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周少宁的哭声给收住了,脸上有些发热的回到:“兴许是爷有人格魅力呢。”
萌清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先生,你脸红了吗?你自己看吧,整个衙门里也就只有你每天是游手好闲的,就知道吃饭时间准时出现!”
周少宁顺口就接了一句:“我不出现你又要着急!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一句话,就直接被萌清从医庐轰了出来。
这几天牌桌上都没自己的位置,周少宁只好在房里无聊的练字。这几天脑子里都想着萌清说的话,仔细回想了下,似乎赵彧真的对他跟对别人不太一样啊,对他好的有点超友谊了。
萌清也就算了,对他好,虽然很感动,但那是自家人,周少宁还算是有点心安理得。
但赵彧,非亲非故,勉强来说也就是个房东和上司的关系,用不着区别这么大吧?说不过去啊!以他多日来的观察,赵彧绝对不是个做无用功的人!
求财?他一穷二白,赵彧堂堂八贤王二公子,他那点毛毛雨碎银子,人家随便拔根脚毛都比那多。
难道是看上他人了?但是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上的。
难道!
赵大人有龙阳之癖?是个同!性!恋!
周少宁想来想去,觉得这个也不是没可能,就像刚来那会儿,世子不是也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么,虽然他没亲身经历,但好歹是两兄弟啊……
再回想来到洛阳这些日子,赵彧似乎是对他的态度的确很暧昧。
但是周少宁又想,自己不喜欢男的啊!他想的是娶媳妇儿生孩子,老婆孩子炕头热,而不是冬天半夜冷飕飕的时候床上躺着的是个干巴巴的大男人。
但不知怎么的,周少宁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夜做的那个梦。赵彧哑着嗓子,喊他的那一声。
赵彧对他这么好,他似乎也不讨厌赵彧,而且娶媳妇儿这个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难道他骨子里面是可以接受男人的?
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好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滚蛋滚蛋滚蛋!
越想越混乱,导致周少宁下意识的开始写赵彧的名字,写了一篇又一篇,字迹凌乱潦草,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萌清冲了进来。
一进门就一脸悲愤抽抽泣泣的拉着周少宁诉苦:“先生,你不知道哇,他们都欺负我!不仅如此,他们还打我!”说着就把额头伸到周少宁面前,周少宁一看,还真是红红的一大片。本来心情就不怎么爽,这一看就更是火冒三丈了。
平时自己欺负萌清也就算了,两人从外面来,在这寄人篱下已经很凄凉,现在居然还被人打!简直是被欺负到头上了!
周少宁把萌清拉到凳子上坐着,伸出手一脸愤怒的揉着萌清的头:“欺人太甚!居然敢打我的人!这是找死啊!等爷去收拾他们!”
萌清本来头只是隐隐作痛,现在可好了,被周少宁这么一揉,直接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先生!我疼!你轻点!”
别的字眼没听见,周少宁就听见萌清喊疼了,这下是真忍不下去了,撩起袖子就准备冲出门去。
看见周少宁一脸愤恨的表情,萌清忙拉住他:“先生你干嘛去啊!”
“废话,当然是给你报仇去,看我不打的他们连亲娘都不认识!”
萌清原本只是想随便闹闹跟周少宁撒下娇,结果周少宁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火气居然这么大,吓得赶紧把周少宁往屋里拽,一边拽一边劝:“先生,我没什么事,就是头撞了一下,我自己撞的,跟他们没关系!你别冲动,我不疼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听见萌清还在为那帮人开脱,周少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争气!老子难道还怕他们不成,走!爷给你报仇去!”
萌清拖着周少宁胳膊把他按到凳子上继续劝:“别啊先生!你一个文弱书生,他们几个都是练过武的,你怎么打的过呢!”
一听这句话,周少宁又“轰”的一声站起来,提起脚旁边的凳子就准备开始往外冲:“练过武的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我还就不信了!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可是这凳子是实木的,有点重,周少宁试举了几下,发现很费力气,等下要是打起来了不好操作,又只好放下了。
放下凳子就开始找东西,最后看中屋里摆的一个青花瓷瓶,看起来不怎么贵,拿在手里垫了垫也不是很重,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东西杀伤力大啊!随便往什么地方一砸,就是个利器!
也不管萌清在后面怎么阻拦,周少宁抄起花瓶就冲出了房门,可是没走两步又倒了回来,狠声问到:“说,那帮孙子现在在哪?”
萌清一惊,下意识的回到:“在,在后院……”
看萌清呆头呆脑那样,周少宁一把抓住他就往后院走去。
☆、第34章 走我们回王府
如今五月时分,天气已经微热了。
左手提溜个大花瓶,右手拉着奋力往后跑的萌清,脚下还得力拔千钧的往前冲,等冲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周少宁已经一身虚汗了。
把气一顺完,把萌清拉到展捕头面前站着,举着个花瓶,把瓶底对着展捕头就开始质问:“展林!你凭什么打我萌清!今天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们就鱼死网破!”说完觉得气势不够,周少宁就着花瓶的瓶颈部位“哐当”一声就把花瓶砸石桌上了,然后拿着参差不齐的瓶颈继续对着展捕头:“赶紧给爷说清楚。”
这周少宁抽风一样的跑过来,又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接着又砸了一个花瓶,着实把在场的三个大男人吓着了。
展捕头无语,今天好不容易林大娘有事没来,他补了个缺,联合萌清,跟张大夫和林主簿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的,这还没开始多久呢,怎么就演了这一出了?
