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争命 作者:络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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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政无奈的笑起来,“我听闻,邪剑修联盟这次发出了悬赏,提了师弟人头去见他的可以获得一百枚上品灵石,提供消息的可以获得一百枚下品灵石。我怎么敢在想那么多。”
纸人顿时无比惊悚的叫起来,“什么?!天哪,这个是不是也是规则搞得。尼玛我就知道规则肯定不安分。”
原幸年惊讶,但不至于情绪那么激动,只是师兄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他倒是无比好奇。要知道,他们这几天几乎都没离开过对方,难道师兄也跟周通一样有自己特殊的情报来源不成?原幸年想了想,他们之前接触的只有赵雪儿一个外人,难道是她?她会那么好心?实在是之前对她的印象太差,他怎么也觉得赵雪儿不会是做这事的人。
黔骁果然沉默起来,一百枚上品灵石,足够让修士疯狂起来。这个邪剑修联盟出手倒是大方的过分,他没有理由怀疑原幸年是不是知道他们什么秘密。可问题是他不过是天门宗一个还未出师的弟子,除了赏剑大会远赴炼心宗,其他时候大部分都是在天门宗,又怎么可能会接触到邪剑修的人?除非有人故意陷害他……如果是这个可能,黔骁脸色难看起来。他们也不可能去端了联盟的窝,一是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所在地,二是他们的修士遍布辛岩域,根本不可能一网打尽。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黔骁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同意了君政的做法。
生机险中求,若是将他们一直保护的好好地,也就无法走上一条更宽大的康庄大路。何况,修仙本来就是一件残酷无情的事情,他就算有心保护他们活着,也终究是要面对的。
君政道,“等我渡完心劫就走。”
“有把握吗?”
君政果决的点头,又勾起嘴角笑起来,“师父应该信任我才是。”
“是啊,不过短短二十年,你这天赋可是辛岩域无人可比。”黔骁感叹道,“你、你们随我去见老祖吧。”
原幸年还未反应过来,君政就应了声“是”。
纸人“哦哦”叫道,“黔里老祖啊!说不定会给你一两件上等法宝也说不定哦。阿年你可要好好讨他欢心哦。”
原幸年心里暗笑,那黔里老祖活了那么久肯定早就看淡红尘,何况之前有那几个脾性古怪的老祖,这一个正常点他就感恩戴德谢天谢地了吧。不过不容他心里怎么想,他们从宗主洞府走到深山后不久,竟是停在了一座看起来很是荒凉的山洞前。
“果然老祖都是脾性古怪的啊。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啊?”纸人笑嘻嘻道。
原幸年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纸人的话,径直跟在了宗主的身后。没想到山洞里面倒是很宽敞,而且几乎有一半的地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哪怕现在已经是冬日,它们依旧开的争奇斗艳好看得很。原幸年略过那些花,就在那最里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男子不但一头白发,连那脸色和道袍也是白如雪,他轻轻闭着眼睛,白色的睫毛安静服帖的在烛火的照耀下显露一小片阴影,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要飞仙一样。
黔里老祖就像不过双十的少年,他缓缓睁开了那双眼眸,唯有眼眸那点黑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了点生气。
“寻我何事?”他的声音清冷犹如山间泉水,轻柔而动听。
黔骁将原幸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又提了君政要渡劫的事,希望老祖能给与他们一点帮助。
黔里那双纤薄的嘴唇犹如最甜蜜的花朵,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觉得舒服而安心。
“无事。阿政自是能够安然度过。至于他的伴侣,”黔里慢慢看向原幸年,嘴角轻微的翘了起来,“他有很多帮手。”
黔里就好像能够看透原幸年一样。
纸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声的凑到原幸年耳旁道:“我怎么觉得他能够看得到我?”
