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惜尧+番外 作者:栗竹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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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在质问哀家吗?”太后用力握紧了窗栏,猩红的指甲宛若滴下的鲜血一般,异常刺眼。
“朕没有。”璟尧缓了缓语气,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知母后为何突然生如此大的火气,难道是因为他与熙阳近日的关系有些近了吗。
“哀家不想皇上被一个男人迷惑的颠三倒四的,希望皇上能明白哀家的心意。”太后缓缓说道,她如此是为了防止皇上走上先皇的道路,可皇上就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思。
“熙阳未曾迷惑过朕,就算让熙阳进宫也是朕强迫的,现在熙阳好不容易才看到朕的心意,为什么母后就不能成全我们。”璟尧曾经发誓想要将熙阳守护在身边,而如今他却看着熙阳备受母后的责罚,而无能为力,“倘若您担心外戚篡权,张大人已逝,张家倒了大半,朕已经答应过您永不提升熙阳的地位,您还想怎样。”
“哀家不能容忍张熙阳留在宫中。”太后见皇上已经逼迫至此,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意图了。
“如朕执意要留熙阳呢。”璟尧对上了太后满含怒意的双眸,熙阳的事情他绝不可以妥协。
“难道哀家身为皇上的生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男宠吗?”太后用力绞尽手中的帕子,她眼中溢满了绝望,现在皇上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事事听从她的皇儿了。
“您抚养了我二十余年,在我心中永远是我最敬重的母后。”璟尧沉下了声音,他与母后之间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不是因为熙阳的事情,有他生父的那道隔阂在,他也无法原谅太后。
太后重重的倚在了床边,不可能的,那人已经死了,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一定是她多心了。
“母后,您责罚熙阳跪在了哪里。”璟尧没想到母后竟然心思越来越缜密,居然将熙阳藏在暗处责罚。而熙阳就算受了再多苦楚也不会与他提及。
“张侍君身边的侍女偷窃了哀家的金钗,他教导侍女不周,哀家罚他禁闭几日。”太后看着璟尧铁青的面容,她不过是借着责罚张熙阳的机会想将他偷偷送出皇宫,断了皇上的念头。倘若她决意要杀了熙阳不知皇上会将她怎样了,太后不禁心头有些微微发寒。
“是吗,这件事情朕自然会调查清楚。”璟尧如何又不明白这是母后特意要责罚熙阳,但母后到底是他的长辈,他不能当面拆穿母后。
“熙阳被关在哪里。”璟尧冰冷的看向一旁掌事的宫女。
宫女用求饶的眼神看着太后,太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皇上,难道不怕哀家在盛怒之下伤了熙阳吗?”太后心有不甘沉声问了一句,她未曾没有想过杀了熙阳,但她生怕皇上会因此癫狂血洗后宫,她不得不为自己留了一步退路。
当年后宫中鲜红的血迹印在她心中久久无法抹去,她甚至忘不掉先皇拥着那人的尸体绝望的神情,倘若不是因为她与那人有些关系,皇子年幼需要母亲,先皇又怎会留下她。
“母后聪慧至极,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误伤无辜之人的性命。”璟尧用力握紧拳头压制住心中的怒意,但他看向太后的神情却冷漠了万分。
“琛之以后还会再来看母亲吗?”太后看着璟尧精致的眉眼,她竭尽全力教导的儿子再次走上了他父亲的道路,可是身为帝王又怎能有心中挚爱,有了爱的羁绊就不会走得太远了。
“母后年纪大了就安心留在慈宁宫吃斋念佛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劳烦母后操劳了。”璟尧抬脚迈出房门未回头看一眼。
太后绝望的看着皇上的背影,面容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这就是她尽心抚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啊。翡翠玉镯滑下纤细的手腕,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第 55 章
