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 作者:有礼有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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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知道啦!”气性怎么那么大,梅画装作无辜的吐吐舌头,缩缩肩膀,鉴于那怒目凶光的眼神盯视,也不好跳脚的明目张胆的疯跑,只能憋屈着挪着小碎步子回了屋。
见人回屋了,常华收起恶狠狠的目光,松了一口气,噗呲一声笑出来,说是那样说,到了还是摘了一小绺青葱切成两寸的小段扔进肉锅里,同时盆里泡好的土豆也加了进去。
“成了,再有两刻钟就能吃饭了。”常华搅拌了一下锅里的菜,盖上锅盖,起身扑扑围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大灶里的火撤了出去,又闷了五分钟,第二锅馒头花卷出锅了,
“我来,你别烫到,热气可伤人了。”常华手臂拦着梅画的身子不让他往前挨。
“我知道,这些放哪啊?没有篮子了吧。”梅画警醒的往后退了两步。
面板上收拾干净了,还没撤下去,常华随手指了指,“先放板上晾着,然后装在白净布里包起来两三天都方不坏。”说着话,动作熟练的已经往外捡了。
瞧着泛着亮光的花卷,梅画得意的道,“你看我说的对吧,花卷必须油放多了才好吃,干吃都有滋味。”
“是是是,你说的对。”常华拉着长音,“要不怎么说油值钱呢!”谁不知道油多了味道好啊,可也得舍得才行啊。
梅画这回没跟常华锵锵嘴,茶米油盐酱醋茶,一分一分数着铜板过日子,这是当前社会底层人民生活的窘态,他自己不会苛待自己的肚子,但也不能无事生非的充当教条批判主义者,一家有一家的过法,更何况这是整体社会现状呢。
锅底的一盆茄子端出来,倒掉里面的水,梅画坐在桌前一点一点撕鲁成条,散出热气后,加入早就准备好的蒜瓣辣椒油及简单的几味调料。
“他们快回来了吧?”梅画问,常华来了以后,艾奇就去地里了,这两日大姑子去给二叔家帮忙,二奇又必须守着梅画离不开,艾岭就过来帮着伺弄了两天麦子。
常华刷干净锅,把灶台擦了一遍,闻言扒头向外瞄了瞄,口里应着,“应当在路上了,你要饿了就先吃,又没外人,不用守规矩等着他们。”
梅画趁着刚才常华背身的功夫已经偷偷吃了一口,他这么一说,自己又冷不防的咽了两下口水,可手里的动作却和表情截然相反,将两个大碗往桌子中间推了推,果断的扭过脑袋,回味了下嘴里的味道,强撑着说,
“不了,我不饿,我刚才还吃了个两个花卷呢,一点都不饿,等着吧,不着急,这才什么时辰,我肚子不空。”一心虚就牢骚多,废话多,好面子,颠来倒去就那么一个意思,却来来回回的强调个没完。
常华心眼实,脑子里就没有听话听音那根弦,再说他又不像艾美一样时时跟梅画在一起处着,还费心的琢磨他的性子,听他这么推拒,便当了真,
“我去外面锅里瞅瞅,火也该着撤了。”
“去吧去吧!”快走吧!梅画特矜持特温柔。
笑眯眯的见人出了门,又听了会儿脚步声,梅画才跟做贼一样狠命的大吃了两口,同时眼角还非常警醒的留意的外面的动静,心里则一个劲儿的鄙视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
吃的太多恐怕被常华瞧出来,又塞了两口,狼吞虎咽以后梅画便仔细的抹了抹嘴角的油,然后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端坐在桌前,跟等待检受的士兵一样,一脸的假正经。
又等了能有五分钟,院子里传来了熟悉的说笑声,梅画一个欢呼蹦起来,手麻脚利的装了满满两盘子的馒头端上桌,而给自己和常华的面前则放着花卷和枣馒头。
午饭的时光宾主尽欢,鸡块土豆每人盛了一大碗,头一天煮的盐水花生一大盘,拍了三根黄瓜加入芝麻酱凉拌,荤素搭配得当,常华每次在梅画家吃一顿饭都能惦念好久,比过年还丰盛。
好菜好饭加好酒,鉴于艾奇的酒量有限,他只喝了一小盅,艾岭头一次在这里吃饭,昨天死拉硬抓也不来,今儿是被二奇放了狠话才被动的脸上跟火烧一样的一步一蹭的拖拉着来的。
