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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崩坏+番外 作者:死去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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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幻想空间 悬疑推理 灵魂转换

  “既然觉得看不下去我这幅嘴脸为什么还要装得一副和平相处的样子,为什么在办公室还要等我出来?你这样子真的很伪善你知道吗?”他把身体偏过来,直视着我的眼睛。
  其实我知道。
  身后传来一声书本敲击桌面的闷响,郑毅问:“你们在吵什么啊……得了,高三谁都火气大,快消消气,读了这么多年书吵架还用嗓门儿大分输赢啊,听着也太难听了。”
  “下午六点,操场观众席右边的花坛,如果愿意听我说说就来吧。”陈未没有理郑毅,对着我说。我转头看了看郑毅,跟他对接了一个眼神,让他放心。
  我不想去,我知道一个故事拆分成两个视角会变形得有多严重,故事服务于主观的欲求 ,就会沦为一个工具。
  但我后来还是蹲坐在草丛里,听陈未讲。他一直在讲,没有让我有发表看法的空隙,这反而让我觉得安逸。
  “我死的那天……稀里糊涂地回家了。灵魂很轻,踏在空气里没有着落,容易在空中转方向,我适应了一下,看着周围脱漆老旧的家具和屋角破损的白色瓷砖,感到一阵惬意。这些都不再束缚我了,我不必再为这样邋遢恶心的房间的使用权而软下声音跟房东说好话。
  他回来的时候,拎着几袋蔬菜,他把蔬菜放在厨房后,就拿出他的账本,掏出小票细细地记着。接着他在厨房烧了热水,煨了汤,坐在沙发面前看电视。我在想,他会什么时候收到我的死亡消息呢?可能不会吧,我的手机里只存了一下他的号码和名字,看起来和普通的号码没有什么不同。我是自杀的,荒郊野外,估计要等烂了之后才会被人发现。我又没有正经工作,也不可能有上司同事打到家里来问,更何况那个出租屋里根本就没有座机。
  短时间内他只会认为我失踪了,他依然按时上班,下班,做饭,有一天还喊了一个装修工来贴墙角的瓷砖。记账的时候他的眉头皱得能带动鼻子上提,特别有趣。就那样,我在那个屋子里待了十几天。他终于开始找我了。他坐在电脑旁的时候,打印机一直在工作,一张一张白色温热的A4纸从机器里吐出来,上面有我僵硬的脸和几行黑色大字。那张照片是从我们俩唯一的合照里面割下来的,纸的边缘看得到他的耳朵和肩膀。
  他翻通讯录跟帮派里的人打电话,声音不卑不亢的。话筒里的声音很大,在指责他为什么我消失了这么多天他才想到来问,他说:“以前他也经常这样……”
  那边是强哥的声音:“诶,你等等……人会不会死了,听说昨天在老城区外面的山坡上发现了具男尸,有个警察昨天晚上还来找我们老大了,不知道是怀疑我们帮派还是怎么……”
  对啊,那具尸体就是我的。他到警局认尸的时候,我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警方说我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其实我身上有钱包也有手机,估计是死后被谁顺手拿了吧。
  他还是把我认出来了。
  他摸了摸我发乌浮肿的手指头,对警察说:“我能不能带他走?”
  他把我的尸体送进殡仪馆火化之后,买了回洛城的火车票,他把骨灰盒塞进背包抱在胸前,闭着眼睛靠在窗户上,头随着窗玻璃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很憔悴。
  我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他的。
  我想起他几岁时穿着凉鞋跑在大马路上的样子,想起他背着吉他上公交的样子,他照管花园时浇水的样子,他清晨蜷在被子里只露出额头和眼睛看着我照镜子的样子。这些样子在我的灵魂内撞来撞去,好像在提醒我,我有多迟钝。”
  陈未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我看到几个穿着校服的人在往这边跑,他们跳进花坛里,从铁栏杆的下面接过几份用一次性圆筒状的饭盒装着的外卖。我们学校严格控制住校生外出,所以这里应该是他们偷偷摸摸接外卖的地点。
  一个人从校服裤子里掏出钱,对他说:“一起付了。”
  “等一下,我看看有没有零钱。”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我竟然觉得有些紧张。我往上一望,还真的是他……
  他就是那个带着系统任务要来追我的人。他明显也看到我了,把钱找给那个人之后,他的手里还有两个白盒子,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看我。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你吃饭没有啊?要不要尝尝羊肉粉,我骑自行车很快的,他们人还没来,我可以再送一次。”
  我看了看垂着脑袋的陈未:然后说:“不用了,谢谢。”
  他拎着口袋,手臂穿过栏杆往我这边递,脸色有些尴尬。我站起来,双手接过来:“那我该给你多少钱啊?一碗粉六块吗?”
  “我要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煮粉,还要骑自行车,车有点坏了…所以很急,我先走了,钱改天再给我吧,我来找你。”他攥着自行车的龙头,无视我递过钱的手,快速地说了一通。
  因为是下坡,他骑着自行车的背影很快就不见了。我把钱放回衣兜,把粉放在陈未面前:“你也没吃饭吧。”
  他摇摇头,说:“你听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我说:“确实有一点,至少当初你就该明确地告诉他你不喜欢他,让他死心。你明明知道在你落魄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陪着你,你就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
  “我告诉过他的。”陈未把一根枯草拽成两节,苦笑着说,“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他后来就离开我家,自考音乐学院,想追求他自己喜欢的东西。直到我爸公司破产,他又找到了我,说他那里有个两人间还缺一个室友,问我要不要租。他说他也不再喜欢我了,所以我们俩也可以当□□,解决生理需要。”
  我搅拌着盒子里的粉丝,对他说:“就算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我都知道他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你安心。”
  “我以为我还有机会。”他说,“在我醒来发现日历上写着2019年的时候。”
  
