自叶相国的命令,不是请求。既然是命令她就只能照做。
“三天后出发。”
“是。”
随后,叶相国交代了其他人一些事宜,叶冥砂听出来都与光复夜曦相关,心道:我是他磨砺多年用来光复夜曦的剑,现在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冥破,你送雁烨和叶冥砂回去,我还有要紧事交代焰尘。”叶相国说。
叶冥砂起身拿黑巾捂住眼睛,她明白自己不能知道密室的路径。别人不让知道的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她感觉一双男子的手来扶自己,顿时被蛇咬了一般躲开。她想那手十有八九是叶冥破的,也不是厌恶他,只是被男子碰到的瞬间心中难受得紧。
叶冥砂听见一声尴尬的轻咳,随后换成一双女子的细手来给她指路了。
走了一段路,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叶冥砂耳边响起,“月出楼自来只有四把交椅,杀了位置比你高的人,你就能坐到更高的位置了。”
叶冥砂脚步略一迟疑,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常。她猜说话的人是雁烨,因为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她不久前才听过。
叶冥砂未应声,叶冥破却说话了:“父亲让冥砂坐那个位置自然有他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叶冥砂猜不出来,但心中却自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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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叶冥砂见得最多的人是叶冥破。
叶冥砂和叶冥破对坐在棋桌前。现在还才初秋,叶冥破已经开始抱着暖炉了。
初识叶冥破时叶冥砂猜测他或许是得了痨病,但渐渐习惯了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听见了也无任何感觉,究竟是什么病最终也没问出口。
叶冥砂两根手指夹起一枚白棋,轻轻放在棋盘上,抬头望着叶冥破,“你输了。”
“咳咳咳,是啊,怎么又输了呢?”叶冥破说,“且让你得意几日,与天之樱对弈时可不比此时,她才不会时时让着你。”
“哦?”叶冥砂这声疑问,一问为何要与天之樱女王对弈,二问叶冥破在棋局中可是真的相让于她?
叶冥破会意的点头微笑,“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替代叶冥硕,你忘记了?”
“没有……只是我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叶冥砂说,“为什么是我去替代叶冥硕?”月出楼比她优秀的人很多,比如雁烨。
“只能是你,除了你这世上只怕找不到另一个与叶冥硕长相如此相似的人了。”
叶冥砂扭头,看见桌上摆放的铜镜里刚好映出自己的脸。眼如星辰,细眉如柳,嘴唇浅浅的抿着,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丝毫表情,却是棱角分明的冷峻。怎么看都少了女儿家的温婉,多了男儿的英挺。叶冥硕,也长这个样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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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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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叶冥砂就要启程前往盛莲大国,再次踏上那片土地,她心中似有百般滋味,酸的甜的苦的涩的。
不开花的桃树下,叶冥砂与叶冥破对饮,他说为她践行。
一杯烈酒入喉,呛得叶冥破胸中燃起一团火,今晚是喝得太多了,但他难得如此神清气爽,微醺的脸颊泛出平日少有的绯红。断断续续地说起了那个海市蜃楼般的国家——夜曦。
“那是一个如梦如幻的王朝,国泰民安。可惜皇族叶家人丁稀薄,现在嫡系血脉已经断了,到了这一代,庶出也只剩下了几个人……”叶冥破说,“你知道吗,我曾有过一个妹妹,是个小不点,喜欢跟着我跑进跑出……明明那么小,腿那么短,怎么跟得上我呢……”
“夜曦国的公主?”叶冥砂试探地问道。
叶冥破点点头,“她去世时还很小,白皙的脸颊沾满血污,就那样在我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说到这里,叶冥破剧烈的咳嗽起来。
叶冥砂怔住,对话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失声问道:“是谁杀了公主?”
