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遇花开 作者：月凉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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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兰生：“……”
睡意全被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求赶跑了，沐兰生干脆起身刷牙洗脸，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一边。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脖子身上有都着一个又一个红印子，像是被男艳鬼小狗撒尿似的全身都印了标记，沐兰生不禁皱眉。
等亲戚说完了，沐兰生没好气地说：“行，牡丹加题字是吧？房间里要梅兰竹菊是吧？加上装裱，三万起步价，低于三万，免谈。”
三表叔不满意了：“你能啊你！跟表叔这么说话，表叔请你画画，你咋能跟我要钱！？还要这么多？路边卖的画才几十几百一幅呢。”
沐兰生试着拉高了衬衫的领子，发现还遮不住脖子上的红印，心情更加不好了。一个年薪几百万的人画的画能和路边小摊上的复印件比吗？设计师就会画画吗？沐兰生也懒得反驳他，只送了他一句：“我画一个Logo，也至少收五万，呵呵。”
那边骂了一声，不说话了。沐兰生找了条围巾，严实地裹住了自己的脖子，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之前心情好的时候，沐兰生就算拒绝别人，也会给人如沐春风心甘情愿的感觉，还不至于拒绝得这么生硬。可是，沐兰生现在心情不好，任性，想发1泄，却又找不到对象。
昨晚，那里的感觉是不错，沐兰生最后也爽出来了，可是，当四肢贴紧在船不能动弹；被空气里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压住玩了个遍；被迫当了一回按摩器，脖子到小腿还都给种上了一个个的梅花小红点，沐兰生心情郁闷。
男艳鬼也不知道找了什么东西来玩他，除了比较常规的感觉，比如口腔或者舌头或者花之外，沐兰生的那个还感觉到了奇怪的东西。比如硬毛刷子，带螺旋纹和点点的会发热会潮湿会收缩的condom，还有八爪鱼，等等。
特别是那条八爪鱼！八爪鱼不只有八条软肢！至少十几条软肢在包裹着那个在不停的扭动，还带有大大小小的N个吸盘，无数个吸盘吸住不放。尽管这样是给予了沐兰生从未享受过的愉快感觉，可沐兰生只能看到空气，都不知道男艳鬼究竟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搞自己，心里难免感到不适。
沐兰生也有就此问过几次男艳鬼，可是，男艳鬼就只会哼哼哈哈的叫。
这三天，男艳鬼还说去交易什么东西，不会是去买更奇怪的东西来玩自己吧……
不过，还好，这几天男艳鬼总算没来骚扰沐兰生，让沐兰生活得自在，终于没有被空气透明人监视玩弄的感觉了。
回到公司，接待完客户，在检查点评过手下们的稿件之后，沐兰生开了网页，刷一下最新的设计前沿动态消息。
近一年，私活也接得少了，只接公司给的单和朋友介绍的单子，沐兰生的出品虽然不及以前的多，但也每天关注前沿消息，设计的触觉从未退减；在帮徐轩、手下们改稿、提意见的时候，也间接锻炼了一些，水平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提高了许多。只是客户源少了，知名度也不及从前罢了。
沐兰生对此倒是没太关注，一心一意提高自己的设计水平，不接单也在家里练稿，还主动参加一些设计比赛，顺便欣赏其他大师的作品。
最近，也有一个大型的室内设计比赛。这个比赛非常大型而且权威，堪称室内设计界里的奥斯卡。获奖的作品都会被整理成册，有作品展览（实物），还会有颁奖典礼。三年一度的盛事，全世界的室内设计师都会参加。
沐兰生之前已经做好了大修过18次的3D模型，就差最后的光线调整和渲染了。今天左右无事，沐兰生想趁出国之前，就把它做好提交。
可是，他的模型呢？
找来找去，找了每个电脑的每一个文件夹，找了所有U盘光盘，都没发现自己的底稿。最后在公司的硬盘里，找回了自己第15次修改的未完成版。
沐兰生心里一突，想到被盗稿的可能性。
再仔细翻找所有的存档，幸好之前稿件都还在，公司的机密也没有被删除，就这个模型被偷走了。
小偷，除了他，还能有谁？
两人过去亲密无间，沐兰生所有存放稿件的地方，他都知道，还能名正言顺地用来观摩学习；沐兰生大部分存款密码，股票账户，买给奶奶的养老保险等，存款的去向和来源，也未曾瞒过他。对方也是这样，都没有瞒过沐兰生。
只不过，沐兰生从来做不出偷稿这种事，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垂下眼睑，沐兰生拿出手机，拇指一划，把黑名单中的徐轩解除出来，点了通话键。
第13章 师父
徐轩几乎马上就接了电话：“呵，终于找我了？”
这是曾经让沐兰生心痒的磁性男音，可沐兰生现在对此完全无感：“稿是你偷的。”
徐轩很干脆的直接承认了：“呵，我不这么做，恐怕现在还在你的黑名单里躺着吧？”顿了顿，一向不说情话的徐轩难得开了口：“兰生，别避着我了，我很想你。”
沐兰生只觉得徐轩越发面目可憎，问道：“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徐轩，你偷走了我多少稿。”
自己的稿被偷走，只怨自己识人不明。要是徐轩把公司机密都复制走……
沐兰生自感愧对公司，愧对Boss，引狼入室。
沐兰生充满着深深的愧疚感，却听得出来徐轩的声音非常愉悦，沐兰生隔着耳机，仿佛都能看见徐轩那张得意的笑脸：“兰生，你又怎会不知道？你的每一个作品，每一次修改的版本，都存在我的U盘里，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么做吗？当然，在你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就把你室内设计大赛的底稿彻底移走了。”
