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之奕道 作者: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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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舒了一口气,就在我暗自庆幸邢勋的俊颜总算浮出雨过天晴的浅笑之时,一声不亚于晴天霹雳的熟悉欢呼从内院迎了出来,瞬间,冻结了我僵硬的动作与白衣美男子眼底的柔和!
「王爷美人,邢大美人,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一段时间不见,傅大侠的轻功又长进了。几个起落那张该死的娃娃脸近贴了过来,笑容灿烂到让我有眼前一黑的冲动!如果说这边的世界有什么是累积我和- yín -龙两个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也永远无法理解的,那么答案绝对是--傅采枫的大脑!
一个男人誓死追随自己的心上人可以叫痴情;一个男人赴汤蹈火地为自己的心上人去救情敌可以叫伟大;一个男人爱屋及乌连情敌一起照顾可以叫圣人;一个男人为了讨好心上人被情敌当狗腿使唤可以叫作贱;然而,一个男人非但兴高采烈甘之如饴的做完了上述的所有步骤,甚至还在因为替心上人不值反被对方为了情敌一顿饱揍之后,躺倒城门外三个时辰没爬起来,爬起来时却不假思索地折返情敌府上,瘸着腿扑到情敌面前目光真诚笑容可掬吐完血咧着虎牙感慨道:「王爷美人--都是我不对!竟然没能看出您哪里好来!?不过,看不出来肯定是我没眼光,既然邢美人跟定了您,那我从此以后也就是王爷您的人了!大伙都是一家亲,有吩咐您千万别跟我再客气,嘿嘿......」
「......」傅大侠......你难不成其实是外星人来着!?
总而言之,看到这张按照计划怎么也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娃娃脸,我一路上已经饱受摧残的身心再次感觉到寒流过境的阴冷,扫了一眼追在他身后想哭又不敢哭焦急得小脸煞白的琉官,又看了看俊颜绷得比我还似面瘫的邢大帅哥,我长叹了一口气,准备迎接最坏的结果:「采枫呐,本王不是吩咐你带密函给靳雷的吗?」信中我全文抄袭了梵玖歆罗列的联靳讨甄计划,并附带了一张吞灭甄国后的详尽分赃表,高危险伴随着高利润,不管拒绝还是答应,靳雷都不该这么快就做出决定遣回密使才对啊?
果不其然,回答我的是傅采枫毫无诚意的抱歉一笑:「那个啊......不好意思,王爷美人。半路上不巧赶上一户农家夜里起火,我冲到火海里救人,没想到那家穷归穷却那么能生,救出他们最后一个孩子时我连眉毛都烧焦了一截,衣服和衣服里的信自然就......嘿嘿......」
「你--算了......人没事就好,信本王再写就是了。」头痛地拧起浓眉,「马厩失火,孔子尚且问人不问马」,我总不能因为傅大侠救死扶伤的英雄事迹来责难他吧?可是一想到他三言两语里隐含的凶险,我又实在没心情去表扬这个从来不顾自身安危的家伙。
把我的矛盾错当成不悦,傅采枫神经兮兮地凑前两步,笑眯眯地讨好道:「王爷美人你别生气嘛!我把信弄没了是真,但是我也有做补救措施啊......」
「补救?怎么补救?」那封信冗长的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我不相信几乎是靠本能在生存着的傅大侠有兴趣去偷看密函的内容并且一字不漏的背下来给靳雷听!
