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 作者:凔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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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说不是故意的,难不成他真的对殷旭情深不寿?
之前和霍一鸣说的圣旨赐婚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让殷旭以一个女人的姿态嫁给他,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富贵人家三妻四妾这太平常了,他还是皇子,在今天之前,他都没有抱有过什么一心一意的想法。
对他来说,娶几个女人都不要紧,可是明明是这么正常的事情,怎么今天想起来就是各种不对劲呢?
可是要说他对殷旭不在意,那肯定也不可能,哪天殷旭真的离开他了,他肯定受不了。
真是个矛盾的事情!
“殿下,殿下……”
“嗯?”滕誉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韩森正在担忧地看着他,他干咳一声,问:“何事?”
“殿下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
“哦……”韩森想起刚才在半路上撞见情绪不对劲的某人,很贴心地转移了话题,“付先生那有消息传来,云鹤然动手了。”
滕誉听到这话立即坐直了身体,面色阴沉,“他真这么说?”
“嗯,一开始只是瞒着人从南疆弄了药回来,是什么药他查不出来,不过这事想要成必须里里外外的配合,所以他并没有瞒住自己的心腹。”
“宫里他找了谁做帮手?”
“是太医院的一个太医和话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前者是他利用大皇子的名义联系上的,后者应该是他埋在宫里的暗子。”
“这么说来,他还不敢让云贵妃母子知道。”
“是的,云贵妃现在还犯不着兵行险招,大皇子虽然有些想法但肯定也没有迫切到需要现在就动手的地步。”
“你说……如果那对母子知道他做的好事,是会支持了还是反对?”滕誉不怀好意地笑问道。
“这还真不好说,一边是丈夫和父亲,一边是兄长和舅舅,前者自然更亲近些,不过如果云鹤然的行动已经开始了,那两人八成是不会说出来的。”
“是啊,一旦扯出了云鹤然,他们俩全身长满嘴巴也说不清了。”
“殿下,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做?就这么看着?”
滕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跟随他多年的韩森也背脊一寒,只听见他说:“不止要看着,本殿还准备助他一臂之力,否则就靠那二人绝对成不了事。”
“可一旦事发,有任何蛛丝马迹咱们都得受牵连。”
“我有说要用自己的人吗?”
韩森一头雾水,“您的意思是……?”
“宫里的棋子多的是,关系错综复杂,不是自己人未必就不能用,那女人和滕毅的根基太深,棋子不好策反,随便找个大皇子派系的人去帮忙,借刀杀人可是本殿的强项!”
“这倒是,这些暗线平日和上面联系一般都是只对信物或者暗语,凭咱们掌握的那几个,想骗过去不难,而且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可能找上面的人核对,基本上没有风险。”
“嗯,先这么办,看看他们用的是什么药,想办法换成我们的。”
“您……”韩森有些犹豫,似乎是想劝解,又似乎想询问,毕竟是亲生父亲,他担心三殿下有心理负担。
“呵,你不用担心,本殿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足足七年,他当年是如何害死母后的,我要让他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这世界上相克的东西很多,并非只有皇帝才知道利用这一点,滕誉突然很想知道,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皇帝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肯定也高兴不起来,父亲害死母亲,他再害死父亲,这恩怨无论如何都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就在滕誉调整心情的时候,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书房中,“启禀殿下,刚才霍七少出门了,去的是蝴蝶巷的绮梦阁。”
“啪!”滕誉本就烦躁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后更加暴躁了,冷声吩咐:“去,盯着他,把他接触的所有人一个不漏的给本殿记下来!”
“是。”暗卫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去。
韩森忍不住擦了把冷汗,试探着问:“殿下,您不去看看?”
“哼,去做什么?捉女干吗?本殿才没那么无聊!”滕誉握着掌心的纸团,很快就把那一团纸变成了纸屑。
韩森一个头两个大,只好找了个正当理由说:“老奴是担心七少爷年少没经验,会被人欺负了去。”
“就他?……他不欺负人就算好了,谁欺负的了他啊?”
“也未必,您也知道烟花之地总有些偏门左道的,七少爷阅历有限,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着了道了呢?”
滕誉黑着脸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不住,“那本殿就勉为其难去看看,毛才刚长齐就学人去嫖娼,真有出息!”
韩森看他风风火火地出门,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对某个撩虎须的人深感佩服。
不过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三殿下如此鲜活的表情了,可惜对方是个男的,如果是个女的,该有多好啊?
079 都离本少爷远点儿
殷旭其实也不是特意给滕誉找麻烦才去的青楼,他只是因为滕誉那句“娶妻生子”的话突然想找个女人多的地方泄欲……不对,是泄愤!
此时已经临近夜晚,各大青楼妓院才刚开门,因为过年初二富贵人家都还没开始应酬,所以这里显得很冷清。
殷旭一走进绮梦阁的时候,正聚在大堂里打马吊的姑娘们眼睛一亮,纷纷迎了上来。
老鸨扭着蛇腰挤过来,上下打量了一遍殷旭,打趣道:“小公子没走错地儿吧?就一个人来的?不过……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一个穿着水蓝色烟纱裙的女子捂着嘴笑道:“妈妈,别是您年轻时恩科的儿子吧?您也不是第一次眼熟了。”
众人起哄,把殷旭团团围住。
绮梦阁经营了许多年,老鸨年轻时也是这里的一枝花,确实见过不少“子承父业”的事情。
“去,那是老娘记性好,经验足,不过你们真没觉得他眼熟么?”
