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番外 作者:青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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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很淡定地发现在和雷切的对话过程中这位黑社会少主一直在盯着他——就好像上课时老师说“这个问题谁来回答”时,如果你不会就必须要低下头装死不要随便跟老师搞对视否则肯定会出事这个原理一样,深知此时要是跟这家伙对视上绝壁要糟糕,所以仗着雷切在,阮向远鸟都不鸟他,很认真地在挠自个儿的肚皮,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懂。
在狗崽子啪啪啪地挠肚子上的伤口结疤处时,泪痣男……好吧,鹰眼将他的目光从狗崽子身上收回来,懒洋洋地斜了雷切一眼:“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单,那老太婆死了没?”
雷切面无表情:“死了,我最后提醒一次——不要再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的狗,鹰眼。”
“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三号楼都被你破窗而入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泪痣男笑得眯起了眼,“那窗户不用你赔了,我自己付钱就好——你果然什么都知道,雷因斯家的大少爷……呵呵,连我几乎都要被你蒙蔽过去——MT那个白痴,总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上周在你那里吃瘪才醒悟过来……你很有种,几句话就把我们三号楼的‘王’吓得够呛啊,”鹰眼笑嘻嘻地就好像此时他在说的话的内容完全与他无关似的,他拖长了声音,声音抑扬顿挫就好像是一个在唱歌剧的小丑,“你该看看MT抱着我的大腿问我怎么办的时候那副蠢到家的丑样子,哈哈哈——一想到有这么蠢的替身挡在我前面……真是无论如何都时时刻刻地在恶心得想吐。”
在一室的沉默之后,鹰眼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手——
“至于三号楼的王权者……你是说这个吗?”
泪痣男舔了舔下唇,用俩根手指将自己的项链从衬衫中捏起来,在那根金色的项链末端,一个显然不应该是普通项链坠的东西被他从衣服里拽了出来——阮向远抬头去看,毫不意外地发现男人手里的那个东西,果然除了颜色之外,图腾部分和雷切之前挂在他身上的王权徽章完全一模一样。
那是绝翅馆的王权徽章——
在那本厚厚的《绝翅馆生存手册》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只有拥有王权徽章的人才是真正的“王”。
但是,这却也是“王权徽章”这个字眼在那本手册里出现次数寥寥不多的其中一次——相反,除此之外,那本手册却意外地没有对最顶层的豪华套做规定,对于换牢房的规律,那本小册子里只是简单地一句“能者居之”而轻易带过……
而人们一向默认,王当然应该使用最好的,所以住在最好的牢房里的,一定是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但凡是真的静下心来一条一句去研究那本手册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在那本绝翅馆的规章手册中,甚至没有对这方面提过哪怕一字一句。
这个不知道是漏洞还是前人故意遗留下来的一点儿小把戏被泪痣男钻了空子,谁都不会想到,三号楼里,在王的房间里住着的却不是王——真正的“王”却躲在暗处操控着一切,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放眼绝翅馆的四栋楼看去,三号楼的综合实力明明最差并且总是一盘散沙,却始终没有出大岔子的原因所在了。
甚至可以说,这说不定是眼前这名躲在暗处的王有意而为之的结果。
但无论如何,那是三号楼的事。
雷切对这个毫无兴趣——湛蓝色的瞳眸微微一动,男人用面部表情表现出了自己对这个地下工作王权者十分不感冒,向来喜欢直来直往的男人露出一个厌恶与不耐烦的表情,在顿了顿后,他半蹲下身冲着远处的狗崽子伸出一只手,往自己这边勾了勾,淡淡道——
“隼,回家。”
就好像无数次散步时间结束时,男人对着不远处撒欢疯跑的狗崽子说的话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在男人的身后,厚重的窗帘被吹拂到窗外,北风冽冽之中被吹得呼呼作响,从阮向远的这个角度来看,那在寒风中飞舞的窗帘就好像变成了此时半弯着腰向他伸出手的男人身后的披风……
公主身披战甲,脚踩龙靴,从天而降来营救他的王子殿下了。
于是王子殿下抬起雪白的爪子,乐颠颠就要扑向公主殿下的怀抱——
眼看着就要奔向欢快大团圆结局的电影却忽然来了个转折,在王子殿下的身后,忽然有人喊了声“花卷”……
于是场面立刻变成了琼瑶戏的现场,虽然在心里呐喊着提醒自己不要回头,但当阮向远的爪子一刻不停地奔向雷切的时候,他还是一不小心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这个名叫鹰眼的男人——
为了你加了料的豆浆和花卷。
就勉强给你一个余光好了,不用谢,我真是个大好人。
