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叫什么穿越? 作者:格蕾思琳(下)
Tags:穿越时空
我再深吸一口气,这次要出动小宇宙大气旋加个天外飞仙,再求西曼赐予我力量,一鼓作气地闷头跑啊跑,沿着长街一直跑到拐角,远处似乎人声鼎沸,像个炸开的大油锅!
转弯一看,顿时傻了眼,到处是大件夹小件的老百姓,拖儿带女的逃亡场面!
那马车如同仙蒂瑞拉的南瓜,变戏法一样不见了,逃亡的大军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劲地往南门涌。
"西陶兵快来啦!快逃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逃啊逃啊--!"
也不知道是谁在瞎起哄,惹得本来就惊慌失措的老百姓更像惊弓之鸟,加大力气往前推,人人争相向前涌,被推倒的弱小再也站不起来,拌倒了后面的人纷纷倒下,一排排的脚印踩在他们身上,可怜人们就如蝼蚁一般互相践踏,哭喊和求救的哀号混成了一片,散失了理智的人们没有听见,他们继续疯狂地涌向南门那个小小的洞口,仿佛逃出去就是生存的希望......
后来,军队过来了,关闭了南门,制止了百姓,救助那些被踩得奄奄一息的生灵。
大家都静了下来,"咚咚咚,咚咚咚",隐约听见了十里之内震天的铁蹄。
西陶兵来了,西陶兵来了......
整座城市一片死寂,人们带着家小,很有秩序地返回各自的屋子里。
楚都在一阵阵铁蹄声中彻夜不眠,古老的城墙在秋风中凛冽,繁华背后,只剩下一座摇摇欲坠的危城。
**自*由*自*在**
战争与人命
西陶军队来势凶猛,像幽灵从地里冒了出来,一夜之间就把楚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人休想逃出去,就连一只飞鸟都不放过,呼延瀚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但凡能飞的物体,不管是老鹰乌鸦大雁天鹅,甚至一只小小的麻雀,也下令弓箭手乱箭射杀,总之是有杀错无放过!
烽火台上的狼烟整整烧了三天,非常时期只能用这种方法求救,守城的将军那木武一边召集壮丁修筑工事,一边安抚民众救援马上就到。可我心里却清楚,即使小恶魔千里驰援,也需要个来月的时间,在这段日子里,全城军民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百姓渐渐接受了被困的事实,想要逃走已不可能,最初也曾萌发投降的念头,但想到逃难的人说起西陶兵穷凶恶极,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与北蓟兵不可同日而语,投降等于白白送命,不如拿命和他们一拼!
这么一想,大家也顾不上东楚北蓟,是官是民,总之大敌当前,只能攥成一个拳头,打出来才有力气!
围城七日,西陶说客劝降无效,大战开始。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天际,血腥的气味弥漫了三里,攻城锤撞击着全城百姓的心,前线退下的伤员躺了一地。
国已不国,家不成家,京城首富又怎么样?所有家丁应征入伍,米仓粮食全部充公。
与别家不同的是,他们是强征,我家是自愿,城都快破了,还守着个米仓干吗?
如果可以,我也要拿刀上阵,杀他个一干二净!
问题是......
百无一用是弱受,人家竟然不要我!
当我盛意拳拳地准备在"透名状"上盖下自己的手指模时,征兵的大哥竟然抓住了我将要按下去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公子,若是有心,就到那边医舍帮兄弟们包扎伤口吧!"
我的手继续用力往下压:"大哥,国难当头,你就别这么挑了,弱受也照收吧,好歹是个男的!"
他的手抓紧了把我的手往上提:"公子,阎王爷那里不缺人,我们兄弟少抬些尸体少挖些坑,就能多一份力气杀敌,求公子成全哪!"
寒,脑袋上已冒出三根黑线,原来我不参军就是在帮人......罢,好钢用在刀刃上,杀人这些俗事就让俗人去办吧,咱去医舍救人去!
一钻进医舍,才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呻吟哭嚎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血淋淋的肉体在地上挣扎翻滚着,恶心的腥臭味穿鼻而入,搅得五脏六腑都要翻滚出来,二话不说,我靠在门口,把脸别过去,一个劲地吐!
一位大娘端着满盆血水,把我撞开了一边,急冲冲地夺门而出,只抛给我一句话:"孕妇到外面抓点药吃,现在找不到大夫!"
孕妇?我?
靠,奶奶的!我NANA真那么没用吗?!
眼睛都长到屁股上去了,告诉你们,别把小受不当男人!
当下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抹抹嘴,撕下一边袖子,充当口罩蒙在脸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一个类似于大夫的物体面前,高喊一声:"需要帮忙吗?!"
