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番外 作者:青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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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破天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最后用无语的表情,也跟着白雀一样,在那张猪头似的脸上戳了戳——更加邪恶的是,雷切找了一块肿的发青最严重的地方戳下去,在已经整个儿意识不清醒的阮向远骂出“王八蛋蠢主人”时,雷切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略为疑惑地问绥:“他说什么?”
绥无语:“……大概是在骂人吧,手拿开,欺负病人有意思吗?”
“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红发男人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舌音,又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挑起眉,“我要的人呢?”
“……大概已经在你的牢房里等着你了。”
“搞什么?”二号楼的王权者皱起眉,任性地说,“谁准你们随便就把什么阿猫阿狗放进老子的牢房里?”
你那个神奇的牢房,阿猫阿狗才是真的能随便进的物种吧。
“少泽干的,你去找他啊。”绥无奈地用下巴冲怀中的人方向点了点,“自己回去验收——我送这个小鬼去医务室,没意见吧?——都说手拿开了,你幼稚园刚毕业吗什么都想碰一下?”
雷切愣了愣,抬起头,在对视上绥那双十分认真地眼睛时,长长地哦了一声,收回手,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发现你眼睛好像不是纯粹的黑色。”
“我又没说过是。”一号楼的王权者没好气地说,“一副老子骗你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好像,还是黑色的好看一点。”
“介于在你眼里只有浑身长毛的生物才好看,我一点也不想长得符合你的审美。”
“……我牢房里那个是什么颜色的眼睛?”
“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的人吗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要黑色眼睛的。”
“放眼整个绝翅馆,纯黑色眼睛的只有一个人,现在他在我怀里。”
“……”
绥勾起唇角:“死心了吗?死心了吧。”
雷切撇撇嘴,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拉出长长的投影,转过身,抬脚就往出操场的方向走去——
却被绥叫住,回过头,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背着光站在光线投射的阴影之下,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去哪?”
雷切露出一个“你废话很多”的神态:“回牢房。”
“不是说喜欢在桌球台上睡觉吗?”
“……”雷切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非常理直气壮地说,“现在又不喜欢了,不行么。”
100第一百章
阮向远伸着爪子让艾莎往手上涂抹气味诡异的泥巴状消肿药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迷の少女把他的猪蹄包裹成木乃伊猪蹄,黑发年轻人坐在绝翅馆的病床上,抬起手认认真真地欣赏了一番。
端详着自己的手,阮向远想然响起了一个关于哆啦A梦的冷笑话——
Q:什么人永远生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生活之中?
A:哆啦A梦。
“……”沉默了片刻,他转过头,望着趴在床边哼着歌嘿嘿嘿笑着看他的的艾莎,“请问……”
“有什么事?”美女护士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些。
她往前蹭了蹭,那条比艾莎更加雄伟的事业线就像是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似的,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黑发年轻人顿了顿,无法直视地拧开了脑袋,略尴尬地说:“手这样……没办法吃饭了。”
“没有关系,我可以喂你啊,”艾莎捧着脸笑吟吟,在那个倒霉的孩子米拉之后,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小男生了,头发那么黑,刚才她还趁着给他包扎的时候偷偷摸了下,手感软软的,虽然脸青一块紫一块肿成猪头,但是勉强还能看见那个挤成一条缝的黑色眼珠,在逃避看她的胸时,还会动来动去的样子,想到这里,美女医护脸上不仅在笑,甚至还带着故意的成分,她凑近黑发年轻人,瞪大刷了长长睫毛膏的眼,“你还没吃晚餐吗?现在饿了吗?需要我打电话到餐厅去让餐厅的大叔特地为你准备些什么吗?你这样的小男生应该会喜欢吃甜食吧?布丁怎么样?牛奶味的可以吗?天气这么冷,来一杯热巧克力也是很合适的哟——”
“………………………………我就是问问而已,”阮向远十分违背自我意愿,前所未有地觉得十分委屈地说,“其实不吃也可以,我饭量很小。”
也就一餐三碗饭正好能吃饱这么小。
阮向远转回头,盯着艾莎,忽然响起作为医护人员,对于馆内的各项相关事务应该比较了解,他想了想,想问问关于米拉的事,以及……最后那场话剧的结果,如果是米拉的家族亲自为了弄死蠢主人而设计的圈套,那么在牺牲了他一只微不足道的狗崽子之后就这样阴谋破产,守财奴馆长的所谓一百亿赞助费大概也没有下文了吧?
