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 作者:十六画
Tags:穿越时空 宫斗 阴差阳错
德馨帝眼睛一鼓,怒道:“连你也这样说?”
“父皇息怒。”齐安宁连忙跪下,放低姿态,德馨帝见她今日拆掉纱布后额上一道半指长的伤疤,原想发怒,又好歹耐着性子忍了下来。齐安宁见状,接着说道:“父皇惩戒他人,只要找出主谋,何必牵连众多,落个滥杀无辜之罪名。何况这造反诗文一说,原本就是牵强附会,如果父皇挑选出的这些诗句有造反之意,那自大云立朝起,便不知有多少谋逆之人,连□□也曾写过类似诗句,难道能说□□谋逆吗?”
“这……”德馨帝一时语塞,但还是强硬道:“那如果不是谋逆,为何他人要检举?”
“很简单,向您检举之人才是真小人,想要借此机会,铲除异己。”齐安宁斩钉截铁的说。
“这……”德馨帝怔楞片刻,才缓过神来,喃喃道:“那你是说,朕是被有心人利用来铲除异己?”
“正是如此。”齐安宁不卑不亢平静地答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算计到朕的头上!”德馨帝再次震怒了,狠狠一拍桌子,吼道:“来人啊!马上派人,给朕把许文楷这个女干贼给我抓起来!”
“等等……父皇……父皇且慢……”齐安宁连忙阻止道:“如今夜色已深,父皇又如此兴师动众,只怕又惊扰城中百姓,更会让民心不稳啊!”
“那怎么办?”德馨帝急道,“此时如不立刻抓他,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再说,等到明日,他得到了风声,跑了又怎么办?”
“父皇息怒,且不说等到明日再抓也是同样的结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许文楷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况且父皇可派一队人马悄悄出宫将许府严加看管住不准进出,明日捉拿之时,将其罪名公之于众。既能捉拿逆贼,又能安民之心,岂不更好?”
“百姓、百姓!朕是一国之君,为何却不能随自己意愿而动呢?还要处处顾及着百姓。”德馨帝颓败地瘫坐在椅上,挥手让李福去照公主说的办,显然已经被完全说动了,只是心中尚有千万个不甘愿。
“臣民如水,君主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父皇能顾及到百姓,百姓心中爱戴父皇,才能使国家更加安稳,父皇您更加安心啊。”齐安宁柔和一笑,不见了刚才的严肃,安慰德馨帝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来安宁果然懂得挺多,也只有你最贴心,最聪慧。如果你是个男子就好了,朕还用让他们这群草包争什么皇位。”德馨帝反复默念了几遍,也笑了。
齐安宁心中一冷,面色也僵了,心内奔涌出浓浓的恨意,废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没有表现出来。好在德馨帝还在闭目感慨,并没有发觉任何不妥。齐安宁看着他这无所谓的、轻描淡写的模样,恨不能就这样将他活活掐死,就像当年母后面露凶狠地死死扼住他的喉咙一般。但他终究只是脸颊颤抖了几下,随后露出温和充满爱意又带些羞涩的笑容道:“这是东来告诉我的,他少时在某本书中读到,觉得很有道理因此记了下来。”
德馨帝瞥了眼他略显娇羞的笑容,玩笑道:“朕还没有赐婚,你的心就全向着他去了,这可一点也不像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长公主了。好,等此事一了,你三弟大婚过后,朕就正式为你们赐婚。朕最疼爱的女儿的婚事,可不能草草了事。”
齐安宁低下头去,更加羞涩道:“儿臣谢过父皇。”
第二日,早就被悄悄围成铁桶一般的许府就迎来了另一队抓捕的官兵,许家上下,除了与此事毫无关系的下人们,许文楷及其家眷一个不留,全部抓进刑部大牢,等后问审,不出几日又贴出告示,将其罪状一一公布,不但放回了部分从前抓捕的文人,还放回了一些毫不知情的许府人。
这许文楷,本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庸才,萌祖上荫庇得一官半职,本该心满意足安分守己才是,偏偏贪得无厌,想再往上爬。四处求访无果之后,心中积郁颇重。
