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 作者:凔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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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誉走过去,借着火光看清了笼子里关着的人,有老有小,但只有男没有女。
不过很快就有人从一个石屋里找到了几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她们奄奄一息,全身上下都是伤痕,
即使救回去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滕誉站在笼子外,思考这些人的死活问题。
活人是没法令人相信的,滕誉想霸占这座山头,自然不希望有人将今晚的事情传出去,自然不想
放过这山上的任何一个活人。
可是让他杀光寨子里的土匪没问题,让他杀光这些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百姓就有些为难了。
他命人劈开笼子上的铁锁,把所有人带出去,先登记在册。
这些一个个瘦得不成人样,浑身又脏又臭,还带着伤,能顽强的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你们…是官府的人么?”有个中年人小心翼翼地问。
被他问到的侍卫瞅了三皇子一眼,见他点头才回答:“是。”
“太好了…终于等到官府来救我们了…”中年人边说边掉眼泪,偷偷抹眼泪的时候露出了缺了三个
手指的手掌,那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滕誉摸了摸鼻子,仰头望了眼布满繁星的夜空,弯弯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了,映照下一
片皎洁的光亮。
殷旭捅了捅他的肩膀,挤着眉头问:“很烦恼?”
滕誉诚实的点头:“有一点点。”
滕誉不是没有杀过人,也不是没杀过手无寸铁的人,只是看到这些历尽千般万难才活下来的人,
他有些下不了手。
殷旭继续戳着他的肩膀,“想本少爷出手帮忙么?”
滕誉回头朝他回了一个“废话”的眼神。
殷旭嘿嘿一笑,眨着眼睛说:“求我啊!”
滕誉伸手在他脸颊掐了一把,“咱们谁跟谁,还用得着求吗?”
殷旭很认真的想了想,严肃地点头:“说的有道理…那就换一个条件。”
“免谈!”滕誉直接堵死了他的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殷旭会说出什么要求来。
殷旭斜眼看他,嘴角扯了下,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悉随尊便。”
“喂…小鬼,怎么还不出来?”当所有人都清点完登记后,侍卫发现笼子的角落里还躲着一个小男
孩。
因为角落的光线暗,那男孩又瘦又小,之前竟然没看清。
小男孩听到声音将脑袋埋进膝盖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并不出来。
“嘿,你难道还住习惯了不想出来了?快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等我们都撤了,你就
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生活吧。”
听到这句话,小男孩才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头,用一双大的过分的眼睛盯着那说话的侍卫,眼
底流露出迷茫。
男孩现在的模样实在称不上可爱,甚至瘦得吓人,但这副定定地看着你的模样却让人心疼。
那侍卫不自觉地放轻声音说:“快出来吧,就差你一个人了。”
男孩摇摇头,继续将脑袋塞进双腿间。
“…”那侍卫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出来。
殷旭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讥讽道:“这哪家养出来的孩子
?真有意思,想死怎么不趁早,非得受这么多罪才死?”
男孩嗖的站起身,背后贴着笼子的栏杆,警惕而凶恶地瞪着殷旭。
殷旭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和身高,看样子估摸着才十岁,不过也可能比看起来大些。
“说的就是你,小鬼,你确定不出来?”殷旭双手抱胸站在笼子的门外,一脸高傲地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低下头,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闷不吭声。
“不出来就算了,谁还求着你出来不成?”殷旭说完转头吩咐那侍卫:“去拿火把来,把这些笼子烧
了。”
“这…”那侍卫指着里头的小男孩,意思是连人一起烧?
“嗯哼,既然有人不想活,那就送他上路,你家主子正愁不知道怎么下手,有人自己想死不是正
好么?”
