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惜尧+番外 作者:栗竹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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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喝药,你们就任着他的性子来吗。”裕凛的声音有些微寒,他不愿面对那个少年,他生怕看见何睿的面容便再次忆起他那日的罪行。他本不是有仇必报之人,况且何睿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又怎能如此羞辱何睿。
“属下已经没有办法了,就算按住他强行灌药也无济于事。属下无能,求王爷责罚。”暗影心中有些无奈。
裕凛重重的叹了口气,恐怕是何睿想一心求死,可是他本无意伤及何睿的性命,那日他的头脑有些昏沉不过是一时冲动而为之,他绝不能让何睿葬送了性命。可是何睿被男人压在身下羞辱,又有何颜面活下去。
裕凛握紧拳头重重的垂在了石桌上,他堂堂王爷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竟然对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况且他身上还有伤。
“罢了,我跟你过去一趟。”裕凛抬起头走向前面,他一味的逃避也没有任何意义,这是他犯下的事情,他必须要承担。而何睿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生念,他又要如何劝他呢。裕凛心中有些悔意,早知他就不将何睿留在身边养伤了,直接将他放回国,何睿就算是半途而亡,也不干他的任何事情。
何睿养伤的小院子距离王府并不甚遥远,裕凛没走几步便到了,他看着远处紧闭的房门,似乎听见何睿隐隐的痛呼声,他用力握紧了拳头,那日他只顾着发泄欲望,没有顾惜身下的人,只怕是将何睿伤惨了。而他多日逃避自己的内心,也没有去看何睿。
“王爷,何睿就在里面。”暗影看着裕凛有些沉重的面容,“倘若您不愿去就算了,属下再想想办法。”他这次来就是想告诉王爷何睿的病情,免得何睿突然死了,王爷找他算账。
“你下去吧。”裕凛顿了顿,走上前推开了房门。
何睿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没有一丝生气,下颚异常消瘦,被下的胸膛隐约能看见微弱的起伏。
裕凛缓缓靠近了床边,他看着何睿因多日未进食而迅速消瘦的身躯,心中有一丝深深的愧疚。
他伸手握住何睿□□在外枯瘦的手臂,掀开被子松松的盖上。
何睿隐约听见一丝声音,他勉强睁开双眼,看见裕凛的面容,瞪圆了眼睛,眼中有一丝憎恨,他用力推开裕凛的身体,却仿佛软绵绵的拍在裕凛的身上一般,“滚。”何睿清澈的嗓音已经变得异常沙哑了。
“对不起。”裕凛的声音很轻,他曾经想证明,他们大陈是仁慈的,不想大梁一般凶残虐待俘虏,但他竟然强迫了一个少年做那样的事情与蛮子又有什么区别。
裕凛看着何睿的双唇干裂,深深的裂痕间露出一道道的血迹,他伸手拿过一旁的茶杯到了一杯温水,“起来,喝点水。”
裕凛伸手将何睿扶到怀中,拿过一旁的茶杯喂给他,“小心点。”
何睿将面前的茶杯推洒,茶水全部洒落裕凛的腿上,裤子瞬间浸湿了。倘若早一点知道大陈王爷是这样的人,他宁愿死在沙场上,也决绝不能忍受这般的侮辱。
那日他听见王爷的话,心中还抱有一丝期待,他甚至以为王爷不曾想他以前见过的人一般,将他俘虏来并不会为难他,谁知他想得太简单了,王爷为他治伤是为了更加羞辱他。
他一个男子可曾忍受过这般羞耻,士可杀绝不可辱。
裕凛叹了口气,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离开床边在房间中看了一圈想找些有用的东西,他看见桌上的药箱,微微停住了视线,他伸手打开药箱翻出了一块白布。裕凛将温水倒在白布上浸湿,走到何睿身边轻轻触碰他的嘴边,水便浸了进去,何睿干裂的双唇得到了一丝缓解。
“杀了我。”何睿用力向前撞去,想撕咬裕凛的肌肤,却被裕凛避开了。
裕凛看着何睿眼中浓浓的恨意,叹了口气,倘若换做是他,他恐怕也会想一死了之,可是何睿不能死,如果何睿离开了,那日将会是他今生无法抹去的心结。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放你回去怎样。”裕凛按住何睿的双肩,防止他在自残。
“我绝不会再信陈人的一句话。”何睿奋力的挣扎着,但却没有一丝力道。
