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番外 作者:青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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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远:……好,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我这就,吃掉你。
眼看着大狗嘴就要凑近那条距离自己最近的金鱼,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灵光闪过,雷切回来看到一地金鱼尸体时的场景就像一道雷似的劈进脑海里,狗崽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木着毛茸茸的脸,他用软乎乎的爪子,非常拙计满脸黑线地,把距离浴缸最近的那条……大概是叫小花的黑色金鱼扫回了侧躺着的鱼缸里。
鱼缸里水不多,但是似乎足够维持这些金鱼的呼吸。
用一样的法子扒拉了剩下的俩只金鱼回鱼缸,虽然在地毯上一路滚动搞得它们奄奄一息,但是当它们回到鱼缸那点儿可怜的水里时,立刻显现出了“至少还能活到雷切回来告个别”的勃勃生机,阮向远顿时有了一种得救的错觉,几乎就要流下感动的泪水。
狗崽子吸着鼻子用那张对于金鱼们来说像个大怪物似的狗脸凑近鱼缸,垫着爪子数了下,数来数去发现少了一条,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上帝的几何曲线是怎么算的,在遥远的另一边,是地毯上无力地吧嗒嘴的小黑。
阮向远:“……=_=。”
按照老法子一路把它滚回来,估计滚到一半这货就要死翘翘。
走到小黑旁边转了一圈,不知道怎么想的,阮向远张开嘴,把它从地上叼了起来。
他发誓十分之小心翼翼,甚至还记得把较弱的小黑放到他那个缺牙的地方——
他转个头,正准备冲着鱼缸的方向一路狂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从医疗室回来之后被啰嗦得脱了层皮听说狗崽子自己回了监狱又马不停蹄往回赶此时此刻正满脸不耐烦的,雷切。
他推开门,甚至还来不及叫一声狗崽子的名字,然后他就看见,在他的不远处,放置金鱼缸的木架子四脚朝天,地毯上全是水,浴缸里,几条金鱼正努力地靠着那点儿最后剩下的水维持呼吸——
而他要找的那位,正蹲在鱼缸边瞪着湛蓝的狗眼满脸惊悚地瞪着他,狗崽子第一次没有哈拉哈拉地吐舌头,它的嘴紧紧地闭着,一条很显然是鱼尾巴的东西,正从它紧紧闭合的狗嘴里不和谐地耷拉出来。
雷切:“…………………………”
阮向远:“………………………………”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导演,这集能不能申请快退……?
28、第二十八章
这是一个令人尴尬的时刻——
雷切:“……”
阮向远:“(⊙__⊙)。”
雷切:“…………”
阮向远:“(⊙/___\⊙)。”
雷切:“……………………”
阮向远:“(⊙___⊙)|||||。”
就在阮向远以为他就要这样和雷切这样玩“你瞪我我也瞪你”的游戏玩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令人更加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很显然,此时此刻在现场的,除了僵硬成了雕像固定在鱼缸旁边摆姿势的狗崽子之外,现场还有另一位朋友觉得自己可以抢救一下。
强烈的求生意志打破了“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的传说,被狗崽子结结实实含在大狗嘴里的那条名叫小黑的金鱼在利用脑电波察觉到救星降临之后,迫不及地要打破这场僵持——
事情的发生让狗如此措手不及,阮向远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敏感的舌头上猛地跳跃了一下,下一秒,紧紧闭合的狗嘴边又有个什么黏糊糊像是鼻涕一样的玩意翘了起来,结结实实地扒住了他的鼻孔——
猛地往回吸一口气,除了堵在他鼻孔上的那层薄膜被吸得发出类似于吸鼻涕时候的那种“簌簌”声外,顺着鼻腔吸入的,还有扑鼻而来的鱼腥味儿,狗崽子猛地将这口吸了一半的气停下来,顿了顿后,气沉丹田,提肛收腹,噗地用力打了个喷嚏将肚子里的气全部利用鼻孔喷出来——强力而灼热的气流将扒拉在他狗鼻子上的那层滑腻腻的薄膜吹掉,然后扒拉再他大狗嘴的下嘴唇上。
而从始至终,雷切就这样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狗儿子被拍打的金鱼尾巴堵住鼻孔,鼻孔收缩猛地甩了下毛茸茸的大脑袋打了个喷嚏,将堵在鼻孔上的金鱼尾巴喷走——
歪歪扭扭地打完一个喷嚏之后这货立刻站稳依然保持着蹲在鱼缸边的姿势,大嘴紧紧合并,就像被人喊了立正稍息似的猛地抬起头,那双囧囧有神的狗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雷切沉默地从门口往屋里走了一步。
这平平淡淡的一步,看在阮向远的眼里却如同恶鬼举着菜刀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从蹲坐的姿势猛地窜起来,狗崽子就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路跌跌撞撞地后退将自己肥硕的身躯紧紧地贴在墙壁——整个过程中,它的嘴就像是蚌壳似的紧紧关闭着,只有那双和雷切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瞪大或缩小或眯成一条缝或变成斗鸡眼,在无声地讲述着狗崽子此时此刻丰富的心里变化活动——
雷切站在沙发边停了下来,脱下风衣随手扔到沙发上,男人掀了掀眼皮,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隼,嘴里的是什么?”
