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 作者:有礼有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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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间屋子里长着一根油蜡,淡淡的黄色烛光映衬着修长晃动的身影,梅画在房中翻箱倒柜,艾美进来两次,两回都瞧见人找东西,再进来的时候屋里跟战场一样,便忍不住问道,
“画画?找什么呢?可不好长时间窝着肚子,过来躺会儿,找什么我帮你?”
梅画拢了一下垂到脸庞的头发,直起身来,有些无力的烦恼,心下不爽,“哥,头几天你给我缝的那两身儿衣服呢,姑么跟马颗没换的,我说给他们拿出来先穿,这怎么还长腿跑了呢?”悻悻地回到床边,身子倦怠的斜躺下来。
“叫你说的,衣服还能长了腿儿,那不成妖魔了!”艾美笑嗔一句,对于弟夫的周到细致艾美妥妥的受用,想了一下,便走到靠墙的衣柜前打开门,恍惚地回忆道,
“那衣裳做好你还没穿的呢吧,我记着上回给你叠到这里了。”
梅画耷拉着眼皮,认真思考,“好像没穿,还来不及呢,夫君给我拿什么我穿什么;”
停顿一下,透过纱帐注视着艾美的身影,嘟囔,“哥,我衣裳太多了,你甭费心给我做了,多给你自己做几身儿,还有二宝三宝的,叫他们捡着芝麻剩下的穿呗,小孩哪知道好赖啊,给他块破布兴许还当锦绣呢。”
艾美扎下身子从一堆整齐的衣服里抻出两套颜色相近的粉色精棉衣裤,这料子是弟夫的亲家头年送来的,自己家还有一块呢,只还没舍得动,听到弟夫如此直率的言语,心想这若是外头不知情的人准以为二宝三宝是捡来的呢,差别待遇忒明显了,摇摇头笑道,
“芝麻就一个人,二宝三宝双胎,你不能叫一个穿衣裳,一个光屁-股吧。”
也不知艾美哪句话刺激了某人的笑神经,下一秒这人毫无征兆的捶着床浑身乱颤哈哈哈起来。
艾美拿人无法,弟夫神经质的样子左右不知见过多少回了,走到床边提醒道,“稳稳的,小心肚子啊。”
艾花枝搁堂屋听见这癫狂的魔音,笑意满满的走进来,手臂上坐着咧嘴的艾老四,还听他逗趣娃子,
“瞧瞧,瞧瞧阿么笑什么呢?给我们说说,也叫我们四宝乐呵乐呵。”
艾老四根本不用人哄,自带亲爹系统,大嘴一张,露出长着两颗小白牙,舞扎着肉肉的双臂开心地往床那边抻,啊啊啊的发出稚嫩的嗓音。
艾花枝唯恐娃子掉下去,要知道老四宝的分量可不是一等二等的,手掌忙护住胖身板,猜测着说出四宝想表达的话,
“我们四宝是想找阿么是吧,瞧我们四宝多孝顺,离开阿么一会儿都想念,真是乖宝呢。”话音落下俩人已经到了床前。
西屋里马颗给洗过澡的娃子穿上衣服叫他们自己玩,瓜子乐哈哈的捧着小浴盆出去倒水。
艾花枝生来节俭,见不得一点浪费,细心地嘱咐梅画几句就叫人早点歇着养精神,有事明儿个再做,不然黑天半夜的点灯费蜡活还未必做好。
艾美给人拉了床幔,吹灭蜡烛,门帘挂严实,搀着姑么去西屋睡觉。
堂屋里二瓜正捧着那碗凉的饺子吃的欢,他打小就不知道啥叫脸皮厚,反正每次来二哥家的时候从未住过嘴,他有时候不吃嫂么还塞给自己呢。
“凉不凉,仔细吃了闹肚子,叫你哥点着火烧的滚开了撒些葱花当馄钝吃。”艾花枝关心小侄子。
二瓜鼓囊着嘴摇摇头,好容易咽下,忙止住说,“用不着姑么,大哥你也别费事,我就是闻着味儿馋了,肚子正好有些空,这也不是冬日里,没凉透呢。”
艾美给他倒了杯热水,这小炉子里烧开的,推给他,“喝着些,今儿夜里肯定凉,一会儿睡觉的时候你端一壶,都给你灌上了。”
艾花枝虚眼瞧着小侄子大口吞咽的吃相,脑子里不由得的多想,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二瓜,夜里饭是不是没吃饱?又挨训了?面壁了?”往常他就见过小侄子受教训的情景,二哥不打不骂,冷眼沉默,只叫人立墙根,嫂么的惩罚是不叫吃饭,艾花枝给二瓜说解过好几回,说是做错了事情可打,如何能饿肚子,娃子的脾胃最是娇惯了。