这回忽然上报大皇子谋反,是有“高人”指点,告诉他说,不久前二皇子被贬,是皇子之争的开始,报信人的主人是某皇子,不过未见得许文楷得衷心,可能具体告知他这位皇子究竟是谁。他说,他主人不忍心见许文楷怀才不遇,给他一个站队的机会,待他主人事成,就有许文楷的一份功,事败许文楷也要因此一蹶不振,问他敢不敢跟随他主人成就大业。
这一番话说得许文楷热血激昂。
他琢磨着如果失去这次机会,就连一丝升官发财的机会也没有了,索性来个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这上奏折检举一事,就是这位皇子让他做的第一件事。
许文楷也没有那样轻信人,他问那位高人要了一件信物,是一个金坠子。许文楷面圣的时候曾经见过德馨帝随身佩戴过,那人说是皇上赏赐给皇子殿下的,如今将此物当做信物赠送给他,是皇子殿下对他的莫大信任,让他切莫辜负,又把许文楷感动得指天画地表忠心。
那金坠子呈上给德馨帝看时,德馨帝也撑不住笑了,这金坠子他有不假,但这金坠子是当年先帝出宫私访之时于市集买来送给他的,由于是父皇遗留,因此他随身佩戴多年也不曾离身,更不曾将其赏赐于人。这金坠子并不珍贵,而且世间与之相同之物不知凡几,又如何能做得了信物呢?
于是许文楷到死也不知道究竟他曾经“效忠”的皇子,究竟是谁。
不过德馨帝的金坠子的来历,他确实只在宫中同妃嫔和子嗣们说过,这幕后黑手,的确就在这宫中,想到这一点,不禁让德馨帝心寒,继而生出浓浓一股倦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谢谢你们关心?(? ???ω??? ?)?
我现在生龙活虎,再也不敢两三点睡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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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格式
☆、第三十六章
位于城东的秦府近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再两日就是他们府中的大小姐秦若雪的大婚之日,近日来的人心惶惶根本影响不到他们的好心情,自家的小姐嫁给皇子,成为王妃,这是个不小的荣耀。
“这该怎么办?父皇会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原本大婚前三天新婚男女不可见面,但一大早三皇子就急吼吼地偷偷赶来秦府,屏退了下人,只留有两位亲信在侧,隔着屏风相对而坐。三皇子此刻惊慌失措,冷汗直冒,不停地拿着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隔着屏风,三皇子看不到秦若雪脸上的鄙夷。她心中是十分瞧不起这个遇事拿不定主意,什么都要凭他母妃做主的男人,如今她好容易同他母妃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便来时时问自己了。偏偏这样一个人,还学会了自作主张。
“早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这摆明了是齐安宁设下的局。”秦若雪声音虽缓和,但脸上满是厌恶嫌弃。她当初刚想出扳倒大皇子的法子时,的确是欣喜若狂,那样一个只会磨嘴皮子的自以为是的草包,占着长子的位置,就自己为无法无天,竟然还觊觎她,真让她觉得恶心,恨不能马上除掉他才好。所以当下她便派人同三皇子秘传这一讯息。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却发现了疑点。
为什么那日齐安宁那个贱婢要撕破脸皮激怒她?又为什么要故意提起齐景琼的诗文,还偏偏就念了那一句引人遐思的话?她随即怀疑这是齐安宁的阴谋,想要来个借刀杀人。于是第二日又赶忙约见了齐景雍,让他千万别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当时齐景雍答应得好好得,谁知隔几日就发生了这样得事情,气得秦若雪砸坏了一屋的瓷器。看在他们已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的份上,才好歹没有放任齐景雍不管。
“谁叫那个齐景琼竟然敢恋慕你,不仅如此,竟然还敢在府上养一个和你相似的小妾,我气不过……”齐景雍再懦弱,也是有尊严的,那日在常去的酒馆雅间畅饮,却听见屋外头路过之人谈论这事,旧恨新仇齐上心头,这才第一次独断了一回。不曾想,还给弄砸了。