阮向远:“…………!!!!!!!!”
一句话引发的山崩地裂。
贴在墙上的狗崽子仿佛被这一句话惊醒,一切都好像发生在一瞬间,雷切沉默地站在沙发边上,看着原本在墙上贴得紧紧的狗崽子再一次地窜了起来,肥厚的爪子在地毯上打了俩个滑,狗崽子连滚带爬地从墙边冲回鱼缸边,以脸着地的姿势拙劣刹车,然后将它那毛茸茸的脸伸到鱼缸里,张开大嘴噗地吐出一大堆难以形容的玩意儿,连带着无数黏糊糊的口水和裹在口水里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小黑猛地一口呸回了鱼缸里。
当带着泡沫的狗口水顺着鱼缸边缘残念地往下滑落,一早就明确目标凭借着逃难本能,阮向远干净利落地一个太空滑步,嗷呜呜地狂叫着行云流水般地试图把自己肥硕地身体塞进沙发底下——
然而他忘记了,能顺顺利利爬到沙发底下避难的自己已经死在了半个月前——半个月以来的吃完睡睡醒吃吃饱了找个地方继续睡并美其名曰“老子还小正在长身体长大了就抽条了”的他,在成功地将脑袋塞进沙发底下之后,发现自己连带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半个屁股卡在了沙发外面。
阮向远:“……”
前爪扒住地面,提腰收腹一鼓作气一二三往里蹭!
蹭不动——一定是地板太滑的原因。
前爪撑住沙发边缘,再次提腰收腹二二三次往里推!
这一次,前进了一点点,卡住了一定是因为多了一根小叽叽增加了厚度的原因。
……至少脑袋进来了是不是?如果要被揍,至少我还能保住我英俊的狗脸——要是被断绝粮食,好歹老子还能靠着英俊跟餐厅分餐的大叔卖个萌混口饭吃……
胖点没关系,只要帅就可以了。
像只青蛙似的平摊开一半卡在沙发里一半在外面的狗崽子安慰自己。
无缝隙链接卡在肚皮上的沙发边缘和地板让阮向远终于接受了自己再也不能把自己塞进沙发底下的事实,当敏锐的狗耳准确地接到雷切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时,他情不自禁地又想往里蹭,于是在雷切看来,地板上那只把自己半个身子塞进沙发底下的狗崽子,屁股之后的那半截雪白的肉爪子就这样随着他的接近配合着“嗷嗷呜”之类凌乱而捉急的乱叫,猛地在地上蹬来蹬去光挂空挡不前进。
雷切歪歪脑袋,饶有兴致地在那个蹬来蹬去的肥屁股前面蹲下来,然后用俩根手指,捏住狗崽子毛茸茸的大尾巴往上掀了掀——在清楚地感觉到手中的那具胖乎乎的身子猛地僵硬成了死青蛙硬邦邦地定格成一个匍匐前进的姿势时,男人满意地放开了它。
然后站起来,越过那个屁股,从地上端起只剩下一点点水的浴缸,转身进了浴室。
确认那个熟悉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三十秒之后浴室里传来了水龙头被拧开的哗哗流水声,狗崽子猛地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终于筋疲力尽地瘫软下来成了一滩扶不起的烂泥——没被打就好,老子活了那么多年,还真不一定接受得来一把年纪了还被揍屁股这种奇耻大辱。
阮向远趴在地板上尽情地放松了十分钟。
从第十一分钟开始,他忽然觉得这样一直保持四肢摊开的姿势卡在这里,好像……有点累。
第十二分钟开始,狗崽子开始扭动,这一次是他的后腿死劲儿蹬地毯,蹬沙发边缘,扭来扭去地试图从不怎么科学的科学原地把自己从沙发里面拔出去。
第十五分钟,狗崽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舌头耷拉出来,无声地感受着小叽叽卡住,肚皮和地板做无缝隙链接的快感。
第十六分钟,狗崽子开始嗷呜呜地放声狂叫,伴随着“汪汪嗷呜”之类毫无意义的混搭,努力地在哗哗的流水声中试图刷一下存在感。
第十七分钟,流水声结束,雷切的脚步声再一次想起——这一刻,阮向远忽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理解曾经被自己含在嘴巴里的小黑用脑电波感觉到雷切大神下凡时,内心是多么的焦急。
第十八分钟,狗崽子听见木架子被扶起来摆正的声音。
第十九分钟,是鱼缸被准确地调整到最完美的、最符合风水学的角度没,放回木架子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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