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齐穿书+番外 作者:流年忆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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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趁着明莲消失之际,方长老趁势收拢人心,掌握大权,连一向狗腿地跟在明莲身侧的齐长老也对方长老俯首,暗中奉其为阁主,千香阁局势瞬息大变,当然这些都是暗潮涌动,其中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是在闲余时,能听到下人们窃耳几句,言道,今日方长老召集众人开会,今日方长老带人去搜莲印阁,今日方长老接手调查杀害江承的凶手诸如此类的话,话题皆是紧紧地围绕着方长老,半句都不留给明莲。明莲这两字,仅是短短的几日间,便成为了人们记忆中不愿提起的过去,或是沉浸于换阁主的新鲜感中,或是抱怨于方长老这严厉之人上位后他们灾难的日子,但却无人言一句怀念明莲的话,好似这人丝毫不得他人重视一般。
但由于明莲失踪,而被迫留在山上的温御修两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不是冷漠到不思念明莲,而是他们不能说,一旦说了,便会被方长老的手下带走,私下前往刑堂,至于是生是死,由得天定。不得不说,方长老这招虽狠辣了些,但效用却是非常大,以致众人在互不提及的影响中,无形中形成了对明莲的厌恶感,给明莲的声誉又一次造成了冲击。
当然,其中的诡谲同温御修两人无关,他们现下无聊得只想快些离开,可外头未免他们溜出通风报信,守卫森严,谁人都出不去。
“哈……”打了个呵欠,温御修翘脚躺在床上,睁着带着水雾的眼,望着床顶,“你说,明莲会去哪儿了呢。”
“躲起来了呗,”容惜辞往他怀里蹭了蹭,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玩着他长长的发,“这等时候,躲起来,方是正确的选择。”
“哦?如何说。”温御修挑眉一问。
“能如何说,”容惜辞道,“现下江盛在闹,方长老早有异心,最是凶险难熬之时,躲起来,使得方长老有了机会夺取权力,这般便可将江承死亡之事交由方长老之手,而他则可待在大伙儿都瞧不见的地方,静观事态变化,待得方长老将江盛之事处理后,他再归来,收拢大权。如此,岂非更好。”
“啧啧,此话说得在理。可他若是心情颓丧,当真是丢下一切不顾的话,那便无用了。不过,若我是他,定是如你所说这般,伺机等待。届时他若真能反转大局,我只能说一句,方长老太过急切了。”
容惜辞微撇嘴巴,吹动着温御修的发梢,在条缕的发丝晃动中,闲适地道:“你说方长老能寻着到黑纱男子是凶手么。”
问及这话时,温御修的眉心一沉,沉吟道:“说道此事,为何竟然查不出呢,明明乃是照着胸口的剑痕而印,却……等等,”脑中明光逝过,他愕然道,“好似有件事,我们都给忘了。”
“嗯?
”容惜辞不明所以。
“你可记得印剑痕当日的情况。”
“记得,”颔了个首,容惜辞回道,“当时我语出要印剑痕,江盛阻止,后由明莲开口,让方长老印,江盛便未再阻止。”
“是极,”温御修抿唇一线,“昔时我曾想明莲可是为了让江盛安心,方会让方长老去印,可如今,结合寻不出人来瞧,我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让江盛安心是一回事,但若江盛如此爽快地便同意让方长老印,如此便是在说明他们有问题,明莲完全可在这时候出言质问为何方长老可印,你却不可印。可他却并未言一句话,由得方长老印。而印后,他自己也未上前对照,便派人去寻了。他如此谨慎之人,岂会犯这等错误。”
经此一提,容惜辞也有些明了:“你意思是,明莲故意让方长老去印,亦即是,故意让方长老动手脚。”
颔了个首,温御修心沉一块大石,咚地一记,落在心底,激起波澜:“兴许便是如此,方长老如何的聪颖,若是当时印出的剑痕丝毫不差,铁定能寻着到黑纱男子乃是凶手,可他偏生动了手脚,如此便让人寻之不着,是以江盛定会迁怒于明莲,届时,明莲便会受人质疑,以致慢慢地引人不满,直至今日的地步。”
一口凉气蓦地倒抽回心底,寸寸寒凉,容惜辞双目圆瞪:“如此说来,明莲岂非一直都知后果,那他如此作为,究竟是图什么?若是仅仅为了呈现弱势,引出方长老夺权之事,最后再反转,未免太冒险了。”