“不相信我是吗,反正你现在也是将死之人,死了就是终生不能回到故土,活了便还有一丝机会,你不妨赌一赌,好好养伤,待你伤势痊愈的那一天,我必然放你回去。”裕凛坚定的说,何睿是大梁人,他本也没有想将何睿久留,谁想竟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曾经可以让何睿信任他,而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
“我人在你手里想做什么便是,何必假惺惺的耍花招。”何睿冷冷的哼了一声,想要他好好地活着,不过是为了继续折磨他,他绝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难道你不想回家吗?”裕凛见何睿没有一丝动容,继续努力道,他就不相信何睿没有一个在意的人。
“我已被侮辱有何颜面回家。”何睿的双眼夹杂着一丝伤痛,那个家已经放弃了他,他再也不会有机会回去了。
“那日的事情只要我不说便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两国已经议和,过一段时间等你伤势痊愈,回去之后你还是你的副将军。”裕凛也只是口头上如此劝解,那日的事情如此惨烈,他都不能忘怀,何睿又如何能忘记。但裕凛真的希望何睿能想开一些,人总要活着,不能一直回忆过去的伤痛,要向前看。
“你岂会那么便宜的放我回去。”何睿用力握紧手中的被子,他已经被俘虏至大陈为奴隶,就算回去走在街上也被人唾弃,更不可能再做将军。
“我不放弃回去,留你一个废人做什么。”裕凛起身冷冷的看着何睿,他温声细语的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在何睿看来有利所图,倒不如严厉一些。
“我绝不会再忍受你的羞辱。”何睿闭上眼睛靠在床边,不再看裕凛一眼。
裕凛拉起了垂落在手边的被子,他可不想在羞辱何睿了,就算是他也不能承受心中的折磨。
“药呢,怎么还没有上来。”裕凛沉声说道,现在已过午时,药再就应该端上来了。
“王爷。”侍女端着盘子站在裕凛身边,她看着王爷冰冷的面容不敢多说一句。
“药好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裕凛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人皱了皱眉头,他接过托盘摸了摸药碗,刚刚好还有些温热。
裕凛坐在床边,再次拿起纱布浸湿后喂向何睿的双唇,何睿猛的睁开了双眼,裕凛误以为何睿已经喝尽药汁时,一丝血渍溢了出来,他眼中还有些疑惑,在血迹顺着何睿的下巴低落时,他连忙捏住何睿的下巴。
裕凛向何睿口中看了看一片血肉模糊,不知何睿咬的有多深,他原是防着何睿自残,没想到何睿竟会咬舌自尽,“药。”
裕凛转身看见身后的侍女依旧冷冷的站在那里,大声说道,“金疮药。”
侍女点头,连忙打开药箱,将一个小瓷瓶递给裕凛。
裕凛接过后,打开瓷瓶,小心的将白色的药粉洒在何睿口中,他放下何睿的下巴,扶着何睿躺在床上。
裕凛看了看一旁的药碗,挥了挥手,“撤下去吧。”这次药是不可能再喂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清醒,你听我说,你是你自己的,只要你想活下来没有人能夺走你的性命。是你觉得你受了屈辱想一死了之,可是想过那些曾经关怀过你的人吗,他们能承受得住你的离开吗,或许他们还在家中苦苦的等待你回去。”裕凛用手帕拭擦着何睿唇边的鲜血,“逆境中活着的是英雄,自杀而亡的是懦夫。”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等待我下次在羞辱你时死也不迟。”裕凛微微叹了口气,希望他这些话能管点用,否则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你好好休息吧,如果你不想再看见我这张面容就好好喝药吃饭。”裕凛起身离开了房间,他看着一旁的侍女低声吩咐道,“以后就像我今天这般喂药,如果再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禀告我。”
“是。”侍女点点头。
裕凛离开房间后,看着辽阔的天空,沉重的心没有轻松半分。
第 26 章
第24章
大片的阳光映入房间中,被一簇枝叶的阴影遮掩了,房间略显得有些阴暗,远处的温暖似乎那么遥不可及。
