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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张宝高兴地把具体的细节都和他们商量了。明天要到镇上去买口小锅，还要做个推车。就是街边移动摊点的推车。

大壮吃了一碗面条就放下碗，张宝知道他肯定没吃饱。就大壮那体格，没两碗是怎么也不饱的。拿起大壮放下的碗，张宝去锅屋又盛了一碗出来。大壮这才接过来吃。

一顿饭吃下来，天都有些擦黑了，李小清没留他们，直接让他们回去，“天快黑了，快回去。回家赶紧洗洗睡下，省得再点煤油灯。”

“哎。”大壮接过睡得死死的五壮，和李小清、张宝招呼了一声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二壮还在说今天晚上的鸡蛋可香了。大壮心里也美滋滋的，他觉得能讨了宝哥儿真是他的福气。

第二天，张宝刚吃完饭在菜园子里浇水，大壮和二壮就过来敲门了。李小清数了些钱给张宝。

到了镇上，大壮和二壮先去帮工的地方和人家说了不干了，又去木器店买推车。店里没有张宝要的那种推车，又是先订的，约定好了三天后逢集了来取。

转到买厨具的地方又买了两口小锅。“宝哥儿，昨晚上不是说只要一口锅就行了吗？”大壮不解地问。

张宝笑了笑，“买两口锅，咱不仅能炸薯条，还能炸别的东西。”张宝想到小学时门口路两边到处都是炸串子的小摊子。有炸豆蔻的、炸小饼的、炸肉串的、炸平菇的、炸香肠的、炸青菜的，还有炸香蕉的。香蕉这儿没有，可是其他都有啊。这些东西都不难炸，李小清应该都会。

张宝去聚财杂货店买了些花椒，细盐，胡椒等调制品。

念着李小清的教导，张宝这次看到肉铺就没过去。不过，他转脚又往市东头走去。

路上有不少卖东西的，小孩子的玩意，一些家里的果蔬。张宝看中了一个拨浪鼓。做的不算精致，只是鼓面的画颜色鲜艳，小孩子可不就是喜欢这颜色鲜艳的东西吗？花了几文钱买下一个小拨浪鼓，张宝摇一摇，“咚咚咚”，自己也觉得有趣。

 “菠萝哎，菠萝哎。新鲜的菠萝哎。”一个坐在小板凳少的肥胖中年汉子叫卖道。

菠萝？张宝往那瞅了瞅，嚯，都挺大一个的。

 “这菠萝怎么卖的？”

卖菠萝的胖汉子热情地招呼张宝， “三文钱一个，小哥，你要买几个”

 “甜不甜呀？”

 “甜，甜。”胖汉子接连说了几个甜，“俺这就削一个给你尝尝。”说着就动手开始削了。那菠萝削的很慢，工具也不怎么好，单纯地就是一把刀。菠萝上的眼子都要一个一个地挖。

挖好后，那汉子削下一小块递给张宝，“小哥儿，你尝尝。”

尝了一块，味道是挺甜的。张宝眼珠子一骨碌，想了一个办法。“你那还有多少菠萝啊？”

 “可多咧。”胖汉子忙不叠地说道。

 “今天俺先买几个尝尝，明天俺再来买，你可得多带点来。先带个两筐来。”听到张宝这么说，二壮就有些急了，这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胖汉子笑着答应了，“好的。好的。”

 “嫂么么，你买这是啥么，这东西，能吃吗？”

 “咋不能吃咧。可好吃了。”张宝还没说话，胖汉子就开口了，“是你们这边的人没见过这个，其实这个可好吃咧。是吧，小哥儿”

 “是，是，是。”张宝不欲与他多说，拉着大壮和二壮就离开了。张宝又去铁匠铺打两个奇怪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二壮还是有些不相信那长相奇怪的东西可以吃。

三个人刚到庄子口就听见贝贝一边大喊一边跑过来，哥，哥。”跑到跟前了，又伸着脖子去看张宝身后的背篓。“哥，你给俺买啥东西了？”

 “啥也没买。”