虽然不是头一遭见梅画,却是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言语举止见难免僵硬放不开,按理说家里来了汉子吃酒,夫郞门都是不上桌的,单独在另外一屋的小桌子上吃,可谁让这都不是外人呢,再者,艾奇也不想委屈了梅画憋在小桌上,还好屋里人没有那么多事,也不瞎讲究更不会多嘴多舌的乱嚷嚷。
今天的酒是周里提过来的一坛子,几人满打满算喝了还没一斤,酒足饭饱过后聊了几句闲话大家就散了,常华帮着洗碗收拾桌子,
“唉?这里怎么还有一碗啊?”梅画指着篮筐盖着的一碗鸡块,“应该给他们分了吃。”
常华解下围裙挂在墙上,笑着说,“这是给美子哥留的。”
“哦哦。”梅画心想你们兄弟俩的感情也忒好了,让人嫉妒。
“成了,我回去了,你赶快倒床上歇会儿,你身子才两个月,可得好好休养着些,头三个月最不稳了,有什么活儿等我过来干。”常华将腕上的袖子放下来,他真不放心这个小梅画能安稳下来。
梅画最讨厌是人就说他怀孕的事,每次听到这话就跟全身长了刺一样难受的想要挠墙,他是做决定生下来,但不代表就能接受这个事实,
“知道了,别管我。”语气冲冲的,脾气来的快,七窍冒烟。
“又耍性子,”常华好笑地摇摇头,见人甩脸子摔帘子进了屋里,好脾气的又在门口陪着说了两句好话就回去了。
梅画等人走了才闷闷的转过身,不知想起什么,抬手在旁边二奇的枕头上使劲的捶了几下才算解了气,困意来袭,眨巴眨巴眼睛,用手柔了柔,梅画哼哼唧唧两声翻个身闭眼就睡着了。
艾奇趁着中午的功夫把后院的地全都翻了一遍,晾上一中午赶第二天就能撒种子,拍拍脚下的土,回前院洗刷了一番,拿着白净的手巾子边擦水边往屋里走。
屋里静悄悄的,艾奇随即放缓了脚步,随手关上屋门,然后走到桌子前试了试茶壶里的水温,这是饭后烧的,汤的狠,就这个天儿等小画醒来也不见得凉了,轻轻的叽咕几句后就进了里屋。
窗子上绷着暗色的纱帘,挡住了见缝就钻蚊子蝇虫,艾奇坐到床边给梅画捋了捋头发,之后手贴在额头上感受了下温度,最后才偷偷摸摸的掀开衣襟,仔细认真又暗喜的盯着他的肚子瞧。
这是这两日每天都要完成的一项工作,没办法,平常或晚上他想要摸摸瞧瞧的必然被冷眼以待,偶尔一次还让小夫郞发了火,全然没有别家夫郞怀孕后该有的欢喜和开心,艾奇一时摸不着头脑,愣愣的只好不断作揖赔罪,他笨嘴拙舌的也不会说中耳的话,不知哪句处了雷点,结果又惹来小夫郞的一顿暴躁的怒吼。
从未见过小夫郞发脾气,艾奇真给吓到了,再也不敢提摸肚子的话头,却又想不明缘由的他只能苦恼的一遍一遍的揪头发,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厚着脸皮问了大哥到底咋回事,结果大哥垂目沉思了半响还什么也不说,就告诉自己一句话,好生待梅画。
艾奇带着厚茧的手掌在湿手巾子上蹭了又蹭,觉得干净了,才小心翼翼的挨到略有些圆润的腰部,眼睛则丝毫不敢懈怠的盯着梅画的脸,生怕他装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摸了一刻钟才算心满意足,偷来的喜悦萦绕周身,艾奇仔细的将小夫郞的衣襟拉平,又给他盖上薄被,自己则手轻脚轻的在旁边躺下,而后长舒一口气,嘴角咧到了耳根,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回响:
他的小夫郞的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比花还漂亮的小夫郞肚子里有他的种啦,小夫郞再也走不了,他们要过一辈子了,到了这个命定的时刻,艾奇的心终究稳当下来。
☆、第81章
“嗯……哼哼哼哼哼……”起床赖叽的动静比以往要*许多,翻个身,再翻个身,不成调的时尚小曲儿从略干涩的喉咙里流出,简直溃不成军,睁开明亮的双眼,一腿搭在另一只曲起的膝盖上,心情爽朗的颤啊颤……
躺了五分钟也没人进来问候一声,梅画嘿嘿一笑翘起脚丫子做起了床上蹬自行车的运动,结果还没数完二十,就累的虚喘冒汗,腿打颤儿。
“画画,醒了,快喝点水,温热的,可解渴呢。”艾奇咧着嘴端着大碗进来,碗里显而易见的冒着热乎气儿。
鼻尖出了一层汗的梅画垂着眼帘,眼睛露出一条缝没情绪的盯着那飘飘荡荡的热气,无力跟他争辩,他确实渴了,双手支起身,侧歪着就着艾奇的手就喝了。
“擦擦。”从肩膀上随手拽下来毛巾子就往梅画的脸上捂……
梅画:“……”
粗鲁的人啊,真粗暴,脑袋里就没有那根叫做精巧细致的弦儿。
整张脸被大手一罩,一胡噜,其实也没多大劲,可手巾子一拿下来,梅画小脸已经泛红了。
没好气的瞪了眼独自乐呵的粗人,粗声粗气的问,“哥回来了么?”