温御修眉头紧蹙,却是黯然摇头:“我不知,兴许,唯有寻到明莲方知晓一切的答案。”
“可明莲会去了哪儿,”容惜辞歪头道,“如今一个人影都不见,消失得无影无踪。 ”
温御修叹道:“谁人知晓。这些事,说实话,我俱都不想管。不论是那小道下埋着的东西,黑纱男子为何要杀人,为何一直都捉不到凶手,明莲的所踪,我俱都不想理,我只想带你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归去邬乘山庄。”
容惜辞把嘴巴嘟得老高:“可现下,咱们哪都去不了,能怎么着。”
“是以方沉闷啊,”温御修揉了揉眉心,悟道,“咦,你说,方长老现下掌了权,为何还未能寻到凶手,论理,再准确地印一次剑痕,不便可寻出黑纱男子乃是凶手么。且这几日,特别奇怪,这黑纱男子竟都未见着,也不知究竟是怎地了。”
“不若我们出外探探如何?憋房内,可闷了。”容惜辞嘟囔了一几句,老不愿意了。
含下一口叹息,温御修便将他拉了起来,摇头道:“走罢走罢。”
行出外头,在千香阁里四处游走,窃听这些下人的私语声后,他们心头的疑虑才渐渐解开,可是,一颗心又给揪了起来。
却原来,黑纱男子竟在明莲失踪前夜,也不见了踪影。明莲失踪前,千香阁内局势万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明莲同方长老吸引了过去,也便是在这时候,黑纱男子悄无声息地离了去,无人知晓他是如何走的,待方长老接手调查江承死亡之事时,他早已跑得没了影,遍寻不着了。
俩人面面相觑,也是不得其理。叹恨地摇头,负手继而往前路行去,瞧瞧可能再探听出什么消息。因着温御修自身身份之故,加之他们并无嫌疑,阁中守卫对他们的监视并不森严,只要方长老不在场,他们权当睁只眼闭只眼,假作不知他们去了何处,因而某方面而言,两人还算是过得挺宽松的。
这千香阁来了两次,早已对各门各路都摸了个透,除却一些荒凉丛草滋生之地未去过外,几乎都走了遍,原先在他们眼中美丽的风景,此刻见着,也是浑然无味。未走得几步,两人便是兴致缺缺。
手指摩挲相抵,缠绕一块,静站着把玩了须臾对方的手指,又陡升无趣,相视一看,互相耸了耸肩,叹出一口,“好无聊。”
寂静的路子上,将他们俩的声音拉得特别之远,将这孤寂的路子荡得满满当当,丈外只闻两人的叹声。似是回应他们的寂寞,一记喜悦的鸟鸣叫响,唱着朝他们而来,和着他们的声音,目光一晃,便见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
“纤羽!”
☆、第七十章··兄弟俩相见
发现了温御修两人的存在,纤羽兴奋得引吭尖叫,扑棱着双翅便掠到了温御修的肩头,亲昵地用自己小小的脑袋蹭着温御修的脸颊,模样是说不清的欢喜。
顺着他柔软的毛发,温御修嘴角挑起了愉悦的弧度:“纤羽,好段时间未见着你了,你跑哪儿去了,我尚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眼瞅着纤羽只亲温御修,容惜辞不悦地将嘴嘟上了天,抱胸恼道:“你同个鸟儿说些甚呢,它能听懂不成。”
纤羽颇具灵性,不论听是听不懂,都能感到容惜辞对它的敌意,这双翼这么一展,整个身子都立高了几度,张开长长的喙嘶鸣尖叫,容惜辞也不怕他,张口就凭空嘎吱嘎吱地咬,一人一鸟便这么给对上了。
脸现一道无奈,温御修摇头苦笑:“你们俩啊,当真不让我省心。”嘴上的是这么说,但却是甜到了心坎里去。打从归来千香阁,纤羽便在半山腰时飞走了,此后一直都未见着它。近几日闲暇之余,容惜辞可是常常惦念起它,没它在一个人好生无趣,连他最中意的双修都挑不起他半点兴趣,蔫在了床上乱打滚。纤羽归来,温御修自是高兴。可哪曾想,纤羽却并非思念他们归来,而是有事。
却见纤羽同容惜辞斗了会儿眼后,便敛下了双翼,飞至了温御修的袖口,细喙一啄,叼着他的衣袖便往外扯。困惑不已地望着它所为,温御修同容惜辞对视了一眼,颔了个首。
鸟儿颇具灵性,这摆明便是欲带着他们去到何处,深知一只鸟儿带他们到别处,必有深意,两人环视了四周,察觉未有人发觉后,温御修便用另一手宽大的袖袍遮住了纤羽的身体,嘴上嚷嚷着手臂疼,容惜辞则佯作关切地扶着他,说着去个纳凉之地给他瞧瞧。借着这一番装腔作势,两人在纤羽力气不大的带领下,行到了一处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是,江承死亡附近的柴屋!