二瓜猛的灌了一大口水,打了一饱嗝,摆摆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没,没,姑么,我都多大了还惹祸,又不是小前儿,我还要脸皮呢,就是今儿这饺子忒香,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呢么。”
“哟,我们瓜子都会书本里的词了!可是了不得。”
艾花枝喜出望外的直拍手,一下将二瓜惊吓住了,要是叫自己个爹晓得了不得天天拘着念书啊,他还知道欲盖弥彰的道理,慌里慌张的只说是跟芝麻学的,扔下一句就跑了,还不忘装饺子的碗。
艾花枝瞅着人火烧屁-股加心虚的影子笑骂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就跟亲亲侄子回屋说悄悄话去了。
第二日早起,睡梦中的梅画觉得自己好似坐在歌剧院里听戏剧;可为什么是二重唱呢,这一点叫人实在无语,况且为何唱来唱去只有那一句词,简直是个骗子,他可是花大价钱买的票呢!!
阿么,起床啦~
阿么,起床啦~
……
……
复读机一样的音调,只能调大小……
梅画被强烈的上当受骗的感觉气醒,睁开眼,哦,场景如此熟悉,立刻回了神;
耳边熟悉的声音忽大忽小,音色充满童真。
二宝三宝今儿起的早,大芝麻还在屋里写字呢,这小哥俩手拉手的充当闹钟了,也没人教给他们,实属原创!
艾美跟马颗在堂屋做饭,艾花枝在院子里给侄孙洗衣服,马颗揉了一团面准备烙大饼,切葱的时候本想叫二宝三宝儿离远一些,谁知转身的时候一个人影没瞧见。
“婶么么,二弟三弟进阿么的屋里了。”大芝麻写完了字,收拾笔墨时,就见婶么东张西望的。
马颗一颗心放下,温声笑说,“那就好,芝麻功课写好了,休息片刻,一会儿咱们就开饭。”
艾美摘了两样菜进来,正抖着水,马颗紧着问,“大哥,我没留神,双宝儿去嫂么屋里了,要不要叫出来啊?”吵醒了嫂么可如何是好。
“不打紧,这个时辰画画也该醒了,”艾美将菜放到灶台上,然后跟马颗低语,
“画画可护的紧呢,轻易不打娃子。”
哪只他的话语刚落,里屋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嗷叫……
艾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给人正名了。
马颗打了一个激灵,“……”早些抱出来好了。
独独大芝麻跟没事人一样归置好笔墨,一板一眼的请示了两位长辈,进去哄阿么去了。
☆、第208章
梅画吓死人的嚎叫宣泄着排天倒海般的怒气与暴躁,来势凶猛!
艾美身体一哆嗦,像是接受了一枚霹雳信号弹,直逼脑袋顶的一个想法就是先将侄子从弟夫的铁砂掌中解救出来,即便困难万分,与火中取栗差不多,奈何弟弟不在家,这时候自己哪能记着那些协议,晚一步他的宝贝侄子就得遭受皮肉之苦啊。
火烧眉一样冲进去,眼前的景象则有些超出意外。
梅画离了床八丈远,一手捂住鼻子,即便这样也能看出他的气急败坏,身上只穿了肚兜和长裤,脚上挂着半只鞋,另一只脚搭在凳子上,一看就是匆忙不已。
艾美再看向床上,明白了,心一松,紧张之感随之消散,笑说,“我当是什么,无妨无妨,哥来收拾,画画,你披上件褂子,早上凉。”
马颗紧守着门口,屋里传来大哥声色缓和的音量,知会一声自己也进来了,马颗见到床上的情景什么都没问先一步走过去收拾,对艾美说,
“大哥,我来归置,你帮嫂么找衣裳吧,咱俩分工还快一些。”
艾美温和一笑,不与他争执,边向柜子走边说,“成,挨着床柱的小柜里有干净的尿布,四宝儿衣裳也在里面。”
芝麻三兄弟守在床边与四弟对视,二宝指着他屁股上的一层泛着热气的褐色稀状物品朗朗道,
“拉屎了!”
