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 作者:凔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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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把马车重新套好,然后扬鞭驾车而去。
寇仲明哪敢继续让三皇子孤身上路,拨了两百名士兵随行,自己带着剩余的手下打扫战场。
一群小兵们忍着恶心将不完整的尸体搬到一起,心里嘀咕开了:那七少爷看着年纪轻轻又瘦瘦弱弱的样子,没想到心肠这么狠,到底是霍家人啊。
“都尉大人,这些人都是死于长刀之下,应该就是刚才霍七爷手上的那种。”
寇仲明检查了一遍所有刺客的伤口,发现脑袋搬家的占了一半,且刀法相同,力度相同,干净利落,显然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且下手之人不仅功力深厚心性也极为狠辣。
寇仲明狠狠地吸了口凉气,“这位霍家七少……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其实,不过是暗卫们从小接受统一的训练,学的是同样的杀人术,用相同的武器,制造出来的伤口才几乎一模一样,仿佛是一个人所为。
马车上,滕誉一改刚才愤怒的面孔,挂着淡淡的笑容,“有这几百号人作证,救人一事也就板上钉钉了。”
“你倒有几分急智,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的?”
“也不算突然,只是记得他就在附近练兵,才想来个一石二鸟。”
殷旭虚心求教:“除了本少爷这只鸟,还有哪一只?”
滕誉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一比喻,霍七爷何必对号入座?”
殷旭瞪了他一眼,“你也说了,不过一比喻,有什么好笑的?”鸟类怎么了?妖界之王还是鸟类呢,连自己都不敢招惹。
“好好!哈哈……不笑不笑!”滕誉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少年心情总会愉悦起来,他面带笑意地解释:“还有一只鸟当然是寇仲明,他可是滕毅的人,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把人弄下来,这柳州,还是掌控在自己手中才好。”
“凭你?怎么掌控?”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滕誉卖了个关子,靠着靠枕把腿伸直,神色轻松。
殷旭用手风扇了扇火炉,让炉子里的火烧的更旺些,他挤到滕誉身边,挨着他躺着,“听说你外祖父就在柳州,你都不去看看他吗?”
“你恐怕不知道,小时候父皇没少给我灌输柳家的不是,以至于年幼的那几年我与外祖家的关系很糟,直到现在,明面上依然是冷冷淡淡,要拜访也都是私下里去的。”
殷旭一听这话就明白,这人应该在没露面之前就先去过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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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誉:“切尸体好玩么?”
殷旭:“不是你让我切的么?”
滕誉:“我只是让你提着刀做做样子而已。”
殷旭:“不来个逼真的现场演出,他们不信咋办?”
滕誉:“也对,不过你最好先去安慰一下后面那两人。”
武胜:“……”我家善良的少爷一去不复返了。
管家:“……”果然近墨者黑,少爷都被三殿下带坏了。
☆、049 拿人手软
滕誉挪动了一下身体,让殷旭躺的更舒服些,这辆马车是安县车马行买的,因为时间紧迫没来得及修改,因此两个人并排躺着也就把位置挤满了。
明明隔着厚厚的衣物,滕誉还是能感觉到胳膊挨着的地方有一股热流传过来,而鼻尖里充斥的是熟悉的香味,令人心神晃荡。
“霍天……”
殷旭半响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刚知道的时候可曾怨过恨过?”
殷旭仔细回忆了一下,“很小的时候吧,只是那会儿根本不知道霍家代表的是什么,因此也没什么可怨恨的,记得小时候一直都是把管家当父亲的。”
直到三年前,霍天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要说怨恨也是有的,可更多的竟然是对亲情的渴望。
殷旭表示无法理解,修真之人寿命漫长,有些老妖怪活了几千年,儿孙都不知道积累多少代了,数量庞大,资质好的还可能格外关照一下,否则怕是连人都不认识。
而且修真之人很少通过正常方式孕育子女,多是用心尖血和育灵果培育灵婴,有些魔修甚至专门培育灵婴用于练功,亲情还不如师徒之情。
“那你这一身功法是谁所授?这天下当真有无需内力的上乘功法?”
“秘密。”殷旭撇嘴,谁说他没内力的?只是他体内的魔气与这个世界所练的内功不同而已,大惊小怪。
滕誉虽然好奇的很,但殷旭不说,他也没辙,不过,他总有一天会让他心甘情愿的说出来的。
“咱们之后半个月就得坐这个去京都?”殷旭敲了敲马车的木板,暗叹:如果他的那件上品灵船还在就好了,千里之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有本殿在,哪能让你吃苦?等到了下一个州县,咱们换好的。”
滕誉这话说的极其暧昧,可是说话的人没有暧昧心思,听话的人更不懂风月,于是殷旭很自然地接口:“那就好,否则别怪本少爷中途拆伙!”
