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争命 作者:络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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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竟然是在那里。原幸年又想到那个红花阵,心里有种不好的想法,当初霖姜也出现在那里。莫非是她?确实她出现在天门宗也很是蹊跷,又在假山那里说了谎,可原幸年本以为她只是想要自己学阵法罢了,现在他才觉得自己想的真是太过仁慈了,难怪师兄有时也被他气到。
“那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君政接道。
费韵颇为不好意思,不但是他们发现了有外人想要入侵,现在结果还是需要他们帮忙,“那密室门前有道门,有机关,我们不知道怎么打开。宗主又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只能拜托你们了。”
原幸年他们自然是表示竭尽全力,于是三人一并前往假山那里。
假山前费桦多等在那里,倒是看起来忧心的模样,他出生就是在这里,自然也是有深厚的感情。他也没说话,直接带着三人拐到了假山后面。
“宗主他们已经在密室里面。”
石洞开启的时候,费桦多率先进去了。
原幸年原本也打算进去的时候,那种曾经井口那座秘境爆炸时的不详的预感又萦绕心头,而且愈来愈强烈。他迟疑了下,喊住了费桦多。
“能麻烦费兄叫宗主他们出来吗?”原幸年咬住了嘴唇,最后还是说道。
“你在说什么。等下我们进去你就能见到宗主了。”费桦多皱眉。
原幸年摇头,坚持道,“我想和宗主在这里说。”
费桦多看向君政,原幸年死死抓着师兄的道袍,甚至他们退后到了石洞外面,他没有办法,事关紧急,这两个人有可能帮他们解开机关,他也只能妥协。费桦多几乎是用跑的,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原兄,怎么了吗?”费韵脸色微妙,不明所以。
原幸年靠在树上才感觉那种揪心而难受的感觉好了很多,他张开口缓缓道来:“我不想进去。”
“为什么?”费韵眨了眨眼。
原幸年不愿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近乎盲目的信赖自己的直觉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当他踏进那个石洞里,那种让他讨厌的感觉强烈的他根本没办法呆上一秒。那里面很危险,而且他觉得那种危险不是他能够抵抗的,甚至师兄也不行。说不定他们都会死。
君政抚摸着原幸年后背让他平静下来,看向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的费韵,勾起了嘴角,“相信他吧。”
“可是!”费韵咬住了嘴唇,有点口不择言,“这不是你、你们宗门,你们当然不在意,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友好的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血,若是……”
君政只是平静的看着费韵,也没气恼。原幸年则是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费桦多怎么还没带他们出来。他远离石洞,那种感觉也消散的很快,可是还有一点微妙的隐隐缠绕在他心口,所以他不得不担忧。费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或者说是过分了,抿起了嘴角,眼眶都红了。
终于,费桦多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长老。原幸年凝眉,双眼询问着费桦多为何宗主没有出来。
“他怕我们都出来了,万一刚好错过了那些人。”费桦多道,也有丝不耐烦,他劝解他们出来已经够心累的,让他们无缘无故的就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的直觉,已经是看在他是天门宗的弟子的面子上。
原幸年叹了口气,他站起来走到石洞面前,手中凝成了厚实的水帘。水帘流动进石洞里,竟是将最前面给完全的挡住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费桦多按耐不住,低声吼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地面摇晃了下,起初只是轻微的一下,然而很快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他们甚至无法站稳。那石洞则是因为水帘挡着没有炸裂开,可假山却是摇摇晃晃的落下石头来。君政祭起飞剑,一把抱住原幸年就缓缓升上了空,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连忙远离这座假山。唯独费桦多,他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站在那里。炼心宗的宗主,他的爹还在那里面。
费韵急忙拉住费桦多往外面跑,若不是她是体修,最为需要锻炼的就是身体,此时这摇晃的程度根本没办法自如行动才是。
原幸年看着假山完全倒塌毁灭,心里也不好受。
纸人咿呀感叹了声,“阿年你这直觉可真准啊,要不然说不定我们都要被埋在那里。”
这场震动十分剧烈,就是对战台那边都感受到了,已经有修士纷纷赶过来,只是也不敢靠近已经震出了个无比大的地洞的假山那边。
费韵勉强阻止了她的师兄过去,要知道这种阵势就是金丹修士也没法活下来!
“爹……”费桦多红了眼眶。
“哟,你这小子,也就这种时候肯乖乖叫我。”一个沉稳的声音调侃道。
费桦多转过头来,就看到费沢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也就狼狈了些,连伤都没受。他一把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没死就赶快出来,让别人瞎担心。”
“啧,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别扭的孩子。”费沢抱怨了句,给自己用了个净身术,随后无比淡定的对那些围观的修士道,“行了,没什么事。我只是不小心修炼的时候把假山给弄毁了而已。”
众修士:……
炼心宗宗主都这么说了,虽然有些人还有疑问,不过他们还是很给面子的走了。
费沢其实也很庆幸在自己孩子和他说让他们离开的时候多了个心眼,要不是提前有准备说不定他真的会受伤。当然,死是不会死了,毕竟他好歹也是元婴修士,这点程度还是能够应对的。只是——费沢神色复杂的看向随君政一同落地的原幸年,若是这人真不知道里面有危险,那他的直觉可是十分的敏锐。
“宗主没事就好了。”君政不着痕迹的挡在原幸年面前,疏离的笑道。
费洝酢趿说阃罚?罢獯味嘈荒忝恰4蠖魑抟晕?ǎ?窈笾灰?忝怯龅嚼?眩?颐橇缎淖诒囟n呔u?Π锩Α!?lt;br>“多谢。”君政客气的应道。
此事暂且揭过,他们也没找到其他的入口,费沢率领其他金丹长老继续寻找。
费桦多虽然不愿,还是跟原幸年道了谢,毕竟若不是他坚持,说不定他们都得栽在那个密室里。原幸年倒也没有故意为难他,大方的接受了谢意就和师兄回屋去了。
第113章 赏剑大会(十八)
原幸年正咬着一个包子的时候,有人敲了门。
这已经是赏剑大会的第十五天,对战已经进行到第七轮。原幸年依旧是早上的比试,对手已经是被挑选出来的同等级别的修士,不过他倒是没怎么费力就赢了。这些宗门的弟子虽然修为高,可奈何实战并没有原幸年厉害,毕竟他曾经可是在筑基期就单独对敌过凝脉妖兽。那种生死敏感的时期,可以说每一个功法的运用都决定了是否能够笑到底。再者还时不时的和君政比试过,赢那是肯定的。
君政正窝在妙灵之境里读他的古籍,难得的他们都没有继续修炼。原幸年随意的问了一句“谁啊”就打开了房门,看到来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干巴巴的笑起来,还有点不自在。
对面的伊堪酒比他还不自然,薄嫩的脸颊红了半边,呐呐道:“我可以进去吗?”