……而且好像没有看见雷切他们真的有帮绥他们洗内裤。
黑发年轻人想了想,正准备开口做个自然点儿的开头,医务室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了——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从外面走进来的正是刚才阮向远才想到的一号楼王权者,听丽莎她们说,之前也是绥大爷亲自将他送到医务室来的,只是绥在将他交给医护人员之后就二话不说离开了——“就好像很忙的样子”,以上,这是丽莎的原话。
“咦?”艾莎发出奇怪的疑惑,“绥,你怎么又回来啦?”
“宵夜。”
推门进来的黑发王权者手上餐厅外带的食物,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说明了他之所以很忙的原因,男人走进房间,无声地将手中的食物放在病床的餐桌上,扫了一眼艾莎的胸,面无表情地提醒对方劳驾把胸拿起来——
“床是人睡觉的地方,不是放置杂物的地方。”
就这样无情地将美女医护的凶器说成是“杂物”的一号楼王权者转过身,转身从外带打包掏出来一个花卷,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递到阮向远的鼻子底下,在跟面前的那高大的年轻王权者互相瞪视了一会儿后,黑发年轻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声几乎不可能被听见的“谢谢”,伸出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木乃伊猪蹄,虔诚地用两只蹄子夹住那个花卷——
绥:“……”
阮向远:“呵呵?”
无声地将那被暗搓搓地夹在两只缠满了绷带几乎看不见手的蹄子之间的花卷抽回来,在艾莎老老实实地让出了床铺旁边的唯一一张椅子之后,男人大摇大摆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想了想后伸手从花卷上拽下一小块,送到阮向远嘴边——
“我喂你吧。”王权者淡淡地说。
“……………………………………………………………………然后………………”
臣,何德何能!!!!
相比起之前美女医护好歹还给人一个挣扎的机会,绥这么直接得毫无挣扎简直是丧心病狂!!
再加上晚餐时候被蠢主人嘲笑了一番,之后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阮向远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饿了,抽了抽鼻子,微微眯起那本来就肿成了一条缝的眼睛——或许放平常的他做出这个表情还显得挺可爱的,但是此时配上他那已经被揍得变形的脸,惨不忍睹到只能用贼眉鼠眼来形容。
然后黑发年轻人几乎是下意识地,习惯性地伸脖子凑过去在绥的手边闻了闻,然后张开手,灵活地用自己的舌头将那块被捏在绥指尖的馒头叨了过去,整块馒头塞满了他的嘴,当他咀嚼的时候,一边面颊像是花栗鼠一样凸出了一块。
绥:“隼?”
阮向远:“恩?”
绥:“……”
黑发年轻人只觉得这一刻他心里的那群欢快草泥马就要狂奔着一路顺着某条血管从眼睛里或者每一个毛孔里飞奔而出,他无声地在内心倒抽一口冷气表达内心的震撼于对绥这样搞突然袭击的崩溃之情,在跟表情诡异的王权者又来了一翻相互瞪视之后“…………………………………………………恩,有点干,那个,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哦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阮向远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项技能叫做装傻充愣——跟红头发的大变态学的。
几乎要感谢上帝自己的脸本来就已经如此精彩,阮向远强制性地压制住内心的抓狂,清了清嗓子,扭过脑袋,淡定微笑:“隼?那是谁?你好,我叫阮向远。”
去你大爷的“隼”。
狗都死了能不能让人家好好投胎别老拿出来动不动就提来提去还他妈不喊一二三。
“抱歉,”绥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失望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非常平静地,盯着黑发年轻人的唇角,“叫错名字了,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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