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一只狗 作者:纸风车
Tags:悬疑推理 灵魂转换 铁汉柔情
郑健在后面左看他不爽、右看他不爽,恨不得上前去踢他两脚,可是刘洋那软脚虾的样子让郑健很是怀疑,如果自己踢上一脚,他是不是就晕过去了?
不得已,郑健只好走一步停三步,跟在刘洋后面僵着个脸。
穆无涯因为受伤,让他回去休息,一路上,丁泽很是乖巧的呆在穆无涯身边。
本来想要批点布料的,结果发了大火成了这个样子,什么东西都没拿出来,背上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疼,穆无涯买了瓶矿泉水喝了药,邋邋遢遢的坐公交。
222路公交车正好到海泽菜市场下车,穆无涯便去菜市场深处随手买了点布料,又买了点蔬菜水果零食,大包大揽的回了家,进入小区,正好是下班吃完饭的时间,小区里很热闹,但看到穆无涯这样进来,便都纷纷回头窃窃私语。
穆无涯视而不见,丁泽愤怒得不得了,但还不敢叫,它怕自己一叫,小区的人反而要怪穆无涯管教无方,将这些都算在穆无涯的头上。
‘改天让你们尝尝小爷的厉害!’丁泽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穆无涯回了家,把一大堆东西放好,撒了拖鞋便去了卫生间。
他的伤口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脸上的灰黑也擦掉了,但脑袋上细看还是能看到脏兮兮的,脖子里一圈儿黑烟附着,特别是衣服破破烂烂的,满身的狼狈不是简单的处理能处理得好的。
穆无涯身上上上下下好几处擦了药膏包扎了,走时护士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沾水,穆无涯不能洗澡,但是脖子后面受伤了,低个头也非常难受,也不能洗头,穆无涯受伤的是右手,现在只好反手笨拙的拿干净的毛巾擦。
穆无涯把毛巾浸湿,往脑袋上一擦,毛巾顺时黑了一片,穆无涯换了个面再擦一圈儿,还是黑的,毛巾洗了几次,擦了几次,总算把头发和身上擦好了,身上舒爽了许多。
这时正是深秋,中午出太阳,早晚却冷得很,穆无涯脱了衣服简单擦了个身子,又换了干净的裤衩在房内走来走去,竟丝毫不觉得冷。
丁泽蹲在门口,看着穆无涯脖子后面肩膀那里一大块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穆无涯走出来换了身宽松的衣服,他下午没吃饭一直忙到现在,肚子里早已饿得厉害,穆无涯给丁泽撕了包薯片,又去厨房做饭。
刚才拿了太多东西也不好打包,于是只好回家自己做,穆无涯身上没什么力气,简单的开火煮了面,煎两个鸡蛋撒上葱花。
简单的鸡蛋面竟然格外的香气熏人,丁泽却没有心情,只跟着穆无涯在狭小的厨房里走来走去,穆无涯停下,有些无奈道,“你这样跟着我我害怕踩到你了。”
丁泽有些委屈的坐在门口,看着穆无涯忙碌,不一会儿,穆无涯端着一锅鸡蛋面出来了,鸡蛋面旁边还有一个小碟子,里面两个焦黄的鸡蛋,格外的香。
穆无涯把一只碗放在丁泽面前,这是它吃饭的大圆碗,碗又圆又大,外沿一只懒懒的卡通肥猫在晒太阳,其他地方是淡黄色的斑点,很可爱的一只碗,这是丁泽当初自己选的。
穆无涯正挑着面到丁泽的碗里,丁泽眼巴巴的看着穆无涯,瞅了一眼饭碗,低头把碗推到旁边去了,然后把穆无涯的碗推了过去。
穆无涯跐溜跐溜吃了一筷子面,见状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再加一点,今天晚饭就这些了,吃少了你会饿的。”
丁泽眼巴巴的不动,又把穆无涯的碗推过去一点,穆无涯哭笑不得,大手揉着它的脑袋,“知道你好,可是面少了你吃不饱的。”
穆无涯又推了推,目光放在煎蛋上,蛋白的边沿弯曲焦脆,蛋黄则金黄饱满,穆无涯顺着它的视线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过来——它是要自己吃了它的煎蛋。
一瞬间,犹如打翻了墨水瓶一般,五味具杂,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洪流直冲穆无涯的心房,他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个怪里怪气的笑容,“好了,我吃,行了吧?”
