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上部 作者:斜月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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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这小东西有一段日子不会主动靠近篝火了,肉肉才最后横了它一眼转身往外跑,然而没等他跑出去,一阵熟悉的隆隆巨响从地底深处传上来,肉肉差点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他老妈!!!
冲出去一眼果然看不到间歇湖波光粼粼的水面,连同他老妈的身影全都不见,水坑边的碗碗花乱七八糟一地狼藉,间歇湖水打着旋快速下泄,一只陆鲨在漩涡中若隐若现。
肉肉在岸边急得浑身冒汗,左右张望都没有他老妈的身影,湖水已经泻下一半了,时间在不容迟疑,他一抖身上继承自金鬃的漂亮金毛,后腿蓄力微曲——
跳!
“肉肉,你要干什么?!”纪浩然撕心裂肺的吼,他看了什么,肉肉居然要往间歇湖里跳!
他连滚带爬的跑回来,肉肉刚刚已经前爪离地了,猛然听见这一声喊,在千钧一发之际于半空中硬生生扭回上半身,浩然赶过去的时候他大半个身子都掉在湖水退去后露出的“峭壁”上了,只剩两只前爪和下颏还紧紧扒着岸边的土地。
“别出声,抓,抓稳了……”纪浩然跑过去话都说不利索了,肉肉的身体大半个吊在峭壁上,硕大的脑袋卡在岸边,跟上吊似的,但也就是那个硕大的闹大卡住了地面,才能支持住他那个庞大的身体,浩然瞥到他要开口,赶紧阻止他,“别,别怕,老爸……老爸想办法,你,你别乱动啊!”
肉肉想说老妈我没事,我自己能爬上去,但是纪浩然一看到他的嘴巴蠕动,脸色就白上一层,脑门上的冷汗清晰可见,肉肉就干脆闭嘴了,只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呼噜声。
“你,你别乱动啊,我,我回去拿东西。”纪浩然撒腿往回跑,眼泪迷了眼也顾不过来,拿什么救肉肉,拿什么拿什么?!他那一身肉起码有一吨,要是剑龙还在,还能拉上来,可是现在怎么办?!
纪浩然在心里愤愤的怨恨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就是那废物啊废物啊!!!
肉肉看到纪浩然跟头把式的跑进院子里,才屏着气慢慢往上爬,湖底被间歇湖水常年下泄冲刷得光不留手,而且坚硬异常,但这并不能阻碍使出吃奶的劲求生的肉肉,他把后爪上的利甲张开到极致,恶狠狠扣进石壁里,几步就爬了上来,摊在湖边喘气。
等纪浩然抱着一大捆藤柳枝条吃力的跑出院子,看到的就是肉肉四脚朝天在湖边粗喘的狼狈样子,他嗷的一声扔下藤条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肉肉全身完整无缺,只有肚子拼命起伏,纪浩然趴下去抱着他抱头痛哭,回院子的时候纪浩然敏感的发现肉肉走路一颠一颠的。到了晚上,纪浩然借着火光才发现,肉肉后爪的利齿全都劈了,斑驳的血块凝固满爪缝。
他拎了一桶水,把天暖后就舍不得穿的牛仔裤翻出来,把两个内兜衬布扯下来,蘸水给肉肉擦脚掌,完了又用兽皮给他包起来。做这些的时候纪浩然一直掉眼泪,他心里想算了算了,想要孩子就让他们要去吧,金鬃,白底,还有黑子,以后还有肉肉,还有那个小东西,命都是你的,你还想要多少?!
肉肉无视他亲爹锋利的眼刀,一个劲的舔去纪浩然眼角的泪水,他把老妈惹哭了,老爹要修理他也是应该的,可是老妈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眼泪啊……
肉肉舔了一会觉得这么舔下去也不是个事,他眼珠一转,趁着纪浩然哭得专心致志无暇他顾,一翻身爬起来跑到帐篷外,不大一会,叼着一个东西回来。
他轻手轻脚的那东西塞到纪浩然怀里,纪浩然的专心被打断,打了个嗝,呃?
怀里的东西黑漆漆圆滚滚,还带着一丝白天太阳晒过的余温,上面挑着一个拎把,可不就是他早之前他用泥糊的那个先当肉肉的摇篮后来装蛋的篮子?!
