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润(穿越篇) 作者:暗影流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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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润听了一乐——没想到在古代能听到这句话!
于是便道:“童博士,听说你座下有一个叫李德的学生?”
童博士微微皱眉,思忖了片刻:“哦,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他也没什么出色的,每次季考,都是考在三等或四等,偶尔还有五等,不算是什么出色的学生。怎么,大人要找他有事?”
袁润道:“听说他曾经过本县的一桩命案作过证,而且家境甚为贫寒,如今那案子的卷宗被金州刺史衙门发了回来,说此案存疑,我也已经看了,的确不该判误杀,而是典型的谋财害命,所以想找他来问问话。不知他为人如何,是否会因为与那嫌犯莫诚臣是同窗的关系而袒护于他?”
童博士皱眉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应该不会——那件案子,老夫也颇有耳闻。此案的死者,是那李德的远房亲戚,而介绍莫诚臣云借宿的,正是李德本人。所以出了这事后,李德很是自责,并且恨莫诚臣入骨,应该不会偏帮于他。”
袁润笑道:“那李德与莫诚臣关系原本应该不错吧,不然也不会介绍他到自己的亲戚家里去住,万一他心软了呢?这李德平时为人如何?”
童博士又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他这个人平时寡言少语,也不知到底性格如何。与他关系好的似乎也没几个,莫诚臣与他关系应该也不算好,之所以他会介绍莫诚臣前去他亲戚家里借助,是因为他家境实在贫寒,所以才会为他牵这个线吧,其中应该少不了拿了些好处。”
袁润点了点头——看来见财起意,不仅仅是莫诚臣,李德也不是没有动机的。
是李德知道了朱老四家里有钱,所以想抢?朱老四是个孤老,若是他死了,财产自然归于李德……
是因为这个动机吗?
李德家境贫寒,看中了远亲朱老四的家财,这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朱老四为什么不肯接济这个自己仅有的亲戚呢?
于是便对童博士道:“真是可惜啊,那死者朱老四的遗财一百贯铜钱,现在还在衙门里作为证物存放着,不然也好交给他唯一的亲人李德,也好略缓他的饥贫。”
童博士笑了笑:“这倒不必多费心,这李德最近转了运,在赌场里连连旗开得胜,手头颇为宽裕。”
袁润奇道:“他好赌?”
童博士道:“那是自然,如若不然,他那表叔怎会不接济自家侄儿。虽然是远亲,也不会任他被赌场里追债的打伤也不管吧——这赌啊,再多的钱投进去也没用。”
袁润微微眯起了眼睛——欠下赌债,所以才更需要钱,于是就对自家亲戚下手了?
看来动机是有了,问题是证据……还有,赌场的事,还要求证一下……等一下就去白水村,跟软妹子商量一下。
此时旁边一桌上的人又过来敬酒,袁润以自己量浅为由,都是略沾一沾唇便罢了——事实上袁润在穿越之前酒量还是不错的,但天知道现在这个罗羽裳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样,万一醉了,今晚可就见不到阮玉珠了!
于是尽力周旋,却是尽量不喝酒,反而转让大多数的敬酒者把酒敬给了可敬可爱的文学馆座师童博士。最后童博士大醉,何乐水半醉,其余人都小醉,反而袁润是最清醒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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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 一顿酒宴从傍晚吃到月上中天才完,袁润回到衙门就吩咐去白水村。
衙门里此时当值的只有八个衙役,听到这个命令都是吃了一惊,但是袁润是县令大人,吩咐下来,心里纵有不服,也只得遵命。
叫了衙门里的轿夫过来,然后一抬四人轿,然后还有四个衙役跟着,赶赴白水村。
一路上依然是畅通无阻,到得白水村,已然是深夜过了子时了。
“什么人!”
轮值的壮丁上前问道——衙役有限,不可能到处布防,只能让壮丁注意四周动静了,若是有事再通知附近的衙役。
“知县大人来了!苏都头呢?李捕头呢?阮师爷呢?”一个衙役过来大声喝道。
那壮丁吓了一跳,忙道:“请诸位稍待,我这就去通知三位大人。”
这壮丁说着让边上的两个人继续看着,转身便去叫人。
袁润这时也掀开了轿帘出来,看着不远处拉起的篱笆也挺满意——虽然不能抵御多人的冲击,但对面的不是敌人,而是本国的百姓,谁会来走对抗官府的路子呢?
所以基本上做个样子就行了,这边的道路上设的卡才是重头戏,要跟里面李王两家打交道的,全在这里。
这里火把众多,把个夜晚照得如同白昼,在篱笆之外,几百名壮丁正干得热火朝天,一条壕沟正在形成。
不多时,阮玉珠和李云燕就来了,李云燕上前见礼,阮玉珠却只是对袁润点点头。李云燕看得心里很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师爷是知县的私人幕僚,人家之间的礼仪互动,犯得她来说?
“李捕头,这边怎么样了?”袁润问。
李云燕道:“回秉大人,苏都头已经着人进去,把这里面的几户不属于李王两家的百姓都迁了出来,而李王两家的人似乎并没有到这边来过。”
“那可有再发生械斗?”
“没有。”
“那双方今日里可有再接触?”
“也没有。”
袁润皱皱眉,看向阮玉珠,阮玉珠道:“我对这两家的主事人并没有什么性格上的研究分析,所以也无从谈起。不过我想他们今天没有接触,还是应该是知道了我们这边的动作罢了。没有动作,也只是在观望我们这边。他们并不知道你已经上任,所以还以为这边主事的只是苏都头,所以也就没派人来交涉——他们不相信一个都头会有多大的胆子和权限对他们动手。”
袁润笑:“那知县有没有?”
