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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探花皇后 作者:紫月纱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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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生子 重生

 
  张翔卓等人下楼时,凤琪他们刚打完,正想转身走人。张翔卓大喝一声:“不准走。”
  凤琪就真的站住了,他本来想回去禀报萧写意的,可人家都送上门了,他也不用客气。
  张翔卓见凤琪停住脚,以为是他怕了自己,心中甚为得意,趴在地上的中年人都来不及提醒他,对方是高手,他走过去只有挨揍的。苏凯挤在张翔卓的朋友中间,开始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见到凤琪的背影就有不妙的感觉,等他转过身来,已经是彻底傻了眼。他不知道张翔卓之前犯了什么错,就冲着他冒犯华贵君的行为,皇上要是知道了,也能灭了他的全家,他该怎么办啊。
  苏凯犹在思考脱身之计,张翔卓已经走到了凤琪面前,大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凤琪摇头,小小一个七品县令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记得住,能知道他爹是谁就不错了。
  张翔卓的表情更加狂妄,“你不知道是吗?小爷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爹是张亦辉。”
  凤琪不动声色,报个名字出来就能吓唬到他的人,他前所未见,以后估计也见不到。
  张翔卓见凤琪没有反应,还给他解释道:“你脚下踩的这个地方,是应县,归我爹管,你知道吗?”苏凯满脸的不忍直视,你跟别人吹嘘这话也就是了,这是华贵君,是皇上最宠爱的人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凤琪淡淡回应了句,能把儿子养成这个德行,张亦辉这个父母官当得如何,他很怀疑。张翔卓更嚣张了,指着苏凯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太后娘娘的亲侄儿。”
 
☆、第 054章 御状
 
  张翔卓回头找自己的时候,苏凯就有不祥的预感,要是地上有个大洞,他真是恨不得立即就钻进去,让凤琪看不见他。可惜地上没洞,而且张翔卓的那帮朋友们,还自觉主动地往旁边闪了闪,让他站得更加显眼些,躲都没处躲,被凤琪逮个正着。等到张翔卓得意洋洋说出自己的身份时,苏凯更是什么想法都没了,他双腿一软,直接就给凤琪跪下了,哀求道:“殿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跟他们喝了顿酒,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是真的不知道,殿下,饶命啊!”
  尽管苏凯并没有说出凤琪的身份,不过“殿下”的称谓,只能是皇室中人所有,再联想到皇帝途径应县的事实,众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们不过出来喝酒而已,好像得罪到不该得罪的人了。
  今天被张翔卓叫来陪苏凯喝酒的人,都是应县当地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跟张家做的那些事并无关联,他们的反应也和苏凯差不多,纷纷跪下磕头求饶,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是被张翔卓牵连的。
  凤琪看都没看那些人,只问了张翔卓一句:“你说你是应县县令的儿子,对吧?”
  张翔卓平时虽然嚣张,却是被人惯的,遇到被他厉害的就蔫了,老老实实点了头。
  “那好,跟我们回去吧。”凤琪说完又对狂风说,“把他也带上。”他指了指那个中年人。
  于是,君璃控制住手软腿软差点站不住的张翔卓,狂风擒住已无还手之力的中年人,苏凯低眉顺眼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打道回营,至于地上趴着那些人,他们人手不足,就只能暂时放过了。
