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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过青山/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 作者:香小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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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古穿今 民国旧影

  两名身材强壮的伙计,用一柄树枝麻绳捆扎的粗制担架抬了大掌柜,在其余人等掩护下,冲出洞外,冒着枪林弹雨在山间小径上奔逃。男人的份量的确是忒沉,一个顶仨,跑得那俩伙计呼哧带喘,挥汗如雨。
  息栈寸步不离大掌柜身边,手里提着两根枪管子,四方警戒。
  大掌柜也没闲着,等拐到山林转角处,眯眼瞅准了空档,随手拿盒子炮“啪”、“啪”撩了两枪,又命中了不知道哪两个倒霉蛋。
  山下机枪声四起,重武器的骇人动静。
  山路上不时有伙计中枪倒地,挣扎着滚下山坡。
  前沿阵地上的官军,开始拿大喇叭筒跟山上的人喊话:“野马山的土匪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赶快投降,不要妄图负隅顽抗!”
  回应喊话的是黑狍子扫出来的一梭子子弹。
  山下的军官继续锲而不舍地喊话:“土匪们听好,你们今日交出那个名叫息栈的小剑客来,缴枪的不杀!!!”
  山上的人一听,啥意思,点名要小剑客?!
  “只要交出小剑客,不要顽抗!我们师长大人不会为难你们!!!”
  众头领和伙计顿时愣神,咋着,这啥时候俺们野马山英俊威武、炯炯有神的大掌柜,脑瓢子都不值钱了?竟然不要俺们交出镇三关,而是要交出小剑客,这什么乱七八糟?!
  丰老四趴到草坷垃里,掏出个单筒袖珍望远镜,眯着小眼睛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扭身说道:“这不是第二师的骑兵阵。”
  “那是哪儿来的一帮鸟人?到底是不是马家军?”
  “是马家军,看着像是第一师的人。”
  众人不解:“第一师?第一师不就是那大烟鬼师团么!奶奶的,这帮人不在炕上耍烟枪,也跑来剿山,起什么哄啊!”
  息栈已经闷头想了多时,这时抬眼说道:“他们既然是冲我来的,我留下,掩护你们走!”
  大掌柜迅速接口:“不行。”
  “当家的,这伙人是那个马师长派来的对不对?那马师长想必是对两次之事怀恨在心,想要捉了我去。如此甚好,你们想办法突围,我来对付这人!”
  大掌柜阴沉着脸,目光冰冷:“不成。”
  这时山下又是一通机枪的狂轰滥炸,扫过丰老四蹲过的草坷垃,幸亏这书生眼贼脚快,一缩头,连滚带爬地跑走。
  “土匪们,赶快交出小剑客,不然今日就将尔等全歼于此地!给你们一刻钟的考虑,赶紧交活人出来!!!”
  息栈一把揪住书生,急冲冲问道:“四爷,当家的应当从哪个方向突围,胜算大一些?”
  “呃......现下应是沿疏勒山南麓,进青海。”
  “好,你们走南麓去青海,我走北麓,引开这帮人!”
  大掌柜这时硬撑起身子从担架上跳了下来,受伤的那条腿脚掌刚一沾地,牵动了大腿伤处的几条肌肉,立时疼得龇牙咧嘴,倒抽冷气儿。
  “当家的......”
  男人吼道:“老子说了你不准去!!!”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会见机行事,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抓到我。”
  “说了不成就是不成!老子说话还不顶用了?!”
  大掌柜这时突然怒火爆发,眼眶都要滋出血来,抽出腰里的枪拨栓上膛,咬牙切齿骂道:“狗娘养的马俊芳!......老子这还没躺呢,就敢打上门来跟俺要人,乌龟王八羔子,有种他上得山来见见老子,老子一枪一枪地剐了他!!!”
  手掌一把撑在一旁的伙计肩膀上,那伙计忍不住捂着肩膀“嗷嗷”叫唤起来,身子就瘫了下去。大掌柜用力过猛,把那伙计当成了马师长,几根手指的力道差一点儿掰断这倒霉蛋的锁骨。
  大掌柜拎着枪,拿枪管子指点黑狍子:“去跟山下边儿的人说,让那姓马的出来!告诉马俊芳,息栈是俺镇三关的人,他想打俺媳妇的主意他休想!!!除非老子今儿个在这儿躺了,不然老子今天就让他躺了!”