篮子里还有东西,浩然伸手进去掏了掏,毛查查还热乎乎,似乎还有点起伏。
纪浩然疑疑惑惑的伸手捞出来,小猫似的一团睡得正香,陡然被纪浩然抓出来有点不舒服,扭来扭去的乱动,嘴里还不断哼哼唧唧,可不就是那长着花里胡哨的白底私生子?!
第63章 搬家 …
纪浩然把发霉的树叶收起来,埋到院子外的土坑里。这已经是第四个兽皮袋子里的树叶了,他还得继续去检查其他的口袋。最后一次看到太阳当空是半个月前,当时一点异常也没有,可是转过天来,黑压压的乌云就遮盖了天空,经久不散,空气也变得潮湿闷热起来。
冷得让人活不下去的冬天,野火燎原的秋季,再加上只有一颗星星还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不正经星空,纪浩然后知后觉想起,把天阴上个十几天,然后集中到一起下他个十天半个月的雨季也未必会没有。
他原本已经有些放弃搬家的念头了,那个地方太危险,可是如果雨季真的如同他想象的那样下起来就没完,不搬家,日子可怎么过?尤其,现在是一家五口还带着三个娃。
这些天,金鬃白底黑地变得非常忙,常常三两天的见不到身影,纪浩然一共晒了十四个口袋的各种植物干菜,天气刚刚开始转阴的那几天,每次金鬃他们离家出走,储备粮也会跟着失踪一两袋,由不得浩然不往搬家这样的行为上联想。
春天来了,森林里的动物只会多不会少,选在这样的时候搬家,动机跟纪浩然对天气变化的想象不谋而合,由不得他不揪心以对。
把最后一袋发霉的食物扔到院子外,肉肉早早挖好了坑,纪浩然把东西倒进去,他就用爪子飞快的刨土,几下子就把那些东西埋进土壤中,完了还上去团团转着踩上几脚。
纪浩然惋惜的叹了口气,抬手摸摸他的脑门,直起腰一转身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大马趴。
脚尖前毛茸茸一只加菲猫,此刻一本正经的端坐着,葡萄粒儿大的琥珀色眼珠滴溜溜乱转,甩着小尾巴,全然不知就在几秒钟前,他差点成了纪浩然的足下冤魂。
说起来,纪浩然错过了这小东西前七天的成长,那天肉肉把他装在篮子里交过来,浩然是在第二天才看到这小家伙居然不是纯白的,新生的绒毛软乎乎的,跟它的小身子一样柔软,可是浩然明明记得它是黑白相间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长了十几天之后的现在,褪去奶毛之后它居然变成了黑黄相间的……
这是白底的种吗?别是黑地背地里给他二哥带的绿帽子吧,纪浩然不无阴暗的在心里腹诽着。
低头,伸手,纪浩然一气呵成的揪着小家伙后脖颈那的软皮把这小东西提了起来,安安稳稳脚踏实地的安全处境被破坏,甚至被提到四脚不着地的半空中,这小东西终于无辜不下去了,挥舞着四肢拼命挣扎,嘴里还不断发出“咝——咝——”的还不成型的威胁声。
“知道怕了吧,活该!”纪浩然一点都不同情它,而且欺负一只未成年猛兽也极具成就感,“让你吓唬我,知道怕了吗,嗯,哼哼,晚啦!”
