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yan后 作者:卫风(上)
Tags:
“看来我们真是有福气啊,在公主这里总可以吃到别处没有新鲜东西。”
“只能偶尔吃吃,大部分的收成都留做稻种了,所以不可能天天都吃到。”我有点遗憾,想要过上一天三餐吃米饭的日子,还得再等一季啊,等这季的稻子种下去,再收上来,才可能办得到。
实在让人等的心焦。
“大米饭,肉浇头……”唔,真是神仙享受。我吃的那叫一个急切啊,没办法,实在太想念了。
看来前世的我也很爱吃米饭?那么我可能是个南方人,北方人可是主要吃面食的。
“对了,亚莉,给法老和曼菲士那里分别送一份过去,请他们也尝尝吧。”我想了想又说:“给伊莫顿大祭司也送一碗去吧。”
“是公主,我这就让人送去。”亚莉说:“只是做的不多,每人也只能够有一碗了。”
“一碗就一碗吧。”
这个碗的概念也是我带来的,这里有盘子,盆子,碟子……可是没有碗。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人以前既不喝粥也不吃米饭的关系吧,所以也用不着碗。
我和荷尔迪娅,安苏娜三个人一起吃饭,荷尔迪娅看来对米饭也很喜欢,但是安苏娜吃的看起来不怎么香,好象并不太喜欢米饭的样子。
亏我还让人把肉汤熬的又稠又浓,我自己是挺喜欢这种吃法的。
去送饭的侍女回来了,告诉我小曼不在宫中,他的贴身女官塔莎把饭收下来了。法老正好在进餐,尝过了米饭,说是味道很好,说公主如果想多种一些,就告诉负责农司的官员一声,或是直接和宰相说一声。大祭司说多谢公主,米饭易咀嚼不伤牙,嚼久了还有点点甜味,比谷饭更美味,也比面包柔软,含的水也多,对人应该是有益处的。
我笑:“好,辛苦了。”
她行个礼退下去,我托着腮出了一会儿神。
伊莫顿这人真不愧是大祭司啊。我和他差不多每天都可以见面,早知道他也懂些医术养生,他曾说过食物不要吃太硬的,对牙对脾胃都不好。所以我早想过稻子种出来了,一定要让他尝尝米饭的味道,想必他一定会喜欢。
果然他是这么说的。
荷尔迪娅漱过口洗了手,过来继续替我翻那些纸草。尝过了米饭的美味,她对于种稻子也开始热情高涨,替我在图上翻出来一块低洼之地,凑过头在图上给我指出来:“那一段河岸曾经在前年尼罗河涨水时,因为河水水位太高,那里被冲成了一块小小的湖泊,后来河水虽然退了,但是那里始终存着一些水,我虽然不知道水有多高,但是我想如果要种这种水稻的话,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我点下头:“好,等下我就让人去看一看合适不合适,需要不需要休整。”
“是。”她说:“其实公主不用亲力亲为,您能把这种子找到,又知道了种法和吃法,其他的事情可以交给农司来办了,不必自己这么劳神费力。”
“其实如果不是宰相大人还在和你生闷气,告诉你父亲也是很省力的呀。”我笑笑说。
她的神色很正经:“不,公主这话说的不对。我父亲从来不会因为家事而误公事。我和他生气是一码事,这事情既然对埃及有好处,对人有益处,那么他是肯定不会因私废公的。我回去就告诉他,公主可以放心。”
我点点头,宰相的确是个有肚量的人,我的便宜老爹也夸过他几次的。中国有句俗话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可见没点肚量的人,是做不了那个位置的。要管那么多的事,协调,平衡……实在是不容易。
“嗯,那么你可不要忘记了。”
她笑着说:“忘不了的。不过,如果要父亲把这件事情当紧着办,得让他知道这是好东西才行啊。公主这里的稻米,不妨让我带一些回家去,给父亲看一看,尝一尝……”
我哈哈笑起来,用扇子遮着脸:“你这鬼丫头,你明明是没吃够想再多吃些米饭吧。”
她笑:“我可是一片公心,公主不要想岔了。”
我点点头:“好好,公心。亚莉,你让人装一些米来,回来荷尔迪娅小姐退宫回家的时候交给她带回去。”
她笑着道谢,一转头,有些疑惑的说:“安苏娜?你想什么呢?果汁都泼到身上了。”
我一回头,果然,安苏娜的大半杯果汁都倒在了裙子上。
“啊,刚才一下子走神了。”她忙起身施礼:“公主请恕我无礼。”
“没关系的。”我摇摇扇子:“你快去把衣裳换了吧,这种甜果汁最黏了,沾到身上多难受。”
她又施了一礼,缓缓的退了下去。
安苏娜出去后,荷尔迪娅更不拘礼,坐到了我的身边:“公主上次画的那稻禾的图样,果然是惟妙惟肖,那个商人来送稻种的时候,说公主画的与他在那婆多罗见的一般无二。还有,上次公主画的那只白毛碧眼儿的小猫,也就象是能从画上跳下来一般的生活灵动呢,这种画法好神奇,我早想学了。对了,公主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我说了呀,做梦梦到的。”
她挤挤眼:“好吧,就算是公主在梦里和伊西丝神学来的吧,那么公主能不能教教我呢?”
