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争命 作者:络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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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幸年摊手,无奈笑道,“算是吧。”
第63章 生死同赴(一)
三天后,秘境再次开启,可是原幸年却没等到赵沈他们出来。他巴巴张望着,结果一个修士都没有从秘境出来。越等越心慌,原幸年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想要冲进去却一再被弹出来。他皱着眉头看君政走过去,倒是没有被弹出去却依旧也进不去。
“该死,这个秘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幸年焦躁起来,他实在是担忧赵沈。出了一连串事情他几乎无法冷静下来。
君政皱眉,他安慰道,“也许晚点他们就会出来了,你别太担心。”
“师兄那里面没有你在意的人你当然不担心。”原幸年说完就后悔了,他揉了揉鼻梁骨,满怀歉意的看向一瞬间变了脸色的君政,“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君政侧过脸看向森林的入口,那里有个身影慢慢清晰起来,竟然是之前跟随华敛离开的宫案仇。
原幸年也注意到,一时两人之间无话。
宫案仇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你们果然没离开。”宫案仇舒了口气,他挥了挥袖子沾上的枝叶,焦急的说道,“我原本还在想要是在这里找不到你们就只能去天门宗了。”
原幸年刚想开口,君政率先一步问道,“宫兄找我们有事?”
“是这样的,我们没有还魂草的下落就暂时去了永和镇,结果今天阿敛在路上碰到一行为古怪的修士,他认出来是天门宗的,而且是之前进入秘境的。”宫案仇一口气说道后面,又是喘息一声,“他发现那修士失了魂魄,就只念叨着一个荷字,察觉蹊跷。随后我们还发现好几个都是这样。所以阿敛让我过来这来看看。”
君政皱紧了眉头,“你们一共发现几个人?”
“七个。”
“那也就是说还有5个没有找到吗?”君政低头思虑了一会儿,“可以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吗?”
宫案仇点头,“我来也是为了这事。”
三人一路疾走,原幸年想问那七人当中可否有赵沈,又怕问到不好的消息干脆沉默的跟在了他们后面。他们走到一间客栈停下来,原幸年抬头看到屋檐上有一截白色丝绸在飘动,不由的多看了两眼。结果却不小心撞到了正要往外走的掌柜。
掌柜大概就比他高那么一点,中年男子长得有点胖,表情憨憨的。
“抱歉。”原幸年歉意一笑,对着掌柜匆匆一拱手就连忙跟上了宫案仇他们的步伐。
掌柜的直勾勾的盯着原幸年看了许久,直到原幸年的身影消失才又匆匆离开。
宫案仇敲门。
原幸年还在想着那个掌柜,他的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里面正排排站在七个天门宗弟子,原幸年一一扫过去,失望的没有发现赵沈。他们看起来恢复了些神智,只是有的还在嘟囔着什么。
“就是这些了吗?”君政问道。
华敛一边点头,一边给那些失了神智的弟子施针。初步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被吓得一时失魂,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先去告知宗主。”君政转过身走出房门,又交代原幸年,“他们中有人清醒过来就问问他们在秘境中发生了什么。”
原幸年想帮忙,奈何他不懂医理。干坐了一会儿,他觉得里面的气氛难受干脆也走了出去。没想到又遇到之前不小心撞到的掌柜,他之前看掌柜还挺忙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掌柜的,你们屋檐上的丝绸是习俗吗?”原幸年闲来无事,干脆问起了他之前无意中看到的丝绸。
掌柜胖乎乎的脸上露出可亲的笑容,慢慢回道,“是我女儿,她离家了我担心她找不到回来的路就挂了丝绸。”
原幸年心想这方法古怪得很,不过面上微笑着点头。又询问了下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形态怪异的穿着天门宗衣裳的修士,掌柜的说他都忙着客栈的事情基本都没闲关心这些。
