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 作者:巫索/其实我是一个眼圆/橘子皮/沙拉/青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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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莫有些莫名,“二十六号?”
蒋天泽的身体有些僵,顿了顿,才说:“二十六号,我的生日。”
齐莫这才想起蒋天泽的生日就在这个月,“哦”了一声,也没说别的。
蒋天泽伸手轻轻揉着齐莫的头发,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从齐莫略微有些长了的发丝间穿过,状似不经意地说:“小莫,这次记得准备礼物。”
“嗯。”
蒋天泽又说:“我要吃以前的那种巧克力。”
“好。”
难得齐莫这么听话,蒋天泽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带了几分雀跃,“我明天要出趟差,不过二十六号那天中午就能回来,小莫,记得把那天空出来。”
齐莫听得心头一跳,问:“出差是去哪里?”
蒋天泽说了东南亚一个小国家的名字,“那边的工厂出了些问题,我得过去看看,你在家好好的,有事就打我电话,知道吗?”
齐莫听话得点头,心里很清楚蒋天泽这次去大概就不会回来了,他会被陈家的人永远困在东南亚。
第二天早上蒋天泽走的时候齐莫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已经穿戴整齐的蒋天泽站在床边无奈地看他。
“小莫,不起来送送我吗?”
齐莫睁开眼,许是因为刚刚睡醒,让他此刻看上去有些呆呆的。
蒋天泽笑笑,也不舍得把人拽起来了,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柔声说:“在家等我,我会尽早回来。”
说完,又补充了句:“记得我的礼物。”
齐莫没说什么,蒋天泽又有些依依不舍地盯着他看了看,才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去后,齐莫起身来到窗前,一直目送着蒋天泽的车子开出齐家,面上很平静,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接下来,齐莫一个人在家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天,作息正常,连胃口都好很多。
在二十五号这天晚上,齐莫接到了蒋天泽的电话。
蒋天泽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低沉着声音问他:“有没有想我?”
齐莫没有说话。
蒋天泽在那头自顾自地说:“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我坐明天一早的航班回去,大概中午就能到了。”
蒋天泽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轻松很多,“齐莫,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还去之前的那家影院,你说好不好?”
齐莫意识到他说的是哪一家,他听着蒋天泽话中太过明显的期待,心里忽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蒋天泽这时又问了一遍,“陪我去,好吗?”
“……好。”
挂断电话后,齐莫立即去书房给陈子浩打了过去,电话一被对方接起便急急地问:“陈子浩,行动定在什么时候?”
此时已是深夜,陈子浩的声音听上去还十分清醒,“明天早上,蒋天泽去机场的路上。”
明天正是二十六号,蒋天泽的生日。
齐莫握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你们会杀了他吗?”
陈子浩笑了笑,“怎么会呢小媳妇,杀人犯法的事情我可从来不做。”
“陈子浩。”
陈子浩在那端止了笑,齐莫语气郑重地说:“不要伤害他。”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才说:“小媳妇,该说你天真还是傻呢,都到这个时候了,你……”
齐莫这时突然提高音量打断他:“不要伤害蒋天泽!不要杀他!”
陈子浩沉默片刻,最后只得说:“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将人困在东南亚,不会杀他,你放心。”
齐莫挂断电话后,一夜没有成眠。
到了第二天,一切依旧很平静。直到过了蒋天泽约定好归来的时间,无论是陈子浩还是蒋天泽那边,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齐莫等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几乎是紧张得坐立不安了,他知道陈子浩他们大概已经行动,只是不知道蒋天泽有没有那么容易被制住。
时间就在这样难捱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到了半夜,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齐莫被刺耳的铃声吓了一跳,登时全身的汗毛仿佛都竖起来。
齐莫颤抖着将电话接起,电话那头声音很乱,信号似乎也不是很好,还夹杂着雨声或是别的什么声音。
过了一会儿,齐莫才听到有人低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齐莫。”
是蒋天泽。
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沙哑,而且极度疲惫,微微地喘息着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背景里十分清晰。
齐莫心脏跳得飞快,他紧紧握着听筒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蒋天泽问道:“是你做的吗,齐莫?”
齐莫没有回答,蒋天泽在那头执着地又追问了一遍,声音听上去已经带了几分急切,“齐莫,是你做的吗?”
前尘往事此刻突然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呼啸着在脑海里闪过,只是一瞬间,就足以令齐莫彻底冷静下来。
“蒋天泽。”
他轻轻叫了一声蒋天泽的名字,电话那段立即安静下来,仿佛连呼吸都屏住了。
齐莫对着电话不带任何情绪说了声:“生日快乐。”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齐悦接到了陈子浩的电话。
陈子浩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十分愉悦,只一句话就令齐莫彻底安下心来。
他说:“齐莫,我们成功了!”
