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逆命而行 作者:姜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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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司城无印给人的印象。
粗暴凛然,一丝余情都不掺。?
☆、【谁人情动】下
? 能让司城无印白白浪费时间干等的,这世上大概就只有白芷一人了。
这大胆的公子竟然还趴在水池边睡着了。
司城无印皱着眉,看着头埋在胳膊里睡着的人,有些异样的感觉升腾。
他拿起一件干净的黑色绸衫,有些别扭的侧开脸,迅速拽起池中的人将他包了起来,抱着就出了堂厅。
司城无印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是他丝毫动摇不了睡死的白芷。
白芷太累了,当他泡进草药池子里的瞬间就困意袭来,他明知道司城无印是个没有定性的人,但他抗不住了,常年缺乏运动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他闭上眼意识飘飞的前刻,还在想,即使死在这池子里也认了。
司城无印确实没什么定性,不然断不会上一秒还在气白芷竟让他白白等那么久自顾自的睡着,而这一秒却静静的站在床前,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人儿酣睡。
常年握剑的右手伸向那张有些惨白的睡脸,隔着一点距离,停住。
他轻喃,“你,为何不惧我?”
这话不知道是问白芷,还是在问他自己,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在寂静的夜,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白芷当然不会应,连听到的机会都没有。
那手在半空停留了片刻,被猛地收回。
漆黑的眸子闪动,司城无印闪身出了屋子,叫出暗处的麟。
“看着他。”
留下一句命令后,黑色雕纹绸靴转动,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
一阵冷风刮过,睡梦中的永逸睁开双眼,待看清床前那身影时,吓得险些叫出声,他眨了两下眼,确定不是做梦之后开口,“什,什么人?”
“何人伤他?”
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永逸只觉头皮发麻,他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面前戴着金色半截面具的人,虽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敢确定,这人并不准备杀他。
因为,如果想杀他,根本不会让他察觉到有人站在身边,大可以在他睡着的时候一刀抹脖。
永逸想了一会儿,才听出这人的意思,他应,“不,不清楚,大概有五六个大汉。”
永逸确实不知道,他在街上睡醒的时候,白芷已经没了身影,待他找了半天,才在胡同里遇到狂奔出来的白芷,而那时,已经有五六个大汉追着他们。
“啊,对了。”永逸坐起身,“有个跛脚的商贩,小白跟着那人,出来的时候就被人追杀。”
永逸将胡同地址告诉了来人,却没说因何被追杀,毕竟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即使只知道是司城谷的人也不敢说出实情,不然又会给小白添麻烦。
司城无印站在床边,面具下的眸子盯着坐在床上连衣裳都没脱的永逸,启唇,似疑问:“小白?”
永逸抓抓头,“啊,白芷啦。”
司城无印不语了,他抚上背后的黑剑,攥紧,却没有拔出,片刻之后才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寒气。
“诶?”永逸坐在床上,见那人走了赶紧下床追了出去,打开门却早已不见踪影,他叹了口气,“这司城谷的人都这么神秘吗?”
其实他好奇为何那人要问是什么人伤了白芷,是知道了玉佩的事还是仅仅为了白芷出气?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永逸干脆不想了,照样不脱衣裳往床上一趟,这眼睛刚闭上,却又猛地坐了起来,“不对啊,这司城谷的人怎么都知道小白的住处?”
永逸又给自己笨重的脑袋加了一道难题,其实他的好奇是没错的。
司城镇这么大,即使司城谷的暗影在厉害也不可能记住每一户,更何况是他和小白这种没什么门面的平民。
但是,永逸到死也想不到,这两个多月,司城无印几乎一有时间就暗中跟在白芷的后面,就远远盯着,不出现也不作声,没时间的时候就让麟跟着,麟也就是接命,少主说什么就做什么,不问原因也不马虎。
而今晚,也是司城无印突然想见白芷而让麟来接人而已。
说是见,其实是司城无印想不明白了。
他的所有记忆都是在这深山中,除了练武就是练武,身边的人要么是不露面的暗影,要么就是父亲。
遇到的第一个让他在意的人就是白芷,司城谷宴请那晚,白芷的一舞让他心升异情,再加上那落花一笑,司城无印马上就无法压制内心的冲动,想要他,马上就想要他,这是无印当时全部的心声。
他不懂情爱,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内心涌动的是什么,当他将白芷带回房间压在身下,吻上那软糯唇瓣之时,他竟说出要娶白芷的话,然而,最大的震惊不过是发现了白芷竟是男子之身。
无印气愤,恨不能马上杀了那个男扮女装的人,可是,那柄绝世黑剑就架在白芷的脖上,他却怎么也砍不下去,那人略微伤感的面容一直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不去也想不透。
那晚那一掌,打在白芷身上那一掌根本没用什么内力,他不过是气急了而已,那人嘴里的‘小黑’和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烦躁,而且之后树林的一面那人也还再说着‘小黑’这个名字,他不懂。
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在意白芷,更不懂为何白芷会叫他‘小黑’,唯一能为这些找到理由的就是白芷是有某种目的才在他身边纠缠不清。
当再次在客栈相见的时候,他就认定白芷是倾心于他,还借玉佩为由引他来,当然,即使你有更好的借口,也未必请的动司城无印,可,他来了。
所以,当白芷奄奄一息间的那句话传入他的耳朵时,所有的一切才通了。
司城无印认为白芷倾心与他,可真当白芷说出喜欢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动摇了。
不,是震惊,是茫然。
还有陌生的感觉。
他转身离开,来压抑自己心中的翻涌。
两个多月以来他一直在思考,那人的每句话,每个细微的表情,都清晰不过,可最终也找不到什么结果。
他未经情爱,当然不懂其中酸甜,更不明白‘一见倾心’的意思。
在他的记忆里,他和白芷只见过四面。
第一面他在意了那人,第二面他为那人动摇,第三面他因那人的诉情悸动,这第四面,也就是今晚的一面,当看到那人纤瘦的背影时,原本想不明白的情绪一下都明了,这便是情定。
所以,他因别人伤了那人而愤怒,他因那人在自己的床上安眠而心生怜爱。
司城无印是个很明确的人,该杀的人从未手软,该说的话从未憋在心里。
但是,一遇到这个白芷,就让他喜怒无常,无法自如。
这情,来的凶猛,让司城无印忽略了白芷是个男子,当回神想的时候,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男子又如何呢?