 “啊？”贝贝拖长了声音，垮下肩膀。

张宝不理他，等他转到钱了，一定会给贝贝买很多东西。走过去接过三壮怀里的五壮，张宝抱着他颠了颠。五壮笑嘻嘻地把头埋进张宝的怀里，把张宝稀罕地不行。五壮换了贝贝小时候的衣服，一改山区贫困娃娃的形象，一举跃进小康。“二壮，把你哥背篓里的波浪鼓拿出来。”

张宝拿了波浪鼓在五壮面前摇，小鼓“咚咚”地响，五壮哈哈笑着伸着小手去抓。贝贝和四壮踮着脚去看。

大壮把菠萝背到张宝家就要离开。“急啥。削个菠萝给你们尝尝。”

 二壮看到张宝用他打的那个奇怪的东西挖菠萝的眼，的确比卖菠萝那人挖的快，而且也好看。一个菠萝被分成四块，被张宝串在筷子上。

 “甜哎。”二壮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有些菠萝汁滴到了地上。

张宝切了点菠萝边上的果肉放进五壮的嘴里。五壮闭着嘴巴慢慢吃，流了不少口水出来。

李小清用围嘴给五壮擦了擦，“宝哥儿，这叫啥来着？”

 “菠萝。”四壮抢答道。

 “这味道真不错，可比俺们家树上结的果子好吃。”李小清说到。

 “这菠萝不是本地的。”张宝回道。

四壮和贝贝吃完了一瓣，两人又要了一瓣。

 “俺打算削菠萝卖。两瓣三文。三瓣五文。”

 “这么卖啊？那咱不是要赚翻了？”二壮边说边在脑子里盘算。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启了计算器模式。

 “宝哥儿真聪明。”憋了一会儿，大壮憨憨地说。

 二壮在心里也为宝哥儿竖了个大拇指。这宝哥儿花钱不手软，脑子也真是好使。

 “行了，大壮，直接在俺家吃饭呗。下午，俺们还要干活呢。要削些木签子出来，要比筷子稍微细点。省得来回跑。”

 “不麻烦，俺们家也近。”大壮忙站起来推脱。

 “听叔么的，直接在俺们家吃。”李小清开口了，大壮也没法推，就留了下来。

 

 

 

 

第13章 菠萝呀菠萝

大壮昨天在家削了个菠萝，怎么削他基本上也知道了。木签子也削了小半筐。

第二天，李小清不放心就要跟着，贝贝也闹着要去。结果，所有人都去了，五壮也被二壮背在背篓里。李小清觉得镇上的饭菜贵，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中午的饭。

那胖汉子果然还在昨天他叫卖菠萝的地方，伸着脖子张望。见到张宝，胖汉子笑着招手，“小哥儿，小哥儿。今天俺可带了不少菠萝来。”

张宝走近放菠萝的筐子看了看，菠萝的个头都还都挺大的。“成，这有多少个啊？”

“一百个。”胖汉子笑道。他可带了不少来，家里也没多少存货了。这里的人不认识好东西，好在还有个小哥儿识货。

李小清数了三百文给他，那汉子笑着收了摊子，还把装菠萝的筐一并送给张宝了。

那汉子走了，张宝也就不费事找地方，直接就占了胖汉子的地方。

开始时是张宝削的，二壮他们就跟着看，削好了后，切成四瓣，串在木签子上，摆在一个小盆子里。张宝不想用盐水泡，就这么放着。然后让李小清他们挨个试了试，这也没什么技术活，很好上手。不过削多了，手上会累。好在人多，随时可以换人。

削了几块，张宝就开始吆喝，“菠萝哎，菠萝哎，来尝一尝啊。”

张宝的几声吆喝引得许多人伸着头往这边看。本来是个胖汉子叫卖菠萝的，现在换成了一个小哥。

喊了几声，也没人来光顾他的摊子，张宝有些失望。贝贝和四壮又像脱了缰的小野马似的，到处地乱窜。张宝给他们一人拿了块菠萝，让他们不要跑远了。贝贝和四壮就窜了出去。张宝摇摇五壮的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咋没人来呢？”李小清有些急了。