狗崽子撒爪子蹦跶着扑向主人温暖的怀抱,乐颠颠地在雷切的下巴处胡乱蹭了蹭,口水心满意足地糊了蠢主人一下巴,正摇着尾巴举着爪子吭哧吭哧地要往雷切肩膀上爬,却在下一秒被拎着后背的皮毛拽了下来,对视上那双和自己的小狗眼如出一辙的湛蓝瞳眸,不知自己正大难临头的狗崽子天真地咧开大狗嘴哦了呵呵地傻笑——
雷切薄唇轻启,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在他们的身后,鹰眼又叫了一次“花卷”。
“最后一次。不要给我的小狗乱取名字,鹰眼。”雷切扫了鹰眼一眼,抱着狗崽子大摇大摆地走向大门的方向,“电梯密码借我用下,抱着小狗不好直接从这里下去。”
理直气壮的语气。
“可是我叫它的时候它有回头看我——你看,又回头了。”
“啧,它只是想看一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身后嚷嚷罢了……隼,不许看,会瞎掉。”
雷切一边走一边用大手将狗崽子的脑袋强行扒拉了过来,狗崽子被拧了个措手不及,狗脖子差点儿让下手没轻没重的蠢主人拧断,正咧着大嘴还没来得及闭上,连带着舌头一块儿糊了雷切一脸口水——
雷切停下步子。
阮向远以为他这是要找东西擦脸,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男人微微蹙眉,忽然伸出大手抓住狗崽子的嘴巴,强行往自己这边拽了拽,然后主动探头过来在狗崽子的嘴巴边嗅了嗅——
阮向远莫名其妙。
却只见雷切停止了往外走的趋势,红发男人重新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鹰眼:“给你十秒时间,告诉我你给它吃了什么?”
60第六十章
吃了什么?
雷切这个高深莫测的问题明显让屋内的温度下降了一个梯度。
屋内,原本懒洋洋地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他们离去的鹰眼此时因为突然改变的状况,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深灰色的眼眸更是因为雷切忽然转身而染上了一丝警惕。
然而,在这种紧绷的气氛下,作为当事人的阮向远同志却只觉得莫名其妙,对于雷切突如其来的问题,狗崽子唯一的表现就是毛茸茸乐颠颠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无论如何,如果回到牢房你还想投喂我一餐的话,我也是吃得下去的……好吧,如果非要说我吃了什么,那……
花卷和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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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料的豆浆。
后知后觉却好歹总算是抓住了问题重点的阮向远:“!!!!!”
此时此刻,狗崽子的内心是草泥马在大戈壁上狂奔而过的节奏,他十二万分地疑惑连自己都没有闻出来的“附加料”雷切凭什么可以就这样抽抽鼻子就闻出来——你说你鼻子灵我信,但作为一人类你他妈的比狗鼻子还灵这是要逆天哈?!
是的,阮向远原本一点儿都没准备让雷切知道它吃了不好的东西——哈士奇本来就不是喜欢没事儿乱叫的犬种,况且泪痣男还说了药效个把天就会过去,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蒙混过关就算了……
………………………………………………
好吧,勉强承认一下这只是原因之一。
其实是为了造成“我有节操我在拒绝进食”的假象,等雷切来的时候,就会因为狗崽子饿着肚子等他而感动万分,当晚投喂很多很多好吃的,然后对于他那不幸失足堕落拉在床上的尿也就可以顺便既往不咎——
至少阮向远是这么想的。
为了这个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邀的功,狗崽子甚至随时都为雷切从天而降做好准备,哪怕是抱着花卷啃的过程中也非常注意到不要将任何食物残渣残留在够嘴边——事实上,雷切真的从天而降了,然后在抱着他走出还不到十米就发现他不仅没有饿肚子,还果断吃下了加过料的东西。
雷切:“隼,将来你要是死了,一定是吃死的。”
阮向远:“…………”
雷切:“要么就是蠢死的,你选一个?”
阮向远:“…………”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只狗而已,有本事你汪汪汪。
在阮向远吐着舌头摆着一张纯真的狗脸,用十分之自然而然的频率拧开脸果断逃避雷切的目光时,男人也终于停止了他和狗崽子正儿八经的对话,托着狗崽子大屁股的手轻轻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拍,下巴趴在男人的肩膀上,阮向远心惊胆战,闭着狗眼正考虑要不要搞第二次离家出走——
“十秒到了,答案。”
咦?
狗崽子睁开眼,猛地从雷切的肩膀上抬起自己的大脑袋——我PASS了?
哎嘿,我PASS了耶!到你了泪痣男,祝你被蠢主人从那个破了个大窟窿的窗户扔出去然后一路顺风旅途愉快!
吐着舌头,狗崽子乐颠颠地趴在雷切身上转头去看鹰眼,当他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鹰眼耸耸肩翘起唇角说了什么,狗崽子伸了伸脑袋正准备侧耳倾听这货说了什么,下一秒,却又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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