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 作者:凔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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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滕誉等的时间更短了,对方几乎是跑着来回的,看到滕誉喘了口气,“殿下,我家老爷有请!”
滕誉大摇大摆地走进霍府,一路欣赏着霍府朴实大方的美景。
霍正权还没睡下,第一次听门房说三皇子上门时并不想见,还以为他会被气走,没想到竟然还挺有耐心。
那小厮通传时并没有转述滕誉的原话,所以霍正权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冠上了岳父的职称。
他之所以同意见,只是想警告他一番。
年轻人有些荒唐行径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一条道上走到黑就好。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滕誉进来开口后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岳父在上,本殿下今日是来接霍天回家的。”
“啪!”一个白瓷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这声脆响后,原本只是裂开的瓷杯瞬间化成粉末。
“三殿下,请自重!”霍正权沉着脸告诫。
“元帅何出此言?”
“皇室有祖训,我霍家也有家规,霍家与皇家定然是不可能成为亲家的,当不得您一声岳父。”
“原来是因为这个。”滕誉神色轻松地说:“祖训上只是说,霍家女儿不得嫁于皇室,霍家男儿不得娶霍家女,如今本殿下想娶得是霍家男,自然不包括在内。”
“强词夺理!天下何曾有过男子与男子成亲的事情?三殿下不妨回去问问皇上,可有这样的先例,天色已晚,殿下请回吧!”
霍正权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如果站在面前的这位不是皇子而是一般世家公子,他一定直接让人乱棍打出去了。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就不能有,元帅又不是那顽固不化之人,难道不能看在我和霍天心心相惜的份上通融一下?”
霍正权听他越说越离谱,不耐烦地高喊:“来人,送客!”
滕誉目的没达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本殿改日再来,不过本殿带来了一些东西,还请元帅转交给霍天。”
“不必了,霍府不缺任何东西,不劳烦三殿下费心。”
“怎能不费心呢?本殿下只要一想到他自小的生活就忍不住担忧,当然,本殿不是说元帅会亏待霍天,只是他在三皇子府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本殿怕他不习惯。”
霍正权摆摆手,“好,东西留下你回去吧。”
滕誉规规矩矩地拜别了他,很快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霍府的管家将那一车东西检查了一遍,发现真的只是日常用品,回禀了霍正权后就叫人拉到殷旭的院子里去了。
殷旭下午睡了一觉,此时正在房中打坐修炼,直到被外头闹哄哄的声音打断。
“何事?”他走出房门文垂首站在门外的丁一。
“七少爷,听说是殿下送东西来了。”
“哦?那他真有心了,让人搬进来吧。”
一箱箱东西被人抬进来,管家在后面也走进这个院子,他下意识地打量着殷旭的表情,见他宠辱不惊,更加相信他在三皇子府的待遇了。
三皇子送来的东西都是日常用的,虽然这些东西元帅府里不是没有,但平心而论,这样上等品质的东西是轮不到七少爷的。
“七少爷,老爷有句话让奴才带给您。”管家避开人群,叫住了殷旭。
“什么话?”
“老爷说,霍家男儿只有上战场战死的,绝对没有被世人唾弃而死的,他让七少爷您多思多想。”
殷旭盯着管家那张老脸看了一会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让我别管世人的眼光,该怎样就怎样!真是善解人意!”
