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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破阵 作者: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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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靳族即将进犯大梵国!? 
  而他,一个来自现代的倒霉大学生,被强迫变成GAY也就算了, 
  现在还必须要带兵打仗吗!? 
  有没有搞错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耶! 
  而其他人,也这样认为。 
  越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屠林就越发认清自己与真正的梵玖宵差异有多大。 
  他可以假装自己是梵玖宵,却无法成为梵玖宵; 
  被真正期待的人不是屠林;被真正喜爱的也不是屠林; 
  不过……就这样认输绝不是他的个人风格, 
  他奶奶的,老子就是要真正取代梵玖宵给你们看!!
 
  出版日期:2008年04月22日 
 
  第十一章 
 
  马蹄飒踏.董埃翻卷——曾经,我那十九年匮乏的人生里一直都在幻想有一天自己可以像英雄豪杰那样策马扬鞭,一路风尘地潇洒前进。直至真的到了这一天,我不得不为火烧眉毛的紧急事态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时候,我才懂得可以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嚼着零食作美梦才是人生在世最幸福的事情!可惜,明白平淡是福的人,往往是和平淡二字再也挂不上边的人…… 
 
  “如果唐玄这回敢谎报军情,我一定会阎了他再剃光他的头发把他丢到尼姑庵里让他想上人也不行,想被人上也没门!哼!” 
 
  勒住马缰,京城高大的红门已近在咫尺,稍稍松了口气,我允许自己略微缓了缓疲态,一会儿进城还要直奔三王府,对付老狐狸自然必须养精蓄锐才行。 
 
  被我话中的阴狠之意寒到了,邢勋摸了摸剑鞘,不置可否地喃喃提出自己的怀疑:“确实,我也觉得唐少侠的说法不可贸然信之。斯族虽世代游牧却不同于其它草原上的民族那样居无定所,塞外的斩赫城繁华不亚于京师,且距我朝近千里,来往不便,若说是来边境抢掠还好理解,若说他们想要打下我们西北十二城未免有点夸大其词了。” 
 
  “没错,斩族再骁勇善战.也没必要在离自家核心那样遥远的地方平添十几个累赘。可是唐玄不是傻子,他应该不会用漏洞百出的谎言来骗我们。”皱紧眉头,我在梵玖霄的记忆里搜索着,那十二个城以常识来看并非地处咽喉要地,甚至也不是梵国最繁华的几个城之一。那些不过是梵国江山版图的一部分,仅此而已。但为什么初听到那十二城时,我的心脏本能地跳漏了一拍呢? 
 
  看了看太阳,用全人类最古老的方式计算了一下时辰后,我估计被远远落在后面的上官他们的马车是赶不及天黑前入城了,但军务急如火,我没办法一直在城门外等他们。扫视着邢勋.我觉得自己在赌博,可是现在我也只能把那两个他随时想宰掉的人托付给他了。 
 
  唉,为什么每当需要的时候我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意识到.其实,我可以托付的人,从一开始也只有他而已呢。 
 
  “呃……勋,你在这里等月鸣和远飞,护送他们平安回府。我先进去找三皇兄商量对策。” 
 
  “不行,那是三王府,我无法放心你一个人去。”冷冷地拒绝道,邢勋的顾虑是对的,那天我带着上官月呜逃跑的闹剧无疑是给梵玖饮权威的颜面上扬了重重的一巴掌,那只阴险的狐狸绝不会轻易就算了的。我现在送上门去不亚于羊入“狐”口,被老虎吃还有剩尸骨,被狐狸害死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弄不明白。 
 
  然而事不宜迟,瞻前顾后会延误军机的。深深地看了一眼邢大帅哥,我并没有十足的自信等自己回府后还能看见活蹦乱跳的上官月鸣与古远飞,但我选择相信他。 
 
  “留在这里等他们,这是命令。还有,勋……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哼……”别开目光,闻言,邢勋没有回答只是仰了仰头,洒脱地示意我离去。我是在很久以后才发现的,其实,真正支持你的人,很多时候既不为你鼓掌也不为你喝辨,真正打从心里支持你的人,常常是惯于沉默的。可那时我却还没有这么深刻的理解,我为邢大帅哥的冷漠伤了一下心,转身有点风萧萧兮地进了城,下马垂头,沿着梵玖霄记忆里的小巷避开人群溜到了绿瓦高墙的三王府后门前,意外地在后门外发现了三王府里那个留着八字胡的矮个子中年管事。 
 
  “三王府大管事裴昆恭迎四王爷大驾,我家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请四王爷移步别院风雨亭一叙。”恭敬得体地施完礼,裴管家破例大开了后院的两扇主门,将我的马牵给了下仆后,举步引着我向内便走,仿佛一点也不奇怪我会在今天现身在后门似的。 
 
  “等等.你怎么知道本王今天会造访?”他越是做得无懈可击我越是觉得头皮发麻,难道我自以为逃走了.但实际上我的一举一动始终在邢勋和梵玖敌的双重监视之下? 
 
  听到我惊愕的追问,裴管家陪了个笑脸,连连打拱作揖:“四王千岁莫怪,是我家王爷吩咐的,说是您离京有段日子了,怕是也该开始思念家里的事了。” 
 
  “就算如此吧,那你怎么知道我会直接来后门!?” 
 
  “也是我家王爷吩咐的,叫老奴来后门等候千岁您的大驾。咳,我家王爷说了,举凡是偷偷摸摸跑路的家伙,一般是没脸光明正大地回来的。呵呵,您里面请 ” 
 
  “……”邢勋,我后悔了!我不该叫你等上官他们的,没有你陪着,恐怕我该担心的不是今晚还能不能见到活蹦乱跳的月呜和远飞,而是今晚我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他们才对! 
 
