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画册+番外 作者:蛇都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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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被臣吃了。”
凌柱知道他没生气,接话接得顺溜,不过还是直起身冲皇帝行了一个揖手礼。
这三个月里,凌柱从发觉皇帝开窍之后就越来越放肆,早不像开始表现的那样动不动就跪,当然,皇帝也舍不得就是了。
“哼,朕这乾清宫的点心都被你吃完了还不够?规矩都敢吃?朕看你是不要命了。”
皇帝活动活动手腕儿,走到凌柱的桌前。
“哎~不给看!”凌柱轻轻巧巧地捏着手上的画转了个身。
“你又编排朕什么?”
皇帝危险的眯了眼睛,绕过桌子,就要伸手去抓。
凌柱看见,单手撑着桌子,双腿一翻,就蹦到了桌子外面。趁着机会,叠了画就往衣襟里塞。
他惯是这样,从来不喜欢往袖子里塞东西,所以每次都需要把外衣的斜扣解开才成。
皇帝看他无知无觉地解衣服,眼睛里焰火灼热。
再抬眼,凌柱已经塞好了画,得意地看着皇帝。
扣子还没扣。皇帝莞尔。
皇帝慢悠悠地又从桌子里侧转了出去,凌柱已经远远地逃开了,回头就看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因为皇帝追着的速度一直太慢,而凌柱又跑得太快,所以后来凌柱每次都跑得不远,就回头等着,皇帝也不恼,就这么慢慢地看着凌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皇帝在凌柱又一次回头的时候,就在他目瞪口呆的目光里猛地向前扑了过去,却没有看到凌柱眼底得逞的笑意。
凌柱满意地接住投怀送抱的心上人。
皇帝也成功逮到了人。不待两人倒地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入他怀抓到画就往外扯。
凌柱被他扑倒,双手环住他的腰,直挺挺地往后倒去,一双手把怀中人护得严实。
后背着地的时候,凌柱闷哼一声。
皇帝就这么一手抓着画,一手撑在他胸膛上。
一抬眼就望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那一瞬间,皇帝以为自己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爱情。
凌柱只稍稍享受了一番美人在怀的美妙,就不得不把皇帝扶起来,然后隔开两人的距离。
废话,这种时候对个眼神之后再对个嘴就擦枪走火了好吗?凌柱可不认为这是个好时候。
“哼!”
皇帝站稳了身子,再看时,那双眼睛里全是单纯的笑意,就像是玩儿的开心的小孩儿,唯独没有什么狗屁爱情。
皇帝心中暴虐,钮祜禄·凌柱,朕不会再给你多少时间了!你是我的。
“好啊你!朕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啊?!恩?”
皇帝的食指狠狠地戳了戳凌柱的脑袋。
“还没画完呢。”凌柱笑得很是讨好。
皇帝怀疑地看了看他,把人牵到桌子后面,手里的画往桌子上一拍,“画!”
凌柱也不坐,就这么靠着皇帝站着,伸手拿过毛笔,刷刷刷地加了几笔。
只见原本的图上是一个小皇帝一个人站在御案上,满脸怒容,口中一串乱码飙出,头顶一团如有实质的火焰。
被凌柱加了几笔之后,下面就多了一个图,另一个跟小皇帝差不多大的小人,端了个装了糕点的盘子一脸蠢萌地递给怒火中的小皇帝。
皇帝不解地看着。
接下下面又重新加了一幅图,两个小人在御案上排排坐,一脸幸福地吃糕点。
最右侧一点点写出了一句话,“排排坐,吃果果”。
然后落笔是时间和一个圈,圈里面写着53。
“蠢死了!”皇帝嫌弃地看了一眼,却满脸笑容地拿起来,吹干之后折叠了起来,慎之又慎地装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画的正是前一次皇帝写“福”字写得火冒三丈的时候的事,只不过,皇帝是站在地上而非御案上,凌柱只递了点心,两个人确实一人一张桌子各吃各的。
凌柱乐呵呵地表示,我只看着,不说话。
“拿来!”
“什么?”凌柱不解。
“第32到第52张画。”
凌柱瞪大了双眼,吾皇智商果然高。
皇帝最后满意地拿到一本新的画册,就让凌柱滚了。
凌柱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
今天是年二十八,凌柱还是需要回钮祜禄府主持一下大局的。
还有明天二十九的百官宴,皇帝要宴请百官,而凌柱这工部侍郎自然需要参加。
凌柱走了之后,皇帝又写了一个会儿“福”字,终于写完了,伸了个懒腰,眼神习惯性地往御案右下方的桌子上看去。
可此时,桌子空荡荡的,只整齐地摆了文房四宝,桌面上一点别的东西都没有,就像那个人一走,就从来没在这里坐过一样。
三个月的生活,那人没有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
皇帝扯了扯衣领,莫名地有点烦躁。
快步走进凌柱住过的侧殿,并不是大臣们以为的那个经常留宿大臣的乾清宫侧殿,而且乾清宫内皇帝寝殿的耳室。
这间耳室的大小快抵得上普通房间的大小了。因为皇帝睡觉时不允许屋内有旁人候着,所以夜间服侍的宫人并不是住在耳室,而是多换了几班一直守在门外的。幸好是这样,要不然皇帝才舍不得让凌柱住在下人住过的地方。
整个屋子全是凌柱的气息,衣柜里叠放了很多件凌柱的衣服,有朝服,有常服,大都是陆陆续续地吩咐新做的,因为凌柱进宫总不记得带上干净的换洗衣物,因为他从没有晚上许要留宿宫中的觉悟。
皇帝心间苦涩,躺在凌柱的床上,闭了闭眼。
梁九功从来不跟着皇帝进这间屋子,甚至除了宫人打扫的时候,无论凌柱在不在,都没有宫人会进这间屋子,而一般凌柱都会自己把房间收拾整齐。
一张一张翻阅新得的画册。
看时间是紧接着皇帝之前没收的那一本的,几乎每个月都有六七张。
忽然,皇帝眼睛一缩,心都跟着抽紧了。
1686-12-23,52。
小皇帝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台下一个小人仰着头看着小皇帝的背影,面目模糊。
“山有木兮木有枝”。
作者有话要说:
☆、凌柱绝笔惹怒皇帝
皇帝简直不敢深想,不敢想台下那个小人的表情,不敢想凌柱走前的眼神,不敢想“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
心悦君兮君不知?
