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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流年迹 作者:云之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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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江湖恩怨 近水楼台

  单迹本人也没料到这刀这么能“吃”,收回手时竟觉得有点乏力:“你这刀真够厉害的。起名字了没?”
  银长冰摇摇头:“刀剑无心,才能斩断一切。若是硬要赋予它们一个名字,便是让它们染上了人的七情六欲。这样的刀,挥舞起来,怕是无法所向披靡。”
  单迹瞪大了眼睛,积累了许久的疑问脱口而出:“你才多大一个人,就说‘七情六欲’?我以前觉得你是早慧,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被神鬼附身的魔障了。”
  “谁知道呢,”银长冰把刀收回刀鞘,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迎向瑟瑟秋风,“我时常觉得自己这灵魂早就超脱了尘世,只不过被束缚在了这躯体里。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吧。”
  单迹伸出双臂抱住双腿,抬头看着银长冰的脸。少年没有束发,黑色的长发在秋风中飞扬着。那一双蓝眸实在太过耀眼,总是在第一瞥时就夺去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单迹从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这会儿他才发现,这人竟有着一张清净得让人无法起歹念的脸。如果说单迹长得是眉清目秀,那银长冰就说得上是真正的俊秀了。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时常紧抿着,合着那双独一无二的眸子,便是一张画。
  曾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就这么浮上了心头——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注:出自金庸《书剑恩仇录》)”
  看小说的时候,就想象过这人的模样,可真正见到时,才知道,自己的想象有多么肤浅。想到这里,单迹又无比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能与银长冰朋友一场,也算是不枉此生啊。
  “那你呢?”银长冰放下手,回过头来,“不就比我大两岁吗?怎么就以长辈自居了?”
  单迹被呛了一下,思忖了片刻,煞有其事道:“两年嘛,等你长到我这么大就懂了。”
  怕他继续追问,单迹像屁股着了火似的,飞快地站了起来,拍拍灰尘,道:“下去睡吧。明天,”他把目光投向对面的乌晓山,“明天就是试炼了。”
  这一个月来,沈瑜基本上是每天早上都到书阁来报到,但单迹和银长冰收拾好东西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单迹抬头看了眼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很有大雨滂沱之势,潮湿的空气中还夹杂了淡淡的血腥味。
  单迹强压下心头的种种猜测,双手扶住银长冰的腰。银长冰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单迹一惊,不安倒去了不少。他尴尬地轻咳一声,低下头念起传送的咒歌。
  这还是银长冰第一次体会传送术。他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被单迹搂住的腰就没一处对劲,但他作为一个乘客,实在是不敢抱怨什么。术法发动时,他只觉得一片火光包围了自己,什么都没看清楚,火光就散去了。定睛一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就到了山脚处了。单迹松手,在他耳边轻声说:“无论如何,不要离我太远。”
  长老会对下任教主提出试炼,是延续多代的传统,对于云影教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日子。山脚早早就站满了人。长老们排成一字站在对面乌晓山山脚,各分教管事围在旁边,一同等着见证新教主的诞生。
  单迹看到沈瑜和涵方子好端端地站着,脸上也没什么不同,才松了口气。
  黄青云率先站出来,道:“那么,越颐,你的试炼就是在三天之内翻越这座山,活捉你看到的第一个活物,草树除外。”
  单迹觉得有些怪异,这试炼的内容好像和当初听到的有点不同。再看向涵方子,他沉痛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单迹读不懂他的意思,不过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同意,便僵硬地“嗯”了一声。都说无知是恐惧的来源,来这里那么久,单迹还是第一次弄不清情况,也是第一次感到害怕。
  银长冰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动摇,上前半步握住了他的手。单迹回头,正对上银长冰无比坚定的眼眸。他勉强笑了笑,将空着的手递至黄青云面前。
  黄青云从侍者手中拿过尖刀,在单迹手上割开了一个口子,取了单迹的鲜血,滴在水晶的盒子中。那盒子中乘着第一代教主留下的火焰,教内每一个定下契约的人都要将血滴入盒子,那火焰俨然成为了一个个约定的仲裁者。听说反悔者必将遭到火焰反噬。
  涵方子作为长老会的二把手,等黄青云退回去后跟着走上前来,在单迹的手上下了一个符咒。有了这个符咒,单迹便不能再使用传送术。同时,如果他想放弃,只要毁掉符咒便可。离去的时候,涵方子深深地看了单迹一眼,然后偷偷地往他手上塞了一块玉。
  单迹像反射一样地将那玉纳入袖中。
  仪式完成,云影山顶传来了悠长的钟声,宣告着试炼开始。单迹深吸一口气,将能量运至肺腑,然而拉着银长冰的手向山上跑去。
  黄青云招手:“我们去对面等少主吧。”
  不管是长老会,还是分教,都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支持言越颐,一部分想要他死。前者跟着涵方子,而后者跟着黄青云。
  沈瑜将折扇打开,掩住嘴,轻声问:“涵老,你给少主的是什么?”