我点头说:“也好,只要你有耐心。”
亚莉在一旁说:“公主画了不少东西呢,前两天池子里莲花开了许多,公主画了好几张,那莲花美的呀……”
荷尔迪娅说:“快快,取来给我看看。”
亚莉笑笑,过去取了我那本画本。
也是用纸草装订起来的,但是纸质比一般的纸草纸要优质许多,上面的画有素描,白描,也有上过简单颜色的水彩。画水彩的画笔是我让人用狼毛和兔毛的毫毛混在一起做的,这才是正宗的狼毫笔呢。我们在现代的那些商店里买的说是狼毫,其实都是兔毛羊毛做出来的。
荷尔迪娅看一张赞一张,然后翻着翻着,忽然停住了,抬起头来,有些不确定的说:“公主……这也是你画的吗?”
我转过头去。
那是一张只有线条的人像画。
画上的人是伊莫顿。
19
我点了点头,荷尔迪娅没再说什么,只是过了一小会儿,轻声说:“画的真好……大祭司奏琴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亚莉说:“怎么啦,荷尔迪娅小姐难道对大祭司有了爱慕之意了?”
“啊,怎么会呢。”她说:“就算有,那也不过是水月镜花,没有用的,大祭司他是神殿的人,怎么可能有男欢女爱?那是渎神的。”
亚莉说:“是呀,小姐真是个明白人。”
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可一点不小,而且十分清楚。
我靠在椅子上,没出声。
我能听出来,她们是说给我听的。
宫里已经渐渐有了风言风语,我不是不知道。
说我和伊莫顿走的很近,我是人前人后都不避讳我对他很欣赏,而他对我也和对别人完全不同。他对别人没有那么温柔,没那么耐心周到,没有那么……
我想起他教我练剑时,教我弹奏乐器时,告诉我怎么样供奉祈祷,教我好些政治和军事上的东西……对一个公主,他作为祭司完全不用这样的周到细致,处处迎合。
可是,如果……
如果说是做为一个情人,那么他的表现,却还缺些什么。
缺一点……
我觉得我和他站在一道纱帘的两端,可以看到对方,但是却穿不过这层障碍。
或者用一个比较形象的说法,是我们都没有揭破这层窗户纸。
他有他的顾忌吧。
他是祭司,不能有男欢女爱。
我是公主,而且……是法老宠爱的女儿,将来,将来若是法老不在,那么我和小曼将各有一半的继承权。
这……也是一重阻碍。我们之间横阻的是神权王权两道屏障。就算是他也向我表明了心迹,我们也只能做一对地下情人,说难听些,就是私通。
他那样光风霁月,温和清贵的人一个人,这两个字怎么能够安在他的身上?只是想一想,已经让我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也许……也许,只能这样了。
不舍得离远,也不能够再靠近。
我和他,就是祭司和公主,谈得来的朋友,勉强,可以算得上有共同见解的知己好友。
想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惆怅。
呵,可叹,也可笑。
才十来岁呀,只是个少女,就已经觉得伤情怅然,那以后漫长的一生,又要怎么度过呢?
我做公主也有两年了,别人提起我来,还是一句“这位公主天生聪慧善良,是神的宠儿”,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我不是从前的爱西丝,能看穿我是个假的。
这样当然是让我觉得安心,可是同时也有点遗憾。
我自己呢?我是谁,我原来是什么个性,我原来的特点呢?
我感觉我这个人消失了,变成了爱西丝。
可是我不是爱西丝。
午夜梦回的时候会觉得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那种感觉让我好想痛快的哭一场。
可是哭并不能解决我的问题。
日子还是得一天天的过下去。至于我和伊莫顿……
我苦笑,大概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金红的夕阳撒满人的一身,亚莉帮我涂上防晒的油脂,香喷喷的仿佛让人置身于百花丛中。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