那小男孩再次抬头,眼底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更多的是空茫。
144 长圆了就搓扁他
两百多具尸体足足扫了半夜,火光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夜里风冷,殷旭只在笼子外站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至于里头那小男孩是死是活与他何干呢?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他一走,那小男孩也慢慢挪出了笼子。
大概是太久没有正常走路,小男孩双腿的肌肉萎缩的厉害,走路摇摇晃晃,让人看了总觉得他下
一刻就会摔倒。
他颤颤巍巍地追在殷旭身后,嘴里发出嘶哑的呼叫声。
旁人听了好几遍才听清他叫的是:“哥哥…”
殷旭回到那间空旷的库房,已经有侍卫将这里收拾妥当,搭好帐篷,他们就在这里将就睡一夜。
“七少,属下熬了粥,烤了一只鸡,您用点吧?”卯二端着食物过来。
忙活了半夜,殷旭也有点饿了,接过碗喝了一碗粥,肉食则一口没动。
在他背后,小男孩扒着门框睁着大眼睛盯着他,或者说是盯着他手边的烤鸡,喉咙上下快速的耸
动,偶尔还能听到吞咽的声音。
殷旭把空碗递给那卯二,指着那男孩说:“烧点水把他刷洗干净,否则别让他靠近本少爷一百步
之内。”
卯二早看到门口站着的小男孩,即使心再硬的人,看到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空茫茫的眼神,也难
免生出怜悯之心。
他答应一声,放下食物朝小男孩走去,只是在他伸出手想把人抓住的时候对方却转过身跑了。
可惜还没跑两步,男孩绊倒在地,趴在地上半响没动静。
卯二闷笑一声,走过去一只手提着他的衣领想将人拉起来,可惜对方身上的布料已经破的不成样
子,这一提就直接脱下来了,光溜溜的身子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卯二手上提着破衣服楞了一下,男孩身上全是伤,鞭伤棍伤烧伤都有,全身上下也看不到一块好
肉,当然,他本身就已经瘦得没有二两肉了。
卯二紧紧地抿了下嘴唇,在对方慌乱的眼神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将他包裹好,扛着去了这里的
浴房。
这寨子里有几十间屋子,有石屋也有木屋,有厨房也有浴房,虽然旧了些但设施齐全。
滕誉拿着手中的册子翻看了两遍,将这些人的身份和籍贯铭记于心。
人数不多,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个,滕誉找了间不漏风的屋子,一个个将这些人叫进去问
话。
没人知道他问了些什么内容,只知道每个人进去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每个人出来后脸上的表情都
格外轻松。
“都记下了吗?”滕誉将做了记号的册子丢给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将册子妥帖的放好,应诺:“是。”
“先带他们挑几间屋子住下,分点热食给他们。”滕誉朝侍卫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对方心领神会,“属下明白,明日一早那几个人肯定起不来。”
“嗯,熬了这么久,一时放松,乐极生悲也是正常的。”滕誉拍了拍齐整的袖口,走出石屋往休息
的地方去。
这近二十个人他可不敢毫无戒备的全送下山,虽然只凭着见一面问几句话很难断定一个人的秉性
,就这样决定他们的生死有些草率,但时间有限,他不可能为了救人浪费大把的时间浪费大把的
时间一一辨别他们的品性。
“殿下。”卯二在门口遇到滕誉,忙弯腰行礼,同时压着小男孩的脑袋让他低头。
滕誉盯着他怀里的男孩,“这就是之前追着霍天跑的那个小鬼?”
卯二没看到经过,但想到这孩子确实是跟在七少身后过来的,于是点点头。
洗干净后的小男孩显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因为太瘦,下巴尖尖的,当他眨着那双大眼睛的时候,
让人由心的心软。
“叫什么名字?”滕誉问,他暗忖:一个小孩而已,应该不足为惧。
卯二没将小男孩放下来,因为光着脚,所以只能抱着他催促:“主子问你话,赶紧回答。”
事实上,整个洗漱过程,这小子一声都没吭,无论自己怎么逗他说话都是徒劳,也不知道是不是
哑巴。
不过他检查过,舌头还在,应该没那么巧。
那男孩盯着滕誉看了半响,垂下脑袋闷闷地说了两个字:“汪仁。”
“汪仁?你父母可真会取名字。”滕誉低笑一声,不过却见对方突然睁大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的往
下落。
“嗯?我说错什么了?”难道连打趣一下都不行?
还是卯二比较细腻,问他:“你家住何处?知道父母身在何处吗?”
汪仁的哭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唯有一颗颗的泪珠滑落脸颊。
没有人是天生这样的,只是被关的这些日子,只要他一放声哭便会遭到毒打,久而久之便只会无
声地哭,再到后来,即使被打得疼了,他也掉不出一滴眼泪。
没想到,现在竟然因为“父母”二字催的眼泪不止。
“死了…”他垂下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男孩摇摇头,然后用胳膊胡乱的擦眼睛,但一看到身上干净的衣服,又忙将胳膊放下。
他身上依然穿着卯二的衣服,衣服大的足够他裹两层,很丑却很舒服。
卯二征询的看着滕誉,等着他决定这个孩子的未来。
“那就先交给你照料,看看再说。”滕誉撇下这一大一小走进屋子。
刚钻进帐篷,面前就多了一盘香喷喷的烤鸡,殷旭笑着说:“老爷辛苦了,快吃点东西。”
滕誉这一晚上烦闷的心情就在这个笑容中消散了,他接过盘子打趣道:“长进了啊,都知道关心
老爷了。”
殷旭只不过是不想让这油腻腻的烤鸡占据自己的空间,看着对方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他问:“刚
才在外面看到那孩子了?”
滕誉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头,“嗯。”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没什么打算,他父母双亡,年纪又小,先带回去再说,如果可以就留在你身边当个小厮,你身
边总不能没有一个跑腿的。”
“那不是有个武胜吗?”殷旭提醒道。
滕誉花了好大的时间才想起来武胜是谁,“他?不是被你派去当掌柜了么?有掌柜可当哪会回来
尽心尽力地伺候你?”
自从珍宝阁开业后,武胜就很少回府了,猫在铺子里跟人学算账,准备将来做个独当一面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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