十二月二十三,小年,祭祖。
皇帝从床上蹿起,一手抓住画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整理整理衣服,才踱步而出。
“梁九功,摆架去钮祜禄府!”
“嗻?”
“不,不用了,你下去。”
等梁九功退下,皇帝才深吸一口气。
“暗一。”
暗一闪现,跪在皇帝面前,并不说话。
“去,你去钮祜禄府,看看他在干什么。”
暗一领命而退。
凌柱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喜气洋洋一片,因为要过年了,主母给每个人都按级别封了可观的红包,连后院的姬妾们都不放过,除了每人的新衣服,新首饰之外,还给了每人一张拜贴,凭此可在年节期间带人回一趟娘家。大红灯笼高高挂,府邸里无处不透露着过年的气氛。
只能说对不住了,凌柱暗自愧疚。
“为什么啊?我想跟你一起过年!我才不要去什么狗屁太子家!”倪睨大叫。
“这次由不得你,不想死就听我的。”凌柱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可你总要让我知道理由吧?还有这府里的一大摊子怎么办啊!”倪睨拦着他,不让他动自己的东西。
“听着,你哥我已经死不要脸地跟皇帝表白了,现在就等皇帝反应了。哥顾不上你,把你送太子那儿,好歹皇帝也不会越过自己亲儿子处理儿子后院的事儿吧。”凌柱扳过倪睨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表示,我很认真。
“……”
然后太子接到消息赶到蔓书别院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美人,一个人一个包袱一只猫坐在自己别院门前的台阶上,一脸愤怒与怨念地等着被认领的样子。
凌义直到确认夫人被太子亲自接到才带着暗处的人撤走,他还要驻扎在皇宫外面新买的大宅子里,等着接据说会在皇宫里住几天的面临危险的主子。
暗一跪在御前,一头冷汗地跟他的主子汇报调查或者观察到的事实真相。
“钮祜禄·凌柱一回府就把韩氏和猫送去了太子殿下的别院,只带了一个小包袱,太子殿下已经接到人了。”
“遣散了下人和所有的护卫。”
“后院的姬妾都送回娘家了,说是准许她们回娘家过年,没有娘家的也送去了庄子上,庄子是挂名在其护卫首领凌义名下的,就是之前训练暗卫的庄子。”
“现在钮祜禄府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整个宅子只有钮祜禄·凌柱一个人。”
“钮祜禄·凌柱晚饭自己下了面吃。”
“往东府去了信,属下抄了一份。”
暗一每说一句,皇帝的脸就黑了一分。说到最后,皇帝整个人都格外沉静,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异样的样子,连一开始的低气压造成的强烈威压都消散殆尽。但是暗一知道,主子是真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拿来。”皇帝话音伪军,暗一就慌忙把手中的信纸递了出去。然后跪在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存在过降低降低再降低,简直发挥了他暗卫的最高水平。
“长兄:
见字如晤。
凌柱不孝,自请脱离钮祜禄祖籍,七分家产归前妻韩氏·倪睨支配,三分充入祖产,此信为证。另附和离书一份,劳烦长兄闲暇之余代为处理。此生韩氏与凌柱再无干系,凌柱与钮祜禄一族再无干系。
凌柱绝笔
皇帝二十五年腊月二十八日纪”
“哼!惯没个规矩!连个信都不会写!”皇帝咬牙,一把攥紧信纸,泄愤似的揉成了一团。
“哼!绝笔?朕让你绝个够!”皇帝怒火冲天,只是心里的委屈怎么都止不住。
暗一以为接下来会收到命令包围钮祜禄府或者把钮祜禄大人抓来等等,但是并没有。皇帝只在他消失之后阴恻恻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许直呼凌柱名字。”
皇帝按部就班地忙完过年前的各种流程,只是吩咐把百官宴的酒换成最烈性的。
二十九日清晨。
“暗一,那个凌泰怎么处理的?”
“全部按钮祜禄·凌柱大人的吩咐,都办好了。”
“他都不过年吗?这么大的事儿没请族老?”
“这些事似乎是从一个月之前都陆续在办了,而且,钮祜禄·凌柱大人对钮祜禄一族的掌控达到了巅峰。”
皇帝中指敲了敲桌子,这坏习惯是跟着凌柱学的。哼!倒是有点儿本事。而且,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皇帝一笑。
哼!穿得人模狗样的!对着旁人笑这么好看!跟太子嘀嘀咕咕什么呢?坐位离朕那么远!
跪这么用力干什么?!
皇帝出现在宴席的时候瞬间后悔了,凌柱一跪地多准伤腿,他还跪那么用力,一点缓冲都没有!上次送他的化於膏用完了没?让梁九功再取两瓶去。
下面大臣们跪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听见叫起声,偷偷去看圣上脸色,立马夹起尾巴做人,恨不得把自己锁到桌子底下去。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圣上恶狠狠的目光是看向工部右侍郎大人的了,瞬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替侍郎大人点了一排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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