  耶稣也好释迦牟尼也好,反正东边西边肯定有哪个神仙听到了我发自内心的祷告一在风雨亭里等我的不仅仅只有一张脸平淡闲怡宠辱不惊的索命狐狸梵玖饮.他旁边还坐了个仿佛不食人问烟火的神仙哥哥梵国国师叶素玄。虽然我也不是很欣赏妖言惑众的神棍一流.可与梵玖敌这么强烈的对比坐在一起,叶素玄简直像菩萨一样浑身散发着救苦救难的慈悲光芒! 
 
  稍微安下了点心,我偷瞥了一眼梵玖敌,对方像真的全心全意沉浸在荼香中那般捧茶不语,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看来指望他开口打破僵局是不可能的了。但我说什么好呢?总不能跳上去单刀直入焰着梵玖敌的脖子说敌人要攻打我们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吧?要知道眼前的两个人一个赛一个地单薄,我甚至有种自己若不堵在风口,一会儿晚风吹大了这两个人一个就要被刮倒、另一个就要羽化飞升的错觉。 
 
  “呃……那个,我回来了。”诺诺的,我认命地先开了口。 
 
  “为什么。”头也不抬,梵玖敌殷勤地为叶素玄满上了一杯香茶,冷漠地反问。 
 
  “什么为什么?”呆了呆,和人斗智不是我的强项,话说好像哈都不是我的强项啊…… 
 
  “为什么回来呢?”放下茶壶,梵玖饮居然没有先理我,而是转头与叶素玄讨论起花木来了,问或才抽空回头甩了我一句。 
 
  谁都不习惯这种被人不鸟的低姿态,我也一样。但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梵玖敌不问我为什么要走,却单单只问我为什么要回来?也许,只要回来了,当初要走的理由就不再重要了吧……只可惜,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离这里,却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我明明可以派邢勋回来送消息的,再不成还有古代的驿站和发达的信鸽业.再怎样也没必要亲自出马快马加鞭地冲回来吧? 
 
  可是,在我听到唐玄的密告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回来,我必须回来。 
 
  “我是回来送信儿的,斩族打算率领二十万铁骑一举攻下大梵的边陲十二城!” 
 
  “……是吗?原来近日的凶兆是指他们啊,国师您看呢?”没有我想象中的大惊失色,梵玖敌连眉头都没挑一下,就好像我说的不过是食堂的猪肉又涨价了,系花又换了新男朋友那样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 
 
  “卦向西北兆凶,暗有血光之意,想必和四王爷所说的对应上了。”摆明了支持我的立场,叶素玄含蓄地笑了笑,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后,随着那一笑微动涟漪,“欢迎回来,呵,王爷,一路上辛苦了。” 
 
  贴心的话是永远不会被人讨厌的,如果我之前对叶素玄只能算是不喜欢的话,现在应该算是不讨厌他啦。尤其是还有冷嘲热讽的梵玖敌不遗余力地在旁边给他做反衬“哼,他回来又如何?他回来又有什么用?嗤之以鼻地放下茶杯,梵玖饮向来尖酸刻薄.但很少像今天这样撕破了脸来直言不讳地教训我:“我问你.斩族为什么要攻下我大梵的这十二城,为什么是这十二城而不是其它更富饶的城,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但我和梵玖霄的记忆都得不出答案。也许现在活着的是那个人的话,他兴许能够推测出结论来,可我不是他,我没有那么深谋远虑的眼光。 
 
  “那么,我再问你,不管什么理由吧,现在你知道斩族要攻打我们了,那你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抵御他们吗?”乘胜追击道,梵玖敌好像生怕打击我不够彻底似的,问题一个连一个地轰炸过来:“是怀柔,是硬拚,是离间,还是引虎吞狼,你有计策吗?” 
 
  “我……”拜托,动脑子的事情不是应该都交给你们这群狐狸才对的吗? 
 
  “呵,也罢,即便结论是硬拚,我且问你,朝廷应该派谁去.派多少兵给他,你心里有数吗?” 
 
  “没有……不过,汪将军应该是可以的!”我记得他带兵很厉害不是吗? 
 
  “汪恒业带兵打仗确实有过人之处。但你想过没有,斩族骁勇善战尚且出动了二十万大军之众,我们至少不能带少于二十万的兵去。可是汪恒业素有傲骨,对朝廷隐隐也有不满之怨,如此雄兵怎可全权交托在外姓人之手?如果他要反的话,朝中仓促间哪里再找二十万大军去应对腹背之敌玲”漠然冷笑着,梵玖饮的语速不快,却一字一句说寒了我的心:“是了,你肯定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你当然也想不到这么多。因为你不是他,关键时刻也成为不了他……我若是你的话,逃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呵,没本事的人.还是离天下大势越远越好吧 ” 
 
  “不,我必须回来。”他说的对,字字见血,我反驳不了他。但是他低估了我,我不是英雄、不是枭雄.但至少也不是狗熊,“我必须回来.就算是帮不上忙我也要回来!国难之时站在风口浪尖上,这是摄政王的责任!是这具身体享有那个虚名应负的义务!你嘲笑我也无所谓,再没用我也要搀和进来.这是我该做的,该替梵玖霄做到底的事情!” 
 
  “……真没想到刚逃跑了近两个月的人也有这样的底气说这种漂亮话,哼哼……”梵玖敌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瓷杯,突然,他好像没拿稳,杯子向桌沿倒了倒。我想开口提醒他注意点,还没发出声音,旁边一直听我们争论的叶素玄却猛地站起身来,紧接着抚额虚弱地向我倒了过来,也不知是中暑还是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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