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惜尧+番外 作者:栗竹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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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凛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匆匆奔向一旁的走廊用力推开了最后的一扇门,看着何睿安然坐在桌边的身影,他缓缓放下了心。
“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裕凛咽下了口中的话,他一个堂堂王爷怎么能担心一个俘虏会离开。看来他以后还是要派暗卫乔装打扮跟随在何睿身边,多加小心一些为好。
“以为我会走了。”何睿看着裕凛面上紧张的神色,眼中有些疑惑,他不过是到房间中询问自己的病情,王爷又有何不安的。
“不是。”裕凛连忙否决,“我只是担心你的病情,倘若你现在离开了,在半途上病发身亡又该如何办?”
看见自己犹紧紧握着何睿的衣袖不放,裕凛顿时觉得面上无光重重放下了手,他担心刚才的举动会让何睿生疑,面上立刻假意流露出一丝浓浓的担忧之色。
“何睿不会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好意,定会在恶疾痊愈之后在离开。”何睿看着裕凛柔和的目光,心中一阵感动。他以为裕凛只是让他留下养病,未曾想过裕凛还能记挂着他的病情。
“何睿的病情有好转的迹象吗?”裕凛装模作样的看向一旁的大夫。
“这。”大夫略有些为难,何睿是有了身孕何来的好转,他见裕凛看向他的凌厉之色,马上转变了一幅说辞,“只要何公子服用我的药物,我一定保证半年之后必然医好恶疾。”
裕凛满意的点点头,这样说就对了,他抬头看见何睿清秀的面容在阳光下好似如同美玉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彩不禁有些痴迷。许久他见何睿看向自己的视线,轻轻咳了一声,“何睿,你来看大夫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我感觉近来腹部日益膨胀,而且腹内还伴有少许的蠕动,心中异常疑惑,便想询问大夫求个一知半解。”何睿摇摇头,那种感觉也说不上不适,很异样,但他腹中的只是瘤子又怎会蠕动。
裕凛低头看向何睿的腹部,果然看出一些细微的突起,他的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孩子过四个月也应该会动了,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抚上何睿的腹部,亲手触摸自己的血脉。裕凛用力掐住自己白皙的手背,何睿腹中的是瘤子,自己这般岂不太过怪异,反正何睿生下孩子后日日抚养在他身边,到那时他再抱孩子也不迟。
“林大夫你怎么说。”裕凛神情冰冷的看着大夫,倘若他多说一句日后孩子有些差错,他绝不会绕过他。
林大夫被裕凛突然一唤,身体猛地一颤,伸手在胸口处抚了很久,才缓缓镇静下来,他年纪大了根本经不起这般恐吓。
“大夫已经和我解释过了,这些都是正常反应,没有什么问题。”何睿虽这般说,但心中的疑惑仍无法消除。
“那就好。”裕凛点点头,无论林大夫怎么自圆其说,只要不让何睿起疑心就好,现在孩子已经四个多月,剩下的时日也不是很长,欺骗何睿剩下孩子后,他也就不用再操这份心了。
“林大夫到时何睿病情痊愈,本王自少不了你的赏钱。”裕凛重重嘱托了一句,他转身对何睿说道,“我们走吧。”
裕凛抬脚想踏入房门中,他感受到背后温暖的阳光停下了步伐。“何睿今天阳光不错,你陪我在院中走走,总闷在房间中对,对身体不好。”
“好。”何睿随即应了下来,他站在院中央等待着一旁的裕凛,“王爷每日处理朝中事务甚为繁忙,怎么今日突然闲了。”