说着,穆无涯又往它的碗里挑了一筷子面,这回丁泽没有动,穆无涯分完了面,挑了一个鸡蛋进自己的碗,把另一个鸡蛋分成两半,要夹给丁泽半个,丁泽忙转个圈儿护着自己的碗,犹如防狼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穆无涯要抢它的吃的呢!
穆无涯无奈,最后又把这半个鸡蛋扔进了自己的碗里。
穆无涯是个槽汉子,从小到大都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没有人教他,也没有人给他做个亲身示范,穆无涯从小都是内敛而张扬的,长大后他那一点折磨人的青春的傲气也都随着一次次的失望而锋芒内敛,他变得沉默而冰冷,轻易不露出表情。
有人说他就是一颗冰冷的石头,没有心,不懂人情,但只有穆无涯自己知道,他是一颗百香果,有着坚硬的外表,和最柔软的内心。
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关怀,就能够敲开他的门,只需要时间,他就能将自己的心剥出来给你。
吃了晚饭,又在丁泽的监视下喝了药,一瞬间变身病人,这让穆无涯有些不太习惯,仿佛他做大力一点的动作,丁泽就要窜出来,用紫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你、谴责你。
穆无涯不能伤了右手,不能碰水,不能打拳,不能干家务,连打游戏都不灵活了,只好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或者看书。
好不容易买了布料,穆无涯想剪裁了学做衣服,他这一身本就不贵的衣服,水里来火里去,已经硬邦邦的破破烂烂的,穿不了了,又要花钱买衣服,穆无涯算算这几个月的花销,觉得还是自己学着做一身划算。
正看着书,手机突然响了,丁泽耳朵一动,飞快窜下沙发,从玄关的鞋柜处叼起手机,又一个猛子窜了回来。
在穆无涯反应过来之前,把手机吐在穆无涯的手上,吐这舌头求表扬。
穆无涯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呆愣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喂,小舅,我没事,就一点擦伤,很快就好了,好的,我知道的,谢谢小舅。小舅,快到平安夜了,提前祝您圣诞快乐。”
不到一分钟,清清冷冷的接了通电话,然后又挂掉。
穆无涯躺倒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
丁泽敏感的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它是听过穆无涯小舅的声音的,上一次好像还是在9月份,穆无涯因为王泽进了公安局审讯,人一出来他小舅的电话就打来了,到现在也就两个月,他小舅又打了电话过来,应该关系不至于这么差啊,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穆无涯的亲戚到底有哪些呢?他的父母还在吗?为什么他从小在寺庙长大?他的亲人和他关系都不行?
短短10秒内,丁泽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最后只吐了吐舌头,蹭了蹭穆无涯。
穆无涯揉了揉丁泽的脑袋,他现在什么兴致都没了,音响里正发出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战马嘶鸣,六扇门的捕头正在和杀人凶手进行无形较量,双方仅凭借严密思维的跳转来推测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这是影片中最为精彩、矛盾最为突出的一幕,这是穆无涯最喜欢的片子之一,这个镜头也是穆无涯最为欣赏的地方之一。现在却没什么兴致的呆呆的注视着前方。
第二日清早,穆无涯很早便起来了,做了早饭吃,便出门去了,丁泽不放心,便跟在他身后。
穆无涯坐车去了昨日的集市,这里还是一片焦黑,不过已经有工作人员把这里围住了,穆无涯四处看了看,集市边搭了不少帐篷,这应该是店面被毁的小摊主,他们有些人在这里做生意,家在别处,而有些人家就和店铺在一处,这样的话,他们也算是家都全毁了,身无分文,如果没有受伤,没法去医院住,那么晚上也只好呆在这边搭帐篷。
不出意料的话,几天之内,政府会给这些人一些慰问金,帮助他们重新生存。
穆无涯需要在这几天之内,了解死者与死者丈夫赵钱的为人、社会关系等等。
如果那天他没有听错的话,赵钱似乎……
穆无涯在四处走了一会儿,很快便找到了老板娘的身影,他们一家都住在这里,帐篷帘子掀开了一边,露出了里面的一截棉絮,帐篷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正在玩着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不过可惜,洋娃娃的半边被烟火燎得漆黑。
老板娘正坐在门口织毛衣,她能这么快振作起来,在这一大群面色愁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不同。
穆无涯上前去,他的影子遮住了老板娘,老板娘抬头看了一眼,笑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有公务吗?”