  暴雨没有耽搁,回来比他们都早,被他带回那人,也交给了顾傲审问,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萧写意也从暴雨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正为凤琪担忧,因而一见他回来就赶紧问道:“怀瑾,我听暴雨说,你们跟人动手了,没有伤着哪里吧?”说完还扒凤琪的衣服,想要亲自检查。
  “臣没事,陛下放心。”凤琪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几个小毛贼而已,哪里就能伤到他了。
  不料萧写意检查很认真,最后愣是在凤琪的右肘部位,检查出一小块淤青,还打算给他上药。
  凤琪哭笑不得,连忙阻止道:“陛下,只是碰到而已,并无大碍,不必这么麻烦的。”说完把手抽了回来,只是淤青甚至都没破皮,有什么药可上的,萧写意太过大惊小怪,他有点接受不能。
  “朕不是担心你吗?怀瑾居然嫌弃朕……”萧写意倒也没有坚持,只是小小声地抱怨了句。
  “陛下对臣的心意,臣都明白。”凤琪见萧写意面露不虞之色,火速将他安抚下去,还补充了句,“接下来的两天,臣哪里也不去,天天陪着陛下,陛下满意了吧?”以为他不知道吗,萧写意就是在介意,他都出去逛了,他却不能出去,心里不平衡呢,就跟丹阳和秋然似的,他先前出门那会儿,两个小家伙也是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他陪他们玩捉迷藏,才好不容易趁机脱身的。
  萧写意脸上立即阴转晴,怀瑾果然懂他,看来萧艳州说得没错,偶尔的示弱是很有必要的。凤琪这个人,他吃软不吃硬,你态度强硬了,他遇强则强,你要是温和柔软点,他能比你更柔更软。
  “满意满意,不能再满意了。”不是说萧写意非要拘着凤琪,而是之前十来天,每天忙着赶路,晚上都是躺下就睡了,想做点什么都不行,难得在应县逗留几日,他肯定要抓紧时间弥补损失。
  萧写意说这话时,是从背后抱着凤琪的腰说的,他身量比凤琪略高一些,说话时的气息,很自然就喷在他的后颈。凤琪感觉不自在,想要挣脱又被萧写意抱得很紧,两人的姿势颇为暧昧。就在萧写意犹豫着要不要趁气氛良好做些什么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欢喜扬声道:“启禀陛下,顾指挥使求见。”萧写意眼中闪过些许懊恼之色,但还是把凤琪放开了,两人各自整理仪容。
  “传顾傲进来。”不止是暴雨带回来那个人,凤琪他们随后带回的张翔卓和中年人,还有苏凯,也都交给了顾傲审讯,他此时请求面圣,肯定是有结果了,萧写意不可能不见他,误了正事。
  果不出其然,顾傲随后进来就说,大致情况他已经问出来了,被追杀的人姓蒋,名叫蒋泽新,是应县当地一个布商的儿子,他被谷维良等人追杀,是因为他们一干人,谋划着要拦轿告御状。
  “告御状?”凤琪闻言震惊,那个张亦辉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能引起这么大的民愤。要知道,御状可不是随便告的,便是赢了,告状的人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轻则笞刑,重则丧命,所以历来告御状的人,都是有着无处申诉的大冤屈的,不然谁能豁出命去,也要把对方给告了。
  “他要告谁?所为何事?”萧写意也很惊讶,他两世为帝,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告御状。
  “蒋泽新要告的,是应县县令张亦辉。”顾傲回话道,随即又问,“陛下要见他吗?”因为张亦辉等人准备充分,白天御驾绕城的时候,路边的百姓都是排查过的,有问题的根本就混不进来,蒋泽新等人因走漏了风声,前几日就被关押起来,他是幸运的,被其他人掩护着,侥幸逃了出来,还不知该往哪里去就被发现他逃跑的张亦辉派人追杀,本以为就要没命了,又碰到凤琪等人。
  “你可告诉了他,告御状的规矩?”为了防止有人滥告御状,历朝历代都有这个规矩,就是告御状之前,告状之人必须先挨笞刑,挨过了才能告状,告赢了倒是没事,若是输了,还得赔命。
  顾傲颔首回道:“臣跟他说了,他还是要告状。”正是为此,顾傲才没有把蒋泽新告状的内容说出来,若是萧写意肯见他,他可以亲自说,不必他代劳,只是那顿笞刑,普通人未必挨得过去。
  “既是如此,宣他进来。”萧写意已经可以预计到,张亦辉犯下的,只怕不是普通过错。
  凤琪先前一直默不作声,见顾傲转身要走,却突然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顾傲去传蒋泽新,顺便执行笞刑,萧写意就问凤琪:“怀瑾,你跟顾卿说什么悄悄话呢?”