骄傲地昂了昂脑袋,傅采枫面对着我,眼神却巴巴地瞥向冷着俊颜的邢大帅哥邀功请赏:「哼哼,王爷呐......你让我带信去靳国无非是有事要和那靳雷商量。虽然信没有了,不过我有偷偷把人给你绑回来哦!现在就关在后院废弃的旧柴房里,王爷美人你有啥事跟他当面说不就得了!怎么样?这法子聪明吧?我可是在火场的废墟前蹲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琢磨出来的!」
「你绑架了靳国的王爷--」连腰痛都忘了,我猛地挺身心虚地瞪了一眼后院的方向,琉官无可奈何地冲我点了点头,邢勋则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角。
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死死瞪着尚不醒悟的傅大侠:「你是怎么绑走他的?」
「很容易啊。本来靳宫里头戒备森严我还有点烦恼,谁知那家伙突然把周围的暗哨都撤干净了,勒令谁也不准踏入御园一步。结果我摸进去才知道,原来这靳雷是在和一个他不断叫着『大哥』的人滚草地玩亲亲,所以才不许别人看到听到......啊!对了,所谓的玩亲亲就是指王爷美人你经常和邢大美人关起门来做的那种动作--」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脸色青了红,红了白的,我狼狈地喝止傅大侠的说文解字,一边感慨居然真叫靳雷那小子守得云开见日出近亲相女干得逞了,一边悄悄地把待会儿劝导靳王爷的难度系数提高了一级:「你......唉,你带走靳雷的事情没有闹大吧?」
「还好啦!没啥人看见,那个被他压着亲的好看大哥倒是知道,不过他还没喊出声我就点了他的哑穴,然后他把眼一翻就自己昏过去了,那脸色少说也得迷糊一两个时辰,等他醒过来我早带着靳雷出城了......」
「你居然还让靳云急晕过去了!?」万念俱灰啊--如果他仅仅得罪了靳雷,我还能以靳雷挟持过我来说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靳王也扯进去,靳雷为了那个哥哥连自灭本族的事都干得出来,我派人吓坏了他的心肝宝贝,这小子不跟我拼命才怪!
咬牙切齿地打量着笑容可掬的傅大侠,我一时想不出梵玖歆那样周密的对策,但是急中生智的鬼点子倒是有的:「也罢!采枫,你回程中可有和靳雷交谈过什么?」
「没有吧?这家伙看我的眼神跟我杀过他全家似的,张嘴就是骂。所以一路上我都是敲昏他直接扛着走啦。反正吃饭时他也不配合,我每日按三餐弄醒他灌点粥啊汤啊的也就算了,好像都没机会说上话呢!」
「......」靳雷,前嫌另计,眼下我发自内心地同情你!
「那就好!傅采枫,你听着,从现在开始,就就是甄国人了。」
「咦?为啥?师父说我们的山在大梵境内,我应该是梵国人才对啊?」
「本王说你是甄国人你就是甄国人!不过若是问起来,你要先咬定自己是梵国见义勇为的侠士,然后......嗯,然后等本王派人假装严刑拷打你几番之后,你估量着受不住了再承认你其实是甄国国君派来离间靳与大梵的暗部!」既然哄劝不了靳雷,那就索性栽赃吧!
「我本来就是梵国见义勇为的侠士啊......」委屈地反驳了一句,傅采枫看了看我和邢勋的脸色,终究没敢再插嘴,只是满腹冤枉地点了点头:「知道啦、知道啦......从现在起我其实是甄国人就是了。那现在怎么办?要我去柴房把靳王爷拍醒吗?」
「不用,我来吧。」淡漠地接口,一直沉思着的邢勋诡异地眯起了眸子:「哼,好歹是与王爷有仇的人,若是轻易就在梵国化险为夷未免离奇。不如依属下之见,王爷暂时承『甄国』的人情,狠狠羞辱靳雷几日,再宽大为怀与之交涉。姓傅的,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给我躲起来,等王爷派人抓你你再出来!」
「啊!?不是吧?美人,我刚回来,还想多看你几眼呢......」
「咳,采枫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还在捻虎须的傅大侠,我有点羡慕他的粗糙神经了,邢大帅哥散发的冷气压把琉官吓得都已经缩进了我怀里,他居然还有心思发春?
很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王成全你--
「你放心--你不是想和勋多亲近亲近吗?等到把你『抓』回来,对你的审讯,本王也全权交由邢勋负责,让他好好的疼你便是了。」
哼哼,但愿到时候,这美人恩,大侠你还能消受得起......