  “那是某任教主的信物。”涵方子道,“听说那位和乌晓山主有点交情,希望山主能看在这东西的份上,放他们一马。”
  “那试炼内容,没法改了吗?”
  涵方子摇摇头:“本来长老会就有决定试炼内容的大权,现在只能相信越颐了。话说,托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沈瑜道:“办妥了。冯闽他们正带人赶来。”
  “好,”涵方子顿住脚步,不无忧愁地看了眼高耸入云的乌晓山,“这一战,怕是难免了。”言罢,收回目光,“你为什么答应越颐带银长冰去?我记得我当初是让你去的。”
  沈瑜朗声大笑,“啪”地收起了扇子:“那少年甚是聪慧,意志坚定,少主又信任他。让他去,说不定比我去的效果还好。”
  涵方子长长地呼出了口气:“但愿吧。”
  涵方子在玉上捆了张布条,单迹一边向上狂奔,一边拆开了看了。
  “上面说了什么?”自打决定随着单迹出征,银长冰就开始了锻炼自己的体能,这会儿跟着他跑,总算是没拖后腿。
  “啊,就是说我们被坑了。”单迹小心翼翼地把玉挂在脖子上,“翻越这座山,那就无论如何都会遇上山主。运气好的话,能直接逃脱;运气不好,直接杠上的话——”
  银长冰预料到他会说什么,硬生生地截断道:“不,我不会自己先跑。”
  “这是命令,你留在那里只会碍事,”单迹说着,目光已经瞥见了那“第一个活物”,“竟让我活捉,不还得护送这小家伙回去吗?”
  手上的符咒发烫,提醒他猎物已经找到。他连术式都没画一个,直接放火挡住了那兔子的退路。
  那兔子看到一人高的火墙忽然冒出,立刻就被吓怂了,杵在原地不动,还发着抖。银长冰走上前,抱起那幼小的生物,又伸手摸了摸。
  “唉,你这家伙,怎么对人就没这么温柔呢?”单迹无奈地看着他,挥手撤去了火墙。
  兔子感受着银长冰的爱抚,本来已经好了许多。看到单迹,又抖了起来。
  单迹揪了揪它的耳朵,笑道:“小怂货。”又伸手在兔子周围用火营造了个流动状的笼子,“这下跑不掉了。长冰,这兔子就由你看管,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就带着它下山,听到没?”
