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攻略小皇子 作者:酥苏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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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王爷显然也了解过京畿防军的情况,道:“若都御史欲令上下监察,那便不必再言了。欺上瞒下之事,本王也是见得多了。”他倒知道得清楚。这夜里操练的规矩,从前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因为京畿一带的官员们“极为默契”不约而同地变相忽视罢了。是以他断不信任那些家伙,非得亲力亲为不可。
“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四营,于文官虽同属一脉,于武官却是四足鼎立。从前以文官监察武官,文官们既难从此事当中捞得好处,又如何会尽心尽力?倘若现下我们以四足武将相互监察,相互掣制,王爷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唐雨灵慢慢向他分析道。
裘王爷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觉得颇有道理,点点头,道:“那便依着都御史的法子,试试再说。”
试试?那必然是有效的啊,不然本宝宝那个时代的小学生干嘛要争“流动红旗”啊,还不也是同样的理么?
过了一月,效果很好。裘王爷极其高兴,不禁称赞道:“本王早听闻都御史治国有方,今日一见,不想在治军上也颇有心得。”
唐雨灵知道军中之人向来豪爽,也不推辞,直截了当:“本官既当其位,便当有其材,王爷不必惊讶。”说着举起酒杯,道:“王爷请。”
裘王爷没料到她竟会喝酒,一饮而尽,赞道:“都御史可当真是女中豪杰!”
唐雨灵自然是要把这豪爽发挥到极致,大大方方地将酒杯递到裘王爷面前,道:“王爷既知下官为女流之辈,自当为下官将手中这杯也一齐饮了,方显王爷风度。”她明白,若是单纯自个儿饮下,最多也只能显得自己与男子无异;而如今她倒令裘王爷饮下,则在彰明自己甚至可以驭于男子之上,其中气度,自然更进一层。她也逐步明白皇帝初见自己那时候的教训:若要显得强悍,并非是事必躬亲,而在于能够驭人行事。
这裘王爷果然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儿,见着这女子这般大气,生平绝无所见,不由得情愫暗动。他动作也快,不几日便进宫面圣,向皇帝请旨:“姨母,盈欲娶都御史大人为妻,请姨母恩准。”
唐雨灵此刻就站在皇帝身边,心里全然没有准备,手中的笔顿了顿,蘸了墨水的笔头在奏折上停得久了,化开一摊黑墨。
前几天还对我冷冷淡淡的呢,怎么突然就杀过来了?她不知道,裘王爷向来就是公私分明,哪能指望他在公开场合对自己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亲昵。
皇帝可等这刻等得久了,道:“只是,付仲凯也来向朕请旨来着。你们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还要细细思量才是。”
裘王爷啐了一口:“付家?付家不过是外人,能比得上我们?”
“这自是不能比的,可这付家终究位高权重,朕也得提防着才是。否则萧家一旦发难,朕也得有个盟友不是?”皇帝摆摆手,仍是与他打马虎眼。
“笑话!”裘王爷一脸不屑:“我们裘家的权势,难道比这付家的要差了?姨母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付家能拱卫大周江山,难道我裘中盈只是摆设不成?”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大得连外面守门的小太监都听得见。
而这小太监,却是付家安插在那的,更重要的是,皇帝特别清楚这一点,就是故意不说破。
于是消息很快传到了付家的耳朵里,付老将军听着斥候的禀报,气得脸色铁青,连连道:“这姓裘的,果然也是耽于美色之辈!”
付仲凯倒冷静得很,摆摆手:“无所谓,他喜欢,那便让给他好了。”他的眼神里划过一丝狡黠,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嘴笨口无遮拦的人,之所以故意调戏唐雨灵好让自己被萧皓打一顿,纯粹是为了用“血的教训”挑动老爷子的反意。如他想的,乱起来最好,最好趁乱把什么萧家、裘家统统一锅端了,到时自己再把老爷子也端了,天下不就进了自己的口袋吗?这王侯将相,为何不能落入我付仲凯的手中?