艾奇正打开衣服箱子给梅画找了那套青色的细麻布里衣服,拿过来笨拙的帮他换上,美色当前,艾奇的脑瓜子理所当然的慢了半拍。
梅画等不着人的回答,抬头一看就见到这幅痴愣的表情,虽然不至于垂涎欲滴,但心里还是倍感丢人的起了火,抬起巴掌在那健硕的胸肌上扇了几下。
“画画?画画怎么了怎么了?”魂游天外的人瞬间回身,双臂张开将人圈进怀里,脑袋伏进清香的脖颈里趁机猛亲了几口。
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梅画被他弄得痒痒,暗骂自己没事找事,一个劲儿的往边上躲,他只换了裤子,上身还光着,艾奇这么一抱,两手自然的一个托着他的脑袋,一只手在腰上大大方方的摩挲了半饷,暗喜比以前圆润了不少,再也不是一身骨头了。
梅画没有继续强行的将人推开,这种亲身的触感使得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涟漪,不在懊恼的闪躲,他竟喜欢这种强硬的鲁莽,秀脸赫红的靠在坚硬的臂弯里,无规则大力度的亲吻引起他身体不停的轻颤,玄妙的轻吟冲出嘴角,勾的艾奇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说来就来的感觉神仙也挡不住,可总归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和责任,艾奇喘了粗气在殷红的双唇上要命的啄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将人放开。
梅画得了好处不愿就此放弃,哼哼唧唧的一直紧贴着人不放开,两手攀上艾奇的脖子嘞的人脸红脖子粗。
“画画,”艾奇艰涩的咽了下口水,忍着在将人再次抱住的冲动,和言细语的道,“画画,使不得,你现在月份还小,必须,必须过了四个月才行。”
艾奇的汗水滴在了梅画的脸上,眼中一片隐忍退缩,梅画潮红的眼角虚眯着,咬着下唇,不为所动。
“画画,乖啊,画画,不能伤了你,孩子,也受不住。”
不提这还好,一提到孩子梅画蹭的一下脱离开来,一时间无数个星星点点汇聚于脑海,同时心内浮起阵阵跳跃般的金属冲撞,他明白怎么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倔强的骨气会毫无预警的输给情-欲之事,为什么看似冷漠的身体会变的这么敏感失常,为什么失了傲心上赶着要求压却一点都不反思,是了,是了,都是肚里的这个东西,是他!是他!
通透的一瞬间仿佛失了所有的生机,毫无杂质的泪水汹涌而出,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咆哮,他不想变成这样,他不要变成这样,强大的怒火与悲伤形成共鸣,他们揭竿而起,掀起惊涛瀚浪,一辈子要依附于一个男人,这样没有骨气没有尊严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姓梅的何时沦落至此!有那么一秒他竟心生死志!
说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那都是屁话,没有目标,没有未来,没有期待,日日浑浑噩噩,将将就就,一辈子呼吸于寸井之地,这就是用生命换来的另一种人生么?
……
艾奇懵了,惊了,傻了……
屋内的空气停滞了,屋内寂静的不像话,梅画无声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活力,艾奇茫茫的呆坐在床边,抓着梅画的手,两只手包裹在一起,死死的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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