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皇权易主 作者:曲落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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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初夏,还是深冬。这苍山的季节都与中原无关。它是雪的世界里的一种优雅的存在,也是黄昏里,最格外萧瑟的风景。
她来此的目的是观雪,另一个目的,就是来采摘十年一开的苍山苍莲。
苍莲因清雪而滋养,绽放时,吸天山地间的灵气。具有化毒功效。
凤舞子非常清楚这一点,于是不惜长途跋涉赶至苍山。在这最后一刻,目睹苍莲一现的风采。
清风游走,将她缥缈的身姿带到苍山之巅。她轻而易举地摘下苍莲,却听一阵齐刷刷的响声。她周围居然出现一批人。
或许不能称之为人,他们身上没有半点人的气息。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冰冷,他们闭着眼,没有呼吸。他们来这里,靠的,只是一种感觉。
凤舞子十分惊讶,难怪她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这一路上她也探查过,最终也没个结果。当然没有结果,因为弗元清养的药俑,根本无息。若非这些药俑自己露面,她怕是怎么也查不到的。
来到苍山才解惑,难怪闻不到药俑身上的药味,原来是这冰雪,掩盖了他们的气息。
凤舞子觉得自己太失策了,被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跟踪到了苍山。说出去她不要混了!
当然,在武林之中,她还是要混的。她不但要混,还要混的“好一点”!
凤舞子小心翼翼地将苍莲揣进怀里,这可是救夫君的宝贝,万不可疏忽。
许是凤舞子这个动作太珍视了吧,这批药俑竟有所动。
他们并没有睁开眼,因为他们一旦睁开眼,那便是风云之变,必要留下血红来点缀他们的功勋。
很显然,这是弗元清的意思。
不过凤舞子,并不领情。在药俑集体飞来之际,凤舞子轻轻一跺脚,婀娜身姿冲入云霄。会飞的不只是她,那批药俑也飞入云中,各个面如修罗。
若他们睁开眼,不晓得会是什么场面!
凤舞子不想验证这一点,她抡起笔墨,在空中画了一张天罗地网。
赐名,天罗地网大阵。
药俑毕竟是死人,没有思维怎能与活人抗衡?
凤舞子利用这一点,在阵眼处画上夺魂锁。而后堕入云中,消失不见。
药俑被天罗地网大阵束缚,最终无策,纷纷掉入万丈深渊。
远在南疆的操控者弗元清,忽然口吐鲜血,气息不稳。
他双目骇然,气的颤抖:“凤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冕下!”凤儿惶恐地跪在他面前,心疼地用手帕为他擦拭唇边的血迹。
他看不到凤儿失落的眼神,因为他根本不关心这些。凤舞子,你究竟要伤我伤到什么时候!我留下百里墨,只为了挽回你。而你,你却毁我的心血!
“冕下,您要保重身体啊!”凤儿殚精竭虑,就怕弗元清气个好歹。他是他的天啊!他不能容忍他的天塌下来!
弗元清气息稍稳,握住凤儿的手,温和地安抚他:“不要紧。本王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气死。传令下去,整顿兵力,本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大军。这次中原派兵五十万就想攻克我修罗山,本王要他们一败涂地!”
不但要他们一败涂地,还要他们覆水难收!
皇陵的生活是枯燥的,但有晴迁的陪伴,她却觉得幸福。
今天她们的任务,是盖竹屋。
皇陵四周多数都是翠竹环绕,长歌提议,盖一座简易的竹屋。
晴迁附议,她除了附议,别无他法呀。
会画画的人,就是有这个好处。
长歌拎着酒囊,翘首指挥,“那个那个,在往右边一点点……”
百里晴迁将竹根插入土地,用缰绳捆绑结实,拍了拍手,对长歌无奈地笑道:“小祖宗,你满意了吗?”
柳长歌走上前来,抿笑欣赏。花了三天时间盖了这么个简易优雅的小屋。充满爱的家……多亏了晴迁啊!她连忙将酒囊递过去,挽住晴迁胳膊,“辛苦你了,宝贝儿。”
百里晴迁浑身一酥,讪讪一笑:“可别这么叫我,我不太适应。来吧,进去瞧瞧。”
说简约,它还真够简约的。屋内只有一席床,一个占地三分之一的书架,外加一张四方窄桌。整体来看,用四字足以形容,别具一格。
柳长歌望着空空如也的书架,“不如弄些书籍来摆上去,也好看些。”
百里晴迁坐在桌前饮酒,闻之挑眉:“你还真打算在这里住上三年啊?”
“自然。”柳长歌跪坐她身边,正色地说:“我要为父皇守灵,并非说着玩的。其他公主怎样我不管,但我,一定要守。”
百里晴迁早知长歌注重亲情,她若决定,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皇帝之死,疑虑未清。她会找个恰当的机会,与长歌谈一谈。
白鸽飞入晴迁的怀里,歪头瞧了眼长歌,见长歌也淡笑地望着它,它眨眼低头,没有撒娇。
百里晴迁笑了笑,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凝眸叹道:“果不其然。”
长歌瞟了眼内容,冷笑道:“如果败了,他就是中原的罪人!”
“万一胜了呢?”晴迁笑问。
长歌更加担忧,目光悠远:“若他胜了,将是柳氏的灾难。”
“胜败都对中原没有好处。可见战争,不是什么好事。”百里晴迁眯着眼,闻着竹的清香。撩发起身,走出竹屋。
柳长歌看着她的背影,她静静地站在门口。姿态高雅,气质脱俗。
脱俗,如果在这了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久了,也许真能做到脱俗。
可是,她只是个守灵人。
百里晴迁偏头说:“别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出来吧,我们去散步。”
散步斜阳中。她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个斜阳可以看。
能在这里安逸的生活,远离世俗纷争,逍遥山水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她们都有自己的牵挂,当她们了却牵挂时,是否可以真正的感悟人生的真谛呢。归根究底,无外乎执念。?