原幸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无论他是重生的还是他拥有纸人这个利器,只是既然黔里不说,他也不会问。他们本来也并没有任何亲密关系,就算君政是他的伴侣,他也不会因为这而想要亲近这老祖。虽然黔里是他见过的三位老祖中最温文尔雅礼教周到的人,而且还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十分抱歉,打扰老祖了。”黔骁恭敬道。
黔里缓慢摇头,似是轻声叹息了声,“你啊……还是不愿喊我一声。”
黔骁低垂下眉眼,没有言语。
“罢了。”黔里没有强求,轻轻挥动了下他白皙纤细的玉手。
下一刻,三人就又回到了宗主的洞府。既然黔里老祖都说他们没问题了,宗主也就不打算穷操心,叮嘱了他们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君政让原幸年先走,他还有事要和宗主禀告。
原幸年先去了趟师父那里,木空青得知他被邪剑修联盟追杀也没多大表情,只是扔了一个袋子给他。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只说了一句话就不愿搭理他了。原幸年感激的谢过了师父,又拜托师父在他前往蓬莱仙岛时照顾绿线草后答应过两天将绿线草全都搬来师父这里就离开了。因为不知道他们要离开多久,而华敛泡药浴的日子也快要到了,所以以防万一还是交给师父为好。
这之后,原幸年去找了趟萧壹谦告知他邵倚帘一切安好不用担心就去了冰泉山。华敛的身体就被埋在深雪之下,面容模糊。原幸年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华兄,我跟蔚雪裳说让你忘记过去和宫案仇相识的记忆,你会恨我吗?”他知道没人会回他,只是不说出来他心里难受。
就算原幸年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相识相知甚至相爱,也许只是宫案仇的一场逼不得已的欺骗,可他依旧在他们接触的短短时间里看得出来华敛是真的很喜欢宫案仇。只可惜一人对错误的人用情至深,另一人却从来不愿正视自己的感情。
纸人也是叹了口气。或许是蝴蝶效应吧,因为原幸年的重生,所以剧情全都乱了套。原本上一世华敛也不至于这样,只是在想这些也没用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们就只能面对。
原幸年呆了片刻就离开了,他怕看到深雪之下华敛平静的面容,就如曾经的小剑冢一样是一场噩梦,而他们都深陷其中醒不来。
君政已经先回了房,等过了今日他就要开始渡劫突破心魔。说实话,原幸年挺为不安的,本来打算回家见一趟爹娘也暂停了计划。虽然君政肯定他不会有事,但一想到心魔中那个被悬挂在门上的男人,他就莫名的心悸惶恐。
戊戌还是老样子,在看到原幸年的身影就热情的抱住了他,用它软软糯糯的声音哭诉。它原本以为只是去个七八天,结果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消息。整个兽都病殃殃的,还为此一顿饭少吃了好几口菜呢!
原幸年:……他觉得指望戊戌用正常的方式表达它的想念真是太天真了。但是看它还如此生龙活虎的心里也就放心了,毕竟他们这一次前往蓬莱岛可不知何时归来。
“粑粑,你们不会再走了对不对?”戊戌抱着原幸年的大腿,他挪动一分,它就跟着蹭过去。
原幸年僵了下,随即蹲下来打算跟它讲时,戊戌仿佛就知道不是个好事情,更加抱紧了粑粑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唉,我还没说呢。”原幸年怜惜的摸了摸戊戌柔软的毛发,“只是这次去蓬莱很……”
“带它去。”君政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原幸年的话。
原幸年一愣,看向戊戌湿漉漉的眼睛,顿时不忍道:“师兄不用了吧,谁知道蓬莱仙岛会有多少危险。”
君政走过来,单手拎起了戊戌,似笑非笑的看着原幸年,“它是灵兽,可不是灵宠。再者这么丑的灵宠也就你要。”
“你、你呜呜呜呜,粑粑我哪里丑了。”最受刺激的自然是戊戌,它两只爪子在空中乱扑,想要抱住原幸年,可惜太短了每次只能摸到衣服的一点。
原幸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他想要将戊戌抱过来,可看师兄的脸色,只得默默放弃。
“戊戌,你想和我们一起去蓬莱吗?”他问道。
戊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呜呜噎噎地回答,“肯、肯定啊,我我很厉害的好嘛,呜呜呜放我下来!”