叶冥破扬起嘴角凄凉地一笑,“是叶冥硕,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妹妹。”
为什么?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叶冥砂心中积满了疑问。
她记得夜曦早已亡国,应该不是这件事影响了国家的命运,但怎么看都大有蹊跷的样子。可叶冥破说得没头没尾,看起来只是找个人倾诉他内心的愤懑罢了。
但此时叶冥破已经不想再多说的样子,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冥砂担心地看着叶冥破,他是那样的孱弱,孱弱得一捏就碎似的。
她夺过叶冥破手中的酒杯和酒壶,搀扶起叶冥破,“您该歇息了。”她不想看见这个本就活不了多久的男人更加短命。
“走吧,送我回房。”叶冥破说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叶冥砂扶着手中的人,轻飘飘的,没有几分重量,病魔已经将他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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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本是叶冥砂出发的日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谁知竟被叶相国延后了两日,因为叶冥破病倒了。
她站在叶冥破的屋外,静静地看着一条蜿蜒的人工小溪流过叶冥破的厢房窗前。
这条小溪是叶冥砂来到叶冥破的住所后才发现的,走出这处别院就再也看不见溪流了,想来是剩余的河段都盖起来成为暗河了。
她忍不住感慨了一番相国府匠心独运的复杂构造,若不是近几日在叶冥破的别院这一片进进出出,怕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府中竟然还隐藏了那么多的厢房。
难怪在这里居住三年也从未遇见过叶冥破,甚至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庭院石桌上放着叶冥破一口没喝的褐色药汁,叶冥砂瞥了一眼,有些懊悔昨晚和叶冥破举杯对饮。
她对叶冥破还是知之甚少,没想到只是喝酒就病倒了。不过,回想起叶冥破提到的小公主,叶冥砂有些疑心叶冥破的病怕更多的是来自于心里。
忽然,叶冥破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郎中一边走一边摇着头,“不治之疾,最多能活到明年开春。”
明年开春,也就是说只有一年时间了。
叶冥砂脑海中出现了叶冥破孱弱的身影,以及他笑意盈盈其实隐藏着巨大企图的眼睛。
这时,一个清瘦的人从屋里缓缓走出来,是叶冥破。
明明是阴天,院中比起屋里只是明亮了少许,但他还是抬手遮挡了一下天光,仿佛被刺到眼睛了似的。
一时间叶冥砂觉得他比记忆中更加孱弱了,赶紧过去搀住,“郎中的话不必太过在意。”
说完这话,叶冥砂的神色不自然的低沉了下去。不必在意?她都不信,怎么能让病中的叶冥破信服呢?不过是无力的安慰罢了。
叶冥破摇摇手,“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明年树上开满桃花之时必定是我命丧黄泉之时,天命如此啊。”
“这桃树倒是不会开花的。”叶冥砂抬眼看着庭院里绿意盎然的花草树木,她指的是相国府花园里那棵枯死的桃树。
叶冥破无力的笑了起来,“旱麓岛上的桃花,总是会开的。”
“旱麓岛?”叶冥砂说,“你若想看,等我从盛莲回来我愿陪你一同前往。”
“那倒不必了。”
叶冥砂看出叶冥破对生命已经没有期许,心中忍不住唏嘘一番,表面却平静如常。
叶冥破见了,想起林晚谢曾说过叶冥砂不提过去不问未来。心想,这样倒是落得利索,不为情感所牵绊。
殊不知,他们都只看见叶冥砂的表面,并没有人真正了解她的内心。
不过,一切的开始本就是利益交换,叶冥砂又怎会轻易被谁看穿呢?
“你似乎不重视任何人。”叶冥破说。
叶冥砂淡淡地回答:“一柄剑而已,无牵无挂,只管在该出鞘时出鞘,你们当初不就是看上了我这一点?”
叶冥破听罢,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初见你时忽然就想起了我那皇妹……”
所以那天在我面前提起了你的皇妹?叶冥砂心想,但没有问出口,只静静地听叶冥破继续说。
“如今你越发长得像叶冥硕我都怀疑你就是皇妹。”叶冥破苦笑一下,“但皇妹是我亲手下葬的……试了无数让她醒过来的方法,可人死怎么能复生,父亲都说我疯魔了。皇妹若活着应该和你差不多岁数,我便让你用了她的名字。”叶冥破顿了顿,“否则,一柄剑也不会拥有皇家的名字。”
“是你给了我名字?”叶冥砂惊讶,她清楚的记得当初给她取名字的是叶相国。
“你才到相国府时昏迷了三天,是我给你用了不少我自己续命的珍贵药材你才渐渐有所好转。”
叶冥砂恍然,难怪当初模糊听见有人要害自己却平安的在相国府生活了三年,难怪叶相国不假思索的给了自己这个名字。
叶冥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甚至凌驾叶相国之上?
叶冥破紧锁眉头,对叶冥砂说,“看着你的脸,又叫你冥砂,我时不时都会感到恍惚,清醒过来想到你不是真正的冥砂,便忍不住悲从中来啊。”
叶冥砂一听,心下疑虑叶冥破是不是后悔了,说,“你若觉得叫我叶冥砂为难,就将这名字收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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