“妈妈这么一说,好像真是……”
“啊……我知道了,他……他……”一个明眉皓齿的姑娘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殷旭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个人名来。
“像谁啊?……快说啊……”
那姑娘双目盈盈,深情款款地看着殷旭,低吟了声:“霍郎……”
“……”短暂的安静后,一声声尖叫此起彼伏地响起,甚至传遍了整条蝴蝶巷。
“真的真的,好像啊……虽然我只远远地看过霍元帅一眼,还是好多年前,可是…可是我一直记着他的样子。”
“可不是,我年轻那会儿还近距离见过一次,当时霍元帅还很年轻,就是这副模样……真像啊。”老鸨怀念地说道,伸出一只手想摸上殷旭的脸颊。
殷旭被吵得不耐烦,吼了句:“闭嘴!”然后一巴掌拍开老鸨的咸猪手,呵斥:“都离本少爷远点儿!”
这烟花之地还真是名符其名,一个个女人身上也不知道擦了多少香粉,差点让魔尊大人透不过气来。
众人从兴奋中回神,被他那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喝退了几步,不过却依然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绮梦阁的头牌水嫣儿理了理鬓角,娇柔地问道:“公子可是姓霍?”
“怎么,来这里的客人都得报上大名不成?”殷旭打了个喷嚏,斜眼看她。
“自然不是,只是奴家好奇的很。”
老鸨拦住还想搭话的姑娘们,走上前笑盈盈地说:“公子快里面请,想玩什么尽管吩咐,今天楼里也没什么客人,姑娘们随你挑。”
殷旭大步走进去,挑了个精致的雅座坐下,刚坐下身边就围上了一群女人,个个用饿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霍正权年轻时可是全京都女子的梦中情人,即使现在有儿有女了,也依然是众人最爱慕的对象,烟花之地的女子常常是将他当成神一样崇拜着的。
殷旭有些后悔来这里了,来了他能做什么呢?抱着女人调笑嬉戏吗?真是无聊透顶了。
他这样的体质,根本连女人都不想碰,现处于女人的包围圈中,阴气十足,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果然,他还是更喜欢滕誉那样的温度,暖暖的,令人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贴着他。
当然,这么掉价的事情殷旭是不会做的。
“别都围着本少爷,熏死了!先来一壶酒,有什么才艺都拿出先来现现,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老鸨咯咯地笑道:“哟,这位小爷,咱们招待客人凭的是床上的本事,琴棋书画不过是调剂罢了,您喜欢那一类的,咱们绮梦阁燕瘦环肥应有尽有。”
殷旭扫了一圈,点了一个长相清秀的过来给他斟酒,“好了,开始吧。”
被点到的姑娘乐不颠地跑过去,按习惯就想坐上殷旭的大腿,屁股还没碰上就被殷旭推开,他黑着脸呵斥:“好好站着!”
剩下的美人儿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位少爷大概就是来解闷的,于是使出浑身解数,会弹琴的弹琴,会吹箫的吹箫,能跳舞的跳舞,盼望着能被这位霍家的小郎看上。
偶然路过的行人听绮梦阁内琴声靡靡,探头探脑的,“这才刚过完年就热闹起来啦,嘿,这些贵人真够闲的。”
滕誉换了身低调的常服,在绮梦阁外站了一会儿,平日里在门口招揽顾客的姑娘现在一个也看不到了,里头传来阵阵笑闹声。
滕誉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他转身进了对面的酒楼,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死死盯着绮梦阁的大门。
韩森挥手让小二上茶,站在他身后担忧地问:“殿下,咱们不进去么?”
“进去做什么?和他一起嫖么?”滕誉冷哼一声,“本殿倒要看看,他能在里头呆多久!”
韩森打了个寒颤,深深为七少爷默哀。
华灯初上,蝴蝶巷的客人多了起来,绮梦阁也陆陆续续地进了些客人,里头的喧闹声反而小了些。
滕誉让人上酒,一杯一杯地喝着,喝到最后也没喝出个味道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绮梦阁里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还有砸桌砸椅的声音,连带着男人的怒骂声和女人的惊叫声。
韩森见滕誉眉头一蹙,赶紧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看看情况。
那侍卫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飞奔着回来,“殿下,霍七爷在里头被几个男人围攻呢。”
滕誉手一顿,冷冷地问:“那又怎样?”
那侍卫瞥了韩森一眼,见他对自己点头,忙又说:“七爷好像喝了不少酒,那几个男人似乎认得他,骂得很难听。”
“那就让他们再骂会儿,正好给他醒醒脑!”滕誉咬牙切齿地说,沉默了一会儿又交待:“你去盯着,别让他闹出人命来就行,断胳膊断腿的就别管了。”
“是。”那侍卫急匆匆而去,他觉得自己领会了殿下的真实心意,殿下一定是让他帮七少爷揍人,顺便掌控一下揍人的力度。
殷旭今天出来一个侍卫也没带,滕誉原本打算给他安排几个暗卫,又想到这人身上秘密多,应该不会喜欢有人暗中跟着。
而且滕誉对他有一股莫名的信心,真要有麻烦找上他,那倒霉的一定是对方。
那侍卫急吼吼地冲进绮梦阁,正准备大展身手,就被眼前的情景震呆了。
只见偌大的厅堂里一片狼藉,桌椅碎了一地,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挤在最角落里,抱成一团,而那几个找事儿的男人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整个大堂里唯一一个把完好无损的椅子上坐着他要找的人,那人脚下踩着一个青年,面色悠然地问:“还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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