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逆命而行 作者:姜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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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的遗物。”白芷淡说。
确实是小黑的遗物,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将玉佩还给小黑的父母,但是,这希望太渺茫了,他连小黑的名字都不知道。
意外的是,白芷知道这是好玉,没想到在无极说出来之后,却是这般珍奇。
“小黑?”凡老先生疑惑,“何人?”
“爷爷,前些时候您不在,那小黑是暂居他家的孩童,曾跟白芷的娘亲来过。”凡无极解释。
“你认识?”凡老先生问。
凡无极明显一怔,尴尬的回,“我曾与那孩童……发生或争执,在无极看来,是个粗劣之人,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后。”
“哦?还有此事?”凡老先生看向凡老夫人,等待回应。
“老爷那时不在,是白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来的,确实与无极争执,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在我看来,那叫小黑的孩子,除了粗鲁一点,并没有不妥。”老夫人说着,完全不偏袒任何一方。
“但是,那孩童穿着布衣,怎就是能拥有那等玉佩的人?”凡无极接着说。
“白芷不会偷的!”站在娘亲身边的女孩儿终于按耐不住,双手一伸护在白芷身前,看着爷爷和奶奶,“不是白芷,白芷是好人。”
“乐儿!”凡家儿媳马上拉住乐儿,连拖再拉的才将人带到一旁,“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不懂礼数。”
“可是,为何大家都要怀疑白芷?明明白芷没有偷!”女孩儿一副欲哭的表情仰着小脸,不解。
不解的何止凡乐儿,连白芷都觉得无奈。
“你有何凭证说不是白芷偷的?”凡无极对着家妹较真儿,“你与白芷不过是几面交情,怎么就这么偏袒于他!”
一句话直接扯开了所有的关系。
一直不说话的白芷看不下去了,抬眼看向凡老先生,“敢问凡老先生,就像无极兄所言,可有什么凭证说明是白芷偷的?”?
☆、【欲加之罪】下
? “狡辩!”凡无极大喝。
“无极。”凡老先生冷声制止,凡无极才收了一张恶煞的脸,负气往旁边一站。
“凡爷爷,白兄此言有理,确实没什么凭证证明白兄就是偷我玉佩的贼人。”周家少爷谦虚一笑。
这话说完,全厅人都向他投了几分赞赏的目光,包括白芷,但是白芷的眼神没有赞赏,只有冷冽。
此时,周家少爷的贴身下人插话,“少爷,前日这人不是去过少爷房里吗?为何要替他说话?”
这一句彻底让白芷冷哼,没错,他是去过周少爷的房里,那是周少爷想吃夜宵,特地吩咐下人让白芷随便煮些粥水送去,而那一次竟成了所谓的证据。
先礼后兵,
可笑至极。
“竟有此事?”凡老先生看向说话的下人。
下人作揖,“回凡老先生,那日少爷吃的少,晚上的时候饿了就吩咐奴才让厨房做些粥送到少爷房里,而我和少爷去了无极少爷的房间,回去的时候只见这人从我家少爷房里推门出来。”
“哼!”凡无极走到白芷面前,“还有何言辞?”
“白芷啊,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才收留你,现如今你竟做出这等劣事,任我也保不了你,如若你交出周家少爷的玉佩,此事老夫可为你求情。”凡老先生说着,定论已下。
“不会的,不会的……白芷,快告诉爷爷,不是你偷的!”凡乐儿激动了,她挣扎着娘亲的怀抱,满眼蓄泪的看着白芷。
白芷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凡老先生,“此事并非白芷所为,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白芷无需在多呆时日,请凡老先生开些月银,我这便离去。”
“哈哈哈……”
白芷话音未落,就听凡无极狂笑起来,那笑声刺耳的很。
“怎么?偷了东西想走不说,还要开月银?”凡无极扭曲着脸,嘲笑。
白芷无视他,直直的看着凡老先生。
“凡爷爷,看在家中爷爷的份儿上,此事作罢了吧。”周家少爷走到凡老先生面前,“感谢今日为孙儿出头,但是孙儿觉得并非白兄所为,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但是,孙儿想,此事就不追求了。”
周家少爷行个礼,又看向一旁掉泪的女孩儿,“再者,孙儿不愿乐儿妹妹难过。”
“唉。”凡老先生起身,拍了拍周家少爷的肩旁,赞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站在原地的白芷说,“今日贤孙不计较,我也无需追究,但是,白家与凡家从此以后恩断义绝,我们凡家绝对不与贼人勾当,如若你不知悔改,也算是白郎中在天不应,死不瞑目。”
说完再没看白芷一眼,对管家吩咐,“带他下去领月银,不得让他再踏进凡家一步。”
一场好戏结束了。
白芷莫名其妙的成了贼人,短短的几个月他从下人升级为贼人,说可笑,也都怪他自作自受。
怪他认为凡老先生还存有一丝良心这种东西。
显然,是他判断错了。
而他竟连过多的解释和愤怒都没有,从头到尾。
当他走出凡家前厅的时候,背后响起乐儿哭喊的声音和她娘亲劝慰声,还有凡无极低俗的粗言,全都像风一样绕在白芷身边,它们进不了他的心,即便可以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些刮痕。
管家领着白芷到了帐房,一脸鄙夷的扔给他一辆白银,然后催促人收拾东西赶紧走。
白芷掂量着手里的一辆白银,几个月的辛苦劳累竟然就这么点银子,看来凡老先生是完全不打算掩盖自己的吝啬了。
白芷将银子揣进腰间的布袋里,回去换上了自己的短褂,这身白色的,绣着白芷花的短褂是娘亲给他缝制的,几个月都不曾穿过了。
虽然都是布衣,这身自己的短褂要比下人服合身的多。
白芷收拾了一圈才发现什么都不需要拿,和来时候一样,就这四样东西。
“你这小子,就这么走了?”