说着,老板娘给穆无涯搬了一个矮小的塑料凳,穆无涯坐了上去,说,“你倒是有兴致。”
老板娘叹了口气,强笑道,“那我能怎么办?眼看就要入秋了,家里人的衣服都没了,我不得赶紧织几件毛衣出来?”
“老板娘会持家。”穆无涯点头,又小声问道,“我记得上次来,听老板娘说了一嘴,赵钱给人戴绿帽子了?”
老板娘赶紧拉了一下他,以眼神示意道,“你小声点儿!”
穆无涯轻声问道,“老板娘,你可能还不知道,赵钱的妻子被人杀死在家中,我想了解一下他们赵钱和他妻子的事情。”
老板娘一脸震惊,因为一场大火,现在集市里面的人有的在各大医院,有的在亲戚家中,有的在此地大帐篷,没见了失散了的有好多,赵钱的妻子没有出现,他们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真的?她是怎么死的?”老板娘有些唏嘘,“何曼虽说人不怎么样,但我也跟她做了3年的邻居了!”
穆无涯点头,“我们现在正在追查,猜测这场大火就是为了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我还以为是意外!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老板娘开始声音还是小的,说着说着就越来越激动,有些控制不住了。
穆无涯示意他小点声,问道,“您对于何曼了解多少?”
老板娘有些气不顺,道,“何曼和赵钱结婚三年了,都说王八配绿豆,看对眼儿了,他俩也算是臭味相投,两人凑一块儿去了,赵钱是个懒汉,一棒子闷不出个屁来,好吃懒做,这铺子还是他老爹留下的,老爹死后,他和弟弟分家,因为他娘偏心,他得了铺子,他弟就拿着自己打工的钱去南方了。何曼长得不错,大眼睛小嘴巴,爱俏又爱花,可就是不爱做事,自从嫁了赵钱,什么都不愿意做,两个人连吃饭的锅都不愿意洗,中午吃了的下午继续用,一天才洗一回,有时候懒得洗了便出去买着吃,油锅放外面落了一层灰也不管。”
老板娘摊着手,痛心疾首地说:“你说说,你说说,这样两个人能成什么事儿?!赵钱他老爹的铺子位置多好?三年前便是这里生意最好的,可是自从落到他赵钱手里,简直是一日不如一日!偏他娘心疼自己儿子,一味的认为是何曼带歪了自己的儿子,那何曼能受这个罪?于是便越发的懒惰,两个人都不好好儿操持过日子,最开始的柔情蜜意也变得开始互不理睬,这不……”
老板娘说着,声音放得更轻了,“听说啊,何曼在外头养了个汉子!”
穆无涯有些好奇问道,“何曼又没工作,哪里来的钱养男人?是不是被人包了?”
老板娘摇头道,“你可是小瞧了何曼,她自己爱俏,花钱如流水,今天买个衣服明天买个化妆品,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从他那铺子里偷的!”
“偷?”穆无涯问道,“钱少了难道赵钱看不出来吗?”
“切!不管赵钱看不看得出来,就算是他看出来了,他也懒得管!他那人啊,就是火烧屁股了,也懒得跑!”老板娘觉得不对,又问道,“赵钱没事儿吧?他真被烧伤了?”
穆无涯摇头,“这我倒不清楚,我同事正在查。”
老板娘呸呸两声,双手合十:“赵钱啊赵钱,我可不是故意咒你啊!”
穆无涯又问,“何曼养了男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老板娘嘴角一勾,眼神有些轻视,“还不是何曼自己说的。”
“她自己说的?!”穆无涯简直不懂何曼的脑回路。
“何曼嫁了赵钱,赵钱的铺子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她心里也恼,愈发不想理赵钱,但离了婚,她吃啥住哪里?只好忍着。但嘴里心里都越发看轻赵钱了。这段时间,每隔几天,她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一呆呆一整天,晚上10点多才回来,你猜,她去干什么了?”老板娘高深笑了笑,“就在我们都好奇、心里忍不住猜测的时候,何曼有一天出去,正巧被赵钱他老娘知道了,他老娘骂何曼骂了一整天,何曼肯定是没回来的,第二日有几人和何曼打趣知道了,何曼当场说,‘我就是看不上他儿子,我上外面包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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