秦若雪一时语塞,她当然不能告诉他,那个小妾其实正是她安排进去的。在发现齐景琼对自己又非分之想后,更是马上利用了这点安插了一个内应进去。没想到,这却成了齐景雍犯浑的罪魁祸首。
她叹了口气,安慰道:“也罢,我们这事手脚都做得干净,陛下虽然能察觉这黑手就在皇宫内眷之中,但却是绝对察觉不到就是我们的。近几日安分些,不要自露马脚就好了。”
“哼,碰巧?”是夜,谢东来再次在公主府中留宿。齐安宁倚靠在谢东来的怀中嗤笑道,“这世上哪有那样碰巧的事?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不过是我派人在门外故意说起的罢了。”
“你就有这样神通广大?”谢东来奇道。
“本不该有如此神通,不过是齐景雍常去的酒馆正是小楼阁的分铺,那里全是我的人手,如何做不到?要怪,就怪他自己运气不好吧。”齐安宁豪迈地直接对着壶嘴喝酒,说话得神态,好不得意。她在额角的伤痕处贴上了一朵红梅妆的花钿,遮掩伤痕。花钿本常贴在额正中,如今被他这样一贴,竟趁得他原本清秀可人的面容增添一分妩媚来。不久后便引来京城中女子纷纷效仿,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那你又如何得知要刺激刺激齐景琼才能顺利刺激他们呢?”谢东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猜的。我喜欢做两手准备,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不行吗?”齐安宁随手就将酒壶放在了脚榻上,翻身就将谢东来压在下面。
“万无一失?那你这额头是你计算好了要碰上一碰吗?”谢东来点了点他的花钿,调笑道。
“是……我就是想知道我的额头和桌子谁更硬行不行啊!”齐安宁装作生气的样子抱怨道:“你们都说了我多少天了,很多事情是无法预知的嘛。”说罢,就要来扯谢东来衣服。
“欸!你伤还没好呢!你急什么呀?”谢东来慌忙捉住他的手阻止道。
“好了好了早好了,每天都被你和子晴狠狠地盯着,不好才怪呢!”齐安宁一副耍无赖的样子,随即又撒娇道:“一次,好不好,让我来一次嘛!我好些天不吃荤腥,不准动弹,好容易放过我,让我来一次嘛!”
看着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明知道是装出来的,但谢东来还是禁不住心软了,捉住他的手也没有刚才那么用力了。
见他松动了,齐安宁的脸上立刻放晴,得寸进尺地吻了上来,开始吃他憋了不知多少天,心心念念的“大餐”。
罢了,大概永远也拿他没辙。谢东来暗自叹息道。
“大皇子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的?”夜色渐浓,秦若雪一边无精打采地梳洗一边问着身边得人。
“香娘回报,是装的,每天还缠着她不放,只在外人来的时候做做样子罢了。”她身边侍奉的丫头撇撇嘴,“香娘说,她那边看守很严,大皇子又盯着她不放,回报一次,很不容易。哦……据说大皇子其实每日心情都很不错,听说夏家有什么对策。”香娘就是那个酷似秦若雪的小妾,她本是秦楼楚馆中的一位清倌,被秦若雪赎身后当做自己的替身培养。因而当她发觉大皇子对她的心意时,便自然制造了他们之间的偶遇。
“都闹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对策?”秦若雪摘耳环的动作一顿,疑惑道:“夏德妃在紫宸殿外跪到晕倒也没有让陛下松口,他们夏家还能折腾出什么本事来?”她随意将鎏金的耳环扔进首饰盒,冷笑道:“只是没想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齐安宁。不过听说她真的毁了容,真是难为她了。”语气却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这个夜晚比起前阵子的兵荒马乱,显得再正常,再平静不过了。
齐安宁和谢东来又闹腾到了半夜,一阵翻云覆雨后,相拥进入了梦想。
“哥……哥……”谢东来感觉自己被毫不留情地推动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嘟囔道:“别闹了……”
“快起来啊哥!”那双手的主人仍是坚持不懈地蹂躏他,说话得语气也带上了不耐烦,“谢东来!你给我起来!不工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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