敢情徐轩偷稿是有预谋的，沐兰生知道自己太信任人：“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我求你还稿子？”
徐轩认真地说道：“不是。你的设计已经被我先一步提交了，和我复合，我就加上你的名字，算作我们合作的作品。那天你家里的男人我也不计较了。我们打和，行不。”
听到这里，沐兰生心下一凉。回想起当初与徐轩交流设计感悟时的兴奋心情，一直以为他们是一体的，是最亲的人，从来没防备过他，也从未想过对方会出轨得如此理所当然。
同行是冤家啊。
稿件被冒名盗取，沐兰生本应愤怒，现在却只感到深深的失望与疲倦，已经完全不想和徐轩说话，残余的几许爱慕也完全消失殆尽。
沐兰生闭上了眼睛，背脊挨在宽大的电脑椅靠背里，声音里仿佛失去了力气：“算了，设计你喜欢就拿去好了，当是我送你的礼物……房子我已经卖掉了，你也不要再去骚扰新房主了。”
“我不信，”徐轩语气笃定，转而又怒道：“妈的！你竟然把房子都卖了？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我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都给你艸了个爽，找几个人玩玩又怎么了？我都给你道歉了！人都送上门了你还不要，你究竟想怎么样？”
沐兰生懂徐轩的言下之意。
把徐轩的句子粗糙点翻译一下，就是说，我堂堂一个大男子汉都给你艸了，现在还给你道歉，申请回来给你继续艸，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听得出徐轩的意思是回来给自己继续艸，不知怎么的，沐兰生想起了那只忍了三天就忍不住回来骚扰他还霸王硬上弓的男艳鬼，噗嗤一声笑了。
徐轩听了沐兰生的笑声，也缓和了下来，说：“跟你才是一辈子，我有名有利，现在还比你有钱，你却要离开我吗？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
徐轩说罢，不等沐兰生拒绝，率先挂断了通话。
沐兰生闭着眼睛，把头也搁在椅背上，放空了思绪休息。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把徐轩重新拉进黑名单。
室内设计大赛的截稿日期也只剩下了半个月，看来自己赶不上这期了。
稿是自己的又怎么样？别人先交的，有理也说不清。
沐兰生把玩着手机，将手机在指间转了好几个圈，抿了抿唇，心想：虽然这期评选是赶不上了，可他坚信，未来，自己的作品一定会比过往的更好。
刚好也可以轻松一会儿，出国旅游散心。
而徐轩……
尽管已经恩断义绝，徐轩也竟成了小偷，可沐兰生竟还舍不得怪他，更不想出手害他，只想把徐轩当做陌生人。要怪，就怪自己好了，识人不明，没有防备，用几年的爱情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沐兰生之所以把徐轩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问话，有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让徐轩自己说，偷稿的那个人不是他。
沐兰生心情不好，不是因为稿件被偷，而是因为，偷稿的人是他。
宁愿小偷是陌生人，也不愿是徐轩。
轻叹一口气，沐兰生终于不再挨在椅背上，站起身来，望着玻璃窗下的高楼与马路，伸了伸腰。
沐兰生的师父季老先生却打了个越洋电话来：“小兰，不会因为分手把最重要的比赛都忘了吧？说好让师父帮你看稿呢？改得怎么样了。”
沐兰生苦笑道：“师父，徒弟没用，底稿让人偷了先交上了。”
季老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骂道：“你刚拜师那会，师父就提醒过你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没发表前要护稿，剽窃之心人人有。教你连师父师兄们都要防着，个个徒弟都没出这种事儿，你倒好。”
沐兰生道歉说：“徒弟知错了，以后一定记住。”
季老先生换了种轻快的语调，说：“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是那个徐轩吧？我徒弟的都敢偷，有的是办法让他混不下去。小兰，到时你别求情。”
沐兰生没阻止，只甜甜地笑道：“谢谢师父的爱护。”
发腻的声音让季老先生打了个激灵，又换了个画风，骂道：“别谢师父了，你的参赛作品虽然给偷了，有空还是要好好完成它，对自己严格一点，别辜负了之前的心血和创意，师父给你点评。”
沐兰生答应了，真诚地道了谢，心情轻快了许多。
晚上回到公寓，沐兰生收拾好行李，整理好心爱的摄影设备，就给奶奶打电话告别，就说自己明天就要出国公干了，会跟奶奶报平安。
而奶奶嘱咐了一长篇大论的注意安全之后，又说自己近况不错、有阿姨看着会好吃好住的，还有小曾孙玩，等等，让沐兰生放心。
沐兰生也放心地准备出游去了。
第14章 Milano
意大利，米兰。
米兰是世界时尚与设计之都，有着Gucci和兰博基尼等著名品牌，世界四大时装周之一也在次举行。沐兰生来到这里，简直如鱼入水。
米兰不大，沐兰生却准备在这里花上一个礼拜的时间，慢慢体会学习。
除了时尚，米兰还是文化之都，基督重要的发扬地，还有文艺复兴留下的痕迹。在米兰圣玛利亚德尔格契修道院的墙上，还保存着沐兰生曾临摹过的《最后的晚餐》；沐兰生还参观雄伟庞大的米兰大教堂，欣赏讲述基督故事的壁画，被塔顶针尖上栩栩如生的真人雕塑所震撼，沐浴着从彩玻璃透进来的幻妙的光线，听着教堂悠远的钟声……沐兰生即使不是基督教徒，也对此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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