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神[快穿]+番外 作者:黎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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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泽自信冷静地分析耍坏之时,实在是太耀眼了。他戴蒙也是学指挥谋略出身的,却从未想过这些死板的东西能在几句话间被玩的出神入化。
他想今日之后,余泽在他心里怕是要取代自己曾最崇拜的指挥家的地位了。
戴蒙发现自己在这位曾是凡人的神明身上,看到谋略的无数种可能。
冷静分析一切的戴蒙渐渐地发现了一些他一开始忽略的东西。他意识到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不是神明间的博弈,而是博弈下的暗潮汹涌。
无论是乌诺的那句:“早在一开始,老子就为他神魂颠倒了啊。”
还是潘的那句:“从一开始你便不该对着我墓碑笑的。”
这在戴蒙听起来分明都是告白!戴蒙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一系列相爱相杀的剧本,然后他就在思绪飘飞之时看到了余泽对着监视器所做的口型。
余泽说——帮我。
戴蒙觉得自己的乱七八糟的情绪被这一句话搅得更加复杂。其实早在潘翻盘之时戴蒙就在犹豫自己该不该插手帮忙。但他是最善于权衡利弊的指挥家,余泽和他的交情也没有到让他冒着危险相助的地步。
明明已经打算好冷眼旁观了,然而当余泽开口求助之时,戴蒙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去考虑什么该死的概率了,他就是想要施以援手。
这不是为了私人感情,不是为了同学身份,只为了指挥官的疯狂,只为余泽递给他一个和神明同盘博弈的机会。
他戴蒙,在博弈的最后终究是走上了棋盘,甚至成了决定性的棋手。
“我问你,你……爱上我了?”画面上的余泽正坦然询问着潘。戴蒙顾不得八卦,他集中心神想要从余泽的话语里捕捉他透露的信息,借以配合对方完成逃离的举动。
“爱?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个字眼。那是一种人类的反常行为,是自欺欺人的无聊情感。”许久之后,潘声音嘶哑地说道。
余泽听到潘那傲慢的话语,面上有片刻的愕然。这家伙……还真是清心寡欲啊。
“你似乎很想知道这个答案?然而我虽然能控制死亡,却没本事将爱这种抽象的玩意儿具象化。”潘镇定自若地回答道,他还从容地给自己倒了杯残余的威士忌。
只有男人自己知道,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酒上,因为那醇厚的酒液已有些许溢出了酒杯。
“将爱具象化啊……记得当初我和你跳的那场自由舞吗?一场舞蹈,恰好5分钟。我还记得晚上7点响起的钟鸣之声。”
“不过比起晚上,我更喜欢凌晨三点雾气升腾的朦胧感。”
“唔,好像有点扯远了。我是说,自由舞便是具现爱情的舞蹈。”
“你这是……暗示我该向你邀舞?”潘放下了分毫未动的酒杯,喉咙间溢出了低沉的笑声,言语间皆是“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怀疑。
他不是不知道余泽对自己忌惮,所以对方扯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小子又在设陷阱啊”。
“我可不是乌诺那家伙,我的神魂迄今为止都安稳地留在躯壳里。”潘直接点出自己不会为余泽神魂颠倒,然而说是这么说,他却还是整理着衬衫站起了身,那递出的手和弯腰的姿态摆明了是在邀舞。
余泽盯着潘递出的手掌,眉头皱了一瞬便将手搭了上去。他之前根本就是在信口胡诹,他没想到潘会误解成这个意思,不过余泽倒也不打算点破。
事实上他确实在暗示别人,但他暗示的是监视器那头的戴蒙。
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三分,余泽暗示戴蒙配合自己凌晨三点动手。将有用的信息混杂在漫无边际的闲谈之中,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只是不知道戴蒙究竟能领悟多少。
余泽至始至终都未怀疑过戴蒙会不会协助自己。那个孩子有野心有天赋,关键时刻更是魄力十足,能参与这个棋局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屏幕前的戴蒙凝神细听着余泽的每一句话语,他瞬间从余泽暧昧的言辞中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两则信息——“凌晨三点”,“雾气升腾”。
如今这时代想在造雾太过简单,甚至连室内最普通的智能都能做到,这对戴蒙这个高材生来说真的毫无难度。但余泽真的只是想要一阵虚无缥缈的雾气扰乱视线吗?从潘表现出的力量来看,雾气反而会使他更加警觉吧?