  银长冰不置可否,让那兔子趴在自己的肩上,在单迹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握紧了长刀。
  他们现在处在不到三分之一的高度上,不敢耽搁太久。单迹见他没反应,当他答应了,又率先往上跑去。
  跑了不知多久,周围开始热闹起来了。各种飞禽走兽横出,单迹下意识地伸手想护住银长冰,银长冰却提到越过他,把兔子扔到他身上,淡淡地说:“我跟你来,不是意气用事,专门来给你添麻烦的。说到底,你还是没有真正信任我。”
  最后几个字像一把匕首划过单迹的胸口,他看向银长冰,却见银长冰奋力将那把已是黑红的无名刀向地面虚虚一切,地面顷刻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银长冰就站在那以火开出的道路前,任热浪掀起自己的头发:“你现在掌握的术法,大部分是我看过的,我知道它们的弱点。我能帮你的,相信我。”
  单迹被他的气势牵引,不由自主地想到,若干年后,这人也会像现在这样,拿着自己亲手打造的武器,毫无畏惧地直面表面上强过自己数倍的敌人,甚至是那万马千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道”从来都只掌握在少数胜者手里。看来,这人就是因为自小便有横扫四海的必胜之心,才握得起御道笔的吧?真想看他一统天下啊。只是不知道那时,自己是否还有资格立于他身侧。
  说到底,自己还是和其他人犯了一样的错误,竟是忘了,银长冰是主角,这个世界是他的。身为银长冰最亲近的人之一,怎么能第一个质疑他?
  半晌,单迹听到自己说:“好。”
  
 
  ☆、山主
 
  自从单迹说了一个“好”,就没怎么再动手。银长冰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让单迹养精蓄锐,每次都抢在他出手前把对方干掉。一个月前他和单迹比试的时候,对刀书几乎还是一窍不通,但这次用起来,却是顺顺当当,花样百出。虽然在大师面前估计是破绽百出,但仗着单迹的高纯度的火,杀这些智商低下的野兽倒不成问题了。
  单迹在一旁看着,感慨万千,心道主角光环当真是无人能敌。而那兔子在单迹怀中待久了,知道这人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不会拿它怎么样,就撒娇般地一连翻了好几个身。
  两人脚程极快,上了山又下了山,在天黑下来以后找了一个洞穴打算过夜。
  “还剩三分之一的路程,竟还没见到山主。会不会我们运气好,山主碰巧外出?”银长冰拿着烤好的羊肉,但并未下口,一脸若有所思。
  “吾肯呢(不可能)。”单迹正啃着羊腿。这回他没出故障,顺利地点了火,所以吃得心安理得。趴在他身边的兔子看着他们大快朵颐,心里很是惶恐,但包着它的火笼子是种特殊的法术,它试了几次都无法跑离单迹三米。
  银长冰看到他不雅的吃相,嘴角抽了抽,几乎反胃,但耐不住饥饿,也开始吃了起来。
  “你的刀怎么样?需要我给它点个火吗?”啃完羊腿,单迹从包袱中抽出手帕擦了擦嘴。
  银长冰闻言,停下手,把刀举给他看。虽然不再是黑红色,但红的程度依旧很深。银长冰道:“你今晚就不要用太多法术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靠你呢。”
  难得他说了句关切的话,单迹觉得脸上一热,好在火光大,银长冰什么也看不出。
  单迹走到洞口,摊平两个手掌,闭上双眼,用轻柔的声音诵完咒歌,洞口处便形成了几不可见的火膜。
  “睡吧。”单迹伸了个懒腰,就地躺下,也不顾银长冰吃没吃完,一挥衣袖把火给灭了。银长冰不为所动,也没和他一般见识,在黑暗中吃完了一大块羊肉,坐着休息了许久,才睡下。
  他刚阖眼,就听见单迹轻声说:“谢谢。”那声音极其微弱,银长冰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不想让自己听见。
  整个晚上,单迹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先是梦到乌晓山主人身蛇尾,自己一下子被贯穿了心脏,一下子梦到自己回不去了,那个世界里爸爸妈妈哭得肝肠寸断。到最后,他实在是睡不着了,干脆坐了起来。
  银长冰忙了一天,睡得十分安稳。单迹蹑手蹑脚地爬到他身边,把手覆到他头上,也不出声,只是翻翻嘴皮子:“抱歉啦,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是希望,我看着你就有了勇气,而且,我回去真的全靠你啦。”
  “以吾之火,予汝守护。”单迹的手掌泛出一层金光,很快地,一层比洞口还要坚实的火膜包裹住了银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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