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 作者:有礼有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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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干净了脸和手,衣服换下来,艾美拿着脏衣服出去,屋里只留下一脸寒意和撅着嘴低头绞手指的梅画,梅画原本不想这样让自己表现出幼稚的一面从而处于更劣势的一方,结果往那一坐,动作就自然的摆来了。
半饷也不见人说话,梅画最难受这种不尴不尬的气氛,空气凝滞的几乎呼吸不畅,扭扭身子,缓缓地抬头瞄了一眼肃然端坐的人,心里撇嘴,才多大啊,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吓唬谁呢,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
“你还生气呢?”真他妈的想扇自己一巴掌!
说不生气恼火是不可能的,没人知道当他看见自己的小夫郞坐在地上浑身是泥的挖坑的感觉是有多心疼,当时他差一点把人扛起来飞奔回家,但他知道那样做就会让两人之间再次产生间隙,要知道他是压着多大的火气才一声不吭的把人领回来啊。
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别说打骂了,就是一句重话艾奇都舍不得说不来,但要是不让小夫郞长个记性那以后还不知道背着自己玩成什么样,要照平常他想做什么都成,可现在这副双身子要是发生点什么事那不是要他的命么。
一时想不出个头绪,艾奇烦躁的快速起身踏步而去,独留下一脸悻悻的小夫郞。
“拽什么拽?有什么了不起的?”逞强的口气,不想承认内心有一点点失落。
艾美把衣服洗过后搭在杆子上,想到刚才弟弟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愁容,艾美摇摇头,先灭了小灶上的火,鸡汤炖得了,在等上一会儿就能喝,太阳落在了半山腰,下地的人也快回来了,他打算先做了饭,然后再说其他的。
切菜的功夫艾美从窗外探了两次头,弟夫歪躺在床上合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只要不跳动跑闹,做那些让自己失魂掉胆的举止,艾美都随他的意。
……
葱姜蒜下油锅,冒出香味后,艾美将切成段的长豆角倒进锅里,滋啦一声,油烟大冒,随后快速的用锅铲翻动。
“哥,”梅画换了那件大姑子给他做的桃红色衣裤,撩着帘子走出来,站到艾美的身边。
艾美心里一乐,很少能见到如此安静乖巧的一面,笑着撵他,“去那边坐着,这里呛都很,我放了好多辣椒,准保你喜欢。”说完添了一小点水,盖上锅盖闷起来,又问,
“饿不饿,鸡汤好了,给你盛一碗。”
梅画摇摇头,口齿清晰,“我不饿。”
艾美记得艾毛毛的话,说孕夫要适量的吃,不能强塞,当时说的那几个注意要点艾美全都记在了脑子里,所以这回他也没强硬的要给梅画塞食。
上午割了一斤猪肉,艾美切成细丝后学着梅画的做发加入调料腌起来,一会儿准备再炒个尖椒,做个鸡蛋汤,临近麦收,汉子们力气出的多,也得多给他们补补。
“哥,咱家买头牛吧,地多,人的数量力气有限,”梅画试着开口问,买牛对于庄稼人来说是大事,可不是一张口一闭口就买的了的。
艾美切尖椒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放下刀,擦擦手,走过去坐到板凳上,深看了梅画一眼,咬咬牙,语重心长的道,
“画画,你这个想法啊哥也合计过,哥知道你是为了不让二奇太过劳累,只是咱们家最近的日子好了,风头盛,在村里有点扎眼,你不出门呢也不晓得这些,虽说日子是自己过自己的,但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乱打听,见不得别人家里吃香喝辣,咱们堂堂正正的做人,自然不怕他们,只是老话不是说水满则溢么,过犹不及。”
艾美见梅画认真的听进心里,很是欣慰,接着商量说,“咱们先辛苦些过了麦收,卖了粮食,缓一缓,然后等到九月份收稻子前儿再买牛,咱们慢慢来,日子不只是这一天,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你看如何?”