当然不是!管家擦了把冷汗,“我想,老爷的意思是说,您不要轻易下决定,免得将来后悔。”
殷旭呵呵笑了一声,“那麻烦管家也给本少爷传句话。”
“少爷请说。”
“麻烦你告诉他,以后外头有人来找本少爷,见不见得由本少爷决定,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元帅大人了。”
管家由衷地佩服这位少爷的胆量,在霍家,可很少有人敢违背老爷的意思,更没有人敢当面顶撞他。
“是,少爷的话老奴会帮忙转达,不过三殿下上门可不是小事,咱们霍家向来不与皇室走太近,老爷谨慎些是正常的。”
“是么?我还以为这是有惯例的,毕竟上回霍一龙还和大皇子亲密出游,原来也是要区别对待的。”殷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七少爷想多了,那只是顺路。”至于顺什么路就不好说了,五少爷毕竟是嫡子,只要不是太出格,家里也管不到他。
殷旭耸耸肩,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屋子里还乱着,就不招待管家了……重远,给管家包上一斤茶叶,听说是贡品,反正我这乡野之民也喝不出来,管家拿回去尝尝。”
管家不用想也知道这贡品是哪来的?哪敢接手?不等重远把东西拿来就大步离开了。
“少爷…”重远走到殷旭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
殷旭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身看着被摆满了的堂屋,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多包几份,明*你亲自给府里的几个大管事送去,就说本少爷初来乍到,以后让他们多关照些。”
“是,小的明白。”
098 谁叫她没那个命呢
旭日东升,第二天天气格外的好,仿佛一下子驱散了冬末的寒冷。
初十的皇家狩猎,霍家父子都会齐齐上阵,霍家乃武将之首,每年出尽风头的必有霍家子弟,而其他世家的青年将领们,只要能与霍家子弟齐头并进就足以前途无量。
霍家门外,侍卫已经将各主子的马匹牵了出来,红白黑棕,皆是最上等的战马。
霍正权披着猩红色的披风跃上马背,披风飞扬又稳稳地落在马背上,那张俊美深刻的脸庞看不出喜怒,却带着不怒自威的严厉。
“启程……”
“慢着!”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众人目光循声而去,只见一个如玉般的少年郎稳步走来。
少年穿着绛红色的骑马装,裹着黑色披风,披风滚着一圈白色的毛边,衬着他那张稚嫩的脸庞更加青涩。
“怎么没人通知本少爷是这个时辰出发?霍家的管事就是这么做事情的?”少年面带微笑,朝着霍正权的位置走去。
他的目光在霍正权身旁的红妆美人身上转了一圈,暗叹:这霍夫人第一次见面时只觉得有几分姿色,没想到穿上骑马装骑在枣红大马上还多了几分飒爽之气。
难怪能捕获霍正权的芳心,这种女人在大梁应该是比较少见的吧?
“你去做什么?给本帅好好在家里呆着!”霍正权没好气地训道。
“这怎么可以?若是让皇上和文武百官知道霍家还有不参加狩猎的子孙,岂不是让霍家颜面无光?”
霍正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句“你去才是让霍家颜面无光”的话硬生生地被他压了回去。
现在朝中谁不知道他霍天和三皇子的关系?今天一大早,外头关于三殿下造访霍府寻妻的消息就传开了。
讽刺的是,世人竟然还把这伤风败俗的事情编成了脍炙人口的佳话。
只因霍家与皇室注定不能结亲,而三皇子和霍家七少爷则成了为了感情敢于冲破束缚突陈规的可怜人。
如果忽略这两位都是男子的话,却是足以成为一段千古奇缘了。
“霍天,你去了也是丢人现眼,就你一个乡下小子,懂得骑马射箭吗?别以为会几手功夫就天下无敌了!到时候拖了霍家的后腿,丢人的可不只是你一个!”霍一龙愤愤地打击道。
殷旭踱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霍一龙胯下的骏马,神色莫名地回答:“会不会你很快就知道了,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霍一龙笔挺地坐在马背上,俯视着霍天,眼神带着轻蔑。
“既然是狩猎,当然是比打到的猎物,就以一天为限,谁打到的猎物多谁赢。”
“好!输的人必须跪着给赢的人磕三个响头!”霍一龙目露一丝阴狠。
殷旭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地加了一句:“而且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
“哈哈…求之不得!”霍一龙朝一旁的侍卫喊道:“给他牵一匹马来!要最好的,别说本少爷占了这畜生的便利!”