第十七章
这几年无论对于齐莫还是齐氏集团来说,都是一段非常艰难的时期。
齐老爷子去世后齐莫继承了他的股份,成为齐氏集团的大股东,同时也正式接管了这个家族企业。但由于之前公司签出去的那几个大项目一直进展缓慢,公司又投入了大量资金在里面,这些项目这几年几乎要将齐氏拖垮。
齐莫几年经营下来,就算有陈家的帮衬,也只能是苦苦维持,谁也说不准齐氏这座商业王国会不会在哪天就轰然倾覆。
在最近一次董事会上,齐莫提出要终止其中一个项目的合作,这同时也意味着齐氏将要赔付巨额的违约金。这种割肉的行为对现在的齐氏来说无疑氏雪上加霜,自然也遭到了股东的一致否决。但齐莫知道如果不这样做,齐氏早晚会被拖死。
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但齐莫知道这几个项目就是当初蒋天泽用来牵制齐氏的。如今蒋天泽人被困在东南亚,那么这几个项目的完成日期便也遥遥无期。
齐莫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疲惫的揉揉眉间,为了说服这个提案被通过,他已经连续几夜不眠不休。如果爷爷还在的话,大概还是可以力挽狂澜逆转局面,但如今只剩下他一个齐莫。
齐莫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自己的手指,因为近几年经常用笔,关节处已经磨出了薄薄一层茧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弹钢琴了。
偶尔齐莫会想,他把蒋天泽困在了东南亚,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困在这间办公室里。他做了这些,爷爷还是没能熬多久就去世了。这就仿佛是一个无解的死局,每一个人都没有得到解脱。
齐莫最后在办公室里疲惫的睡过去,直到朦胧间察觉有人接近,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齐莫猛地睁开双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的防备就算认出了来人也丝毫没有松懈下去。
陈子浩先是一愣,随后把手中的东西扔在齐莫身上。
陈子浩笑了笑,配着他娃娃脸的长相让他此刻看上去天真无害,“齐莫你不用这么防着我,如果我想对你或者你的公司做点什么,我早就动手了。”
齐莫低头去看,发现陈子浩扔过来的是一条薄被。
齐莫摸着身上的被子,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他最近神经太紧绷了,陈子浩说得对,他要想做些什么,这几年里恐怕有无数次机会。
陈子浩曾经对他说,他做的这一切是因为当初爷爷帮他在陈家站稳了脚跟,不然他早就不知道被大他十五岁的大哥弄死多少次了。何况他帮着齐莫这么些年,从齐家也没少捞得好处。
陈子浩的话里有几分真假齐莫不知道,好歹最后一句听着像是心里话。
齐莫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跑过来?”
陈子浩跟他说:“我是过来告诉你,明天合作方会派人过来跟咱们谈项目进度的事。”
齐莫猛地抬起头望向对方。
陈子浩见他瞬间变了脸色,便了然道:“放心好了,我今天才跟那边确认过,人还被好好关着。”
齐莫点点头,却没有因此而真正放松下来。那几个项目的合作方他跟陈子浩查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查出个头绪来,表面看上去都是几家正经企业,但齐莫知道他们背后的人肯定跟蒋天泽有关联。何况几年来,对方的合作态度一直十分消极,没理由现在突然积极起来。
陈子浩走后齐莫便一直觉得心绪烦乱,当晚干脆没有回家,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胡乱对付了一晚。
齐莫的失眠症状现在依旧没有得到好转,就算临睡前吃了安眠药,也只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睡也睡得并不安稳,齐莫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
前世爷爷突然病倒,当时蒋天泽人还在外面留学,自己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接管齐氏。那时他还是个只知玩乐的二世祖,就算有爷爷心腹下属的帮衬,那段时间对于齐莫来说依旧十分难熬。
后来蒋天泽回来了,他便满心欢喜的任由蒋天泽帮着他打理公司的事情。蒋天泽在留学前的那段时间正是同他打得火热的时候,两人几乎每天都会上床。但那个时候的蒋天泽对齐莫态度依旧冷漠,时不时冷冷刺激他一下,能让齐莫难过上好几天。可是蒋天泽这次回来后,对齐莫简直堪称温柔。
那是他苦苦奢求许久的东西,齐莫对此毫无招架之力,几乎是立即就沉溺在蒋天泽刻意制造出的种种温柔幻象中,直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权力早已被对方架空。
那时爷爷已经去世,蒋天泽居高临下地将股权转让文件扔在他身前,眼中的温柔已经彻底消失殆尽。
他还傻乎乎的问人家:“为什么?”
蒋天泽看着他,用他最喜欢的低沉嗓音问:“齐莫,你爱我吗?”
他看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只傻傻的说了句自己当时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爱。”
齐莫永远记得蒋天泽那时看着自己的样子,那双平时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令他缴械投降的眼睛里,此时只有满满的厌恶和冷漠。
蒋天泽就是这样看着他,对他说:“可是,你的爱让我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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