三宝不愧是跟二宝一胎出来的,大声接上,“弟弟,打屁-股。”
梅画要被气晕了,这俩精豆一唱一和的一早上不说,现如今还进行现场演说,他膈应什么想要做什么这俩人偏就心有灵犀,简直呐喊出自己的心声。
梅画凶着脸穿了褂子,艾美还叫他外头套上件儿马甲,多暖着肚子些。
老四宝对自己做下的恶心人的事情毫无愧色,也许是夜里着凉了,放了一个大屁,拉了一堆稀的,他又天生好动,说话的功夫屁股上就沾了一层,连着着梅画的被子也遭了殃。
“不行了不行了,再看下去我早饭都省下了。”话音刚落下人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门帘轻晃。
马颗真是个五好夫郞,手麻脚利面色不变的给四宝洗刷干净将人放到小床里,艾美将沾上屎的被单拿出去泡上,卧房的帘子掀起来,按照弟夫的要求放放味,不然一天不都不想进去。
一早上手忙脚乱的不停歇,马颗开始烙油饼,梅画好心帮忙,他的工作就是添油倒油,
“油饼油饼,没油那叫火烧,干巴巴的我都咬不动,牙齿是需要保护的,不要总是吃那些对牙齿磨损性极高的食物,谁也不是铁齿钢牙的。”
马颗有好几次想张口说油太多了,一张饼的油都能够自己亲家吃上三四天的了,就说婆么家日子宽松一些也没这样猛的,家里烙饼或蒸馒头的时候还添棒子面呢。
奈何他一直记着婆么的训教,到了嫂么家只管做事,旁的不需多言,只管按照嫂么的喜好行事;
马颗来过嫂么家几次,往常都是去二叔那儿吃饭,也没住下过,要说这么近距离密切的接触的还真是头一遭。
咽下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说辞,换成了征询,“葱要多放吗?”
“嗯,只一张不要葱,其他的多加,二宝也不知道随谁了,那么各色挑嘴,就他事多,不吃那个,要是换成旁人家谁那么惯着他。”梅画一通抱怨。
艾美用小炉子炖了大锅菜,里面加了一勺用牛油炒的麻辣料,瞬间香气蔓延,饿的不饿的都忍不住留口水。
七点多的时候正式开餐,昨晚被艾花枝按着睡的早,不然往常这个时辰梅画才刚睁眼。
四宝被艾花枝抱在怀里,梅画一个劲儿的扔斜眼,阴阳怪气,“臭死了臭死了,老四宝儿你脸够大,一家子人伺候你你都不说声谢谢,还大摇大摆的上桌吃饭,你脸皮是野猪皮么?”
二宝跟着学话,指着四弟,“猪皮啊~”
“你给我快吃,还说人家,再瞅瞅你,单另的给你弄一张不带颜色的,下回就饿着你。”梅画气不顺,总觉的屋子里一股子屎味,喷香的饭完全掩盖不住。
二宝嘟嘟着嘴不说了,他现在完全能听的出好赖话。
艾美跟瓜子早习惯了梅画在饭桌上念念答答,艾花枝也还好,虽然不是长时间相处一起,可对侄夫的外刚内柔的性子很是熟知,这桌上唯独不适应的就是马颗了,不过他向来秉持着少说多看,所以默默的给二宝三宝添菜擦嘴,照顾周到。
喧闹的早饭过后,梅画寻思着给艾花枝拿些什么随礼。
“甭劳神。”艾花枝拍拍梅画的手臂,“姑么身上揣着银子呢,家里有红布头扯上两块就成。”
“唉~”梅画苦恼,这家底多了也叫人烦恼,关键的时候愣是想不起家里有什么好物件,真叫人泄气,
“哦对了,想起来了!”梅画一拍巴掌,“端午节前两天吧,县太爷的主君来了,带了不少东西,我当时也没细瞅,直接叫夫君放进厢房了。”当然,值钱的都收起来了。
艾花枝惊喜又忐忑,一连叠声问,“不是年上来一回,这咋又来了?说什么了?可有难为你,你二叔晓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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