白芷转身看到厨子站在门前,不知道站了几时。
“多谢厨子师傅这几个月的照顾。”白芷淡淡的作揖。
“行了你,既然不是你偷的,为何不为自己辩解?”厨子一早就听说了,下人房里都快炸锅了,都说这白芷看起来文文静静与世无争的,没想到竟是偷盗之人。
“不值。”白芷就两个字总结。
厨子看着淡着表情的白芷,“你当真13年纪?”
白芷点头,随便一应,这厨子问了好几遍了。
“也罢,命该如此,任你也挣扎不了,你可领了月银?”厨子问。
“领了。”白芷也没说领了多少,反正就算说了别人也当他是在诉苦。
“跟我来。”
厨子交代一句,就带着白芷来到了厨房,忙前忙后往布兜里装了几个白面馒头,又拿黄纸包了一只热腾腾的烧鸡,然后递给白芷,“我把债还清前,也没什么银子,这个你拿着,一时半会儿你也找不到好活儿,外面世道乱。”
白芷盯着厨子那双粗糙的大手提着的食粮,心里有点热腾腾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每次娘亲给他做完白糖糕放进他嘴里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白芷接过,郑重的作揖,“感谢厨子师傅。”
“可别说了,这点算什么,比起白先生对我的恩德,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厨子我没本事,留不住你,等年限到了,定当好好与你痛快喝一顿。”
“好。”白芷应。
——————
白芷走出凡家的时候,除了暗红色的墙壁,就一人送他。
而这人偏偏还是周家少爷。
“白兄,今日拜别,多多保重。”
白芷站在门外,看着站在门里的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笑靥温和,只不过,心要比白芷想的要深远的多。
“玉佩找到之后别再弄丢了,不然还会有人蒙不白之冤。”白芷说的淡,话里有话。
“此话,周某不懂。”
白芷看着他,“懂不懂无所谓,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白芷顿了顿,接着说,“你是真心待乐儿的吗?”
前因后果无非是因为这点儿女情/事。
即使白芷不曾踏足,但是也多少感觉得到。
周家少爷低头一笑,好一会儿才答,“周某,对乐儿妹妹倾心一片,天地可鉴。”
白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就好。”
这三个字说的很真切。
然后,白芷迈出大步,片刻不再停留。
?
☆、【得人恩惠】上
? 白芷在外面晃悠了半天,眼看要黑天了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干活,不是嫌他太小就是嫌他太瘦。
就像厨子说的那样,世道很乱,到处都是人满为患,街上更是很多乞丐孩童。
白芷没有多余的钱财来可怜别人,也不可能去可怜,现在的他如果再不找到一些活做,也会像那些乞丐一样。
而他又不能去客栈,客栈太贵了,他不能浪费银子,在没找到活做之前只能找个容身之处,不过直到夜深了他才寻了个废弃的马厩准备熬一晚。
马厩应该是废弃很久了,很少有人经过这里,连打更的大爷都只是往这边喊一声了事。
白芷找了一些干爽的草铺在地上算是床了,然后才拿出白天厨子给他的馒头和烧鸡,已经凉了,但还是很香。
白芷用水袋里的水冲了冲手,然后拿起一个馒头猛咬了一口。
他已经很饿了,这可是从凡家出来之后的第一顿饭。
不过,这口还没咽下去,他就听到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白芷回头,借着月光看见了一道黑影越过废弃的门。
接着,紧跟其后进来的有五六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棍棒,还有从后面慢慢走出来的凡无极。
“哼,躲在这里吃食,真是脏啊。”
凡无极的声音透着嘲笑,他看向白芷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厌恶,脚下的杂草也被踩的作响。
白芷咽下那口馒头,然后将剩下的塞回了布兜里,正要包烧鸡的时候,一只脚狠狠的踢翻了他手中包到一半的烧鸡。
“败家之犬,有何颜面吃烧鸡?”凡无极大喝一声,然后和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白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凡无极,“何事?”
“何事?”凡无极弯腰凑近,“当然是要你身上的玉佩,你偷了周兄的玉佩想一走了之吗?他们放过你,我凡无极可要替天行道。”
“我说了,我没拿。”
“你当然不会承认,早就卖了吧?”凡无极走近,“不过,你既然不想交出来,那就把身上的另一个赃物拿来。”
白芷皱眉。
原来凡无极是看上了小黑留下的那个玉佩。
“我若不给呢?”白芷正色。
“不给?那就抢咯。”凡无极说完变了脸色,一喝,“上。”
白芷后退一步,侧身拿起一旁早就看到的木棍儿,朝着扑上来的几个人回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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