大夫正忙得大汗淋漓,也不管我是谁,挥手就说:"快帮我按下他!"
"按下?哦......"
我站到床沿,按住那伤者的肩膀,却见旁边已有两人也在做着同样动作,使尽吃奶力气按住伤者的手手脚脚。
那名伤者的身体如砧板上的鱼拼命跃起,浑浊的双眼泪水迸流,口中凄厉地呼号:"大夫!杀了我吧!求求你......不要断了我的腿啊......"
他的哀号震得我的心都快碎了,我小声地求着大夫:"能不能保住他的腿......"
大夫摇头叹气:"他中的箭上有剧毒,不截肢很快没命!大家准备好了,都给我出尽力气!"
我们三人把那名挣扎的伤者死命地按在了床上,大夫亮出了寒光闪闪的铁锯,在滚烫的火盆里过过火,对着那只紫黑色的脚下了手......
"啊--啊--啊--!!!"
我的耳边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双眼被泪水模糊,我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我的牙床咬得咯咯地响,我的衣服被喷涌出来的血液染成了暗红......
那名伤者终因剧痛昏厥过去,失去力气的身体如巨石落地,我的双手突然没有了支撑点,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铁锯忽左忽右,"咯吱咯吱"地拉锯着一条残腿,分割着一条健全的生命......
未几,断腿被人取走,大夫擦了擦汗,为伤者施针止血,站起来给了我一小袋草药。
"把这个放在嘴里嚼烂,贴在他的伤口上,再用绷带包扎。"
我接过袋子,愣愣地问:"大夫,他还能活吗?"
"唉,要看他的造化了!"大夫摇头离去,外面还有数十名这样的伤者。
我打开药袋,把这些叶状的草药塞进了嘴里,一个劲地嚼呀嚼,直到那些苦涩的汁液渗进了味蕾,在我的口腔里和成了泥。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这会儿看见裸露的血肉和白骨也不恶心了,我把这些"绿泥"小心翼翼地涂到他的伤口上,再均匀地抹开,不够,再往嘴里塞进一把......这样来回数次,直到袋子里的草药都用完,再撕下绷带细细包扎。
做完了手头上的工夫,我气力全无,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用染血的袖子擦了擦冷汗和泪水,也不觉得味道血腥了。
第一次知道"人命"二字是如此之重,又是如此之轻。
我目光呆滞,脑海空白,眼泪忍不住又涌上来......
一群绿头苍蝇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像缠命鬼似的在我身边"嗡嗡"飞舞,赶也赶不走,到最后赶也懒得赶。
不停有死去的人从医舍里抬走,不停有受伤的人从外面抬进来......
城外的厮杀不分昼夜,熊熊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
焚城
还记得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对时事一点儿也不关心,每天晚上七点到家,接过老妈子盛过来的汤,瞄了一眼电视上什么以巴冲突伊拉克人肉炸弹,轻哼一声"无聊",匆匆地吃完饭,上楼关上房门,闷一个晚上的BL小说,闭关修炼成了一条耽美狼。
那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简单哪,简单到你整天叫烦,现在才知道那种简单其实叫做"幸福",而制造战争的人都是混蛋!
我是不是也应了那句"失去才知道珍惜"的老话呢,被搁置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年代,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谈着遥遥无期的恋爱,期盼着简单无聊的日子快点到来......
在战事进入了第十天,NANA在医舍服务了一段时间之后,对人生和穿越有了些体会,感觉长大了一点点。
对于战火、死人、哀号、流血,从开始的胆战心惊,到后来的略有感触,到现在的气定神闲。再也不会因为不小心踩到死人的手跳到半天,再也不会看到伤者血流不止而手忙脚乱,再也不会瞧见断手断脚就恶心得吃不下饭,回到家里饭照吃,澡照洗,日子照样过。
才十来天就把NANA训练成了高人,境界已经超越了大蒜,话说她当年刚学习解剖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饭她就爱在我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人体各个器官,还有她解剖它们时的真切感受,看着我面色隐晦脑竖直线,她的经典台词就是:"怎么,你没胃口么?没胃口,那这盘菜就是我的了!卡卡卡卡卡......."
一百四十来斤的体重就是这么修炼出来的呀,搞到现在每个星期都要上医院针灸减肥,该!说实话大蒜除了身材走样,脸蛋可是一等一的漂亮,这去了唐朝杨贵妃也比不过她,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减成一个窈窕淑女呢?要是再见到她,我也要恶心她一把,怎么说现在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啦,非说得她三天三夜吃不下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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