李云燕见阮玉珠侃侃而谈,心里早就不爽了,忙上前道:“先前苏都头已经知会过两家,让他们克制,不要闹出不愉快的事。但他们最终还是动了手,而且是上千人的械斗——按本朝律例,双方人数超过或达到十五,单方人数在七人以上,那就是有规模的械斗,凡参与者皆杖责五十,罚苦役三年,组织者要罚银一百两,其一方参与人数超过十人的,每超过一人,加罚银十两,而且组织者还要杖责一百,罚流迁边关十年。”
袁润笑道:“李捕头对本朝律例很熟呀。”
李云燕脸上一红:“这都是苏都头说的——他们发生械斗的时候,苏都头还带人上前幼阻了,结果被打了回来。”
袁润脸色一沉:“我不是问你们可以损伤,你们当时不是说没有吗?”
李云燕忙拱手道:“我们是官差,对方也没敢下手太狠,打到的地方也是皮糙肉厚的部位,所以也都没伤到什么筋骨。”
袁润道:“这怎么行,快拟个名单上来,当时没有伤,日后可难说呢,说不定有什么暗伤的!到时候这笔医疗费,可都得这两家出!”
李云燕知道这是袁润要敲竹杠了,不过这种事在古代也好,现代也好,都是常见的,所以也没往心里去,低头应了一声便罢。
接着袁润问阮玉珠:“这壕沟怎么样了?”
阮玉珠道:“白天挖了一半,两米半宽,现在正在加工,天亮之前要加到两米深五米宽。最迟不能超过卯时末。”
阮玉珠说到前半句的时候,已经发现李云燕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了,立即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米”这个单位,不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人能说出口的,所以后面添的那一句,赶紧把单位改成古代计时单位,别顺嘴又出来个“七点钟啊蹦蔷透阈α恕
阮玉珠的尴尬,袁润也明白,看她临时改口的样子,袁润心里也是暗笑不已——
话说这个世界之前难道就没有一个穿越强人?看某些法律的制定,不一定是仅因为这个国家是“平等”型的吧,应该也有穿越前辈在这里留下痕迹的,怎么就没把这落后的度量衡给改了?就连阿拉伯数字都没出现,不应该啊……
不过好歹这重量单位是十进制的,如果是十六进制,那可更麻烦……
在心里吐槽了几句,然后道:“既然工程很顺利,那就算了。大伙儿今晚完成,一天算两天的劳役天数。”
古代服劳役也是一种交税的手段,官府这边只管饭,是没有工钱的,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了。不过这消息也同样让在工作的壮丁们振奋了一小下,这也算是加班工钱加倍吧!
阮玉珠道:“你赶过来就为了监工?这里连个过夜的帐篷都没有,你怎么睡?快回去,别忘了明早还要跑……跑个一百五十丈的呢。”
差点一不留神,又出现三千米这个长度来——经过之前的工程监督,阮玉珠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尺,大约是二十五公分不到一点,一米大概是四尺多五尺不到,三千米就是一千三百多尺的样子,按十尺一丈,那就是一百三四十丈,为了凑个整,那就一百五十丈吧。
袁润脸皮抽了抽——也懒得理会这个,而是把阮玉珠拉到一边,对她说了莫诚臣一案的大略。
阮玉珠奇道:“你看这卷宗,应该知道这案子当时是谁经办的吧?怎么找我说,再怎么也该找当时办这案子的人吧?”
袁润道:“我这不是想先听听你的看法嘛!”
阮玉珠笑:“你自己就是侦探,还问我?”
袁润道:“你也是刑警嘛,给点意见。”
阮玉珠道:“你既然怀疑这个李德,自然就要对他调查一下。不过,在直接调查他之前,最好做个维持原判的举动,安安他的心。”
袁润道:“对,你说得太对了,唉,还是你这个混机构的人会想,我根本就没这个想法。嘿,行了,我接下来就找李云燕问话了。”
阮玉珠一怔,随即笑道:“这案子是她经手的?”
袁润道:“是她。不过也不能怪她,从正常的思路,莫诚臣的确是第一嫌犯。”
阮玉珠道:“那你问她去吧,我加去当监工了。”说着转身走过去,来到李云燕的身旁,对她道,“行了,轮到你了。”
李云燕心中奇怪——自己在这里就是防止里面的人暴动的,具体的工程进度什么的,自己也不懂啊,刚才该说的都说了,还要问自己什么呢?
心中疑惑地走了过去,结果发现袁润居然问自己有关于莫诚臣一案的事。
对于袁润为何要过问这件案子,李云燕倒没有多想——这是上面发回来说要重审的,县令大人自然是要了解一下的。不过,县令大人居然真的认为这案子有问题,这可就怪了——这案子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置疑的吗?
想到刚才阮玉珠跟自己说话时嘴角挂着的那可疑的笑容,李云燕立即猜到——准是这外行在知县大人面前说什么了,倚仗知县大人的信任,就可以乱说话了!?
虽然自己一直没给她好脸色,但也没有耽误公事啊,她怎么就能这样!
李云燕火冒三丈,但也没法转身去找她,只能面对知县大人慢慢解释当初是怎么办的这案子。
“你当时有没有查过李德?”袁润问。
李云燕道:“当然也查了,不过他那晚陪莫诚臣回去后就回家了,也不知道莫诚臣到底是怎么下的手。”
袁润翻了翻眼:“那把凶器你们查了吗?我没看到有关于凶器的调查。”
李云燕道:“这个我们其实也查了,但这刀子就是一把普通切肉的刀,而且是崭新的,估计也应该是庙会期间买的。我们查了几家卖刀的铁器铺子,这个式样的倒有,但都说没有看到过莫诚臣来买过刀,后来在庙会时查了一下,有好几个地摊上也都有这样的刀,不过庙会时人多,这些摆摊的也就更记不清谁买过自己的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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