这情难自控,说的不正是这般吗?
——————
太阳刚露余晖的时候,无人胡同里响起一人颤抖的嘶吼。
一大汉双腿打颤的靠在墙壁上,面色铁青,“不,不知小的,小的做了什么惹了大爷们生气,还请,还请手下留情。”
这大汉也算是这条街上有头有脸的混子,如今的几个同伙已然躺在脚下,没了气息,而每个倒下的人,只有脖子上的一道红痕而已。
他们只是在胡同里找寻那两个大胆跑掉的人,没想到突然飞来数道黑影,直接将同伴抹喉,顷刻间只剩他一个。
他当然知道这群人是司城谷的暗影,一席黑衣半截金色面具遮面。
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何人重金要暗杀他们,他们不过是靠偷盗转卖为生,小仇家遍地,可出得起司城谷暗影猎杀重金的仇人,实在找不出来。
难不成是知道了玉佩的事?
那大汉想到这里瞬间冷汗满头,他抖着双腿,看向那些暗影中着装明显高贵的高大身影,猛的跪地,“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此事是跛子李的主意,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大爷!”
司城无印未动,低沉的问,“何人指示?”
那大汉一见有苗头,赶紧磕头,全盘托出,“就在胡同三里之外的农家舍里,那跛子李就在那里,是他,是他让我们去偷玉……”
大汉的声音戛然而止,连一点余音都没有,夸张的表情还定在脸上,却瞬间倒下,死不瞑目。
司城无印收回长剑,一个反手放回背后的剑鞘,命令,“找人。”
数暗影得令,架起轻功往三里外的农家飞去。
司城谷杀人不问缘由,杀人手段非常利落,他们不会在你身上留下狰狞的伤口,不会听你可怜的哀求,只会一剑封喉然后消失。
他们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杀人行径,树敌又如何,拿钱替人暗杀又如何,当今这武林,谁人能对抗得了这司城谷呢?
所以,当人们看到躺在胡同里的几个尸体时,都悄然避开。
而集市上,再没有跛子李这个商贩,三日后才被路过的人发现,跛子李死在了自家大院,那时,尸体已开始发臭。
?
☆、【断崖一吻】上
? 白芷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午时,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床顶那陌生的雕纹。
雕纹的形状很特殊,像鬼,每一个都戴着半截面具,露出的獠牙狰狞可怖。
白芷闭了闭眼,片刻之后再睁开,依然是这些神秘的鬼雕。
这不是做梦,而是他真的在司城谷睡了一晚上,而且还平安无事。
白芷慢悠悠的起身,昨日的所有疲惫都已不在,浑身舒畅,只除了伤口的地方有隐隐作痛。
可这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伸了伸胳膊和腰肢,又扭了扭脖子,这一扭才看到离床不远的桌前,坐着一个人。
那人就那样盯着他看,偶尔喝一口茶,不作声也不动。
白芷缓缓收回伸展的手臂,掀下被子就下了床。
不下床还好,这一下床,身上松散包裹的黑色绸衫全部滑落在地。
白芷感觉到浑身一凉的瞬间,就听到了‘噗’的一声。
他抬眸,看到了司城无印坐在桌前,一口茶喷出好远,此时正别过头去有些狼狈的猛咳嗽。
白芷好奇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全/裸的。
“!”
白芷赶紧抓起地上的衣裳,快速的穿起来。
可是这边穿好了,那边又滑落,不知道是这绸缎太好了,还是泡了药池之后皮肤丝滑过头了,白芷只能两手拽着前襟,缓步走到桌前,面无表情道,“我的衣裳呢?”
“咳,爷怎么知道?”司城无印咳了一声,说完就条件反射的看向白芷,这一看就见白芷发丝散乱,睡眼朦胧,即使双手抓着前襟也还是露出了半截圆肩。
他猛地又将脸转向旁边。
白芷无奈,挪动步子站到那人的视线中,“你不知道谁知道?是你撕坏我衣裳的吧?”
“那破烂衣裳有什么好找的?”无印反问,又别过脸去。
白芷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绸衫,不悦,“破烂衣裳怎么了?至少合身,这衣裳黑黢黢的,不如我的。”
“不如你的?”司城无印站起身,猛地抓住白芷的双肩,低喊,“你可知这丝绸有多,多……”
白芷还等着下文,却不见那人继续说下去,而是猛地放开了他,开门出去了,还留下一句话含糊不清的低骂。
门外,麟候着,看到人出来之后,上前作揖,“少主,何时用餐?”
半天等不到回答,麟一抬头,怔然,“少主,可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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