  凤琪挑眉笑道:“我跟顾家的国舅爷说,让他留神苏家那位国舅爷的儿子。”只要张亦辉不是谋反大罪,苏凯也不知晓内情,凤琪并不想把苏家卷进去,不然苏太后和苏聿面上,实在不好看。
  “真是这样?”萧写意表示怀疑,他从凤琪的表情和口型观察,他说的好像不是这件事。
  “臣不敢欺君。”凤琪振振有词,这个话他跟顾傲说过,只是不是刚才,而是回来那时。
  萧写意摇头笑笑,没再追问,在苏凯的问题上,他的观点和凤琪相似,只要他真是无辜的,他打算把这件事抹过去,私下训斥苏遥之一顿即可,苏家就只有个虚衔,再罚的话,对不起苏太后。
  一刻钟后,顾傲带了蒋泽新前来面圣。蒋泽新刚刚挨了笞刑,是被顾傲的两个手下搀扶进来的,可他摇摇晃晃,还是坚持着给萧写意和凤琪磕了头,跪得也挺稳当,不至于磕下去就起不来。
  萧写意顿时明白,凤琪之前提醒顾傲什么话了,他是让他下手轻着点儿,不然正常的笞刑下来,除非是武林高手运气抵挡的,普通人绝对是被打个半死,搀着也走不动,更别说下跪什么的。
  萧写意睨了凤琪一眼,转而正色问蒋泽新:“你说你要告御状,你可想清楚了?”
  蒋泽新点头,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坚定:“草民想清楚了,草民要告应县县令张亦辉。”
  “你想告他什么?”萧写意肃容道,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也下过江南,也在应县停留过,当时的应县县令,应该就是张亦辉,却没发生告御状的事,可见他们那次的追杀行为,是成功了的。
  “告他为官不仁,草菅人命。”蒋泽新的神情异常悲愤,眼中更是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原来,应县因是大运河的起点,过往运送货物的船只就特别多,张亦辉这人贪财,凡事进出应县码头的货船,他都要抽成两成,否则就不放行。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被盘剥地再厉害,也是敢怒不敢言,真要连生意都做不成,岂不是一家老小等着喝西北风去,平白丢掉的两成,就当喂狗好了。
  三年前,西宁河闹了水患,淹没良田无数,洪灾过后又是虫害,两岸的桑树大量死亡,养蚕的数量大为下降,绫罗绸缎的价格,立刻就上涨了,涨到原来的两三倍,布商们都是叫苦不迭。
  正常情况下,进价若是涨了,卖价只能跟着涨,才能维持原有的利润,但是布匹这种东西,它不是粮食,非得要用那么多,实在买不起多打几个补丁就是,尤其是好的料子,更是卖不动了。
  谁知前年秋天,皇上给丹阳公主和雍亲王过周岁生辰,全国各地的大小官员吩咐往上送礼,一个送得比一个精致,一个送得比一个贵重,应县富庶,张亦辉自然不甘人后,送的都是好东西。
  不过他生性吝啬,平素又极贪财,如何舍得自己掏银子,肯定是到处搜刮,其他利润较高的行当也就罢了,布商们的日子最是难过,本来涨价生意就不好做,不涨又要亏本,正在两难的境地,县令大人还以进价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价格,从他们手中买走大量上等的绫罗绸缎,生意立马就做不下去了。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去年年底,又传出皇上南巡要在应县停留的消息,张亦辉这人爱面子,可惜官职小,想表现都没有机会,此番萧写意要从他的地头经过,自然不会错过,要想法好生表现。
  为了让皇帝看了满意,张亦辉对应县进行了大改造,破旧的房屋,通通拆掉,街上的乞丐,一概赶走,总之不择一切手段,要让县城变得富丽堂皇。这样一来,日子不好过的就不止是商人了。
  人们常说,民不与官斗,为什么,官官相护,斗不过啊。其实,那都是借口,不过是还能活下去,不愿意冒险罢了。真被逼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人们肯定会反抗的,活命是他们的底线。
  由于顾君诚前几年在梁涧的铁血表现,民间对萧写意的好感度极高,都说他是好皇帝,会帮老百姓说话,不是他在背后支撑,顾君诚杀贪官污吏的时候,能那么干净利落,肯定是皇上授意的。
  正好萧写意南巡,就要经过应县,拦轿告状这个想法就出来了,戏里不是都说了吗,只要见到了皇上,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被张亦辉逼到无家可归的应县百姓,把希望寄托在了告御状上面。
  不料他们还没想好怎么拦轿,就有人胆子小反了悔,提前走漏了风声。谷维良是张亦辉的师爷,张亦辉做的坏事,多半是他在背后出主意,他晓得这种事闹上去的后果,就把聚集的人全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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