梅画多精明透澈的一人,当即明白了大姑子的话里的意思,枪打出头鸟是一面,另一面恐怕就是这个社会的大现象了。
他晓得自己挣银子快,况且家里的银钱可以说九成五都是自己的,而二奇只会使力气干庄稼活,唯一的手艺活也得给庄稼活让路,艾美是怕二奇以后在家里没地位,管不住自己还要看自己的脸色过日子吧。
诚然想到这一点时,梅画心里是不痛快的,不满的,不过转念一想,这另一面则昭示着哥俩都是有骨气,安分守己脚踏实地的性子。
哥哥期盼弟弟有担当,有志气,能够用自身的力量把一个家支撑起来,而不是只顾眼前好高骛远,
更不想靠着夫郞的嫁妆过日子,这样一个独立和品行端方的哥俩,梅画内心油然生出几分敬重之心。
“哥,那就听你的,我也不懂这些,这些家务事你还得多帮我打打眼,以后有什么事还得跟哥你商量,我一人光想好的一面的,难免做事不周到。”梅画适当的示弱。
听他这么说,艾美哪有不愿意的,而且弟夫的表情透着诚恳和谢意,心里立时满满当当的,却轻轻的责怪道,
“什么帮不帮的,一家人说两家话,你还小,这些事都没经过,往后就好了。”
兄弟俩把水言欢,气氛瞬间欢乐起来。
饭菜摆上桌,耍力气的人也回来了,洗去一身的汗,换件干爽的衣服,在院里坐了会儿便进屋了。
“你俩还喝点么?”艾美将大砂锅端上桌。
梅画抢过来话,“哥,给哥夫倒上吧,喝点酒还能去乏呢,累了一天了。”
“成,那就喝点吧。”艾美笑着瞧了梅画一眼。
能喝酒的人笑眼咪咪,气氛松快,艾奇的脸色也不如那会儿僵硬了。
周里夹了一颗拌在黄瓜里花生豆,结果吃在嘴里一股酸味,再细细一品,竟觉得味道十分的好,
“这个和中午的不同,我倒觉得带酸味的强些,二奇你尝尝。”
只要有新菜式艾奇不用猜就知道是自己的小夫郞做出来的,他也不推却,举起筷子夹了几口,然后一个劲儿的点头,嘴里嗯嗯嗯好好好。
“你俩可算是有口福了,但凡画画做个新鲜菜式都进了你俩的肚子。”艾美巧笑着道,然后拉着梅画坐下来,先盛了一小瓷碗鸡汤,上面飘着碧绿的葱花,搁到梅画面前,催促着道,
“先喝两碗,一会儿再吃鸡肉。”
☆、第86章
晚饭时梅画前后喝了四碗鸡汤,吃了一个鸡大腿一只鸡翅膀,又就着桌上的菜将一个大花卷吞食咽肚,常华蒸的画卷又大,一个能有四两,胃口嚣张的他使得不大的小嘴张合不停,既不挑食又吃的畅快,旁边的艾美欢喜至极,喜闻乐见。
里里外外收拾完,天还没黑,累了一大天,艾美和周里简单的叮嘱几句就回去了。
梅画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消食,艾奇光着脊梁只穿一条单裤在院子里给小夫郞烧洗澡水,怕梅画一个不留意就睡过去,他隔上半刻钟去跟屋里的人说几句话。
*
艾美往家走时碰见了好多才下地回来的人,随意的打声招呼,大家都是步履匆匆的直奔家门。
路过常华他爹家时,艾美扭头往里看了一眼,院子里恍惚能看见两个人影,一大一小,隐约的从里面传来常华后阿么尖声呵斥的声音,到没听见小的的动静,想起傍晚常华找他哭诉说画样子是这个人去他家偷看然后传出去的,艾美皱了皱眉,眼中闪过温怒和轻视。
周里感觉到异样,便顺着艾美的视线看了一眼,拉着人的手紧了紧,开解道,
“咱们从小就生活在市井中,遇到的人也是各色各样的,哪能总是碰见良善的人呢,再说吃一堑长一智,华子这回长个教训,还好这件事不算要紧的,再者,你想要弟夫能够尽快的得到村子里的人接受,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别瞎想了,我倒觉得这是常华他后阿么给我们铺路呢,歪打正着,左右都不吃亏,还博得了好名声。”
两人走得不慢,已经快到了家门口,周里的这番话艾美何尝没思考过,可毕竟属于偷盗的不光彩的,吃饭时自己对弟夫说这件事时那真是抹不开面,从小到大的脸都丢尽了,还好梅画不是那等以偏概全狭隘心肠的人,不然这回都被那个不上眼的家伙连累了一个坏名声。
得知事情始末后艾美心里一直不着实儿,甭说他了,就是华子不都好意思面对梅画了。
