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 作者:凔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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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誉皱眉,“传个话都传不清楚,蠢货!”
殷旭见那个小太监着实可怜,也不知道哪根弦被拨动了,从怀里掏了个小荷包塞给他,“别理他这个疯子,他就这臭脾气!”
那小太监惊讶地望了他一眼,诚惶诚恐地等着三皇子发怒,可惜对方竟然只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就你大方。”
然后两个人便绕过他往御书房去了。
小太监握着荷包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什么时候脾气暴躁不容人反驳的三皇子这么好说话了?
滕誉拉着殷旭走了一大段才甩开他的手,“我给你准备的荷包可不是用在这种没用的小太监身上的。”
“往往无心之举更能收买人心,难道要把银子喂给上次那个老太监吗?那人一看就贪得无厌。”
滕誉知道他说的是赖济全,深有同感地点头:“那个老阉狗哪是一个金豆子就能打发的,这点东西还入不了他的眼。”
说曹操曹操就到,赖济全带着四个小太监疾步走来,看到滕誉立即停下来行礼,“殿下可算来了,皇上问了好几回了,就等着见您呢。”
“那就快走吧。”滕誉懒得看他那张老脸,拉着殷旭走在前面。
等到了御书房,滕誉发现里头还有人,而且数量还不少,也不知道皇帝打的什么主意。
“皇上,三殿下来了。”
“快叫进来,哈哈……这小子今年来的还挺早,往年不到开宴都不舍得现身。”皇帝纵容地笑笑。
“儿臣参见父皇。”滕誉行了个马马虎虎的礼就起来了,连膝盖都没碰着地板,殷旭有样学样,一脸不情愿的叫了人。
“你背后站着的就是霍七吧?快站出来来朕瞧瞧。”
滕誉让开一步,让殷旭整个人都暴露在皇帝的视线中,“父皇,这位就是救了儿臣性命的恩人,叫霍天。”
“咦?”但凡见到殷旭真容的人都发出一声轻叹。
皇帝也愣了一下,“这孩子长得跟云曦真像啊,说不是父子都没人信。”
他扭头冲着下方一个中年男子说:“云曦,你看这孩子跟你年轻时候是不是一模一样?”
殷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到了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断定这人必是霍正权无疑了。
他倒还不知道霍正权有个这么文雅的字,云曦……与他外貌挺契合,却完全配不上他的气势。
殷旭在打量霍正权的时候对方也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父子俩见面不相识,如果不是靠着这两张相似的脸,走在大街上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个。
殷旭对霍正权的认知只有几点:武功不错、手下有兵、权利很大、儿子很多。
而霍正权对这个儿子的认知则是完全一片空白,三年前那个偶然出现在霍府的小胖子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印象。
不过现在这个儿子站在他面前,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向世人展示着他的骄傲。
三皇子的救命恩人,元帅府抛弃的废物少爷,两相对比是如此的讽刺。
皇帝注意着殷旭的每一个表情,连眼神都没有错过一分,丝毫没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丝的想念、仰慕、激动的成分。
看来情报上;这小子没把霍家放在眼里的话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霍天是吧?怎么看到父兄也不打声招呼?”
殷旭听到这话才把视线从霍正权身上移开,看向他身后站着的几个青年,乍一眼只觉得个个相貌出众,丰神俊朗,他只认识一个霍一龙,但也足以推断出其他几个青年的身份了。
他特意观察了下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发现除了霍一龙个个都瞪着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想来是惊讶于他现在的身材,又或者是根本没认出他来。
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怀疑这个哥哥或者弟弟是假冒的。
他勾唇一笑,“这些是谁?我可不认识。”
霍一龙瞪着他,嘴巴微动,无声地骂了句:“小兔崽子!”
霍正权也皱了皱眉,走到殷旭身边,从上到下扫了他一遍,语气平淡地问:“霍天?你不在安县好好呆着,跑来京都做什么?”
“你是谁?问别人话前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么?”殷旭只凭着这一句话就对霍正权的第一印象降到了最低点。
“放肆!”霍正权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么叛逆的话了,但生气之余却也有些淡淡的遗憾。
这个孩子当年出生的时机不对,生下来又是个天生经脉不通的废柴,别说是霍家的焰阳决,就是其他武功也练不了,所以在妻子的教唆下,他才会把人送到偏远的庄子上。
“哈哈,云曦,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被一个小辈训话不好过吧?谁叫你只管生不管养的。”皇帝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打趣。
“我父亲不是叫霍正权么?云曦是谁?”殷旭无辜地问。
“云曦是你父亲的表字,是不是和他很配?这可是当年先帝赐的字,举国上下独一份的荣耀。”
殷旭不置可否,收回目光不再看这些所谓的亲人一眼。
德昌帝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他本意就是想试试殷旭对霍家的感情,霍家只要不是铁桶一块,就有各个击破的机会。
他原本选中的人是 霍一龙,不过霍一龙有父有母,最多只能和他兄弟争一争,力度不够。
霍正权没打算把家丑暴露在皇帝面前,并不接话,想着等会儿找个机会私下和霍天好好谈谈,他对这个孩子救人一事还心存怀疑。
关于霍家七少救了三皇子一事他也是 今天才知道的,拜柳州石碑案所赐,霍家近些日子一直闭门谢客,府里的人没有要事也不得出门。
他收到的情报都是大事中的大事,像三皇子得了个新宠这种八卦消息根本不在其中,而这满朝文武也没有人敢在霍元帅面前嚼舌根。
霍家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霍一龙,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霍正权。
“霍天,跟朕说说当日的情形,老三嘴巴笨得很,说的条理不清的。”
殷旭早和滕誉对过证词了,便将滕誉之前说过的版本复述了一遍,除了细节上的差异内容基本一致。
而这一点差异还是他和滕誉商量出来的结果,太一样反而显得假了。
殷旭在心里暗讽:这样的叙述如果都能叫条理不清,那这个皇帝的理解能力也太差了。
“这些可恶的逆贼!”德昌帝听完一段完整的故事后愤然拍桌,“真是多亏了你,否则这次老三凶多吉少了。”
“不敢当,三殿下身边有个侍卫也很厉害,如果光凭我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
“嗯,你说的是韩青吧?那孩子确实不错……韩青现在是什么品阶来着?”
