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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鬼夫+番外 作者:叶落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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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生子 恩怨情仇

  被个小奶娃这么看着,林长思真有罪恶感,赶忙松了手,把小娃娃抱怀里来,无奈的捏捏他小脸,揪起一团软软的脸颊肉,这么个奶娃娃,根本说不通嘛。
  小娃娃舒服了,睁着泪眼迷蒙,浸了水的葡萄似的眼睛看着林长思,没两秒又高兴起来,笑眯眯的几下又爬到林长思身上去,扯着他领口的衣襟挂在那里,把脑袋凑到林长思面前就喊:“八八,巴......巴....小宝。”
  这个熊娃娃,这么近的距离聚焦,林长思差点被他弄成斗鸡眼,扯着就想把他从身前扯下来,小奶娃扑上去搂住他脖子,眼巴巴的在他脸上亲一口,流下一条长长的口水流进林长思的衣服里,手死死的抓着他衣服不放手,嘴里含糊不清的笑啊包啊宝啊不知道再说什么。
  林长思抓狂的又把他扯下来,嫌弃的把脖子上的口水印擦干净,小宝宝晃荡晃荡的趴在他肚子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摸他肚皮:“小...包,小............宝,小宝”
  林长思听到现在才听明白他喊什么,小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林长思还是冥思苦想,就看到小奶娃对着他笑啊笑啊,笑眯眯的“小宝啊小宝”的说着,然后说着说着就钻进了他肚子里。
  林长思惊恐的啊的一声大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
  小宝?!不就是之前那个鬼小孩老喊的名字吗?林长思晃晃头,手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肚皮,有点鼓鼓的,硬,刚才那个奇怪的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小娃娃会钻进自己的肚子里,林长思回想那画面便是一头冷汗。
  他正想着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周行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药,看林长思坐在床上,长吁一口气,走过来把药端给林长思,拍拍他:“乖宝,你差点吓死我们了,施完法,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差点让我们以为法阵出了什么差错了,幸好你醒过来了,赶紧把药喝了吧,压惊的。”
  林长思皱皱眉头,终于想起貌似是晚上在替二叔融合灵魂啊,现在看外面,已经是一片亮光了,林长思赶忙抓住周行的衣服:“二叔呢?二叔怎么样了?”
  周行拉开他:“先喝药,放心吧,法阵很成功,灵魂融合成功,不过融灵两方灵魂还有点排斥伤害,九爷把灵魂放在祠堂供养几天,等完全融合了再放出来看看结果如何。”
  林长思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喝了药爬起来就打算去祠堂看看,暂时把那梦放在一边,先去看看二叔怎么样了。
 
☆、妒忌
 
  林长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在做法事的时候睡着还是昏迷过去了,完全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梦到一个光屁股露小鸟的奶娃娃,问周行,周行也只是说林九爷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跟着他开了眼界,他也不知道林长思为什么会睡着,难道太累了?至于梦到小娃娃,周行邪笑着看向林长思的肚子说道:
  “莫不是嫁给了你二叔,自知以后要断子绝孙,所以太想要小孩,打算自己生个了?”
  “嘁”什么跟什么啊,林长思白他一眼。
  对上林长思嫌弃的眼神,周行哈哈一笑:“乖宝啊,难道是最近大家都说你的啤酒肚,所以产生联想了?就让你在学校不要吃那么多,你食量都比以前翻三倍了,吃肥了吧,该减了吧!”