  男人暴怒之下,本已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在旁人看不到的皮裤内里,新鲜的血水浸透了白色的绸缎。一条腿勉力支撑着份量,身板有些微抖,额头洇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息栈情急之中,架过男人的臂膀,将大掌柜拽开几步到僻静处,低声道:“你听我说,那马师长无非就是脖子上被我戳了两个洞,想要把吃得亏找回来,你且不必担心,我自会与他周旋。听军师说这大烟鬼师团就是一群软蛋,战斗力比骑兵师差得远,你带人从反方向突围应该可以走得脱!”
  镇三关双眼之中含着戾气,恨恨地说:“老子绝不会扔下你一个人挡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可意气用事!”
  息栈心想,我知你一定不放心我,可现下这个状况,若没有人拖住敌军,一旦骑兵撵了上来,男人这腿脚不便,怎么能跟对方面对面硬拼?大掌柜若是在往日里,全须全尾的,别说对付一个马俊芳,以一当十都不成问题,可现在伤得这么厉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次陷入重围!
  四周炮火纷飞,山上山下两拨人再次以火力相持,各自都伤亡不断。熊熊火光映在男人一双金棕色眼眶中,瞳仁里尽是烈火和硝烟薰燎出的一片血色。
  息栈凑上前来,伸手摸了摸男人血红的眉眼,揽住腰杆,轻声道:“你别怕,我一定回来与你汇合。”
  镇三关怔怔地望着息栈,脑中耳畔莫名回荡的,却是丰老四那一日与自己的交谈。
  少年早夭......
  流荡天涯......
  横死沙场......
  马革裹尸......
  一字字,一句句,挖心捣肉,撕扯神经。
  心口如被炮火击中,骨肉崩塌,几欲呕血,眼前一片电闪雷鸣。
  镇三关一把抓住息栈的胳膊,死死钳住,牙缝里吐出带血的一句话:“老子说了要好好护着你,今儿个老子就是躺在这儿了,也绝不会丢下你!”
  息栈目光决绝,盯着男人的眼睛:“你敢躺!!!你若是躺在这里,就是逼死我!”
  “羊羔儿,你......” 男人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你知道我的,我横竖都是跟你在一处,无论上天还是入地......你若真心怜惜鸾亭命苦,这一世除了你,没有别的亲人,没个依靠,就好好给我活着!”
  凤目之畔波光潋滟,眉宇之中自带深情,少年紧咬小唇,两手指尖没入男人鬓间的黑发,指腹扫过头颅的铿锵轮廓:“记着你自己答应的事......我等着你来娶我,你好好活着。”
  半山腰的壕沟里竖起一杆歪歪扭扭的“白旗”,是白布条子缠在树枝上做的。
  “别打啦!别打啦!我们交人,我们交人!!!”
  无数条枪管子瞄准之下,一枚白色身影顺着半山腰的藤条,缓缓坠下,身形在灌木藤蔓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绺子的大部队护着大掌柜,迅速隐没于山林小道,向南麓攀去。
  少年隐蔽于树丛中,高声喝道:“是哪个方才说要见见小爷?你们马师长现在何处?让他出来说话!”
  息栈心想,只要再见到那马大山药蛋,就不惧再劫持他一回!
  山下军官举着大喇叭吼道:“小剑客速速弃剑投降!只要你不反抗,我们不会伤你!”
  少年心内冷笑,这马俊芳若不是心怀恼恨想要报复,便是仍然打着歪主意觊觎自己,两军交锋阵前,仍旧意图不轨惦记着那种事,这厮果真是个- yín -棍!
  回头隐隐瞥见大掌柜他们已然跑出老远,心下已定,纵身一跃,飞上林梢。
  刚才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这会儿手里又没有提山药蛋,身子顿时利索了很多。
  小凤儿脚尖点踏着盘根错节的灌木枝桠,飞速攀越穿行,从半山一路杀奔山脚而去。
  山下的大头兵列开阵势,遥遥看见小剑客的身影,风声鹤唳,凤卷寒砂,悄然杀到眼前,纷纷惊惶地举起了枪。才放了几颗冷枪,就有军官狂吼:“别开枪!不能开枪!师长大人不让开枪!要抓活的,抓活的!!!”