第53章
透过窗缝映入的一丝丝光线落在熙阳的面容上,略有些刺眼,他微微侧过身体走到窗边,用力拉了拉紧闭的窗户,却纹丝未动,或许为了防止他偷偷逃出去,早已将门窗都订死了。
熙阳面上有些失望,俯身坐在了一旁的桌边,他根本想不到太后将他关在房间中的用意,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惩戒,可还不如让他跪在太后面前抄写经书解气一些,如此看来到时便宜他了。
熙阳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寒光,亦或是太后已经知道皇上有了孩子,想偷偷解决掉他。熙阳猛的站起身来,不,他绝不能让上一世的事情再来一遍,倘若这次他离开了就真的没有重来的机会了,他也亦然不舍得皇上抱着他的尸体伤痛欲绝,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熙阳拿起地上的一把椅子,用力道一点点的撞击着门窗,但许久熙阳的虎口有些酸痛,窗户也没有一丝变形的迹象,他不禁有些绝望。熙阳放下手,难道他就要坐在这里等待皇上来救他,亦或迟一些皇上只能带着他的尸体离开。
熙阳用力咬了一下下唇,他不能那么消极,正当他举起椅子想再一次尝试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他不禁心头一冷,没想到太后的人竟然来的这么快,倘若太后想解决他,恐怕是赶在皇上下早朝之前必须要让他气绝身亡。
熙阳平静了神色,缓缓转身,他看着面前清秀的小宫女有些面熟,但想了许久也没有一丝印象。
熙阳将椅子挡在身前,向后退了一步,他心知太后派来的不是一般人,而他这些自卫的动作都是小把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张侍君不必紧张,奴婢不是想要杀您,而是一心将您救出去。”宫女见熙阳眼中有些警惕之意,便不再向前走了。
“救我。”熙阳皱紧了眉头,难道是太后生怕他闹得动静太大,想欺骗他自杀身亡,也好断了皇上的念头。
“我家娘娘得知您在宫中生活的太过凄苦,时时要受到太后的责罚,很不忍心,她听闻您被关在此地便派奴婢前来营救您,一来您可以顺利出宫,二来娘娘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宫女细声劝解道,她见熙阳依旧不为所动,便将袖中的出宫令牌掏了出来。
“你是贵妃的人。”熙阳皱紧了眉头,虽然刘淑与太后的关系甚好,但刘淑也绝不敢在太后手下偷偷救人,况且刘淑还对他怀有满腔怨恨,恨不得他早一点消失,怎会派人救他。
“是。”宫女见熙阳有些相信了,连忙点点头。
“张侍君,您不要再耽误下去了,倘若再不走一会太后的人来了,就来不及了。”宫女生怕耽误到下早朝的时间,皇上追问起熙阳的下落会找到这里。她踮起脚想抬手拉住熙阳的衣袖。
“你等我再想想。”熙阳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宫女急切的双眼,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您还想什么啊,您当年被皇上逼迫进宫,在后宫中绝望的等待了三年却没有找到离开的机会,现在您随奴婢一起出宫,离开京城之后想去哪里都是您的自由。”宫女尽力劝道,她虽然会些功夫,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子也不好将熙阳打晕了带出去。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太后的人。”熙阳心中隐约有些明了,刘淑身边恐怕也有太后的眼线,而她一直留着刘淑并不是将刘淑当做了知心人,不过是寻到一个替罪羊罢了。
“您不用管奴婢是谁的人了,您随奴婢一起离开就是了。”宫女眼中有一丝寒意。
“离开京城后,在找个荒僻的地方杀了我,就当做是我失踪了,倘若皇上追究下去也没有你们的一分过错。”熙阳看着宫女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太后想得可真周到,让皇上误以为是他有心离开,徒然悲伤也不会再怀疑什么。
“奴婢没有说杀了您这可都是您自己说的。”宫女伸手用力拉住了熙阳的衣袖,无论张熙阳怎样反抗,她都必须将他带出皇宫。
熙阳哼了一声,他不过是说中了她的心思,这又有什么区别。