  这人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林长思差点想一鞋底拍他脸上,但是想到他是周行还是算了,这人心眼小的很,到时候还回来他就惨了。
  问不出个所以然,林长思懒得再和他说,便放弃追问,穿了鞋子就往林庄的祠堂走。
  冥婚时的拜堂地点便是在这里,只不过他当时顶着盖头,自然什么都看不真切,这次进去,看了满墙高高低低竖立的大小牌位,才真是大吃一惊。
  林九爷从祠堂内堂里走出来,看着林长思呆愣愣的看着林氏满族先祖的牌位,便去燃香鼎里取了香,点燃,递给林长思:“长思,给先辈们上柱香。”
  林长思接了,虔诚的跪下,祈祷二叔合魂了之后能恢复正常,俯首叩拜了才把香□□香炉里。
  上一次冥婚的时候他二拜高堂也拜过这些祖先,当时是不情不愿,心生怨恨,叩拜他们完全是被逼无奈,自然诚心不到那里去,这一次却是在心里把林庄已经当作了自己的家,把供奉的这些先祖当作了自己的亲属,自然是三跪九叩,一样不少。
  林九爷跟在旁边看着也是十分欣慰,却也有几分于心不忍,只望他发现那件事的时候不要太过激动反抗才好,否则......,想着他也只有深深一叹。
  昨天晚上林长思法事中昏睡过去,结合早上听到的他和周行的对话,林九爷大概能猜出原因来了,小宝是林长思的血肉,二哥的阴气聚灵而成的小娃娃,天生便保有了法力,现在才三四个月,估计太过幼小,法力低微,昨晚他施法营造的环境,正好给了这个小娃娃便利,借助这法阵积聚的灵气,小娃娃轻易便把林长思拉入了自己的幻境,这小奶娃,看样子很喜欢林长思啊。
  林九爷轻轻一笑,这么小就有如此能力,看样子出生的时候灵力更是不可低估了,那便好。
  “九爷?二叔怎么样拉?”林长思看林九爷显得高深莫测,挂着算计的笑脸,心里有几分发怵,联想到昨天晚上林九爷突然出来呵斥兰儿的画面,心里更是有几分肯定,这林九爷估计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探探兰儿的口风,兰儿一个小孩子,肯定比这个老狐狸好忽悠。
  林九爷收了眼底的情绪,对着林长思颔首:“跟我来,我们去内堂说。”
  林九爷说着便带头转身向里走去,他拄着拐杖,身形还是显出虚浮来,没有了昨天的稳健,林长思跟着他身后,看的皱皱眉,看样子昨天林九爷消耗不少,虽然休息了一晚上,也没完全恢复过来。
  林九爷带着林长思进了内堂,屋里黑幽幽的,只有几丝光亮,燃着四季都点着的熏香,林九爷去点灯,林长思便马上端了桌上的茶水给他斟茶,好在林九爷刚出内堂出去没多久,茶还温热的。
  等四周都亮堂起来,林长思才发现这个内堂真的不大,堂中间摆了红木圆桌椅,里面摆了张供桌,墙上挂着字画,再无其他,屋里连个窗户都没有,熏香味比林庄它处他处自然是浓烈的多,清香都闻出了几分甜腻来。
  林九爷拂开屋内垂下的轻纱,带着林长思走到供桌边,指着供桌上摆设的上古凶兽雕塑对林长思说道:“二哥我便压在这个里面了,两半灵魂分开十几年,互斥很正常,我先封印几天,到时候再放出来看看吧。”
  林长思探头去看,就见那凶兽面目狰狞,和二叔教自己的封印符咒而显现出来的金色图案一致,想着他便对林九爷点点头,又问道:“封印几天呢?”
  林九爷指指那凶兽的红眼睛:“这凶兽有驱邪挡煞的作用,二哥融合那半灵魂成功的话,里面的煞气自然骤减,到时候这凶兽眼睛恢复正常,便可以放出来了。”
  林长思点点头,那凶兽眼睛跟红宝石似的,恢复正常得是什么样呢?
  林九爷走回去喝杯茶水,又对林长思说道:“你可以常过来看看,我吩咐过守卫不阻拦你,你可以到处看看,你屋子里很多都是我当年辗转收集的二哥生前的物品,我便是靠着这些东西寻到了二哥的影踪,才知道二哥没有去投胎转世,而是....,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如若不是无意间得到一副二哥的字画,我探寻了一下灵气,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说着就捏紧了拳头,面上浮现出浓浓的阴霾,眼里刻骨的仇恨几乎喷涌而出,苍老的脸上现出狰狞恐怖的神情来,好一会,他嗤笑一声,才慢慢镇定下来,也不想多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
  林长思跟在他后面送他出去,看着他有几分蹒跚的脚步,心里百感交集,这几十年林九爷背负的肯定也不比二叔少,心中压着满门的仇恨,只剩他一人,这么多年,他肯定日夜不得安宁,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林长思握紧拳头,其实说来说去,只恨当年灭林氏满族的人太过凶残,无论有什么滔天大恨,也不应该牵涉家小,这样不分是非的,满门灭杀,手段令人发指,如此丧心病狂的人,真是让人生厌。