反应过来后,展捕头下意识把萌清拉到身旁护着:“周主簿有话好好说,这是做什么!”
旁边人也吓着了,张大夫皱着眉头不说话,林主簿跟着打圆场:“是啊是啊,周主簿,我们要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直说,何必动气!”
周少宁一看展捕头还把萌清拉到了身后,以为他又要做什么:“话等下说,你先把我的萌清还回来!”
这时候萌清也发现自己似乎是站错位置了,连忙脚一跨站回了周少宁后面。
“你,过来!”周少宁见他们三个都好言好语,料想是被自己震慑住了,大手一挥,指着展捕头过来等着训话。剩下两个无论从年龄还是资质来说,都不是他能指头道尾的,所以直接将矛头转向了可怜的展捕头。
周少宁指着展捕头:“你老实说,为什么打我萌清?”说着指着萌清脑门上红红的一片,“还专门打脑袋,这要是打成傻子了谁负责!这脑袋是能随便打的吗?”
展捕头有些紧张,解释道:“我们没,没打他啊!”
“那脑门儿上那一片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撞的……”
“不可能!”本来脾气都快下去了的周少宁,一听这句话,火“腾”的就上来了:“他是傻子啊他!没事儿自己撞自己脑袋!是嫌自己还不够笨呢!你当我傻子啊,我会相信吗!说实话!”
林主簿见展捕头脸都憋红了也没把话憋清楚,忍不住对着周少宁拱拱手说:“那个,周主簿,展捕头并没有撒谎,这伤……的确是萌清自己撞的。我们两个老东西,也不至于欺负他一个小娃娃不是。”
周少宁听完横了萌清一眼,发现他眼神闪烁不敢看自己,于是转头问展捕头:“怎么回事儿,你说说。”
展捕头看周少宁总算是恢复理智了,也松了一口气,过去把他手里的瓶颈拿过来放在桌上,然后才回到:“我们四个人是在打麻将,这只打麻将没有惩罚很是无趣,输赢钱的话我们又没有多少银子,于是我们就规定,输的人就围着石桌柱子用鸭子步走五圈。刚才萌清连输了好几把,结果可能转的时候头转晕了,就直接装到柱子上去了。我们还没来得及看他伤的怎么样呢,他就跑了!”
周少宁眼睛一斜:“萌清……”
“先生我错了!刚刚我是乱说的!可是我明明都拉着你了,是你自己硬要跑过来的!”
“萌——清——”这下好了,东西也砸了,人也骂了,面子也丢完了。
周少宁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狠狠的在萌清脑门儿受伤的地方按了几下,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先生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萌清发现周少宁的牙齿已经有向自己咬过来的冲动了,连忙狗腿的跑过去:“先生啊,萌清还是个小孩子,你就不要怪萌清了,没有下次了,真的!”然后一脸可怜巴巴的瞪着个大圆眼睛看着周少宁。
周少宁最受不了萌清这个表情,一看就忍不住上手去捏他的小胖圆脸,一边捏的很享受一边还咬牙切齿的说:“这次没这么好收场了,等下回去收拾你!自己把这给我收拾干净!”
又转头一脸尴尬的对着三位无辜的人纷纷道歉。
就疾风一般的走了。
来时带着怒气,走时带着羞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也不能怪周少宁,当时正在房里无比郁闷,脑子都混成一团了,萌清一来诉苦,周少宁就想,赵彧让他心里不舒服,赵彧的手下又让萌清受委屈,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哎,一场乌龙。
周少宁回到房里,又瞅见了一桌的纸上全是赵彧这两个字,更烦躁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在房里呆呆的坐着,开始放空自己。也不知坐了多久,赵彧过来找他了。
一进门就看到周少宁在发神,又看见一桌凌乱的字,眉毛忍不住往上一挑,刚还有些阴郁的心情被冲淡了不少。
“少宁——”
被唤声惊到,周少宁回过神来就看到周少宁站在门口,阳光在背后,像从光中走来一般,让人觉得如此温暖。虽然那张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周少宁却看着觉得格外舒服。
“诶,大人啊,有什么事么。”无论多少次,周少宁还是记不住,次次都是喊的大人,所以赵彧也就随他了。
“你今天收拾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回开封。我要回王府一趟,处理点事。”
“公事?”
“家事。”
……
家事干嘛喊他一起回去啊!这什么节奏啊,难道回家见家长?不要啊他还没想好好吗!他还想继续单纯的做一个正常的美男子好吗!
“这——大人的家事我不太好一起吧?”
赵彧嘴角一挑,看着周少宁:“少宁难道不是从我王府出来的?这是忘本的意思?”
周少宁无语:“不敢。”
“那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出发,我们骑马去。”
“可是……”后面半截还没出口,赵彧眼睛一斜,周少宁直接闭嘴了。
看着老实下来的周少宁,赵彧心满意足的走了。
周少宁很蛋疼,可是他不会骑马啊大人!
回王府——
那就是说,他这次有机会看见传说中的八贤王了!还有那个坑爹的想调戏他的赵芒。
万一运气爆棚,会不会有机会见见皇帝阵容啊。想想已经不是一点小激动了,简直大大的激动啊!
不过眼睛一转,周少宁就觉得自己想的实在太多了。自己一个小小八品不在编的主簿,看什么皇帝,能看看真正的王爷已经很不错了。
周少宁想着,自己应该是真的要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活下去了,既然要活,就好好的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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