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逆命而行 作者:姜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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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今儿是顺风,我看那,最多也就三个时辰吧。”
三个时辰,应该没问题吧?
白芷沉默了片刻,然后他靠近船只,掏出十辆白银,“船家,载我一程,如何?”
船夫看到白芷递过来的十辆白银,犹豫了一会儿,他上下打量着白芷,见白芷手中还拿着一把剑,又迟迟不肯接过银子,不过这面上却出现了动摇。
白芷又掏出十辆白银,整整二十两推过去。
“诶呀!”船夫咬牙,从白芷手中接下两个银元宝,“姑娘,上船。”
你看,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白芷应声上了船,船上都是打渔用的网兜,他绕过船舱走到船头,不想再听脚下踩踏甲板发出的声音,赶紧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明明这船上都是结实的木板,他白芷怎么就感觉似踩在了棉花上?
“姑娘为何去蛇岛?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啊!”船尾那方,船夫忙乎着打理剩下的鱼网,大声询问。
“就是去看看。”白芷随便应着,然后就听到船舱里响起木板的声音。
白芷看了过去,就见船舱的里面站着一个男子,他似乎想藏起来却没有藏好,露出了穿着草鞋的脚,杂乱的头发,和两只偷偷看向这边的眼睛。不过从那人表情上可以看得出,那人似乎很怯懦,偷看着他,却不敢出来。
“姑娘可真是胆识过人。”船夫感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大概都是遗憾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么不怕死之类的话,然后又突然朝船舱吼道:“八子,干什么呢,快过来!”
船舱里的人听到有人唤,赶紧跑走了,不过,这一跑又弄的噼里啪啦直响,大概是绊倒了什么东西。
“这船可走?”
岸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白芷歪头,看向岸边。
帷帽下的大眼一怔,因为他看到了三个人。
一袭黑衣身姿挺拔的无印,一袭群青长衫的少年,还有此时正与那船家说话的麟。
“去蛇岛。”麟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金元宝直接放在了船夫面前,换来船夫一脸的灿笑。
“三位爷请上船。”船夫将金元宝揣进怀里,那叫一个美。
也难怪船夫这般,今日一趟蛇岛可比他打三年鱼赚得还多,眼下别说是蛇岛了,就是地狱也拼死载一程了。
“这位公子与我们并非一起。”麟在无印后面上了船,脚踏上船的一刻用视线指了指身后的那群青衣衫的少年。
“诶呀,我当你们是一道的呢。”船夫笑道,不再等待最后一位少年上船,直接解开绳子,这是要启船了。
“诶!等等!”少年急了,瞪了一眼吝啬的麟,飞身跃到船上,“船家,我也要去蛇岛。”
“可,他说你和他们不是一路的啊。”船夫为难,但是话意明了。
少年却不解,大声:“反正你这船也是去蛇岛,载我一程又如何?”
“这……”船夫难色道,“人家可都是给了银子的,我们这船也不是随便就能出海,再说,那蛇岛可不是一般渔船敢去的地方,我们这都是赚点劳心的钱财……”
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少年才明白过来,他撇了撇嘴,从腰间取出二十两白银,不情愿的递过去,“找我十两。”
“……”船家一怔,盯着那二十辆白银,一脸的不满意,要知道,第一个姑娘给他二十两白银的时候他都很勉强,而后两位爷直接给了他一定金元宝,如今少年手中这区区二十辆已经无法打动他了,最无语的是,这少年竟然还让他找十两?
“算了算了,都给你吧,真是便宜你了。”少年将银子推到船夫的手中,一转身就往船头走,完全不理会身后的船夫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白芷收回视线,最后上船的人,正是昨日在客栈门前行侠仗义的少年,看上去还未到双十年纪,敢作敢为倒是很豪爽,就是全身上下都有种初入乱世的感觉。
然而,最让白芷在意的不是少年要去蛇岛,而是那人,那个背着绝世黑剑,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司城无印。
他也是此时去蛇岛,当真,这般巧合吗??
☆、【蛇岛一行】中
? 船行的很快,大概是顺了这海流了,白芷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潮湿船板,心里闷闷的,借着宽大的衣袖,他手指按在鸠尾穴,也就是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的穴道,一边吐气一边揉按,不过也只是稍微缓解了些欲吐的感觉。
他将一切心闷都归罪于自己晕船,虽然那船夫说最多只用三个时辰便到,可他还是难受的够呛。
无印和麟坐在对面的木箱子上,两人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也并没有看白芷。
不过,那少年倒是坐在了白芷的旁边,一会儿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这看看那,似乎闲不下来。
“姑娘去什么地方?”
来了,那少年大概真的憋不住了,白芷祈祷着不要和他说话,但是还是躲不过,干脆,白芷就当作没听到。
“姑娘?”少年又唤了一声,还在白芷的帷帽前挥了挥手,看姑娘没反应,撇撇嘴道:“原来是个残疾之人,可惜可惜。”
“……”白芷微动,也好,这样认为的话,这一路就消停了,他就可以安心的与晕船斗争。
“喂。”少年突然站起身,走到对面两人面前,大声道:“昨日见过面了,为何还要装作不相识?”
这话是说给无印听的,奈何那人连目光都没有转动一下,就看着不知名的远方,不做任何回应。
倒是麟起了身:“我家少主与公子并不相识,为何一路跟来?”