愕然地站定,便见纤羽飞到了柴屋的门口,在门上不断地扇着翅膀,示意他们进去,两人看得是一头雾水,这儿会有什么,为何纤羽要带着他们来到此处。但眼下却不容得他们多问,看了眼紧锁的锁头,温御修拧起了眉头,这个锁已经有些生锈,显然已经多年未曾有人开过了。这个柴房因着背阳之故,里头一片昏暗,仅从这满是尘埃的窗口,无法窥视里头的风景,为何纤羽会带着他们来到此处,莫非里面有什么他们所不知的东西?
低头凝视着这把锁,温御修轻轻地一扯,纹丝不动,再着力扯动几下,锁依旧未掉。没有钥匙,便意味着他们便得用蛮力打开。可这重锁因着生满铁锈之故,普通的用针撬却是难办,一般的武器也难打断,即便能砍断,也难保不会发出声音,引来附近的守卫。
踌躇之刻,容惜辞行了上前,从温御修手里接过了锁头,细细端详。他蹲了下|身,看得极其仔细,哪怕是一个锈迹也不放过,终于让他在一处极其微小的地方发现了端倪。
卡擦一声,利用一个巧劲,便将这锁从中间给旋了开来,从门上取下。震愕于这灵巧的设计,温御修但不忘左右环顾四周,瞧着安全了方拉着容惜辞进入。
“纤羽颇具灵性,既然带我们到这处,必是有路可行。这柴屋既已废弃了许久,为何不将其毁掉,重建一间,想来也必有古怪,而这锁看似锈迹斑斑,实则上头的锈迹有些乃是假的,怕是误人所为。”容惜辞伸手一刮,便从上头揩了一截所谓的锈,展在手心,一眼可见真假。
进屋之后,温御修仅是立于门口,却不进去,容惜辞知他在把风,便跟着纤羽行进里头,扫了一眼。这柴房因着多年未有人进入之故,满是灰尘不言,地上的柴火散得七七八八,大抵都落了霉,歪歪斜斜地铺在地上,有不少滚到了门口。
眉头微蹙,容惜辞撑颔思索,这柴房即便多年无人问津,锁上之前,应是还有人管的,怎地便给这些柴火散乱一片,且这柴火犹多,究竟是何故突然使得明莲连这柴火都不搬出,便将屋子给废弃上了锁。
“可有何发现?”温御修转身迎向了门口,绷紧了腰肢询问。
容惜辞粗略地将所观察地道了出来,温御修又问:“纤羽呢。”
“到处乱飞呢,”容惜辞双目往上一挑,纤羽不知何故,进来后便急躁地到处乱飞,时而停在地上的一块柴火上跳来跳去,时而又展翅扑棱,也不知究竟何意,莫不是唤他们进来,给它寻虫子吃的罢。
一阵鸟鸣轻声唤回了容惜辞的神思,循声而望,便将纤羽站立于门口附近的一块散乱的柴木上,扑着翅膀,足下一直在跳。
疑惑地蹲下而看,掰开了它足下的柴火,竟见那儿有数滴血液!
“有血!”
身子一凛,温御修眉目下沉:“时日,多少。”
手指一揩血迹,摸了几把,颜色暗淡,上头满是灰,“应有数年,血迹不多。”容惜辞沿着血迹,掰开了那些柴火,便见血迹顺着他所发现之地蜿蜒而去,最后,止在了墙根处。
墙根这处的血迹略多,但也仅是点滴,并未成滩。若这人是从门口外带伤冲进,行至墙根蹲下疗伤,这血迹必定会渐渐汇聚成滩,可却未有,仅是比之一开始发现的多了一些。由此可见,要么这人身上的血给止住了,要么便是,此处另有机关可通出去,是以这血迹未有足够的时间汇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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