对于付家的大度,皇帝和唐雨灵都是始料未及。这会儿裘中盈又来请旨了:“姨母,如今便只有我一人请旨,可该许给我了吧?”见皇帝口角微动,裘王爷又补充道:“莫不是姨母还想将这天下奇女留给萧皓表哥?若是这样的话,姨母可就太偏心了。”
唐雨灵可不曾知道这裘王爷还能这样伶牙俐齿,心想必定是付仲凯等人教他的,如此看来,付裘二人的联盟已经完成,便是再出什么美人计,也破不了局。陛下倒好,这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皇帝仍是淡定,只道:“朕允了。”
“陛下!”唐雨灵叫出声来,才意识到裘中盈还在场,忙闭上嘴。
裘中盈有些不满:“杨大人可是不愿嫁给本王么?”
唐雨灵只好答道:“下官不是不愿。下官自小便立志如男子般入仕为官,驰骋沙场,也立志如男子那般顶天立地,自为一家之主,于伺候丈夫及寻常女工上,却是一概不通,恐王爷不喜。”
事到如此,只好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就是个女汉子,看你还敢要不?
没想到这正是裘中盈最欣赏的地方,爽朗地笑道:“中盈最欣赏的,也是杨大人这一点!杨大人放心,中盈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再不纳妾,你既喜欢为一家之主,便尽管为之;至于伺候之类的,中盈以为,只要夫妻彼此尊重,那便够了,何必要伺候?中盈愿以对待同僚之礼对待你,你不必担心。”
不是吧,这家伙也太大度了吧?不行,长得丑是硬伤,何况我的目标是萧皓呢!你既然这么大度,我非得挑战挑战你的大度不可,她便顺着他的话道:“王爷愿以同僚之礼相待,下官很是感动。只是下官还不想出嫁,望王爷莫要强迫才好。”
裘王爷既然说了平等对待,自不可收回话来,可也不愿放弃,于是也就着唐雨灵的话问:“那杨大人何时肯嫁?”
“便以两月为期。”唐雨灵脱口而出。
再过两个月,便是萧皓禁足解除之日。那时候他非得又因为自己大闹一番不可,恐怕也就成了付裘两家的□□。所以如果在这个期限里面不搞定这单麻烦事,之后就更无可能了。
“好,便以两月为限。”裘中盈爽快地答应下来。
待得裘中盈走后,唐雨灵一把跪倒在皇帝面前:“陛下,若两月过后臣无法击破付、裘之辈,便只好以死谢罪。这两月之限,还望陛下全力助臣,诛杀叛逆。”
皇帝晓得她的心意,也觉着不忍,可她自己都一筹莫展,这锦柳又能起得了什么大风波呢?是以同情之余更多是不信,反问道:“你还有何策?”
“臣曾献驱虎吞狼之策,可现在看来,驱虎吞狼,未若引狼群自戕。”唐雨灵应道:“如今付家对裘王爷处处忍让,甚至不惜将京畿的军力交予王爷,甚至将臣也拱手让出,可见此狼虎已然铁板一块,不易分开。然而依臣近日于军中所闻,东南西北四营将士,却非上下一心,若从此入手,使其内乱,兴许可趁虚而入,动摇其根本。”
唐雨灵其实早有此计,只是一旦用出,京畿将士必定要自相残杀,流血漂橹。她只觉得过于残忍。可事到如今,逼宫之举在即,若再不祭出保命,只怕萧皓和皇帝,都要成了刀下亡魂。
☆、吃醋小皇子(6)
大周国重文而轻武,原本文官班子将那四营的将士看得死死的,是以反而激生了将士们“同仇敌忾”的情绪。等到裘王爷来后,凑合上付老将军想造反的意思,便竭力想令营中将士摆脱文官的控制。起初裘中盈拉着文官们巡察什么的,无非是想把他们弄得厌倦了,好乖乖把权力交出来。没想到唐雨灵倒顺了他的意,想出条相互监察的计谋来,直接双手一摆,不管事了。裘中盈是乐得开心,却万万没想到,唐雨灵却是想以此举离间诸营人马的感情,将这看似一块的铁板碎成四段。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消给他们一些不能同时得到的利益,便自然令其争斗不息。二桃杀三士,也是此理。唐雨灵顺着裘王爷练军的意,将那相互监察、相互竞赛的策略施展到极致,说服王爷下令四营将士每七日模拟较量一次,按班排次,行赏施罚。一时众将奋勇,唯恐落后,裘王爷喜不自胜,唐雨灵亦是喜不自胜。因为一月有余,虽然总体而言实力都有上升,但四营之间高低也现,西营与北营素来勇猛,长期霸占着第一第二的位置,将另两营远远甩在后面。