  林长思皱紧了眉头,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又去看那凶兽的眼睛,依旧是红通通的,林长思只能暗地里祈祷希望二叔就算走火入魔了,也不要输给那个煞气积聚而成的嗜血怪物,祈祷他能赶快出来。
  他这么眼巴巴的盯着那凶兽,那凶兽的眼睛也是巍然不变,林长思看的百般无聊,又不想走开,指不定什么时候那凶兽的眼睛就变了,他百无聊奈的转而在屋里走动,转而看向屋内的装饰来,墙上挂了几幅字画,林九爷说都是二叔所作,林长思一幅幅看过去,发现那作画写字的笔法却是如冥婚那天晚上那屋里的屏风上的笔法一致。
  他冥婚那晚之后醒过来便发现屋内那屏风失去了踪迹,不过他当时重心便不在此,便也没再多加关心,现在想来倒有几分可惜,毕竟那画作上的书法写的真的很不错。
  左边墙上的画作都画的是一些山水花鸟,要不就是一些纯粹的书法,画作的下面都是落了一枚红章,龙凤凤舞的印刻,林长思依稀还能辨认出写的是林氏隶竺,倒是没再像那屏风上有题字。
  右边墙上几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有展开,都是收拢了挂着的,林长思端了红木桌的椅子过来,站上去,去解那束带,慢慢拉开的时候,才了解为什么没有展开,原来是没有画完。
  他手上展开的一副国画牡丹,花蕊还未画完,画作上滴了点墨,破坏了画作,这可能就是二叔放弃再画的原因吧,他刚想把画作卷上去,无意就看到画作下面竟然还有一小行清秀挺拔的楷书,运笔秀巧,一笔一画力透纸背,可以看出当时写字的人十分认真仔细。
  林长思越展开眉头便越皱越紧,这画从落笔点墨,他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二叔的笔迹,但是这小行的楷书一看就不是二叔的笔迹,二叔的书法苍劲有力,铁画银钩,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而这个人的字迹清秀,与二叔的明显南辕北辙,而且这清晰勾略的楷书,轻易的便让林长思看明白了内容:一九二二隶竺作于竹园 弃吾捡之立字兰,下面还有一个朱砂印落款,一个小篆的兰字印章。
  林长思咬紧唇,直接让那幅画展下来,又端了凳子去解另外七幅,都是残画,没有了墨迹的瑕疵,但是都是画了一半便没在落笔,也不知道为什么,各种花草,而每一幅下面都是那个落款,除了时间不同都是大同小异。
  “一九二三隶竺作于书房因兵权一事心生烦闷无心作画 弃吾捡之立字兰”
  “一九二三隶竺作于书房因剿匪一事心浮气躁下笔缭乱弃吾捡之立字兰”
  “一九二四.......”
  “一九二四........”
  ...........
  从一九二二年到一九二五年,一九二四年的最多,有四幅,一九二五年只有一副,那是一副竹园的图,只画了半截,而且纸张也是皱巴巴的,仿佛是被人揉成一团,再被人展开,落款不再是黑色毛笔,而是朱砂所写,描述的也与前面的不一样:一九二五隶竺作于书房 烦心吾之事郁闷烦躁吾立于檐下垂首不语竺成团抛之吾捡而展之心泣痛难当 兰。
  每一幅都是残卷,林长思捏紧手中的画卷,啪的一下把画扯下来,拿着就往外走,他现在就要去问林九爷,他必须要知道答案,,虽然这八幅画中的每一幅,都没写什么,但是林长思却可以从这一幅幅残卷中读出这个兰对二叔的刻骨深情,二叔的废作,抛弃的东西都当之珍宝,这人刚是怎样的执着。
  这个兰,会是二叔画作里的好友兰纳吗?
  如果是,这个被二叔当作好友,又如此深爱二叔的人,二叔把他当什么呢,二叔也曾像对待自己一样如果珍惜的对待过那个人吗?
  想到这里,林长思就觉得鼻头一阵酸涩,喉咙都有几分哽咽疼痛,心里难受的窒息,连呼吸都要分外用力,顶着头顶耀眼的光辉,他忍不住蹲□来,手里紧紧的捏着那副皱巴巴的画卷,灼热的眼泪一滴滴的掉在画卷上,把画上干枯的墨迹晕染开,糊成了一片。
  他抬起袖子擦擦眼泪,虽然他心里安慰自己,就算二叔真和那个人有过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和二叔在一起的人是他林长思,可是情感上他就觉得难受。
  他妒忌,他愤懑,他不满,他林长思和二叔在一起之前,可是谁都没有亲近过,第一次亲吻都是在二叔凶巴巴的目光里没有的,凭什么二叔可以在他之前和这个兰如此亲密,不管二叔有没有回应过这个人的感情,曾经有个二叔如此亲近的人,如此深刻的喜欢过二叔,他就不满,他想想就想暴躁的想发脾气,为什么可以如此不公平,他愤愤的捏起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二叔面前质问,恨不得把二叔打一顿,都要有他了,怎么还可以拈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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