原幸年怀疑的看着短手短脚的戊戌,那毛茸茸的脑袋,湿漉漉的大眼睛,心里还是觉得应该把它留在天门宗。反正它自己可以觅食,也有一些女修士会好心给它食物,好歹比蓬莱仙岛的杀机重重要好很多吧。
“师弟,它可是和我定的契约。”君政随手将戊戌扔到了地上,又说道。
好嘛,看来师兄是铁了心要带戊戌过去。说实话,他真的没觉得戊戌是有杀伤力的灵兽,当初在那个山洞里捡到它也不过是不忍心它被留在那里。现在,也不过是当个宠物再养。
戊戌又抱住了原幸年的大腿,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粑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就带我去吧!”
纸人忍不住笑,阴阳怪气的说:“不反过来要你保护就不错了。唉也不知道主角想什么,让一个灵宠去做什么。”
原幸年决定不去理会纸人这几天古怪的情绪了,扬着温柔的笑容,柔声说,“戊戌,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足够了。”
“别太宠它。”君政突兀说了一句就转身回了屋。
原幸年耸了耸肩,得了,不止纸人,连师兄都怪怪的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心魔无法再压制的缘故,想到这,他又担忧起来。拍了拍戊戌的脑袋,也跟着走进了屋里。
君政只是坐在那里,盯着一个茶杯出神。
原幸年坐到他面前,挡住了那个茶杯,微微笑起来,“师兄,你莫不是吃醋了?”
“你觉得我会?”君政嘴角泛着的笑容有些邪逆和张狂,和以往根本不同。
原幸年不知为何一瞬间觉得这才是本来的师兄。而君政似乎意识到什么,笑容弧度又恢复了温和亲切。
“抱歉,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原幸年知道师兄为了他的事担忧心烦了很久,理解的拍了拍他的手,又温温说道,“师兄,顺其自然,我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应该安心度过心魔。”
君政凑过去,吻了下原幸年翘起来的嘴角。
“放心吧。你无需担忧心魔。”
“嗯。”原幸年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明明只是稍微触碰了下他的嘴角,却让他心跳加快起来。
君政双眼温柔,满满的流泻着爱意,“今晚我一个人去妙灵之境,你去见一趟你爹娘吧。毕竟谁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多久,还是说一声为好。”
原幸年没有多想,点头同意了,再者他也想他们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愿意承认他这个孩儿。于是原幸年让戊戌好好待着,不要惹师兄生气就下山了。
因为没有飞行法宝,他使用了加速符下山,但这样也要行走一个时辰多才能到。
纸人从进入屋里就沉默不语,似乎它恶劣的情绪已经让它连话都不想说了。然而就在原幸年站在爹娘房屋前,它突然低语了一句,却是让他惊慌失措起来。
第122章 蓬莱仙岛(一)
纸人说的话虽然还不能判断是真是假,但原幸年几乎是下意识就觉得这是君政会做的事。他几乎是马上就想要回去,然而却被纸人劝阻了。君政定然是为了不让原幸年担忧才决定现在突破心魔,若是他回去了反而让他分心了,那不是违背了他的意思吗?何况,黔里都说没问题了,想来老祖这么说也是有把握的。
再者,君政想来也希望原幸年能和爹娘好好道别,前路迷蒙,谁也无法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么,现在就不该留有遗憾才是。
原幸年苦笑,压低了声音道:“你告诉我师兄打算一个人突破心魔,我又怎么可能安得下心来。”他望着面前这扇紧闭的大门,忽然凝神起来细细倾听。
似乎有极为低哑的声音,在细冷的北风吹拂下更是不甚真切。原幸年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喊了一声,随即听到了脚步声朝他这边缓缓走来。莫非是来了客人不成?等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之后,是他素来沉默寡言的爹,而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则是赵盼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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