东营和南营的将领少不了每次都挨上一顿训,连俸禄也被罚了好几回。如此有胜有负,将领之间便自然心生嫉妒,排在后的自然要想着将排在前的挤掉,趁虚而入,就在此时。
细作与营中的挑拨造势、皇帝说客的轮番轰炸,很快将那两个营的将军拉拢到自己那边,对于他们来说,与其呆在付老将军底下被压着不能出头,不如索性帮着皇帝将付家军一并端掉。更何况这班热血男儿最重荣誉,将那一直骑在他们头上的西营和北营剪除,正是一雪前耻的大好机会。
就在付老将军和裘王爷定好逼宫的那一夜,他们都不曾料到东营和南营突然反戈一击,另两营的军士毫无防备,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京城里浮尸遍野,血溅长巷。未等得付、裘两人反应过来,反叛的将士已然冲进府内,将这一月以来对其白眼不绝的将军和王爷尽数拿下。
城里杀声震天,御书房里白烟轻摇,唐雨灵站在皇帝身边,为她细细研磨。
皇帝问:“以朕之见,四营本应势均力敌才是,你如何能令得西、北两营的屡屡胜出,甚至是大胜?”
唐雨灵缓缓答道:“竞赛之中,总有比这项,不比那项的。或许就实际作战而言,四营的确不相上下,可于竞赛里,孰胜孰负,岂不任由出赛题的臣来操纵?臣事先早已考察过众营的长短,是以心中有数。”
皇帝放下笔来,笑道:“很好,很好。”忽地话锋一转,问道:“你可属意于皓儿?”
唐雨灵听她说到了点子上,又恃着如今大功一件,胆子也大了些:“臣与殿下两情相悦,还望陛下成全。”
“你可知从前,朕与先帝也是两情相悦啊……”皇帝离开座位,缓缓朝着门外走去,她抬头望着门外那轮月,似在回想着许多年前的美好往事。
唐雨灵还道她触景生情,正要开口安慰她,皇帝转过身来,目光森森:“你可知先帝是如何驾崩的?”
唐雨灵被她盯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周围阴风阵阵,陛下的眼里,竟露出了腾腾杀意。她还是壮着胆子应了一句:“臣,臣不知。”
“你很快便知道了。”皇帝一只脚方迈出房门,便听得外面骚动起来。等她另一只脚也被门槛挡住,七八名太监一拥而入,面色凝肃,当中一位,手里端着一壶酒,一盏空酒杯。皇帝的声音从房外飘忽而来:“锦柳,你莫要怪朕,怪只怪你太聪明。而这天底下聪明的女子,有朕一人便够了。朕不仅前无古人,更要后无来者。”
唐雨灵一下子懵了,要追上去,可被那些太监们死死拦住。他们受了皇帝的旨意,自是有恃无恐,将她压倒在地,按住她的手脚,令其动弹不得。
“中书大人,对不住了!咱家也是奉旨行事。”
唐雨灵拼命挣扎,直嚷道:“放肆,你们胆敢……”
可惜此时再机巧的语言也说不出口——她的嘴被捏住,清凉的液体涌过她的喉间。在暴力面前,所谓的智慧却是不堪一击。她纵使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令得四营相残伏尸百万,却无法令自己摆脱这毒酒灌肠的命运。
陛下在怕,怕日后萧皓震不住我,怕我会像她一样,杀夫挟子,当上第二个女皇。我千算万算,只算得她是一个贪图权力的帝王,却忘了她还是护犊情深的母亲。
可是陛下,你错了,我怎么可能对萧皓下手呢?
我不怕死,我已是几世轮回。我只怕萧皓见到我冰冷的尸体时,他会如同我这般心受刀割。
唐雨灵已然听不见太监们的喧闹,看不见这御书房的装点。眼前的黑幕拉起,无尽的虚空向她飘来,她习惯了在这黑暗的时空独自等待,等待着糕神那几缕烛光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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