“当、当然!”原幸年大声道,让出了地方让伊堪酒进屋,再没发现还有其他人之后就关了房门。
伊堪酒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开口道:“其实我昏迷的时候,听到了你说的话。”
“嗯。堪酒,你还好吗?”
伊堪酒愿意来找他,想来也是愿意原谅他的。原幸年招呼着他坐下来,将旁边的盘子收拾了一下,自己则是搬了椅子坐在了他对面。他们从那次闹僵之后好久都没有面对面说过话,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不过,他们相视而对的时候,又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你这是原谅我了吧。”原幸年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伊堪酒哼哼了两声,故意慢慢说吊起了原幸年的胃口,“本来呢,我是不想原谅你的,你知道你说那些话我真的很伤心。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就不能信任我呢。可后来呢……”他突然低下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和师父比起来你真是好太多了。”
原幸年心里一沉,连忙问道,“他强迫你了?”
“他说给我半年时间考虑,若是半年内我不同意他就杀了……多多。”伊堪酒脸埋在手里,痛苦的说道。
果然那些活了几千年的老祖都是肆意妄为的神经病!原幸年愤怒,可却又无可奈何。他才堪堪突破凝脉,而要到金丹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若不是因为有天门宗提供的资源再加上他的际遇,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快达到凝脉,这金丹所需要的灵力更为的宽广,如果以前是小溪流,现在只怕就要湖泊那般。
伊堪酒放下了手,除了眼角有些红,他并没有哭。他在这些天明白,哭有什么用,咒骂有什么用,他没有绝对的实力,如何抵抗的了大乘老祖。
“师父说赏剑大会结束就带我走。”
“你去找过费兄吗?”原幸年不忍,但还是问道。
伊堪酒摇摇头,贝齿将下嘴唇咬的泛白,“我想过了,他也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拿他的命开玩笑。”
原幸年一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他心里哪里不明白,伊堪酒喜欢谁,只是就算两情相悦有什么用,何况费桦多并不喜欢他。
“阿年你知道蓬莱仙岛吗?”伊堪酒转移了话题,笑眯眯道,“我们就住在那里哦。赏剑大会完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住几天?”
蓬莱仙岛,传闻中的仙境,它依山伴海,虚无缥缈,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而现在,伊堪酒说他们就住在蓬莱仙岛,原幸年默默地艰难的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也明白为何他上一世能当主角的后宫了。这蓬莱听闻满地黄金法宝,各种仙芝灵植都有。他还真的挺想去的。
“我、赏剑大会结束我们还得回去一趟。”原幸年将华敛的事告知了他。
伊堪酒表示明白,从怀里拿出来一枚玉佩,那上面刻着张牙舞爪的龙。
“你若是想来,就在月初的第一日拿出这个玉佩,它会指引前往蓬莱的方向。”伊堪酒道。
原幸年接过来,真诚的笑道:“我会的。”
伊堪酒站起来,拍了拍原幸年的肩膀,半是殷羡道:“真羡慕你和你师兄,能找到互相喜欢的人真好。”
“堪酒……”
“我没事的。我先走啦。”伊堪酒连忙笑道,在离开客房时又补充了句,“我的事不要告诉多多,我不想他为难。”
晚了。费桦多已经知道了,而且他并不打算和你结成命契。原幸年微笑着挥手,将这些话烂在了肚子里。也许他应该找个时间告诉费桦多,不过入侵者的事也够他忙得没空想这些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将房门关上,背后就有一个温暖的身体靠近了他。君政已经从妙灵之境出来了。
“师兄,看完书了?”原幸年安心的靠在原幸年胸膛,双手抚摸着他搂着他腰的手。
君政在原幸年脖子啄了两个吻,只是单纯的肌肤之亲,他“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等我们回去和宗主报告一下就去蓬莱如何。”
原幸年转过身来,正色道:“等我们突破心魔再说吧。”
“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原幸年一愣,“师兄,你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我怕给你看。那些是我自己也不愿想起来的。我不想你痛苦。”君政轻柔的吻一个个落在原幸年的脸颊。
每个人都有秘密,那些无法启齿的,宁愿伴随着死亡烂在心里的,也不像被别人知道的。原幸年理解,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失望,他明明也有不敢说的,却妄想着师兄和他坦白一切,简直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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