当然,一事说一事,找人的时候华子光顾着急了,一时忘了这茬,等人都散去以后他立刻想起来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跑了,艾美分析着以华子的敞亮性子吃了这么一次暗亏估计这两日都会去他爹那讨说法,艾美当然不能拉住人不让去,不过就像自己男人说的,事情已然发生了,看前景应当是好事,所以他明儿个得赶早得去华子那说一说,别闹的太过了,不然自己这和小画那儿也不好看,嚷嚷出去倒好像不愿意似得,不过主动和被动的就是不一样,心里总有那么点被人推了一把的感觉。
进了家门,见周老汉和周实已经擦洗完正待着闲聊,周里大步走过去在俩人身边坐下,他一来就热闹了,舒缓的氛围一下子嘈杂起来。
艾美进屋放了东西,也没换衣裳就去正屋帮忙做饭,周老么贴着饼子,瞧他一身干净的走进来,没像往常一样把手里的活交给他,只让艾美去砸蒜泥,一会拌菜用。
贴完饼子盖上锅,周老么坐在小板凳上烧火,心下想了想,把后午答应的事还是觉得应该先跟艾美说一句,免的到时候不知情闹出什么不愉快,扔进灶膛里一根劈柴,周老么双臂搭在腿上,用比往常温和两倍的口气说,
“美子,这两*你大伯么说了不下五次让你教琳琳绣活的话,要是一两次也就罢了,可说多了也不好还当做没有这事,总归还是亲戚关系,也不好闹的太僵了,再者我看琳琳比往年懂事了许多,你做活的时候带他一下就行,我也应了他了。”
张兰兰切菜的刀猛的歪了一下,一脸无语的看着神色安然和坦荡的婆么,然后又扭头看着面色明显冷了下来的美子,急着给他打眼色让他千万别发火。
艾美剥蒜的手一顿,垂着双眸将蒜瓣放在桌子上,心里不气是不可能的,他婆么向来没个算计,做事不知深浅,这肯定是被大伯么拿好话框住了,要么就是给他什么东西,典型的一叶障目,目光短浅。
艾美沉了沉心,闭了闭眼,睁开后眼中一片坚定,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往日柔和,
“阿么,咱家现如今的情形你也清楚,说句不中听的,以后的日子我都要靠着我弟弟,而且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当前那边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分作好几分精神,就这还有时常照顾不到的地处,而且,现在家家都在赶绣活,他现在想学也挑的太不是时候,阿么,你没想过他是不是有意的呢?怎么早不学晚不学,偏偏大家都争分夺秒的他过来占时间。”
艾美越说越气,但他只能强压住火,“我没时间,现在教不了,想学的话让他找别人,村子里绣活好的不只我一个。”然后更是火气大的甩下一句,
“三年以内我都没时间!”他把给梅画看孩子的时间也算进去了,而且,有可能几年内自己也会儿怀孕,自然不会去整日面对让人生厌的人。
艾美说一句,周老么的面色暗一下,等他说完,周老么已经完全面沉如水,眼睛瞪成了珠子,更有那几句艾美含沙射影的话头,什么意思?是暗讽自己拿了人的好处才来说好话的么?是埋怨自己识人不清让人糊弄了么?饶是真实情况,也够生生打脸的,一辈子跟大嫂么斗气没赢过的周老么头一次在小辈面前如此丢面子,全都轻视他,瞧不起他,背后嘲笑他,前仇旧恨加在一起简直怨气冲天,当下不管青红皂白的嚎叫起来,声音那叫一个尖利,悲愤,
什么家门不幸娶了一个夜叉老虎,什么老脸丢尽了被二儿夫郞教训,什么忤逆长辈言语不恭,什么一辈子心酸命苦到了还享不得福,什么娶个夫郞整日不着家……
他这脱了调的一嗓子直接把离着门口不远的周老汉吓的抽倒了一口烟,呛的咳嗽连天面红耳赤气喘不匀,周里忙着给他爹捶背顺气,周实快跑进屋里看到底怎么回事。
咳嗽好一点,屋里的哀嚎声音越来越大,周老汉和周里都坐不住,齐齐的往里屋走,周里更挂心艾美,他有预感自己的夫郞参进去了。
“哭什么,像什么样子!”周老汉又咳嗽几声才站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夫郞抹着泪坐在地上,抽抽噎噎的靠在大儿子身上,大小子一脸不明的愁容,再瞧捧着肚子离着近却不知所措的大儿夫郞,又瞧着离得远身子僵直脸色暗淡却目光倔强坚韧的二儿夫郞,心里一转弯,大概明白是谁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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