“胡闹!”霍一鸣策马过来,担忧地看了殷旭一眼,继而冲霍一龙说:“五弟,这种场合怎可有你胡闹?输了就输了,当众下跪磕头算怎么回事?霍家家规都背到哪去了?”
“大哥,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您就别多管闲事了,霍家家规不准兄弟自相残杀,可没说不准兄弟之间的比斗!”霍一龙傲然地扬着下巴,对这个大哥并没有多少恭敬。
霍一鸣还想规劝,就听到霍夫人笑呵呵地说:“时候不早了,有事到了神麓山再说,可别耽搁了陛下的时辰。”
正好有侍卫将马儿牵过来,殷旭围着那匹马走了一圈,确定没有被做手脚才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四个下属走在队伍的中间。
赶到城门口时,皇帝的仪仗队已经先到了,三位皇子皆是一身戎装,英姿勃发,惹得不少随行的世家千金频频隔帘张望。
狩猎虽说是男人们的事情,但皇帝每一年都会带上几个妃嫔,也会带上助兴的舞姬乐人,因此各贵族世家也会挑选出众的女子随行,运气好的被皇帝看中选入后宫,即使入不了皇上的眼,被位份高的妃嫔看中,将来嫁娶也会更顺利一些。
更何况,三位皇子中还有一个未娶妻的,虽说人荒唐了些,可到底是先皇后嫡子,嫁过去做个王妃妥妥的。
殷旭第一眼便看到了御驾前的三皇子,身着银色的软甲,脸上难得没有维持着那副的玩世不恭的面具,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看到霍家的队伍出现,滕誉也在人群中看到了殷旭,看到他穿着昨日特意送去的服饰,嘴角化开一个短暂而温柔的笑容。
见完礼后,皇帝扶着太监的手坐上马背,扬鞭而起,“人到齐了就出发吧。”
“出……发……”赖济全吊着尖细的嗓子高呼一声,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御马屁股后面。
浩浩荡荡的队伍发出凌乱的马蹄声,道路已经被羽林军事先清理过了,沿途没有行人敢靠近,畅通无阻。
神麓山并不在京都境内,而是靠近更北边的徽州,按理说冬日寒冷,猎物锐减并不是最适合狩猎的季节,但皇帝每一年就这时候最有兴致,趁着上朝前舒动舒动筋骨。
所以神麓山上有皇家动物园,有专门的人在此蓄养猎物,大到猛虎财狼,小到山鸡野兔都有。
整座神麓山都被划入官方禁地,平日里并不让百姓们上山。
队伍走得很快,在落日前抵达了神麓山,一行人马住进了山脚下的行宫,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行宫里主事的依然是云贵妃,每一年的这几天,她都乐意放下宫中的庶务陪着皇帝来这神麓山行宫,一来是这是皇帝恩宠的表现,二来也是避免有不长眼的花花草草趁机接近皇上。
不过这种事总是免不了的,这不,晚宴上镇远侯嫡女一支天女散花令龙心大悦,连赞了三个“好”字,更是让人赏赐了一柄玉如意。
云贵妃闻音知雅意,当夜便安排这位姑娘侍寝,自己度过了孤寂的一夜。
“娘娘,好事儿……”云贵妃的心腹宫女一大早便悄悄跑来告喜。
云贵妃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某个念头在脑海中徘徊不定,揪心的很。
“能有什么好事儿?可是那贱人昨夜侍寝出了差错?”云贵妃扶着宫女的手起身,由着宫女给她更衣。
“虽然不是,却也差不多了。”那宫女附到云贵妃耳边轻声说:“奴婢打听到,镇远侯家的这位姑娘其实早有了心上人,昨夜您让人宣她伺候陛下她可是不情愿的,还是镇远侯夫人逼着去的。”
“呵,那又如何?再不情愿也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等入了宫,什么心上人都是过眼云烟了。”云贵妃不大有精神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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