少年一慌,脸上有些动摇,他辩解,“什么叫跟?我这是堂堂正正,干嘛说的我与贼人一般?”
“公子也去蛇岛?”
“是,是啊!”
“……”麟沉默,重新坐到木箱子上。
“诶,我问的是你旁边这位,你干嘛多事。”少年嗔怒,移步走到司城无印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我可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我只是觉得,你与江湖中传闻的不同,所以……”
一只手臂挡在了少年的面前,同时也打断了他的话。
又是麟,他正色,脸上没有任何喜怒,“我司城谷与你申徒门向来没有任何来往,公子还是不要破了这规矩为好。”
少年眼中本是怒的,却一下又转了喜,“你知道我是谁?”
“申徒门三公子。”麟应。
“那就好说了。”少年推开麟的手臂,对一直没有看他的人道:“在下申徒燎,确实是申徒门的人,不过,我觉得万事没有绝对,根本没有任何人定这样的规矩,传闻只是传闻罢了。”
司城无印终于看向少年。
“……”大概是被无印的冷漠眼神震住了,少年退了一步,有些不悦,“你为何这般看我?我都自报家门了,自然不是可疑的人,再说,我也只是想和你交识一下而已。”
黑眸转动,收回了视线。
接着,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少年的视线也从俯视到仰视,然后在他疑惑中,竟看到无印越过他,坐到了对面。
也就是白芷的身边。
那人高大,他一坐,白芷清楚的感到身边晃了晃,屁股下的木板也颤动了一下。
熟悉的味道引入鼻翼,心脏猛然收紧,身侧握着剑的指尖无意识的抓紧,直到感到疼痛的时候,白芷才反应过来,无印竟然真的坐在了他的旁边。
申徒燎有些发怒,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司城无印这是在躲他,这下他的面子可挂不住了,“你这是何意?”
见那人不应,申徒燎重踏船板,站到白芷面前。
“姑娘,得罪了。”少年说完也不管白芷是不是愿意,直接抓住白芷的衣袖,一用力就将白芷拽了起来,然后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占了他的位置。
无印倒是没在意,依然不理会身边的人。
不过,白芷可就不好了,少年这一拽,直接让他胃中翻涌,险些花了眼,他立马提气,用内力抵过胃里的翻涌。
无印抬眸,漆黑的眸子扫过一袭淡绿裙衣的女子,虽然很微弱,但是他感觉到一股内力,不过,待看到女子手中拿着的剑时,也就移开了视线。
待胃里舒服一些,白芷收气,鼻子瞬间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儿,他抬眸,透过遮面白纱,看到了一个男子站在他的面前,粗布短衫一双草鞋,乱七八糟的头发用布条绑着,面上憨憨的却有些焦急的样子。
这男子正是那时候在船舱偷看他的人。
“啊,啊。”
男子发出了奇怪又短促的声音,然后将一个竹筒推到白芷面前。
这是要给他吗?
白芷缓缓接过竹筒,扒开盖子的时候,闻到了非常清香的味道。
冒着热气的水中有几个陈皮,这陈皮有和胃作用,可以缓解恶心的症状。
看到陈皮茶的瞬间,白芷就了然了,怕是他晕船的样子被这细心男子发现了。
“啊,啊!”
男子又出声,用手比划一下,示意他喝下去。
白芷将竹筒送到白纱里,一下喝了好几口,陈皮本就味芳,暖乎乎的入了胃,着实很舒服。
“多谢。”
白芷轻声,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很多。
“嘿……嘿嘿。”男子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接过竹筒,傻笑。
“八子?干什么去了?过来掌船!”
船尾的地方传来一声高喝,让男子一下慌了,手下也一抖,剩下的半筒水也迸溅了出来。
黑眸一动,看着自己黑色锦靴上的一点儿水渍,再抬眸看向那男子的时候,已经蒙上一股寒气。
“啊,啊啊,啊!”男子大概是被无印的眼神吓到了,一副胆怯的样子,似乎在解释。
寒风渐起,过肩的发丝开始涌动,无印站起身,直逼那男子。
白芷眸中一凛,在他反应之前,已经挡在了男子身前,白纱里他双眼看着船板,没有看向那人的漆黑眼眸,只是低低的说,“他并非有意。”
“滚开。”
“他并非有意。”白芷重复,始终不去看那人的眼睛。
“与你何干?”
清冷的声音,似乎就响在白芷的头顶。
唇瓣动了动,白芷欲言又止,直到感觉那股寒气越来越重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素闻,司城谷独居武林之巅,断不会乱杀无辜,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渔夫呢?”
黑眸一闪,无印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戴着帷帽看不到她的脸,这女子虽然挡在他身前,却没有一丝内力散出。
竟有如此胆大女子!
“诶我说八子,让你去掌船你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你想累死你老子啊?”
就在此时,船舱里冒出一个人,是那船夫急忙赶来,他一边喊着,一边揪着男子的耳朵,拖着他就去了船尾,回来的时候,一脸的歉意和无奈,“这位爷,我那傻儿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快坐快坐。”
船夫说完拎过一个木凳子放到了白芷面前,“姑娘也别站着了,快坐下,可是这船太快,不舒服了?”
大概是船夫的一席话,场面化解了,白芷见无印重新回到了座位,他也坐在了船夫拿来的凳子上,“无碍。”
“姑娘可是晕船了吧?”船夫坐到了一旁的木堆上,掏出一个小酒瓶,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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