 
  ☆、第 13 章
 
  根本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就算陈未醒来后面对的还是以前的张然,这个故事被改写的几率都不大。热恋过后,该用责任心和耐心支撑的枯燥生活,陈未是过不下去的,他年龄的成长并没有带来心智的成熟。
  陈未对我说:“你的表情看起来很难看。”
  我说:“陈未,这件事我解决不了,我想你也束手无策。既然张然已经被穿越了,你就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吧,别去找贺俞晨的麻烦,他什么错都没有。”
  “在某些时候,我觉得他就是张然,但是我又早就看见了他的穿越者身份证。”陈未疑惑地说,“那他…他到底是谁呢?他怎么会知道我和张然的事情,难道他穿越到张然的身体里,保留了张然的记忆吗?”
  看来贺俞晨并没有对陈未说他是看了《裸裎》那本书穿越进来的。
  我摇摇头,想圆这个谎:“也许他以前和张然认识。”
  “我知道一直有一个人在追求张然,会不会就是他?”
  “可能是吧。”说到最后,我都没力气了,是那种心理上的有气无力。
  我嚼着已经断成一节一节的米粉,嘴里充斥着一股香辛料的味道,竟然觉得有些好吃。陈未站起来,脚步向着操场那边走了。我没有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即使不看我也猜得出来。
  晚自习,整个教室都是翻书的声音,偶尔传出几声咳嗽,混着唇舌相碰的轻微的背书声,让人昏昏欲睡。郑毅拉着我的肩膀让我往后靠,好可以挡住他把下巴抵在桌面睡觉的样子。我很久都没有动一下,背部抵着坚硬的桌面,身体有些发麻。
  晚上回家后我抱着棉被到了我哥的房间,我叫他:“哥,我来跟你挤着睡一下行不行?”
  他往里挪了挪,我躺上去,闭上眼睛。
  他说:“林安,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嗯。”
  “冷吗?”
  我把棉被往上拉了拉,掩住脖颈,下颚紧紧依附在上面。我说:“还好。”
  我感觉床轻微摇晃了一会儿,他身上那床被子的一半到了我的身上。
  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认为穿越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更换身份证类别就行了。这种集体意识形态比穿越本身更骇人。外面的人,穿越到一个父亲身上,他就变成了那个人的爸爸,穿越到一个妻子身上,她就要代替这具身体履行妻子的义务?太滑稽了不是吗。
  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如果别人穿越到我哥身上,他就相当于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无影无踪。政府不会去找他,不会探究他到底去了哪里,而那个身体的替代者又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他们就只会盖钢戳,宣布这个变化是合法合理的。或者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找到某个消失的人,你要通过哪些程序。他们拿出的资料厚度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上面包含着你读都读不懂的东西。
  城市的崩坏终于通过我身边的人的穿越向我展示了它的裂缝。我甚至感觉它在邀请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运作的吗?来,进入我,你才有窥探我真实面目的资格。你身边的很多人都进来过,他们有些甚至重新被我呕吐了出来,获得了崭新的生命。”
  这对我不是一种诱惑,我只能感到一种从大腿升腾到背部的寒冷。
  我侧过身,看着我哥头部的灰黑色轮廓剪影,说:“如果哪天我走了,我的所有东西都在我们约定好的位置摆放着,铝质盒子,就在我的书桌下面。”
  他说:“我的东西放在这里。”他敲了敲床头那面的墙,上面传来敲击金属的声音,“钥匙你还记得放在哪里吗?”
  “记得。”
  “好了我知道你这些天在担心什么了。”他的手臂落下来,缓慢地说,“这是一个必经的阶段,迷失在穿越所带来的恐慌里。也许是郑毅的背包让你突然意识到了,这种事其实近在咫尺。”
  “你也害怕过吗?”我问他。
  “我当时…产生了一种特别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对于死亡这件事感到了轻飘飘的享受。我想自杀,不被别人所掌控。那个时候刀刃和高楼都笼罩着一种暧昧的红色,会让我心脏猛跳。我对此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那是种踩到水里的软绵感。”
  “你尝试过吗?”
  “有,但是……”他说,“那个时候你还小,身高才到我肩膀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老是被人揍,被人揍了也不跟家里说。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看不到你脸上的伤啊?那群臭小子,年龄又小性子又皮,我又不好下手打他们,就只好去找家长谈。我想,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知道了,我会克服掉这种恐惧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把头埋入棉被,电话铃声响了,短促而又尖锐。
  我翻身下了床,感觉我哥也跟着下来了。
  “林安,谢雨被逮捕了。”电话那头,魏可可的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有些吃惊:“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警察逮捕的?”
  可可在那头抽泣着,很长时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说到最后,她直接放弃了陈述,只是一直在重复:“我不知道……”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我直接对可可说。
  “你别过来,你不用过来,我在家里。刚才谢雨给我打电话,他就说他不能来学校了,让我放心,他因为一些事现在被关在警察局里。我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件事,我爸妈肯定不会理解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睡不着……”
  “你别急,明天我们一起去警察局问问,他人没事就还不算太糟对吧?”
  “对。”
  她在回应我之后就不再说话,我拿着电话,听她嚎啕大哭的声音。那是我从未听过的声音,从人的胸膛里发出来,被喉咙切割,像一种崩溃的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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