裕凛微微叹了口气,面上隐约有些苦涩,“我不过是瞎忙罢了。”他久在军中惯了,一时回到朝堂中又那里适应的了那些明争暗斗,可是军中他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何睿看着裕凛眼中忧伤的神情,隐约能明白裕凛现在的处境,心中亦有几分同感,“身为臣子只要尽心足矣,帝上总会看到我们的功劳。”何家的战果皆是他兄长一人,圣上看到何林光辉的外表,又岂会在意他们暗中付出的辛劳。
“功绩仅仅是过去微薄几分而以后不复存在了。”裕凛摇头,以他的身体恐怕再难坚持苦战了,而朝中其他将军亲临战场他又多有不放心。他虽是不舍得将京中全部重担都压在皇上一人身上,可是他远离朝堂多年,根本也无法静下心来与那些大臣们工于心计。
“王爷尚且年轻又岂能如此说。”何睿看着裕凛藏在袖中消瘦的手腕,在床上休养了多日,恐怕已经有些松懈,想要在拉起当年的弓箭,胸肺上的旧伤也不允许了。
裕凛侧身看着何睿清秀的面容,心中有些惋惜,被敌国俘虏后何睿就算在回去也不会有任何作为了,但何睿毕竟为他孕育过子嗣,他绝不会亏待他的,“半年后我派暗卫在大梁乡下给你买一处宅子,那里的村民们性情淳朴,你也可以平静的生活一世,至于何家你切莫再回去了,无论你家人曾经可否真心待过你,但你曾被俘虏过,他们都不会在接受你了。”
“朝中太过复杂,我希望你能远离朝堂,但这也是我的一念之词,以后怎样生活都是你的自由与我没有任何关联。”裕凛看着何睿微微突起的腹部,莫名有些感慨,倘若不是那日的错举,他或许都不知自己此生可否能有子嗣,“如若将来你遇到了困难,倘若你能派人寻到我,我便会尽力帮助你,但我还是希望你此后一生平安为好。”
“王爷待何睿如此,何睿却无以能回报王爷。”何睿不觉眼中竟有些湿润,儿时他陪在爹身边虽生活清贫但时时能享受到温暖,后来爹病逝他来到将军府,虽是衣着鲜亮可是不曾有人在意过他,关心过他一句,就算他在外流浪到夜晚也不曾有人发现他,何睿日益心寒只能将全部的心思用在习武之上。
在得知被俘虏的那一天,何睿已经对生没有一丝希望了,但他没想到裕凛竟会待他这般好,日夜关切他的伤势,甚至同他一起用饭,他在府中都是站在桌边草草解决,又可曾享受过被别人夹菜的待遇。
“你已经回报我了。”裕凛的神情异常柔和,他有了自己的血脉,以后会有个小小的孩子唤他父王,在他怀中成长,他就不再是孤独一人了。
何睿眼中有些诧异,近些时日一直都是他在府中白吃白喝的养伤,他又报王爷什么了。
“你不必心怀愧疚,你被俘虏至此身上留下了众多伤口,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些补偿。”裕凛抬手轻轻拍了拍何睿的肩膀,让男人如同女子一般生育子嗣甚为屈辱,他能补偿何睿的只有这么多了。
“王爷,倘若被俘虏的那个人不是我您还会如此吗?”何睿看着裕凛面上的笑意不觉出口问道。
“我对待俘虏一视同仁。”裕凛面色不变,但心中暗道倘若换了一个人,他恐怕早就放那人离开了,不过何睿能孕有他的血脉也是好事。
何睿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是啊,他与一般俘虏又有什么不同。
裕凛抬头望了望天色,快到正午了,他伸手示意一旁的小侍女下去备饭,他走近何睿看着他有些暗沉的面容,关切的问道,“走这么久是不是有些累了,进屋休息一会,然后我们用午膳。”
何睿摇摇头随裕凛一起走近房间中,裕凛将面前的一碟糕点端到何睿身边,“多吃一些,对你的身体好。”
裕凛见何睿不为所动,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喂向何睿嘴边,何睿张口咬住了,化在口中有些苦涩。
“近来用午膳还习惯吗?”裕凛问道,他近些日子见何睿用的不是很多,有些不放心,虽然林大夫说是正常情况,但他还是让厨子变换了一些菜式的口味。
何睿点点头,半年后他就要离开了,回到大梁之后他仍旧是孤独的生活着,就算一天忘记了吃饭,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有时何睿甚至觉得在这里的生活很好,很平静,宛若他儿时生活的小村庄一般没有任何纷争,可这毕竟不是大梁,他仅仅是一个俘虏。
“怎么了,是觉得一直留在房间中有些闷了吗,那你用过午膳去集市上看看,可能会有你喜欢的小玩意。”裕凛看着何睿一直沉闷着不说话,才意识到他将何睿关在这里多日都没有放他出去过。
裕凛将一个精致的钱袋放在何睿面前,他既然答应了何睿让他出门,又怎能不给他银两。