拎在半空原地做了个旋转木马合并海盗船,接转体七百二,再接一个托马斯全旋转倒立,基本上落地之后小欧迪就只剩两眼死命转蚊香圈的份了,纪浩然心情大好,哈哈哈大笑三声,转头把狮豹版的欧迪往地下一放,心情大好去进院子去干活了。
但其实这种天气也没有什么能做的,纪浩然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只能坐回地灶边,看着火焰上的篮筐式陶锅发呆。这个内嵌藤柳枝条的篮改锅是纪浩然目前为止唯一成功的陶制品,早当时把它做出来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后来又找到了新的替代石锅,纪浩然都把这东西忘到脑后去了,还是二十几天前肉肉把他叼过来,才让纪浩然记起还有这么个前情提要的事。
当初烧制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心思,纪浩然想得脑仁都疼了才想起他曾经看过的《走近科学》里曾经演过一期的傣族土制烧陶,于是浩然尝试着在地下挖了个坑,把柴火一层层仔细堆叠进去,篮筐放中间,之后再用晒干的树叶干草密密实实的塞满坑内柴火与坑壁,柴火跟筐子之间的所有缝隙,点火之后盖土,焖。
所以确切的说,纪浩然的陶锅不是烧出来的,它是红焖出来的……Orz…
出锅的时候纪浩然还是很忐忑的,但是可能是捏坯子的时候运气实在是太坏了,所以苦尽甘来,这个陶锅焖得非常的恰到好处,不仅是浩然,连金鬃和白底都非常高兴,大晚上的在外面守着锅哈气,要不是爪子不适合做捧托举之类的动作,纪浩然觉得他们简直要上演爱不释手的动作版了。
成功的喜悦驱使纪浩然迫不及待的又想捏泥坯,大半夜赶白底出去取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底早上空手而回。不能乘兴而为,纪浩然感觉非常的郁闷,但是天气就是从那天开始变坏的,纪浩然的兴趣在生存面前,就只能无限期押后了。
傍晚的时候金鬃带着白底黑地一起出现在院子里,这么整齐的现身在这个时间可算是个稀罕事,纪浩然站起身打算给辛劳数日的家长们一个欢迎的拥抱,没留神脚边一溜黄烟滚滚从身边一卷而过,把家长们堵在家门口。纪浩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欧迪一顿口齿不清的呜呜,时不时扭头瞧上他一眼,琥珀色的小眼珠里亮晶晶的全是得瑟,又短又细的小尾巴在身后摇成了钟摆。
这丫的绝对是在告状!还是小人得志式的恶人先告状。
纪浩然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白底,心想这崽子又飘又轻浮,真的不是黑地背着白底跟那雌兽搞出来的崽儿吗?看看肉肉,从表到里从行为到个性,哪点不写着金光灿灿的“金”字招牌,这才叫儿子啊。
他腹诽不休,收回视线正好看到金鬃抬爪一记巴掌,把小事儿精扒拉得仰天一个戽斗。
大快人心!纪浩然抿嘴忍着没乐出来。
少了堵门的欧迪,黑地马上冲到纪浩然眼前来,浩然有所控制的把抿紧的嘴打开一点,极力克制的摸了把他脑门。黑地瞬间生龙活虎,马力十足。
纪浩然裂开的嘴角不知不觉又收了回来,有点发愁。说心里话黑地太没心没肺直肠子了点,金鬃和白底都还知道给自己的血脉传递下去,所以偷偷在外面养了母兽,生了小崽,可是黑地……浩然真怕他傻乎乎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金鬃他们只带回一只猎物,还是很小的那种,只够纪浩然自己吃一天的,这说明他们晚点还要出去,这段日子一直是这样,回家就像做客,出门倒是正常,浩然把猎物扔到一边,自有肉肉去给他开膛破肚,这段时间肉肉跟着他看家学会的最新本领就是用爪子和獠牙帮纪浩然收拾猎物,开膛破肚扒皮一气呵成,效率高超。
本来浩然是打算晚点金鬃他们走了,他再收拾野兽吃饭的,那样可以分给肉肉和小欧迪一些,现在当着他们面收拾,肉肉和小欧迪就别想吃到嘴里了,但是金鬃好像看出了他的打算,肉肉把猎物初步处理完,金鬃就夺过食物直接扔到了火里。
新鲜的血水被烧到,一阵咝啦啦的响动伴着一股焦味一起传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啊?”纪浩然赶紧过去过去抢救他的食物。看金鬃这个意思,想要大公无私看来是有点难了,纪浩然只能认命的去找合适的粗树枝回来给小兽穿枝好架上火烤。
当纪浩然坐在火边开始烤肉的时候,金鬃和白底就开始一趟趟的把他们存储在帐篷里的兽皮拖拽出来,他们三个这阵子已经把不少家当搬走了,一大半冬春积攒下的兽皮,还有前阵子浩然采回来晒干的“脱水蔬菜”,浩然一边烤肉一边打量被金鬃和白底集中到一起的剩余家当,东西还是不少的,整整一石锅盐,因为这两天天气潮湿,已经有板结的征兆,十几张浩然用来铺在帐篷里的兽皮,四个水桶的碗碗花花枝干根等等部位榨出来的汁,因为酸的程度各有差别,浩然是把它们分门别类放的。
黑地甚至还打算把搭在帐篷外最上面用来压分量的藤柳树枝条毯子扯下来打包带走,浩然赶紧阻止了他。那东西经过一冬的冰雪侵压,又经过一个春天的暴晒,已经彻底脱水定形了,硬扯只能拉坏,根本没法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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