那么这个“雾气升腾”或许是别的意思?戴蒙大脑飞速运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感觉气氛不够啊,来点别的声音?跳舞果然还是要有音乐吧。”余泽和潘重复着那晚的舞蹈,两人对视片刻后,余泽随意地提议道。
潘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拒绝。智能顿时识趣地放了一首星际最火的《liar(说谎者)》,低缓的男声渐渐在屋内响了起来。
乐曲声让两位神明的气氛暂缓,也让戴蒙俊美的面容上浮起了一闪而过的兴奋之色。
余泽刚刚说了什么?他说,气氛不够,来点别的声音?哈哈!余泽的计划他终于明白了!只有雾气是不够的,还需要“声音”啊!
戴蒙修长的手飞速划过光脑,他冷静地下达着指令,那头余泽和潘手掌一触即退,凌晨三点的钟声就在三方心思各异之时悄然响起。
而和钟声同时出现的还有雾气和迷雾中余泽飘忽不定的声音,余泽似乎在重复之前的问话,他吐出的话语是:“我问你,你……爱上我了?”
潘被这句话再次搅乱了心神,他顾不得心底浮现的异常诡异的熟悉感,迅速抬起自己的右手。
早在雾气出现的一刹那潘就反应过来这是余泽在放手一搏,他对着声音的来源运转神力,冷声勒令自己右手所指之处禁止死亡。
这便是他死神的能力。他不让谁死,谁也不能死!
然而在他右手所指的相反方向,隐隐约约的血气让男人陡然紧绷住身体。
雾气很快消散了些许后,潘终于看清了,他刚刚右手所指之处唯有一只冒着电光的蚊型监视器。男人原本因为舞蹈而柔和的面容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怪不得他觉得雾气中余泽的那句问话很熟悉。那根本不是余泽在说话,而是监视器在播放余泽之前和他对话时的录音!
真正的余泽早就……潘沉默地转过身,余泽附身的那具躯体静静倒在地上,早已没了呼吸。他胸口处蔓延的鲜血不断冲击着潘跳动的神经,潘反射性地按住了自己疯狂抽痛的心脏,仿佛被刺穿胸膛的是自己一般。
原来即使是死神,也有控制不住死亡的时候。
许久许久,潘挥手打碎了还在循环播放歌曲的智能,暴怒的杀气将四周的一切震得粉碎。他嘶哑而危险的声音混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他说的是:“余泽……”
“liar(骗子)……”
第82章 诸神的黄昏(六)
乌诺不知道另一个位面里余泽和潘之间的暗潮汹涌,他正坐在余泽本体躺着的那张床上,而那把骇人的黑色宽剑被男人随意揽在怀中,剑刃边缘似乎还有血色划过。
男人的身前站着两位面带忌惮的神明,一位是冒着冷汗的智慧之神塞吉,一位是没了半边手臂的预言之神普得。高高在上的神明们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而罪魁祸首自然便是散漫不羁的乌诺。
乌诺右手握在凶剑剑柄上,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骇得两位主神反射性地退后两步。乌诺顿时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们一眼,视线再度回到了宽剑里内凹的血槽上。只见那暗沉的血液反重力地流淌在血槽之中,渐渐被宽剑吮吸殆尽。
这柄宽剑仿佛是活着的一般,衬得此刻的乌诺异常魔魅危险。
“喂,塞吉,该把我的匕首还我了吧。”乌诺无所谓地将凶器扔开,他双手后撑刚好搭在了余泽修长的手指上,微凉的触感让男人放松地眯起了眼。
然而听到他话语的两位神明可没什么好心情了。乌诺对着他们表露的是显而易见的恶意,而他勾起的薄唇似乎在无声昭示着男人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力量。
面对两位并非以战力著称的主神,乌诺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
被直接点名的塞吉面容微微抽动了一下,俊逸沉稳的表象差点崩不住。他不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
他们踏入这间神殿后,普得将乌诺放在余泽怀中的匕首给拿了起来直直刺入了余泽的心脏。而就在那时乌诺竟然瞬间回到了余泽的身侧,二话没说先砍掉了普得握住匕首的右臂。
那把要命的匕首如今正悄然躺在殿内柔软的地毯上。塞吉感受着乌诺投来的侵略性视线,终究是叹了口气表示认命。他从怀中取出一条全新的白色手帕,弯下腰用手帕包裹着滴血的匕首,双手平托恭敬地捧给了乌诺。
乌诺挑着眉梢看向眼前低调暗沉的匕首,神色竟颇为遗憾:“啧……果然智慧之神就是聪明。”
乌诺低声嘲弄了一句,如果刚才塞吉也和普得一样碰到了匕首,他就能顺着心意将两位神明都宰了。
“我倒是奇怪了。你既然这么聪明,就没想过闯入我神殿、威胁我生命的后果吗?”