“这是你的。”何睿见钱袋的针脚甚密,必然是苦费心思做的,但只是有些旧了。
裕凛点点头,从他身上还能掏出别人的东西。
何睿面上隐约有些笑意,他将钱袋小心的收在了怀中。他起身看着裕凛张口试探的问了一句,“王爷下午留在房间中吗。”
“我下午还有事情,改日再陪你一起去,集市上人多小心点,别走丢了。”裕凛刚才一时口快答应了,现在又有些不放心,罢了让暗影一直跟在他身后吧。
何睿点点头,他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隐约有一丝淡淡的甜味。
第 69 章
第67章
微风吹拂着细嫩的柳枝,猛的击打在紧闭的窗扇上,嫩绿的枝条间有一丝细微的伤痕,但挺立依旧。
偌大的房间中异常空旷,床边只有一张粗制略造的桌子,白蜡只残余了一丝灯芯。微弱的烛光瞬间熄灭,房间恢复了阴暗,似乎与窗外的晴空万里没有一丝关联。
薄纱微微飘动,一双枯瘦的手伸了出来,白皙的肌肤间道道伤痕渗着斑斑血迹。她用力拨开床帘向窗外张望着,清秀的面容异常苍白,双眼空洞无神。
刘淑的身体稍稍向前探去,不想身体失去平衡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发出一道很大的声响,但却没有夹杂痛呼声,她漠然的面容依旧,眼中隐隐有一丝恨意。
淡紫色的裙角微微撕开了一道缝隙,大片白皙的肌肤贴在了冰冷的地上,她用手撑住地上似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却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微风吹拂着薄裙,锁骨下隐隐的双峰一目了然,玉脂般白皙的脖颈没有任何粉饰,显得异常单薄纤细,仿佛稍稍触碰便会碎裂。
一个略有些年纪的宫女看见刘淑倒在地上匆匆跑过来,扶起刘淑瘦弱的肩膀,“娘娘,您怎么躺在地上了,奴婢扶您起来。”
“我不甘心,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却落得如此。”刘淑用力握住宫女的手臂,她的父亲是堂堂三品大员,她是后宫中的贵妃娘娘,如今却在冷宫中,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一定是张熙阳给皇上吹的枕边风,倘若有一日她能出去,她一定要杀了他。但她现在这幅模样还能走出冷宫吗。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出去,我要面见皇上。”刘淑奋力的挣扎着,但她的粉拳击在宫女身上完全没有一分力道。大滴的泪水顺着白皙的面庞淌了下来,浸湿了衣襟。她不能待在冷宫中,她还这么年轻,这样她一生就完了。
“娘娘,您安静一点,皇上现在正在陪着张贵君,根本不会想见您的。”宫女叹了口气,现在张贵君有了皇嗣,皇上日日宠爱他,恐怕早就把冷宫中的娘娘忘记了。
“张贵君?皇上不是答应过太后永不提升张熙阳的地位吗?”刘淑顿时安静下来了,张贵君,张熙阳岂不是取代了她的地位,她怎么能让那个小贱人爬到她头上来。
“张侍君因为孕有皇嗣,皇上便将他提升为贵君。”宫女扶着刘淑坐在了床边,世事无常啊,谁会想到一个男人竟能如女子般孕育子嗣,否则再过几年等皇上的兴趣淡了,就绝不会再宠爱他了,现在只怕是张熙阳一生都享受万千宠爱。
“什么,张熙阳是男人,他怎么会有皇嗣。”刘淑用力掐住宫女的手腕,白皙的皮肤间有些点点青紫。她原是以为熙阳会因无嗣失宠,但现在看根本不可能了。
宫女看着刘淑异常冰冷的双眸,不敢躲避只是低下了头。
待刘淑安静后宫女缓缓起身,“娘娘您先好好休息,待过几天我去张贵君的宫外看看,能不能求他身边的侍女为您说说情。”现在张贵君正在得宠,也只能期望他大发仁心在皇上面前为娘娘求情了。宫女想到曾经刘淑对熙阳所做过的一切,不禁一阵心寒。
“不许求那个贱人。”刘淑抬手一巴掌扇在宫女的面颊上,瞬间红了一片,她是堂堂皇贵妃怎么能低三下四的哀求一个男宠。
“娘娘,我知道您恨张贵君,但您如此下去只怕是要一直留在冷宫中了,现在唯一能救您的只有张贵君了。”宫女伸手抚着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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