  抓活的?奶奶个巴子,这小鸟在天上来回来去飞,怎么抓活的?
  大头兵们一阵抓瞎,恰在这时,少年瞅准了空当,一剑划出一道缺口。
  人头滚落之际,轻盈的凤身落上那一匹无人的空马,掉转马头,朝着大掌柜他们逃亡的相反方向,纵马绝尘而去。
  63、行路难妖鬼缠身
  第六十三回.行路难妖鬼缠身
  话说咱丰半仙儿就是个半仙儿,算得那一卦并没有臭掉。
  马家军的骑兵师用野战炮将野马山轰了个七零八落,上骑兵冲了一阵,上得山来一看,土匪们早都跑光啦,匪首镇三关在哪里也没见着人影儿,于是干脆放了一把火,烧掉山寨,掉头回转。
  连追都懒得追一步。
  堂堂的马家军第二师王牌骑兵团,那是留着用来打阎老西儿,刘老敢,打陕北红军的,马大帅竟然派这帮精英远道去野马山剿匪,师团上下心中不满,本就不乐意使出全力去玩儿命,怕这帮土匪狗急了跳墙。这会儿一看土匪弃寨跑了,兵不血刃,正好回去交差。
  跟在精英师后边儿出来晃荡搜山的,是马俊芳麾下的大烟鬼师。
  马师长的目标当然不是镇三关,而是息栈。因此大掌柜一伙人往山后跑路,大头兵们更加懒得追,这时全部掉转马头,向单人独骑的息栈扑去。
  马大师长许诺了,谁能活捉小剑客,一根汗毛都不损地把人给带回来,赏十倍的月俸,外带师长大人家库存的五十两大烟膏,全部拿走。
  烟鬼们这时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眼珠子都瞪出蛛网红丝,遥遥瞄着小剑客马背上驱驰的背影,看进眼里的分明是五十两黑黢黢的鸦片膏子。
  这些大头兵跟土匪之间又能有多少深仇大恨?那个年月分明就是兵匪一家,穿上这身灰皮,老子是兵;卸掉这身灰皮,老子上山就能做匪。因此什么镇三关什么小剑客,追哪个赏的银子多,老子就去追哪个!
  不赏银子?那老子才懒得追呢,回家炕上搂着娘们儿抽大烟去!
  少年在前方纵马狂奔,大队人马于其后疯狂追赶。领头的几个军官遥遥呐喊:
  “小剑客!小剑客你慢些跑!我家师长大人要见你!!!”
  “他奶奶的这小兔崽子,老子让你慢些跑!!!老子挣几块大洋容易么,你给俺们站住!!!”
  息栈见那些追兵竟然都不放枪,就只跟他赛马,这下子正合心意,有多远跑多远,自己跑得越远,大掌柜就越安全。
  一路向东北方向奔驰,踏过疏勒河,向着浸透嫣红血色的遥远天边而去......
  落霞染域,孤雁哀鸣。
  沙海连波,月夜寒暝。
  事实上,息栈在某一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跋山涉水引开追兵的能力。
  因为他不认识路。
  当时一心只为了帮大掌柜撒腿子躲开马家军的追杀,哪里想得了这许多,不敢走大道进城,就专拣荒郊野岭的偏僻小路。
  跑出去了才发觉,自己本不是土生土长的关外人,对这地界的地理水文极为不熟,平日里出门都是跟随大掌柜左右,抬头只认白太阳,低头只看马脖子,从来就不需要自己认路。这会子单人独骑,无人指引,也不像丰书生走到哪里都怀揣着望远镜和罗盘那两样新鲜物件儿,息栈赫然发觉,自己恐怕是迷路了!
  边关大漠极荒极寒之处,地貌千篇一律,一望无际的荒漠与沙海,边缘斑驳点缀几株沙枣和胡杨。少年走走停停,兜兜转转,不时被后方的追兵惊得策马狂奔,停下来却更不知身在何处。
  夜色昏暝,如水的月光铺撒在荒漠之上。
  起伏的沙海如同滚滚的白色波涛,风乍起时,溅出朵朵浪花,在空中扬碎。沙丘的尽头或明或暗,隐隐浮动紫红色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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