谢过掌柜之后,原幸年双手撑在二楼栏杆上看君政将传音鸟方飞出去。他实在是无聊,干脆细细扫过一楼,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客栈的门槛很高,几乎搞得不正常。
而这样,很容易让来往的客人被绊倒。果然,走进来的一个客人没注意就差点摔倒了。他恼羞成怒的和小二抱怨,被白面总是笑嘻嘻的小二无视了。原幸年觉得古怪,等君政上来,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别人的事我们少管。”君政轻描淡写说完就略过他走进了房间。
原幸年耸耸肩,跟在君政身后也走了进去。
七人当中有一修为高的弟子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智,他一清醒过来就大声痛哭,无论原幸年怎么安慰都止不住。
原幸年简直都要无语了。
等到那人哭够了,原幸年已经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他本来心情就烦躁,哪里受得了那人那么哭。等他确认了里面再也没传出哭声,他才急切的走了进去。那丢失的五个人当中,赵沈是不是有危险,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呜呜,”那人哽咽了下,双眼红肿,强忍着没有在落下泪,不安的看了君政一眼才慢慢说道,“我们最开始进去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是传送到一个地方,本来我们很高兴,毕竟大家是第一次进入秘境。可赵沈……赵沈却非要我们分散开来,我们自然是不同意。赵沈就一个人走了。”
赵沈那么急促的催他们分散开来,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只不过没有人听她的,等那群聚拢在一起的弟子发现有个人不见的时候他们才惊慌失措起来。而他们消失的一共是四个人。
他们找到赵沈的时候,没有人在失踪,可他们都被吓疯了。而赵沈则是站在了一口棺材前,正低着头凝视着什么。
“她让我们躲进我们棺材里,我们都觉得那棺材那么小根本装不了多少人。”幸存下来的人回忆起秘境发生的一切的时候还是惊慌失措,他缩着肩膀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个人先进去了,后面人陆陆续续挤进去。赵沈没有进来,在我们催促的时候说棺材必须从外面关起来。我们那时候吓怕了,以为赵沈是在骗我们然后把我们关进去。”
他听到一声巨大的合盖声,那时候他怕的觉得自己余生就要如此结束,没想到一朝清醒他又捡回了一条命。
“你是说,阿沈还在秘境里?”原幸年脸色冷了下来,瞪着那人。
天门宗的弟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他们进不去秘境,也不知道那秘境的古怪之处。阿沈到底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为何她不直接说而是拐弯抹角的让他们分散开来呢。原幸年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只是他完全不清楚里面状况,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哭声越来越多,清醒的人也越来越多。
原幸年“啧”了声,又走出了房间。这次,他直接下了楼,瞧了眼正在低头算账的掌柜,慢腾腾的走出了客栈。临走的时候,他心不在焉也差点被那门槛绊住,这比寻常门槛高出的那么一截总让他觉得古怪。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那处断桥,温和的墓前泥人还安静的躺着,原幸年将带来的酒慢慢洒在墓前,目光凝固在那处断桥上。
“师姐,你可要保佑阿沈不要出事呢。”
原幸年又坐了会儿,说了他和君政达成的协定,再接着就走到了赵家铸剑铺。
门前感觉冷清了许多,也许是因为酷暑,许多人都不愿出门吧。赵父正端坐在门口摇扇子,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出现在他门口才抬了抬眼。原幸年端详着赵父已经越发苍老的容颜,心里又是一酸。
要是赵沈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如何告诉赵父。
“小伙子,我们家沈儿怎么样了。”赵父显然是认出了原幸年,之前还说着再也不想管赵沈,可现在明显还是关心着她。
原幸年哽了下,微笑着说道,“阿沈很勤奋。”