滕誉懒懒地回答:“从八品的带刀侍卫。”
“来人,传朕旨意,韩侍卫救驾有功,擢升为七品云骑尉,再赏良田十亩……至于 霍天,你本就出身将门,朕就直接给你封个怀恩爵吧,等你长大些朕再想想让你进那个卫所。”
“多谢父皇赏赐。”滕誉高高兴兴地谢道,还拖着殷旭一起谢了赏。
这样的赏赐正好验证了滕誉的猜测,两人暗地里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不过有人高兴就有人不满,霍家的几兄弟再次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瞪着殷旭这个幸运儿。
在他们看来,殷旭不过是运气好半路遇上了被围杀的三皇子,可能出了点力帮了个小忙,便被三皇子和皇上感激涕零,小小年纪就封了爵。
要知道在霍家的这一代子孙中,也只有霍一龙一个人被封了爵位,还是霍正权用功劳换来的。
可想而知,霍家几兄弟心里是什么滋味了,尤其这个霍天还是个从小被抛弃的废柴,叫人怎么信服?
“皇上,犬子年幼,救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您的赏赐太重了,这让文武百官如何信服?还请收回成命!”霍正权义正言辞地说。
“诶,霍天救了朕的儿子,那就等于救了朕半条命,区区一个爵位算什么?若不是他年幼,朕还想让他直接进兵部锻炼锻炼,霍家的子孙,朕用的放心。”皇帝心情舒畅,大手一挥又给殷旭加了几条金钱上的赏赐。
除了良田百亩还有整整一千两的黄金,足以看出他对霍天的偏爱了。
“皇上严重了,他年纪还小,值不得如此夸赞。”霍正权谦虚了几句,心里也决定了要将霍天认回去。
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个被抛弃的儿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为什么还能习武?
而且听他的讲诉,他一个人便杀了十几个黑衣人,这样的本事连长子霍一鸣都做不到,霍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霍正权对这个儿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抓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075 群魔乱舞
御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殷旭对皇帝的赏赐都高高兴兴的接下来,对霍正权伸出的橄榄枝则视而不见,把霍家的几个兄弟气的肝疼。
“时候不早了,该去赴宴了,誉儿,等有空了带霍天进宫坐坐,朕看着这孩子就喜欢的很。”
滕誉应诺,却心想:你喜欢人家,人家可未必喜欢你。
出了御书房,滕誉和殷旭走在队伍的后方,两人特意和霍家人拉开距离。
“回去之后必须让人将你这些年的经历伪造一番,否则以皇帝和霍正权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这里头的问题。”
殷旭脚步一顿,将他这句话来回咀嚼了片刻,“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你不是霍天的事情?”滕誉凑到他耳边小声问。
殷旭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两人脸对着脸,从远处看像极了正在亲热的情人。
霍一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朝殷旭砸过来,用上了十成的力道。
滕誉听到声音搂着殷旭的腰将人往怀里一扯,正准备伸手挡开那呼啸而来的银子就被殷旭握紧了双手,“别动。”
他将滕誉推开,然后伸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那锭银子,朝着霍一龙鄙夷地笑笑,无声地说了一句:“谢了。”
霍一龙气得头顶冒烟,不过却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了。
刚才那一下,如果滕誉下意识的反击,则暴露了他隐藏多年的秘密,还好殷旭反应够快。
殷旭掂了掂那锭银子,喜滋滋地收起来,“以后有事没事 就撩拨他几下,让他多砸几次才好。”
“砸银子有什么意思,下次让他把随身玉佩砸过来,那个才值钱。”
殷旭眨眨眼,问:“是不是上面刻着名字的那个?”
“你见过?”滕誉紧接着恍然大悟,“你应该也有一块吧,霍家每一代子孙都有属于自己的玉佩,那是身份的象征。”
“能卖?”
“自然,只是敢买的人不多。”滕誉敲了敲他的脑袋,“小财迷!”
殷旭盯着他作案的手,语气森然地问:“你可知道敲了本少爷的脑袋有何后果?”
滕誉又敲了一下,嚣张地问:“什么后果?”
“以前敢这么做的人全都死了,死无全尸!”
滕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殷旭年少俊美的面孔,笑着说,“那本殿让你敲回来如何?”说着把自己的脑袋凑到他面前。
殷旭重重拍开,没再搭理他。
行至承德殿,该来的人全都来了,殷旭在三呼万岁跌宕起伏的叩拜声中走进大殿,无视末尾给自己安排的位置,尾随着滕誉坐到离皇帝最近的一排位置上。
大殿中的矮桌都是一人座,桌子后放着柔软的毛皮坐垫,殷旭和滕誉二人挤在一张坐垫上尤为显目,一时间二人成为大殿中的焦点。
“来人,在三殿下边上给怀恩爵加个位置,哈哈……这孩子一定是第一次进宫紧张了吧?”皇帝厚道的解围道。
殷旭挂着笑脸乖乖地应了句:“是啊。”果然如滕誉所料,皇帝是想拉拢他吧,竟然肯为了他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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