☆、第 35 章
? 他以为,他永远都见不到她了。然而,当她真正的与他把酒言欢时,他仍然觉得像是在梦里。
昆展群自嘲地笑了一声,看着百里晴迁的妆容。她不化妆,却胜似化妆。这双眉眼,是他倾慕的开始。也是离别的结束。“早知如此,我宁愿在此守候你,也不愿离开的。”
百里晴迁如今不是一个人,前半生她是孤独的,却有酒为伴。后半生她不孤独,因为有长歌陪伴。他呢,他有谁陪?他还是那个孤苦伶仃的人。
百里晴迁举杯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救了长歌,我感谢你。我们干了这杯酒,然后,你回你的昆吾派。”
昆展群忽然苦笑,却听话的举杯。“干!”
辛辣入腹,所有往事,化作杯酒,一饮而尽。
昆展群是恋恋不舍的,他对晴迁说:“你要提防一个人。”
百里晴迁淡道:“是不是宁雨诗?”
昆展群点头道:“就是她。”
百里晴迁陷入沉默。
她一直都在怀疑一件事,就是济世堂为何会忽遭灭门。
济世堂一向以行医济世为准则,虽然堂主宁波有些小人之心,但为了包揽人心,巩固江湖地位,他绝不会轻易与人结仇。
而宁雨诗忽然提刀现身,那把刀,竟是二十年前刀魔遗留下来的嗜血刀。这嗜血刀,宁雨诗从何而来?她与刀魔之间,又有何种牵连?
这些事情百里晴迁暂时想不通,但她可以确定一点。就是济世堂灭门之案,是宁雨诗的杰作。她竟然杀了自己的父亲!
细密小雨润如酥,草丛里伸出一只手,一只很干净,却很苍白的手。
她的嗜血刀不见了,被她遗弃在哪里,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浑浑噩噩的活着。就算剩下一口气,也会有一种悲惨的执念为她撑着。
雨是温柔的,尤其是夏天的雨,居然会有温度。滴落脸颊,将鲜血冲刷个干净。
她瘫软在草丛里,全身无力。无力的何止是身体,还有心。
她妖娆的双眸里,蒙上一抹狠毒的颜色。她以为她这一生,都要沉浸在血红里,可她的世界,还有其他的颜色。黑!
柳长歌!你害我如此,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雨继续下,继续混合着大片的血红。她托着疲惫的身躯,狼狈的离开。在她心里,早已有了计策。这一次,她不会再落败而终!
昆展群终于走了,虽然他舍不得。但他必须走。
柳长歌挽着晴迁的胳膊,目送他离去。忽然说:“我是该轻松轻松了。”
百里晴迁笑道:“难道你现在很累吗?”
“不累。”柳长歌摇头笑:“只是盟主这顶高帽子扣的我头沉,还是还给它原本的主人吧。”
在昆展群及时赶来的那一刻,柳长歌便生出这个念头了。武林盟主对于她而言,形同虚设。还不如交还给昆展群,让他有所作为,造福武林。
此后柳长歌书信一封,将盟主令牌裹在囊中。派侍卫务必亲手送到昆吾派。等昆展群归宗之时,便可看到这个惊喜。
送走昆展群,柳长歌便将视线移到青衣和凛严身上。两人忽然下跪,异口同声:“属下愿终身效忠公主。”
柳长歌怔愣一下,“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们……”
青衣对长歌很了解,长歌想在这里守灵三年,有百里晴迁陪伴,那么他们两个,便自然而然成了多余。公主这般注视,青衣猜测,就是想遣散他们。
他们一生都为皇室效命,如今公主要弃他们,天大地大,他们无家可归。
凛严有自己的心思,他的心思即便是柳长歌也看不透。
柳长歌看不透,并不代表百里晴迁看不透。
百里晴迁问凛严:“你是皇帝的贴身护卫,皇帝走之前,你身在何处?”
她居然这么问!
柳长歌吃惊地看着她:“晴迁……”
凛严低声回答:“既为贴身护卫,我自然在陛下身边。”
百里晴迁“哦”了一声,又问:“你可知道,陛下身上,曾有一物。不知是否随他进了皇陵?”
凛严内心一震。柳长歌急忙问:“何物?”
百里晴迁只淡笑不语,一双清眸,就这般静静地盯着凛严。
凛严道:“陛下随身之物太多,陪葬的东西也不少,这很正常。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百里晴迁摇头叹息,晃着酒囊走开了。
柳长歌秀眉轻颦,盯着凛严说:“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定然不会留你。”
凛严神情坦荡:“属下甘心追随,绝无隐瞒公主之心。”
“记住你说的。”柳长歌不再追究,转身离开。
抚摸这块足有十丈高度的墓碑,其冰冷程度,如同置身寒冰洞中。
她只是有一个疑惑,或许,只有进入陵墓,才能得到证实。
她目光幽幽地望着陵墓的石门,开启墓门的钥匙,在长歌身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长歌的声音来自于背后。
百里晴迁并未回头,只是淡笑道:“你不想见一见你父皇的遗容吗?”
柳长歌神情悲伤,晴迁看不到,她自己也看不到。“生死有命。父皇已经走了,我不想再打扰他。”
百里晴迁忽然笑出了声,不知为何,她就是想笑。
柳长歌来到她面前,盯着她淡笑的模样,皱眉道:“这里是陵墓的入口,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走吧,今晚你烹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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