第二十章
记得以前和宿舍里的兄弟们感慨过,人这一辈子啊,把童年和青春浪费在了课堂里,抱着压死人的书本学习一堆其实将来根本用不上的知识,每天忙着写作业应付考试,等好不容易挤破了头冲过了大学的门槛,才发现一生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荒废了。紧接着,走出校门投身社会,为工作废寝忘食持续打拼熬过青壮年和中年的鼎盛时期,等好不容易房子还完贷款,孩子拉扯成人,工作或光荣退休或被迫辞退后,攥着辛苦半生攒下来的余钱,终于到了自由自在纵容自己的清闲时刻了,却发现身心迟暮,想旅游已没有体魄跋山涉水,想阅读已老眼昏花看不清晰,想学些感兴趣的东西已没有足够的记忆力,就连想追漂亮女人都没那个力气发扬雄风了!
最后的结论就是:他×的!上当了!真该把那个说什么「人生要先苦后甜」的前人揪出来鞭尸泄愤,苦是苦够了,甜头熬不熬得到不说,熬得到也吃不到,这不呕死人吗!?
当然,以上的悲哀仅适用于我们这些一穷二白的平头百姓,至于帝王将相家那本最难念的经,无非是有一天机关算尽之后却发现--自己折腾了那么久,不过是替别人裁剪的嫁衣!
五年之后,一切貌似都在按照我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颖国太师与丞相的关系维持着恶化趋势;甄国不堪靳人的频繁骚扰,终于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连公主也赔了过去还据说嫁到今天依然没得到过临幸;殷国虽然庆幸有了莫璃的睿智与汪恒业的将才扶佐,可也刺激了与之相邻的符垣国的不安,那个有了恃不再恐的殷国君今年开春还明目张胆的拒绝了十几年来对符垣国例行的进奉,两国积怨已久,估计开战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了。
可惜近期我没有余力再去推波助澜,梵国内部削爵诸侯的事已经忙的「梵玖霄」焦头烂额了。那些老油条各个都是人精,封地又东一块西一块的令朝廷难以集中兵力,这几年虽然已被逼到强弩之末却还要死不活的与我吊着,眼看今年风调雨顺秋收后应该有足粮和他们算总帐了,偏偏入夏开始梵玖歆开始断断续续地咳血昏迷,急得我没了主意,也管不上什么白龙鱼服朝中无人的大忌了,直接叫邢勋把人丢上马车,一路飞奔向商悦锦的药庐!
梵玖歆太强了,强到我经常忘记他的嬴弱。直到最后一个御医跪地磕头求「梵玖霄」饶命时我才开始害怕,害怕这个叫我恐惧,叫我厌恶,叫我佩服,也叫我怜惜的男人,真的再也无法做我的敌人,再也无法做我的后盾......
那一晚月色很美,他低声咳嗽着伏在瑶琴上,弦声撕裂时,昂首对我浅浅一笑:「四弟,过来抱抱三哥吧。」像在诱拐孩子一般的柔声哄着,梵玖歆从不叫我四弟,因为他觉得我不配,他也从来不愿从- yín -龙口中听到三哥这个称呼,也许他觉得自己也配不上。可此刻,他却如此平和,乃至慈爱的唤我靠近,笑容缥缈,轻衫袂袂,模糊了所有的错与对,只剩下寂寞,无比的寂寞,我拒绝不了的寂寞。
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会死,瞬间,我选择了纵容他,哪怕事后会被邢大帅哥唾弃!就着月光,我在琴台上用尽了- yín -龙所有的技巧,千方百计的讨好他,不厌其烦地爱抚着那清臞消瘦的身躯,谦卑地一寸寸舔过他的周身,供奉珍宝似的捧起他的腰肢,轻轻把他放倒在自己铺好的外袍上,架起他无力的双腿,让那已禁不住自行收缩的蜜*袒露在我的眼底。
一炷香那么久,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轻压住梵玖歆垂在两侧的手腕,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夜风拂弄下抖动的分身,只是看着,用梵玖霄的表情,用相似于先帝的五官,幽深地、心疼地、沉默地看着这个男人越喘越紧,看着这个男人眯起眼眸避开视线,看着这个男人开始无助的颤栗,看着这个男人逐渐惊慌,看着他呜咽地求我帮忙,看着他得不到回应却兴奋地绷紧腿屈起脚趾,看着他扭动挣扎,看着他最终在我的目光洗礼下哀鸣着喷发,身子一挺,还没射完就激动得昏厥过去!
「不、不要看了!别用他的脸这么看我......别......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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