“唉,她从小就是这样,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就不回头。”赵父略有些欣慰又觉得心酸,“林公子又来过好几次,最后一次来告诉我他要娶蒋换花的老板娘。”
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原幸年已经记不大清她的面容。
原幸年往客栈走回去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丝绸随着温热的风飘荡着,就像围在女人脖子上。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在看到整个客栈正正方方的模样。他恍然记得赵父说的话,这家客栈半年前听说被一场大火烧毁了,直到最近才重新休整完了。
难怪他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尤其是在进入客栈的时候。
像女人的脂粉味,又像是烂肉腐蚀的味道。
第64章 生死同赴(二)
他们住在客栈里,还得在去找失踪的五位弟子,至于其他逃出来的则被前来的林厚朴带回了天门宗。林厚朴明显内疚,只是说不出好听的安慰话,踌躇站了半晌还是走了。原幸年不是不想解他尴尬,只是他既担忧赵沈的安慰,又觉得这客栈古怪得很。
阴深深的,透不出一点人气。
原幸年和君政提过,他对此不感兴趣。他就仿佛卸掉伪装之后不屑做些表面之事,冷淡的连嘴角的弧度都始终保持着平稳的线条。
然而,他还是觉得古怪。这种古怪仿佛扎根在他心里,他还是去问了掌柜的。
掌柜脸色仿佛抹了□□一样苍白。
“掌柜的,你没听清楚我问什么吗?”原幸年得不到回答,于是再次将问题重复一遍。他问的是那腐肉混着胭脂水粉的味道,现在那种味道更加浓厚了。
掌柜的摇头,他憨憨的笑容也扭曲起来,“公子你可别吓我。我从来不让宰杀的动物留到第二天。”
原幸年皱眉,他诚恳重复道,“这种味道不像是动物死后散发出来的。”
掌柜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幸而君政开了门站在二楼门口喊他。原幸年抬起头,暂且放过了掌柜的一马。他一个阶梯一个阶梯走上去的时候,感觉到有人用幽幽的目光盯着他,可当他转过身时,只看到掌柜的正在关门。
原幸年停下了脚步,他问道,“现在才酉时,今日好早关门。”
掌柜将门关好,他身后重重影子铺满了整个地面,他转过身来笑道,“今日是中元节,你们也不要随便出去。”
君政还在喊他,他神色困倦,懒散的瞧了掌柜一眼,一把握住原幸年冰冷的手往房间走去。一边走,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掌柜的古怪,一边让他不要接近那掌柜。原幸年反握住那只温暖的大手,笑着点头同意。
这一晚,原幸年碾转反侧,他觉得房间外人影憧憧,各种杂乱声音四起,搅得他根本无法安心睡眠。他坐起来的时候觉得门外有人敲门,静等了几秒之后又恍惚只是听错了。这样半夜过去之后,他终于受不了披了件外套走了出去。
他左边是华敛和宫案仇,他们果然是原幸年猜测的关系——狗男男一对。原幸年撇撇嘴走下了楼梯。不知是不是深夜走楼梯的错觉,他总觉得当他的步伐落下去的时候,另一种轻微的细小的声音也跟着落下来。就像是有人踩着他的步伐跟他走在了一起。原幸年也不知是不是大脑混沌还未清醒过来,他慢慢转过身,将拿在了手中的蜡烛提了起来。下一秒就听到纸人超越极限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原幸年觉得他原本不害怕的情绪也被纸人这一声给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另一边肩膀的莲宵揉了揉眼睛也看过去,她其实已经睡着了,也被纸人这一声给吓醒了。
呈现在他们面前,或者该说借着烛火而不甚清晰的墙面上显出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一个披头散发的影子就那么一动不动。
“呜呜呜好可怕啊阿年!”纸人揪着原幸年肩膀上的衣服,颤抖着声音说道。
原幸年侧过脸,果然那之前闭合的门已经被彻底打开,而月光映照的地面上则是被树立着一个白色的纸人。任谁大半夜看到这东西也要被死,原幸年觉得他原本混沌的大脑此刻完全清醒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头上披了白色丝绸的白色之人,已经生不出调侃纸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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