之后的旅途一帆风顺,到了下一个州府,滕誉果然换了两辆又大又舒适的马车,还是知府大人无偿赞助的,其奢华程度不亚于滕誉之前的八抬大轿。
滕誉亮出身份行走,身后又跟着两百名士兵,每到一处都有大大小小的官员跪地迎接,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还有收不完的礼。
走了一路,滕誉就把殷旭“救命恩人”的身份宣扬了一路,因此殷旭也没少拿好处,荷包越来越鼓。
各府各县官的员几乎是欢天喜地地将三皇子迎进来,又灰头苦脸地把人送走,一个个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年,更有耿直的官员上奏朝廷,将三皇子所过之处比喻为蝗虫过境,可见其贪婪的程度。
“啪!”承宣殿内,德昌帝砸碎了一枚盘龙镇纸,冷脸问跪在下面的官员:“柳州石碑一事还未查清?”
“……未曾。”大理寺卿将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浑身颤抖着,丝毫不敢抬头。
“那三皇子遭袭之事可查清了?”
“……未曾。”大理寺卿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心一横说:“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赐罪!”
有人站出来说:“皇上,那石碑臣等检验过,确实乃远古之物,上面的字也不是新刻上去的,也许真是上天的警示。”
也有人站出来为霍家辩解:“皇上,霍元帅劳苦功高,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忠心耿耿,又岂会是那等叛逆之徒?‘大梁之兴,止于霍氏’,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德昌帝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拍案道:“这话还用你说?朕难道是那无德昏君不成?”
“皇上英明。”群臣歌颂一声,纷纷低下头。
那嫁祸之人定的好计谋,石碑一出,短短几日内上面的八字箴言便传的人尽皆知,信者有,不信者也有,但不管是真是假,霍家这次都是名声大损了。
好在霍家人最近都闭门不出,否则这朝堂还不被霍元帅给掀了?
“袁尚闵,朕再给你十日时间,若是还无法查明真相,你这乌纱帽也不用戴了!”
大理寺卿浑身血液都发冷了,咬着嘴唇应诺:“臣遵旨!”
他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外头传言此事与大皇子有关,事情越查到后面,所有证据也都指向大皇子,可这种证据让他怎么拿出来?难道要说大皇子故意设计陷害霍元帅吗?恐怕他证据还没拿出来,人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再说他原本就是大皇子的拥护者,这种明显对大皇子不利的证据他捂着还来不及更不会公诸于众。
至于三皇子遇袭一事就更不好说了,这种事牵扯到皇帝的家事,该怎么判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德昌帝揉了下额头,烦躁地说:“这些日子朕天天都能看到弹劾三皇子的奏折,说他骄奢- yín -逸的有,说他仗势欺人的有,说他收刮财物的更多,爱卿们觉得该如何处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大皇子一脉的官员眼神闪烁,少数拥护三皇子的官员则继续低头沉默。
半响,一个穿着紫袍的官员站了出来,“皇上,三皇子乃龙子龙孙,生活奢侈些也是应该的,殿下身份尊贵,在京都人人敬仰,定是在外头受了委屈,否则为何要仗势欺人?至于收刮财物,听闻三殿下府上的库房一再扩建,想必是不缺银钱的,又岂会去收刮钱财?”
拥护三皇子的官员们暗暗骂了一句:“老贼!”这话明面上是在为三皇子开罪,实际上却坐定了三皇子骄奢- yín -逸仗势欺人的名声。
而且还特意点出三皇子府库房扩建的事,岂不是故意提醒皇上,您每次赏赐的东西太多了?
“皇上,臣觉得右相的话在理,三殿下年纪还小,又是第一次出远门,路上还遭遇惊吓,有些地方难免疏忽,这些地方官员小题大做,着实可恨。”
“哦?按理你们的说法,三皇子非但无过,朕还应该惩罚那些上奏的官员了?”德昌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大殿上陆陆续续地传出:“皇上圣明!”的称颂。
唯有三皇子一党的官员而观鼻鼻观心地站着,既不出面澄清也不附合,在此之前,三皇子曾交代过,无论朝上如何议论他的事,他们都不可妄自出头,只要竖起耳朵听就好。
德昌帝握紧拳头,扫视了一圈朝堂上的官员,心里怒火更胜。
这就是他栽培出来的好官员,他还没死呢,一个个就向着大皇子了,虽然他确实是把大皇子当继承人培养,百年之后也会把这位置传给他,可他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柳州石碑的事原本是做到他心坎里的,此事一出,他即使夺不了霍家的兵权也能让霍家碍于谣言不敢有大动作。
可三儿子被刺杀一事发生后,他就不得不深思了,大儿子做这些事情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前者是和他一样的目的,那后者呢?现在就想除了血脉兄弟,下一步是不是就想除了自己了?
转眼大儿子已经二十几岁了,而自己还未到不惑之年,不出意外再活二三十年也是可以的,有野心的皇子哪等得了这么长的时间?
皇子逼宫篡位这种事自古有之,不怪德昌帝多想,他觉得是自己这些年太过重视滕毅,让他翅膀硬了,胆子大了,心也大了。
不仅是他,云家这些年势力壮大的也太快了,当年为了牵制柳家他才大力提拔云家人,现在柳家倒了,云家却又成了他另一个心头大患。
德昌帝喜欢云贵妃没错,喜欢大儿子也没错,可是却不会任由他们算计自己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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