沈煜起身缓缓走到桌边,他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用力握紧拳头按在桌上。他不想去找辰海,甚至不想再与辰海有一点关联,他生怕辰海看到自己,心中的感情更加难以忘怀,而他更给不了辰海想要的一切,甚至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
沈煜离开了桌边,这几天过去了不知陈炳在牢中如何了,虽然他为进过牢房但也知道牢狱中的艰苦,而陈炳能否承受得住。朝中的人大都重利轻友唯利是图,今日还是朋友,明日落魄了变故做不相识。以陈炳的情形朝中友人绝不会为他求情,但贿赂贪官以银两换官可不是轻罪重则人头落地,轻则发配边疆,陈炳只怕是再无出头之日。
沈煜伸手推开了房门,他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否则陈炳被定罪后就谁也救不了他了。
沈煜奔向了集市的尽头,他不想去辰海家中寻他,他只能在辰海每日必经之路上等待他,希望辰海能出现吧。
沈煜听着耳边传来的熙熙攘攘的声音,心中愈加烦躁,但他又不能离开这里一步,必须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生怕错过了。
辰海从远处看见一道淡蓝色高挑的身影,微微愣了一下,眼中的欣喜瞬间转为落寞,不可能是沈煜吧,许是他太过想念沈煜的身影了,沈煜日日避开他还来不及怎会亲自想见他呢。
辰海微微叹了口气,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他与沈煜的事情不必在想了,沈煜已经说过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了,可是这么多日来他都没有忘记过沈煜的面容,许是再也无法放下了。辰海也不想再逼迫自己忘记什么,只要沈煜还没有成亲,他就可以远远的看着他,偶尔与他交谈几句。至于以后的事情待沈煜有了喜欢的人再说吧。
“辰海。”沈煜看见辰海的身影,开口唤了一句,连忙走到他身边。
辰海在原地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相信,直到他抬头望见沈煜的面容,才流露出一丝欣喜而激动地笑容,沈煜终于肯见他了。
辰海想靠近沈煜几步,但又生怕沈煜责怪他,只是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沈煜。
沈煜看见辰海面上的笑容,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愧疚,他缓缓开口说道,“辰海,我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辰海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没有散去半分,曾经他想找一个靠近沈煜的机会却愣是没有找到半分,现在他终于可以帮助沈煜做点事情了。“你说吧,我们是朋友,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尽力做到。”辰海已经不奢求他与沈煜可以走到哪一步了,他只想看着沈煜的面容就好。
面对着辰海如此直爽的言语,沈煜倒有些难以启齿,“你知道陈大人的事情吗?”
“你说的是前几天因贿赂贪官被带入大牢的陈炳陈大人吗?”辰海低头沉思一阵,朝中姓陈的官员有很多,但最出名的也就是陈炳了,他年纪轻轻便担任要职,现在已被查处,满朝文武都在议论他的事情。
沈煜点点头。
“陈大人怎么了。”辰海眼中有些疑惑,沈家虽然是世代官宦人家,但沈煜常年飘在外面怎可能与陈炳有半分关联,或许是听家中议论的吧。
“我怀疑陈大人的事情是被人诬陷的。”沈煜拉着辰海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也知道擅自议论朝廷罪犯的事情不好,倘若被有心之人听见,恐怕伤及辰海的名誉。
“不可能吧,陈大人的案子可是皇上钦点的。”辰海的语气有些坚定,皇上亲定的案子,就算是有纰漏也不能被推翻,况且无风不起浪,倘若不是陈炳做了什么亏心事,皇上怎么会找上他呢。
“辰海,陈大人与我是旧相识,我了解他的品行,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我求你写一份折子请皇上查明此事。”沈煜心中有些担忧,他也知道此事难办,圣上面前人人自危,怎还能管其他人的事情,可是他能求的只有辰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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