“奴婢再问您一句,您跟不跟奴婢走。”宫女看着熙阳微冷的面容,手掌间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奴婢得罪了。”熙阳猝不及防,脖颈间一阵凉意,隐约有一丝刺痛,他站在那里不敢太乱动。
“奴婢也是为了您着想,只要您乖乖的跟奴婢走,奴婢就不会伤害您。”宫女手握匕首单手按住了熙阳的肩膀,抬脚踢开了房门。
熙阳反手拉住房门,不想脚下踩到台阶,身体猛地一滑,不经意间向前走了两步,宫女连忙向后退去。
熙阳见宫女并无伤害自己之意,心下盘算着如何摆脱她尽快离开。“太后给了你什么好处,是替你的家人还债,还是放你出宫。”熙阳的声音轻柔了几分。
宫女缓缓低下头,眼中有些茫然,待她回神时,熙阳便已经挣脱开她的手臂了,她连忙用匕首逼近了熙阳,“快走。”
“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熙阳看见宫女眼中闪过一丝丝的泪光,缓缓停住了脚步。
“我的娘亲已逝,你又能否让她在活过来。”宫女冰冷的笑了一声,宫中的人都是这般说,她们自以为手中的银两可以换来一切,但又能换回她逝去的亲人吗。
“我是不可以,但我可以每月陪着你一起出宫去她的坟前探望她。“熙阳郑重的承诺到。
宫女的面容隐约有几分动容,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远远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立刻冷下了神情,心中暗道不好。她放下匕首将令牌放在了熙阳腰间,喊道,“张侍君,你已经答应奴婢出宫了,我们就快些走,否则皇上来了就不好了。”
宫女转身向前跑去,迎上了匆匆赶来的皇上,立刻被众人包围住了。
璟尧看着站在远处的熙阳面色无碍,缓缓放下了心,他隐隐有些后怕,倘若熙阳出了什么事情,他真的不知自己会怎样,亦或是血洗慈宁宫的人。
熙阳张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宫女打断了。“奴婢参见皇上。”宫女挣扎着挤到璟尧面前。
“奴婢未曾想伤害张侍君,奴婢是贵妃娘娘派来接张侍君出宫的,刚才张侍君已经答应奴婢了,倘若您不相信可以看张侍君腰间的令牌。”宫女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璟尧看到熙阳腰间暗色的令牌,心缓缓沉了下去,饶是他们已经有了孩子,熙阳陪伴在他身边多日,但他仍有些不相信,熙阳会真的放下过去的怨恨,被逼进入后宫的耻辱。
熙阳看着璟尧眼中的伤意,心间有些失望,他缓缓走到璟尧身边,“皇上,难道您忘记我曾经对您说过的话了吗?”
璟尧摇摇头,他不曾忘记过,他甚至日日记在心间,但他仍害怕熙阳会离他而去。
“您是不是想问我刚才有没有想过离开。”熙阳双手抚在璟尧的双肩上,注视着他的眼睛。
璟尧不敢点头,他生怕会伤了熙阳的心。
“我没有想过离开,熙阳不是阿谀奉承的人,倘若熙阳不爱您,熙阳绝不会像日日守在您身边。”熙阳缓缓放下了手,他不知自己怎样做才能让皇上完全放心,难道他现在做的还不够吗。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误会你。”璟尧看着熙阳眼中的深情,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太离谱,熙阳陪在他身边,心中装得满满的都是他,而他却依旧在怀疑熙阳。璟尧伸手将熙阳紧紧拥在,好似生怕他离开一般。
“以后皇上可不许这般了,否则我就再也不理您了。”熙阳轻轻推了推璟尧的肩膀,无论皇上怎样待他,他都会原谅皇上,因为他曾经走入了歧路三年却看不到皇上满满的心意。
“好。”璟尧点点头,他无意间看到了熙阳衣领处的一抹殷红,细细看去发现熙阳脖颈处有一道伤痕。
“熙阳你受伤了。”璟尧眼中有些担忧,他掏出手中的帕子为熙阳擦拭着伤口处的血迹,低声吩咐一旁的太监前去唤御医。
“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事情。”熙阳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璟尧的神情,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笑容。
“皇上,她不过就是一个听命做事的宫女罢了,您放了她吧。”熙阳轻轻抚了抚璟尧的衣袖,在后宫中主子无法受到责罚,拦下罪过的也只有那些年幼的宫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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