乌诺淡淡的话语着实是字字诛心,塞吉捧着匕首的双手陡然收紧了一瞬,他低垂的面容上不由露出苦笑。
这个男人是在明明白白的找茬,他塞吉只是来对付余泽的,乌诺却直接给自己扣上“擅闯神殿、试图暗杀诸神之首”的帽子,这样男人就算直接对自己下死手也无神可置喙。
“我们只是听闻被诸神通缉的余泽狡猾地藏到了您的神殿中,所以来将这罪人带走,免得打扰到您罢了。除此之外,属于您的东西我们绝未动过一分一毫。”
塞吉言语间将乌诺包庇余泽的举动撇的干干净净,试图打消男人对他们的杀意,然而今日他漂亮的话语注定是对牛弹琴。
因为乌诺闻言竟放肆地笑了起来,他右手插入漆黑的碎发间,高大的躯体倒在了床上。男人就这么侧过身凝视着余泽心脏处的伤口,许久之后乌诺执起余泽细腻完美的左手,轻轻在对方的无名指上吻了吻,他那沙哑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我是多么庆幸,我没有来晚。”
“我是多么庆幸,你的弱点不在心脏。”
乌诺呢喃般地说完了这两句话,这个仿佛钢铁铸就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后怕之色。谁都能听出,他所言之语发自肺腑深入灵魂,甚至还含着绝无仅有的颤音。他在害怕失去余泽啊。
只听乌诺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哑声继续说道:“我有没有说过……”
“这小子就是我唯一的珍宝?”
“你们想弄死他,这不是在说笑吗。”
说到最后乌诺的声音趋于冷凝,那猛然抬起的猩红色的瞳孔中满是勃发的杀意,他迅速起身对着惊骇欲绝的预言之神下了死手。
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只有乌诺自己知道,当他回来后看到余泽心脏被普得刺穿的那个瞬间自己有多痛。他最初的反应根本不是什么怒火四溢,也不是什么杀意蔓延,那一刻乌诺只觉得自己快要失去了意识,他全然忘记了如何去呼吸。
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像是在无尽深渊中不断坠落,呼啸的风声也触动不了他麻木的情感。他的世界随着余泽一起褪色,此生第一次,乌诺甚至开始憎恶起了永恒的光阴。
如果不是他恍然间意识到余泽已是神明,如果不是他意识到余泽的弱点并不在心脏,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想那一瞬间对命运的怨恨和对自己无能的悔恨,已经足以逼疯了他。
乌诺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地的普得,神色无喜无悲。现在的乌诺完全解开了压抑自己暴虐的那道枷锁,如今无论是谁看到他,每个细胞只会叫嚣着必须要逃离。
就是这家伙啊。拿着他的匕首却刺进了余泽的心脏。
就是这家伙啊。接连确认了余泽穿越的方位,让潘步步紧逼。
乌诺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缓缓勾起唇,拿起匕首就对着普得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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