“等等，现在人都还没来。”张宝回道。

又等了一会儿，顾客是没等来，倒是贝贝和四壮领了一群小孩子过来。

小孩子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有不怕生的，还会拿着框里的菠萝玩玩。

“哥哥，这个多少钱一个？”一个年龄大些的孩子问道。

“三文钱一瓣，五文钱三瓣。”三壮回道。

听了三壮的话，那个年龄大些的孩子嘴里就嘟嘟囔囔地说了些话。大孩子号召了一声，一群孩子就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贝贝和四壮也凑过去听了。

商量完了后，一群孩子呼啦啦地又走了，贝贝和四壮却留了下来。

“他们商量了什么？”张宝好奇地问。

“他们说回去让阿爹和阿么买菠萝呢。就买五文钱三瓣的。”四壮兴奋地说到，他知道自家就是靠卖菠萝挣钱的呢。贝贝跟在旁边补充，“他们刚刚要吃俺们的菠萝，俺们就给他们吃了。他们说好吃，让俺们带来看看。”

“哦。”没想到，贝贝和四壮还立了大功。

没过一会儿，就有孩子领着大人过来了。

 “菠萝，菠萝，三文钱一瓣，五文钱三瓣。”张宝立马吆喝。

看那些人，衣服上没有补丁，衣服的颜色也亮，张宝觉得这些人一定算是有钱人了，当然是相对于他来说的。

那些家人好像是互相认识的，见了面都互相打招呼。他们也没多挑拣，一人买了五文钱的菠萝，给孩子留了一瓣，其余的自己拿回家。这奇怪的东西他们还没尝过呢。

孩子们吃完菠萝就围着张宝家的摊子玩耍。

张宝再喊“菠萝，菠萝，削好的菠萝。”喊声还没落，孩子们就扯着嗓门喊，“菠萝来，卖菠萝哎。”一叠气的，有人看着有意思，就停下来问孩子们。“这菠萝好吃吗？”

 “好吃，可甜咧。”一个缺了个门牙的孩子回道，只是缺了个门牙，说话还漏着风。

另一边扎着包包头的小孩子接着说，“真地甜咧，俺们都吃过的。”

“那怎么卖呀？”那人问。

“三文一瓣，五文三瓣。”孩子们争先恐后地说。

后来，那个大点的孩子加了句，“俺觉得还是五文三瓣的便宜。”

那人听了，扑哧地笑出声。张宝摸了摸鼻子，这孩子真实诚。

“那好，我就听你的，买五文三瓣的。”那人笑着说。

大壮立马动手，快速利落地削了一个出来。那人看着削出来的菠萝忍不住赞了句，“这东西倒是漂亮。”咬了口尝尝，倒真是甜，嚼了几口后又有些酸。“好吃。”

有了一个人来看，陆续地就有人来光临张宝家的摊子了。因为是新鲜的东西，人们难得尝一回，买的人倒是不少。

到了晌午，各人吃了干粮。倒是五壮，牙还不怎么硬，没法吃饼。三壮昨天做饭的时候忘了他，只准备大人能吃的东西。饿了，五壮就哭，拉开嗓门嚎。张宝可心疼了，从衣袋里拿出了两个铜板，去就近人家讨了碗粥过来。把五壮抱在怀里，亲自喂他吃。有了吃的五壮就不闹了，老实地趴在张宝怀里，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菠萝酸甜好吃，有的上午吃过的，还帮张宝在邻里宣传了宣传。太阳还没落山，张宝家的菠萝就卖光了。一行人收了摊子就回去了。

钱被李小清揣在怀里，沉甸甸地在胸口。李小清在路上的时候心里一合计，今天竟然挣了700多文。乖乖，一想到一天挣了这么多钱。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些晕。其实每个人都合计过的，知道挣了不少钱，心里都高高兴兴的。

四壮和贝贝两个人在路上你跑我追地哈哈笑。五壮赖在张宝的怀里，看着前面跑的两个哥哥笑。张宝时不时地就亲他一下，五壮就呵呵笑出声。

到家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李小清关上大门，回屋就把钱掏出来散在桌上。一群人围着数了几遍。

“七百二十文。”二壮说出这个数字。

几个人呆了一下，又发出笑声。李小清边收拾钱边说，“咱们明天再去卖，还能挣个七百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